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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梦回(GL)第17部分阅读

    件地穿上,想来是听到了动静,耳边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留守的小丫头走近发现她醒了,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的慌张,竟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帮我打点热水来,我要洗脸。”闻人罄没有难为人的心思,好意地出声提点了句。

    “您稍等,就来。”小丫头忙点头,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很快房里恢复到了平常,院子里的动静又大了起了。

    闻人罄淡淡一笑,走到梳妆台头,挑了一个最简单的发式,才梳理好,热水已经弄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商子兮和端着热粥的清杨。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会心一笑。

    闻人罄走到一旁,由丫头们伺候洗漱,等一切完毕后,热粥刚好上桌,众人很知情识趣地退下,商子兮亲自给她盛了一碗。

    坐到桌边,也不多说,先舀了一勺,略吹了吹就送入了口中。

    “如何?”商子兮见她品得认真,问道。

    抬头一笑,也不做答,只是随后的每一口,都吃得格外的认真,脸上的神情格外的满足,一小碗见底后,单手拿着碗凑到商子兮跟前,竟是要她再盛。

    扬眸,接过了空碗,盛了八分满,递还过去,这人仍是一言不发,只是在吹凉时,有意无意地对着自己瞄上一眼,转眼又十分专注地品尝。

    晓得她有心卖弄,偏又在她的一动一举中读出本心,再瞧她那得意的小样,不知不觉中,商子兮竟有些眼馋了起来。

    等闻人罄消灭了第二碗,还要再添时,这一回商子兮没有让她如愿:“粥喝多了胀气,你要喜欢明日再给你做,”说着从边上拿起了一只空碗,伸手,挑眉,眼神在人和砂锅转了个来回。

    闻人罄忍不住嘴笑了。

    饭后,清杨带着丫头把残局都收拾了,重新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那两人,将一些琐事全都吩咐安置妥当,这才回到了侧间。

    才坐定,溪梧就主动给她泡了杯热茶,又从小几上端了盘点心过来,往她面前放下:“忙乎了那么久,都错过饭点了,你先垫垫,刚才丫头过来回了话,说大厨房那儿以为你在这里用饭,就没给你备下,我让小厨给你单做些热汤水,你且等会儿。”

    清杨小啄了一口茶,带着凉气的指尖触在那杯壁上,人慢慢地舒缓开来:“用不着那么麻烦,也不怎么饿,吃这些点心就够了。”

    “这怎么成,点心是点心,哪儿能当作正餐了,”溪梧话是这么说,又伸手把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转念间想到了什么:“你要等不及,小厨那儿的皮蛋粥还剩下不少,我去给你端来。”说话间就站起了身子。

    “胡闹什么,”清杨忙出言阻止。

    溪梧不以为意,“你呀,就是太谨慎了些,再这么下去,就要变成那死板的教养嬷嬷了,你放心,谁还敢为这么点小事嚼咱俩的舌根,”说着眼眉往主屋轻轻一挑:“粥还有不少,我有分数,何况,那屋里的夫人也不像是心气小的,”又凑到清杨跟前,略有些故意地压低了声:“其实,早前我就偷尝过,滋味实在是不错得很,过会儿咱们一人一碗。”

    清杨晓得眼前这人是打定了主意,略做思量也觉得并无大碍,点了点头,“别拿多,盛个两碗尝尝就是了,”又指着点心:“这些让小厨里的分了吧。”

    “放心,我省得。”溪梧端了点心出门,只一会儿就换了两碗热粥回来。

    清杨接了粥,用瓷勺舀了一口,先闻了闻,然后轻轻吹凉,再送入嘴中,舌尖打了个转儿,细细地品着。

    “怎么样,我没说大话吧,这样的粥还是头一回吃到呢。”溪梧吃得起劲,也不忘邀个功。

    清杨点头,这粥确实做得极好,无论口味,火候,这皮蛋与那瘦肉混合倒是透出了别样的滋味,若不是亲看所见,还真无法想象这粥是那位十指纤纤,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商夫人所做,恍惚间又忆起了那名女子在小厨亲自动手的样子,这手法和工序,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溪梧,做粥时你也在边上,你有没有觉得那商夫人的动作有些眼熟?”

