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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教师第3部分阅读

    我的桌子湿完了。”李洋站起来了。

    “月光老师,我的位置漏雨最凶了,我只好把桌子搬了一下。”平时不爱说话的张刚也举手向我说。

    “我的位置还在下雨,没办法了,老师。”女生张长平也说。

    紧接着,学生七嘴八舌吵了起来。

    “安静!”我语气很重,“听我说!”

    教室又安静下来。

    我说:“同学们,现在把桌子安在干燥地位,等雨停了后我们再想办法把教室盖一下,以后下雨就不漏水了,大家虽然把位置搬得杂『乱』无章,但上课一定要注意纪律,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接着我开始上课了,教室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教室内的雨水也淌得里厉害,我冒雨站在讲台上讲着课,雨水早把我头发打湿了,身上也没有一处是干的,与几天前那汗水区别不开了。

    好不容易盼到第一节课下课了,外面的暴雨依旧,这可急坏了我,破烂的教室里面此时仍下着小雨,有些学生的课桌搬了一次又一次,仍然不能躲过这这雨水,我们只好把学生们全部安排在一个不漏雨的角落里,让他们只端凳子,不要课桌。

    看着雨水“滴答滴答”滴滴落在教室的地上时,平时听起来那应该是首多么美妙的大自然之歌,然而此时每一滴雨滴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刺耳,每一滴都深深地打在我们的心理,犹如针刺一般。孩子们,你们受委屈了。

    第二节课,我到二年级一班上课,情况也与我班差不多,只是没有我班严重。

    此时校长也撑着雨伞到各个班的教室查看情况了。

    “刘校长,其他班的情况怎么样?”我停下课来,问校长。

    “看来都差不。”校长象是在答服我,又象自言自语,“没想到这雨来得太快了。”

    “怎么每班教室都漏雨呢?”

    “开学前刮了一场大风,把教室的瓦揭开了,准备开学前找附近农民盖一下,可是又是遇到农忙,真的是的。”刘校长望着这雨不停地叹息着说。

    雨也越下越大,一阵一阵的,下的让人揪心的疼,从办公室到教室,从教室到厕所,师生们步子都在加快。看来这样的雨,是大雨?是爆雨?还是大爆雨?我看不管它是什么雨,反正是不受欢迎的雨。这样的雨,让情学生失去了应有的温馨,让老师们失去那份原本拥有的舒心与快乐。雨啊,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九 教室下雨,我要为你补补

    外面的雨还在下,教室几乎没有一处干的了,学校又没有宣布放假,现在还是第三节课,那么下午的课又怎么上课。怎么办呢?我思索着,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了,我似看到过徐燕的寝室有一张宽的塑料膜,我是不是可以用这张塑料膜拿上房盖一下呢?

    我赶紧来到徐燕的寝室门前,门半开着,只听到程香的声音,叽哩呱啦的说过不停,紧接着又听到徐燕的声音。我敲了一下门,只听到程香一声“请进!”我进了门,用眼睛搜索了一下寝室的一角落,但没有发现有那张塑料膜。

    “你找什么?”程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徐燕说。

    “徐燕,好象你这儿有一张很宽的塑料膜,是吗?”我向徐燕笑了笑。

    “你拿来干吗?”徐燕惊奇地看着我,然后指了指床顶,“我把它放在那儿了。”

    “我想把它拿来盖一盖教室,我的教室漏水太历害了。”我忙解释着。

    “这么大的雨你也去盖吗?”程香问。

    “是啊!没办法,只有这样了。”我说。

    “这,这太危险了吧。”徐燕说着去拿床顶上的塑料膜,“还是雨停了再盖吧。”

    我从徐燕寝室拿来塑料膜,看了看教室里面,又朝外面去看了看。石砖瓦房看起来老高的,我怎么上去呢?

