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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梦回(GL)第12部分阅读

    镇住。

    “小姐,出了什么事?”认得出那信是商号专用,再看小姐那神色不定的模样,卢宁急忙问道。

    没有答话,商子兮将信递了过去,指尚且带着微微颤动。

    卢宁接过,目光极快地扫过,亦是一愣。

    “萧咏絮,你不得……”妇人话未说完,人已经倒下。

    人群中突然窜出的陌生男子一掌将她击晕,未等路人回过神,又冒出几人将她带走。

    “夫人受惊了。”第一个出现的男人走到闻人罄面前,抱了抱拳。

    太过于快速的变故,让闻人罄有些反应不过来,蕖儿走到跟前,轻轻扶了一把,眼里带着几分担扰:“夫人,可是受伤了?”

    怔怔地摇了摇头,目光十分困惑地看着那名男子。

    一旁的蕖儿向男子点头示意,男子又抱了抱拳,“适才只是疯妇闹事而已,夫人勿需担心,已无碍。”说完退开几步,没有隐入人群中,而是不远不近地站着。

    再意识不到这人是何种身份,闻人罄可就算是白活了,她早该想到的,这不是处处有警察的时代,无论如何,商子兮是不可能让她们两个单身女子随随便便就这么在外头闲逛的。

    一场虚惊,败坏了两人的兴致,打道回府,一路无语,不知为何,闻人罄脑子里总是不断地回想起那个女人骂骂咧咧的话,萧咏絮,默默地念了念那个完全陌生却似乎又有些印象的名字,皱了皱眉。

    回到府中后,满是心事的闻人罄并没有去找商子兮,反而一个人到了湖边小亭,吩咐了蕖儿别让人打扰,独自坐在里头暗自琢磨。

    她知道,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被推开后,曾有那么一瞬,她与那个妇人有过极短的对视,那满是仇恨的眼有着明确的目标,那个女人认识自己,不,或者说,她认得这张脸,“萧咏絮,萧咏絮……”反反复得低喃着这个名字,脑子不断地回忆,“咏絮,絮……絮儿!”眸光猛地一闪,没错,她听过这样的称乎,那次从别情馆出来,那个男人,对着自己,叫的就是这个名字。

    ‘商子兮,原来你三年前就算计好了’

    ‘你这么赶尽杀绝,是为了她?’

    ‘你竟联合着外人害死你亲爹……’

    ‘你八岁进宫,名字是我亲自所赠’

    久远的记忆加上今日所闻,有些大胆却最有可能的猜测已经浮现,若无意外,那萧咏絮应该就是流枫,而那个偶遇的男人,只怕是本尊的亲爹。

    真是很狗血。

    闻人罄眼中流露出一抹无奈,原本,她大可清风一笑,不过是占了她人的身体,恩恩怨怨与她何干,可,现在,她没法子潇洒置身事外,只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若真是如此,所有一切都与一个人有关,而那人正是令自己动了心,想要相守的人。

    ‘因果罢了’毫无顾忌地当着自己的面承认一切,她不在乎吗?

    长长一叹。

    商子兮,你与流枫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而如今我与你而言又是算是什么?

    无力地按了按眉心,闻人罄了解自己的性格,感情上的欺瞒与欺骗是她容不得的,若不想明白搞清楚,这必会成为卡在她与商子兮之间的毒刺。

    合上眼,努力让自己的脑子不为情感所控,细细去回忆从穿越而来后的一点一滴,零星的片段,模糊的线索,就像天际的萤火,忽远忽近,看不透,抓不着。

    许久,重又睁开了眼,闻人罄无力地叹息,她实在是没有窥一斑而知全豹的能耐,揉了揉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这天似乎如她的心一般,变得有些阴沉。

    身子向后依了依,手靠在亭栏上,藏于袖袋中的硬物发出轻轻的撞击声。

    将戒指取出,合并,看着那朵并蒂莲花。

    既然决心踏出了那一步,就不该再去逃避,刻意忽略。

    猛一吸气,将指环牢牢握在手中,总是要面对的,与其瞎猜,不如面对面,问清楚说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小商的身份,嗯,大家应该已经能够猜到了吧,要是没猜到,那等下一章吧。

    40第40章

    已近黄昏,空气中泛着一股子土腥味,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估计,今夜将会有一场暴风雨。

    闻人罄站在窗边,望着天际的乌云,心里莫名地有些犹豫,据她多年看文看剧的经验,通常这样的天气去探寻或追问某些事,其结果,几乎百分百是自己不想要的。

    做出决定后,明成轩,尚善渊,水月居,府里头,商子兮常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也没见人,问了芙儿,才知道她不在家中。

    后来又从她嘴里得知,今日卢宁来过,加之在大街所遇的事,稍加串连,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人会突然离府。

    来回踱了个圈,重又回到窗前。

    听不到雷声,远端的云有些忽明忽暗,闻人罄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惴惴不安。

    这样的天气,又找不到人,这是不是一种暗示,或者说天意?