    眼珠子微微往上一抬,溪梧咬着勺,想了想:“手法和流枫的一样。这做法许是流枫教她的。”

    “你的意思是,流枫可能记起来了?”

    溪梧哪里会想那么深,摇头:“我不是那意思,你想,流枫她只是忘记以前的人和事,可说话认字也没见她有什么困难,想来这做粥的手艺也还是记得的,那商夫人也不像是个成日下厨的,我猜这粥一定是那两人闲来无事时一起摆弄出来的,要真的只是流枫原先就会做的,咱俩也不会头一次看到。”

    这话似乎没错,清杨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可偏偏又觉得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情合理。

    “唉事世难料,流枫她的命可真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溪梧突然一阵感慨。

    被她这么一打岔,清杨没再深想那手法的问题:“怎么突然说起这话?”

    溪梧拿勺搅着粥,“打小我就觉得流枫运气好,这话也不是头一回说,论资排辈她最末,可偏偏就她得了主子的眼缘,说妒忌不至于,但终归是有些不服气的,后来,出了韩妃那档子事,她为了主子差点连命都没了,那时我才晓得咱们几个是真的不如她。”

    清杨心又是一紧,面带狐疑地看着溪梧不语,只听她又说道:“落水,失忆,嫁女人,这事来得太快太急,我猜不出这后头有什么道理,可是,说实话,”把声放低:“那时候,我真觉得主人她太凉薄了些,流枫为了她做了那么些事,可到头来,就算她跳河失了忆,还是要把她送人。”

    “又混说。”清杨忙瞪她,打断。

    溪梧嘟着嘴:“你们都以为我傻,其实我心里头明白着呢,无论对主子有多忠心,奴婢就是奴婢,说卖就卖,说打发就能打发的。”

    紧捏着勺的指松了松,清杨暗自松了口气,可细想听到的话,心里也满不是滋味,低喃了句:“这都是命。”

    “所以,我说,流枫她是个好命的,”溪梧声音也跟着轻快了起来:“我们做宫人的,要不就是等到了年纪放出去,要不就是等主子有了驸马作陪嫁,前一条,不说能不能熬到那天,二十五岁,放出去也是大龄难嫁,岁数相当好一些的人家哪里轮得到我们,那些教养嬷嬷为什么宁可终身不嫁人,还不是因为早早看通透了这道理,再说后一条,我们这样的身份,到了顶也不过是配个有前途的小管事,可清杨,咱们朝的驸马爷有哪个是有好下场的。”

    清杨沉默着,头一会觉得溪梧有些陌生,在她身上竟感觉到了大智若愚的味道。

    “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你再瞧瞧眼下,人被救回来时,那商夫人伤的也不轻,可她却硬是守着流枫,寸步不离,后头的事,只要是在这院子里没瞎的都知道,如今还亲自下厨,咱们女人求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能守着护着自己,一心一意待自己好的人嘛。”溪梧分折得头头是道。

    “可是,那商夫人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清杨转念,试探了一句。

    “我就说,你呀是守规矩守太得严,脑子不会拐弯了,这是男是女要看流枫乐不乐意,那商夫人前脚走,流枫就站在院门口眼巴巴地等着,明摆着是两情相悦的事。”

    两情相悦,清杨一怔,脑子里反反复复这四个字,往日得见的,今朝所听的,这碗里的粥怎么也没有胃口再吃了,放下勺,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前,推开半条细缝,远远瞧着门窗紧闭的主屋。

    溪梧把自己的那份吃干净了,走到好姐妹身边,顺着往外看:“清杨,你不晓得,其实,我看到清流能过得好,才觉得,咱们当奴婢的或许将来也是能够有盼头的,你说是不是。”

    61第 61 章

    事情并未如料想中的顺利。

    君然如同消失了一般,始终没有消息。

    商子兮最先察觉有变,却没有说,等那病体初愈的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已是三天之后。