    “去借一个楼梯吧。”此时徐燕与程香跟了出来,徐燕议说。

    “去哪儿借呢?”我不知所措,着急的样子。

    “走,我带你去,我认识这儿的农民。”徐燕雷厉风行地对我说。

    我与徐燕冒雨借来楼梯,把楼梯支在教室的屋沿边,徐燕为我掌着楼子,我看了看,老高的,突然有点害怕,可是也不得不硬上,我把塑料膜挽在身上顺着楼梯爬了上去。在最高处,足足有五六米高,我往下面望的时候,有点害怕。

    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头上脸上以及身上,混杂着汗水,我一身湿透完了,湿透了的衣服把我全身裹得紧紧的。我一边把屋上的瓦传开,一边一步一步挪向屋顶,到了屋顶,仔细观察了一下漏雨大一点的地方,然后把塑料膜铺开盖上。再把那些掀开了的瓦复原位,同时把瓦多的地方盖在少的地方,这样扯东盖西。觉得差不多了。

    我又一步一步往下挪了。我盖得太久了,也太多了,实在是累了,我又有点晕高,就在楼子那一瞬间,我突然身子一滑,我当时被吓傻了,只感觉身子从上面很快地摔落,在一秒中左右的时间,大脑完全空白,喊了下,接着就落到了地上。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我只听得有人在喊,“快,快,快去叫王医生!”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人们七手八脚『乱』成一团,有的在为我掐人中,有的说抬到床上让我休息。当我醒来时,我只听到王医生在说:“不要动他,没事的,年轻人,只要没有伤到内脏,好得快的。”

    王医生是土房街上唯一的乡村医生,他什么病都治,小到伤风感冒,大到癌症。什么肚子痛、头痛,一身痛、骨头骨节痛、什么『妇』科病、甲肝,乙肝。只要有人喊治病,他从来没推过。王医生待人和蔼,是土房远近的华佗。

    我醒来看到我躺在徐燕的床上,因为我摔倒的地方离她的寝室最近,后来才知道是她主动提出把我抬到她的床上去的,把她的床弄得脏兮兮的,我心里真难过。

    我看到围着我的一大群人中,徐燕与程香流着泪,别外还有学生兰兰与张长平还在不停的抽泣着,大概在我没醒来之前她们在大声哭过。

    “对了,月光老师醒来了。”只听得是兰兰的声音。

    “你没事吧。”徐燕用她的洗脸巾在我脸上擦着,不停地问我。看到她不停地为我擦了脸又擦手,我感动了。

    它把我带回到了我的童年,多少次,我顶着大雨走在上学路上,家里兄弟姊妹多,大家差不多都在上学,连生计都成问题,哪里有钱买伞啊。多少次,慈祥的母亲在滂沱大雨中焦急等待着孩子的身影,多少次,母亲一边擦拭着我头上的雨水,一边掉着凄凉的泪水!而如今,我远离母亲,却得到徐燕关爱。我怎么不感动呢?

    “谢谢,我没事了。”我看着徐燕为我擦,又了看周围的人,想坐起来。

    “我说他没事就没事,这里有六次『药』,吃了就会好了的。”只见王医生从『药』箱里不停地拿『药』,嘴里不停地说,像是在安慰我,又是在夸自己的医术高明。

    “要不要送镇上医院啊?”刘校长坐在床前的一根凳子上,轻轻地问我,那样子显得非常关心。

    我也感动不已,不停地说:“没事的,没事的,下午我还要上课。”

    “上什么课,学生都放了,每间教室都在漏水,无法上课了。”程香也来到我身边,“真的把我吓惨了,我以为你挺不过来了。”

    “不会的,我死不了的。”我开着玩笑,从床上坐了起了。

    我只觉得身上似乎还有一点痛,但不是很历害。因为我年轻,那年刚好二十四岁。

    十 讨厌的学生,在公开课出丑

    大雨变成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几天,天地间蒙胧一片,远山的背脊,近处的松柏,田野里弯腰劳作的人们,几只扇动翅膀的白鹤,简直就是一幅唯美的水墨画。深深吸上一口清新的空气,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直欲叫人挥挥衣袖,凌空而去。