    “子兮,你说君然这是打的什么主意。”闻人罄心神不宁,脑子里乱哄哄地,怎么也想不出头绪来。

    商子兮倒是老神在在,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有什么主意,不外是不想受制于我们,盘算着另辟蹊径,把我除去了,再把你抢回身边。”

    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和她调笑,关心则乱,闻人罄瞧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头更是着焦躁难安,一着急呛得连连咳嗽,字都吐不出半个。

    商子兮忙放到了杯子,走到她身后,抚背顺气。

    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眼里泛起了水气,闻人罄用手揉了揉鼻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笑,也不晓得她这次又要出什么招对付你。”

    “她不会这么快动我。”说完,从桌上又倒了一杯新茶,递过:“喝口水,缓缓。”

    伸手接过,才沾唇又放下,眉心拢了拢,重又重将茶摆回了桌上。

    “你呀。”见这人如此担心,再不忍逗弄她,商子兮拉过椅子,同她面对面坐下,足尖顶在了一块:“当初咱们的盘算,是吃准了君然想要抓住这机会赚名声,她人力财力不够,又不能太过于冒头,只能和我们合作,可是,我们却漏算了一处,她为了不受制于人,直接把那章程交给皇上。”

    “她能甘心?”闻人罄觉得君然没道理拿这大好机会去成全别人。

    “会,”商子兮十分笃定:“既能让皇上晓得她的本事,又能让他安心,哪怕最后为别人做了嫁衣,她也不会全然无功。”

    “说到底还是不想让你脱身。”闻人罄已经想通了关键,对于君然的执着,她越发的觉得处境堪忧,如今,两个人又困在这公主府里,眼前看似平安,其实早成了砧板上的鱼。

    听她声音变得沉闷,身子微微向前,手按在了那人的膝头,商子兮面上仍旧带着微微的笑:“你大可安心,咱们写的那些也不是全然无用,她舍不得动我,才变着法子要我知道,她绝不受制于人。”

    闻人罄不语,想着她的话,看着她的眼,心渐渐踏实了起来,只要时间充分,总有法子逃离的,要真有什么事,那么……心念一动,手抓住了覆在膝上的柔荑,表情沉肃:“子兮,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先答应我,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被君然完全的制住,就把真相告诉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无论如何,一定要先保住你自己。”

    商子兮一怔,突然反问:“那你呢?”真要到了那个地步,眼前这人必定也会在君然的掌握之中。

    “我?我占着你的肉身,君然总是要顾忌的,再说了,君然心心念念想要对付的是你可不是我。”说着手又握得用力了些,“我信你,先保住你,再来救我。”

    “好”

    听她答应,闻人罄这才放下了心,可又觉得答应得太快,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你记着,到时候,你要是不说,我也会说的。”

    商子兮嗔了她一眼:“你用不着吓唬我。”

    见她如此,闻人罄反倒不再怀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咱们先前商量的事,还能成吗?”

    商子兮笑得淡淡的:“咱们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大半个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君然始终没有出现,据说她根本不在府里而是住回了宫中。

    闻人罄从最初的担扰渐渐变得平和,两人养病养伤,百~万\小!说聊天,时不时还一起弄些吃食,日子倒是逍遥自在。

    入冬,京城的天空终于飘起了雪花,片片白色缓缓坠于尘埃之中。

    风吹过,就连吸入鼻中的空气都带着几分凛冽。

    “站好别动”一双玉手正忙着把领口的盘扣给扣上。

    闻人罄仰着头,强忍着扭脖子的冲动:“好像有点紧,这也穿得太多了,换一件吧。”

    商子兮不去理她,“你要是能一天一夜不咳嗽,要穿什么随你。”

    这肺早就养得七七八八,只是,吸了冷气,说话急了,特别在夜里躺下时,总会克制不住地一阵猛咳,闻人罄被她教训,嘴角却布满了笑,目光在那张脸上来来回回地打转,趁着她靠近,头一伸,在脸颊上亲了口。

    手上动作一顿,“别闹。”商子兮没抬头,扣完扣,开始帮这人拉直衣服。

    闻人罄乖乖地不再马蚤扰,等穿戴齐全了,整个人有种被束紧的感觉:“子兮,我好像又胖了。”