    漏雨的教室也请人盖好了,师生们又恢复了上课了。

    昨天接到镇教育办公室的通知,要求新分配的教师上一节公开课,学校自然要求我上。我得到公开课通知后,讲课前一天就备了一天的课,一整天埋在办公桌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呢。那九十年代,没有电脑,没有课件,只有一台破收录机,这样的课当然难上。可是,我还是精心准备着。

    全镇各校的英语老师都要来我这土房学校来听我上课。今天正好是雨过天晴,还没到上课时间,教室外就停放着两辆农用四轮车,算是来听课的老师们的专车。听课的老师们下了车,直奔办公室。

    俗话说的好“万世开头难”,无论做什么事第一次总是很注重的,今天的公开课对于我很重要。我在穿着上专门找徐燕为我参考了一下,怎样才有精神。在她的策划下,我穿了一件白衬衫,灰裤子,皮鞋擦得光亮光亮的。为了观察自己的教姿,我还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但总感觉自己的表情不太自然。有时候在想,自己的腼腆恐怕是永远改不了,就好像我的长相,娘胎里带来的。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我的心跳也快了许多,走进教室,看到过道上坐着十几个老师,心里有点紧张了,再看看学生们鼓励的眼神和微笑的面容,徐燕也坐在我面前,向我举了举拳头,示意我加油。狮子口程香也坐在她旁边,向我微笑着,也算是在鼓励我。这下我放心了许多,讲课顺利开始。

    导入是提问回顾上节课的主要内容。然后讲新课的第一个内容,这是重、难点所以我花了大力气和时间来讲解和进行口语练习。

    课堂气氛还很活跃,我每提出一个问题都有学生举手,连平时英语成绩特差的黄笑笑也举起了手。我很高兴,忙把他叫起来。

    “老师,我要解手,我肚子痛。”黄笑笑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

    妈的,这个家伙举手是为了这个,我心里暗暗骂道。我还是向他点头,示意他自己去。

    “老师,我出不来,过道人太多了。”黄笑笑面部表情越来越难看了,他看了看过道上的老师们,又抬头看了看我。希望我们能为他解决好这个问题。

    过道上的老师们看了看他,离他就近的一位老师站了起来,紧接着另外的老师不得不站也起来,他们为这个家伙让道了。

    我真的恨死黄笑笑这家伙了,早不肚痛,晚不肚痛;下课十分钟不把屎拉干净再进课堂,他偏偏在上课时想到拉屎,并且是一堂非常重要的公开课。我认为他纯在扰『乱』课堂。一节深动的课就被这小子搅『乱』了,我讲在什么地方了,我一塌糊涂了。

    学生走出教室都要经过讲台,黄笑笑走到我讲台前,又“咚”的一声摔倒了,原来是漏的雨水未干,他正踩着那滑地方。紧接着,他的裤子被摔了一个大口,屁股『露』了出来。我赶忙上去拉他起来,把他送到教室外一块石头上坐下。

    这时几个学生跟着从课堂上跑了出来,我气愤对他们叫道:“都进教室去!”

    学生才一个个进了教室,此时黄笑笑也站了起来,说自己没事了,屎快要拉到裤子上了,然后跑着径直往厕所走了,看来他还是要进厕所解决问题才行。于是我才再进教室继续上课。

    看到一双双眼睛盯着我,我心里没底了,那熟悉的东东突然忘了,我心里一紧张,说话也结巴起来,平时我也是这个样子,今天被黄笑笑这么一搅,真的搅黄了。

    我停了一会,看了看坐在面前的徐燕,她在不停地给我递眼『色』,我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狮子口程香用手比划着,我明白了,该让提问让学生回答了。

    我正要继续提问时,下课铃想起,今天我就深深感觉到了这45分钟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下课了,我松了一口气,感觉到确实也有些累了,为这一堂公开课,我真的丢人了。

    公开课后全体教师在街上那一家小餐饭吃的饭,我一个人默默无声地随着人群也走着,程香赶向我,嘴里喋喋不休,说我公开课上得还精彩,那熟练的口语完全像一个演说家,只是那学生也太那个了。