    商子兮这才抬起头,指尖戳了戳她的脸,比之刚到时,确实圆润了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公主府好吃好喝的供着,天冷动得也少不胖才是怪事,正要说什么,肚子被人有轻轻地点了几下,又听到某人别有深意的在说:“其实,冬天长点肉也不是坏事,摸上去舒服。”一把拍开那只手,白了她一眼。

    闻人罄讪讪收回了咸猪手,脸上的笑一丝不少,由着眼前这人把自己包得严实,事完后,从椅背上拿了斗篷帮商子兮披上,束好。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遗漏,牵起情人的走向外走。

    推开了房门,带着冷凉风吹在了脸上,院中地面已铺满了一层白,空中飞舞着雪片,闻人罄是上海人,活了两世,真正的大雪只见几次,兴奋之余,便邀了心上人一起赏雪。

    撑起伞,两人并肩走向院外,溪梧拔着窗缝往外头看,这雪从小看到大,也不像儿时那么稀罕,倒是看着那两人,眼中总掩不住的艳羡:“也不晓得我这辈子会不会有这么个人陪着我看雪。”

    清杨微微一怔,凑过去看时,人影已消失在院门外。

    那两人慢慢的走着,趁着四下无人,闻人罄拉着商子兮的手挽在了臂上,这一来便挨紧了许多。

    穿过了回廊,远远地闻到了腊梅的飘香,心随意动,两人寻着味走到了一处小院,院子不算小,四五株梅腊静静立于墙边,尚不到怒放的时节,白雪落在枝头,那金色半隐半现,别有一番景致。

    院中有个小小的八角亭,走到里头,闻人罄收了伞,把它放到一旁,随后朝着双手哈了口气,用力搓了搓,回了暖这才又去牵亭中人的手。

    雪片片飞落,偶尔也会有一两片被吹入亭中,坠到地面,瞬间化水。

    半依半靠站在亭边,呼出的热气化作蒙蒙白雾,在空中交融。

    “真漂亮。”闻人罄由衷的赞叹,“我老家在南边,所以,很少能够看到雪。”

    “我也有好几年没看到这么大的雪了。”说着,商子兮伸手向前,雪花却不配合,总不落在上头。

    眉,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侧首,正好看到这一幕,闻人罄来了兴致,拉着情人走到亭外。

    雪白的晶莹肆意地抚摸着美人的脸,院子不大,此刻天地间却仿佛只有二人。

    稍时,睫毛上有了薄薄的累积。

    一夜风雪,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闻人罄兴起捏了个雪球,甩手往那腊梅树上扔去,枝杆弹起抖落了身上的覆盖。

    “给,你也扔一个。”又做了一个,塞到了身边人的手中。

    商子兮低头,看了看掌心的那一团白,又轻轻地捏了捏,松软冷凉的外层因为外力掐进一小块,挑了挑眉,朝边上退开了好几步。

    抬手,扔。

    那凉雪做成的小球,砸中了她亲手为那人穿上的厚披风,发出噗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闻人罄愣了,那做了坏事的人也愣了。

    静没了短短的一秒,也不晓得是哪个先开了头,笑声散开了。

    “偷袭我。”闻人罄反应过后,立即抓了一把雪,反击了过去。

    雪球松软,力道正好,击中那深色衣袍后散开。

    短兵相接,无关胜负的一场教量,毕竟不是孩童,只几下便各自收了手,商子兮拍了拍那人肩上的残雪,素来白晰如玉的脸上透出些些红光。

    小小运动让身体热了起来,心跳也快了几分。

    转眼间,闻人罄又有了新的主意,“在这里堆两个雪人吧。”

    商子兮笑着点了点头。

    堆雪,折枝,检石子儿,好一通忙碌才弄出两个雪人,模样不怎么地,却紧紧挨在一块,用雪做成的手连成了一条。

    做完后,左右看了看,还不错,最后闻人罄拿着木枝,绕着雪人画了一个大大的心。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