    对于程香的夸奖我没有在意,我知道她的意思,但她与徐燕比起来,我真的觉得她有点恶心了些。

    席间,刘校长端着土房的“盘龙山”老白干,不停地忙着,一会儿敬这位老师,一会儿又敬那位老师,说不完的客气话。

    他敬完后又把我叫上,要我今天唱主角的也来敬敬大家。我端着酒,一脸歉意,说这一节课上得相当槽,但大多老师在不停地恭维着我。夸我年轻,夸我能力强。

    十一 可怜的老父母,为何要我相亲

    一场秋雨后,日子一天凉似一天,寝室外的青草渐渐多了些灰褐『色』,几棵桉树也开始落叶,秋的气息慢慢浓郁了。但我的心里却是春意盎然,繁花盛开。

    来到这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下午,财务老师通知领工资,我才知道第一个月在明天就结束了。

    来到财务室,在工资表中签了自己的名,出纳员牛老师用算盘快速地计算出我的工资。对我说:“你们新分配的,每月二百五,七八九三个月的共七百五十元,但你班欠学杂费有五百元,扣去五百,你只领二百五。”

    “哦。”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班上欠的费用还有这么多,我一直没有崔他们,看来不崔他们是不行的。

    我领着二百五,正准备离开财务室。牛老师又叫住了我:“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每个老师领取月饼一个。”

    哦,又要快过中秋节了,我都一个月没回家看看了,我想应该回去一趟了,年迈的父母可好?

    以前在家里,我与姐姐们有说有笑的,我们一起玩游戏,打扑克,声浪似乎要把屋顶给掀下来,每次都闹得父亲来镇压方才收兵。自从两个姐姐先后出嫁,我上学去了,家里慢慢冷清了,我注意到父亲的眼神开始有些落寞。现在我也走了,家里就只有父母两人了,想来他们一定是很寂寞吧。

    “月光,今天下午你回不回镇上去,土房酒厂有一辆煤车要回镇上。”对我说话的是肖老师,他老婆在镇上计生办,他平时周末就去那儿。国庆放假,他肯定是回那儿的。

    “我要回去。”我忙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是蛇皮口袋里有几本书,另外就是学校发的那个大月饼,拿回去父母尝尝。

    我跟着肖老师来到酒厂,看到停着的煤车,驾驶室已坐着两个『妇』女,我与肖老师只好上了车后。

    汽车在窄窄的公路上颠簸,公路大部分在半山腰,说是公路,其实近似于土路,既没有混凝土,也没有柏油,汽车经过的地方都激起漫天灰尘。我们在车上颠簸好一阵才到镇上。

    我下了车,还要走几公里的小路才能到达家。

    当我到达家时,天已黑了,只见一个黑影在门前的山路上,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母亲吗?

    “娘,我回来了。”我快步向前。

    “光儿回来了啊!都一个月了,我以为你国庆还不回来呢?我都找人给你带了口信,叫你国庆回来一趟。”母亲见我也很高兴。

    “家里还好吧。”

    “还好,我想告诉你一件喜事儿。”母亲说。

    “什么喜事?”

    “你舅妈的姐姐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叫你回来相亲,人家姑娘是打工的,很有钱。”母亲在自嘲着,嘴里滔滔不绝。

    “娘,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少这一分心事吧。”我打断了她的话。

    进了屋,父亲正在赶着鸭子进圈,我递给他一包香烟:“哦,光儿回来了。”

    他接过香烟继续在赶着还没有进圈的鸭子。

    “光儿,就这么定了,明天正是赶集的日子,舅妈的姐姐也约好女方,明天在一个茶馆见面,如果成,就拿点见面钱给女方。”母亲拿起水瓢,正准备舀水做饭。

    “娘,算了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晓得。”我说着,把领取的工资二百五中抽取了一百块交给了母亲,“娘,这是我领的工资。”

    “你留着,明天拿来做见面钱。”母亲坚持不接我的钱,并还说:“与你儿时很好的史二娃都当爸爸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