    女人,特别恋爱中患得患失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总是比较迷信,明知道答案早已注定摆在那里,偏偏又会存着一种自欺的侥幸,是不是该挑个好日子。

    乱想些什么呀,闻人罄拍了拍额头,显然,她很清楚,这种想法的起源,但并不喜欢。

    关上了窗,眼不见,心不烦,偏偏又觉得房中有些透不过气,她走下阁,站在门前檐下,望着阴暗的天空,突然有些怀念在大雨中漫步的感觉。

    蕖儿远远看见夫人站在外头,从抱厦走了过来,闻人罄摆了摆手,“我去院里走走,别跟着来。”

    “夫人,要下雨了,不带伞吗?”蕖儿看着就要走出院门的夫人,急着叫了一声,那人却只留了给她不用二字。

    天一阁,独站廊中的潆儿,静静地守着,无人时总显得有些沉静的少女,眸光随着空中毫无规律的闪烁而盈盈跳动。

    探出手,翻过掌,还不曾落雨,手心却有种凉凉的感觉。

    略过了一会儿,她收回了手,缓缓回过头,看了看门窗紧闭的楼阁。

    性子最为沉稳的大丫头眼中隐隐透出了焦躁与担扰。

    右脚动了动,左脚却没跟上,人又回到了静止,抬起头她望着天,莫名地想起了很多事。

    那一年天灾,庄稼颗粒无收,本就贫困的家,再也顶不住沉重的负担,一家老小都饿着,她是家里头的老大又是一个女孩,遇上这样的事,自然是第一个被舍弃的,也不算舍弃,至少,在爹娘眼里头,卖了她得了银子就能救活全家,而她兴许还能在外头有条生路,这么做,总比全家都困死的好,一举两得。

    二两银子,潆儿伸手,摸了摸插在长发中不太起眼镶着天青石的簪子,如今她身上穿带着最便宜的首饰,也不止这个价,可是,十二岁的她,一条命也不过只值二两银子,还算是高价。

    后来,跟着牙婆子,看着满院子,形形色-色与自己一样的女孩,心里头才有了那么一丝安慰,原来,也不是只有她有这样的命运。

    再后来,遇上了小姐,或许一辈子她都忘记不了那个日子,那一天,院子里的所有女孩都被收拾一新,她知道,她将要被卖了,就像以前在小市里头看到的小鸡仔那样,任人挑选,将来是死是活,又是怎么个活法,皆由他人而定。

    进了商府,她们被带到了一个小院,所有的孩子连同她自己,眼中都透着兴奋,那是因为她们发现,哪怕是这府里头,最不起眼,下等仆妇住的院子,都比她们所看到过的任何一间房子都要来得大,来得好,她们看到了希望。

    一个个排好了队,牙婆子趁着正主没来,又低声训诫了一番,不多时,从院门外头抬进了一顶小软轿,从里头走出了一个人,而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在她走出的一刻低下了头。

    心跳的厉害,十分好奇,却不敢偷看,生怕被人发现,会被赶走。

    直到,轮到了她,被叫到了跟前,抬起头,这才看到主子,其实也没看清,那时才是初秋,可主子却穿了大红氅子,整个人被裹得密不透风,大半张脸儿埋在了领子上的白毛边中,只留了一双眼儿出来。

    想到那双眼,潆儿脸上划过一丝波澜,哪怕后来真的看清楚了主子的容貌,瞧见那张漂亮得不像凡人的脸,那双眼儿仍是最让她觉得最为刻骨的。

    她想,这一生,她都无法忘记那时候,明明半垂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偏偏让人觉得她在凝视,甚至能够看穿你的衣服,直透进你的皮肉,把你心里所想全都挖出来,这,不像是一个十多岁少女的眼。

    害怕,手已经不受控的紧紧握成了拳,腿臀间分明微微地颤动,可仍咬着牙,硬挺着僵直的背,让自己看上去镇静。

    后来,当被提拔为主子贴身大丫头时,有一回,她曾大着胆子问,为什么会选她,而主子却说了一个,至今仍旧想不明白的答案‘大约是觉着你有些象我吧。’

    想着,想着,潆儿终是忍不住走到了门前,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缝隙间透出的浓浓酒香,慢慢的又有了沉醉的味道。

    手抚在了木门上,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推开的勇气。

    再清楚不过主子的脾气了,说一不二,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因为那对孪生的姐妹,也是发生在被买的那天,芙儿选中留府,蕖儿却要被带回。

    哭着求着,跪在地上磕破了头都没能够得到主子一丝回应,直到开口求着同去,这才阻止了主子本欲离开的脚步。

    “你可知道,像你们这样,容貌不差,却长得如此相象的双生子,若一起被买,会有什么下场?” 那看似和她们一般大,长得如同画中仙子的少女,用极为好听却透着冷清的声音,说着让所有人都难以相信的话:“若我是牙子,会把你们卖到妓坊。”

    那时,分明看到,牙婆子似是被说中心事般,抖了抖。

    “当然也可能,卖到有些钱财的人家,但,你们的身份,最终也难免以色侍人,供人玩弄,甚至在厌嫌后,再被转卖。而,在这里,只要你不做出背叛我的事,虽是婢女,我却能保你衣食无忧,甚至过得比寻家小户人家的小姐都要好。”少女微微一顿,俯视着跪在面前已不再做声的人:“那么,现在,你还想要陪着你妹妹一同吗?”

    “是,她是我妹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舍了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最终赢得了转机,可也没逃过应有的责罚。

    主子对芙儿是赏识的,却因为那个总让人放心不下的妹妹,始终没把她提为一等,但那两姐妹对于主子的忠心,怕是不输任何人的,只因所有人都知道,那落在姐妹俩身上,几乎打得她们半死,所谓挨得过就留下的二十板子,没有主子的默许,便是成|人,也挺不过十下。

    其实,主子是心善的,哪怕偶尔有一回听卢总管感慨,小姐的性子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般,她还是觉得如此,只是那份善主子不愿承认,也是,就像池儿说的那样,以主子的财貌,若不心狠手辣些,若不算计别人,只怕主子早就如已故的老爷夫人那样惨遭毒手,或许还可能是生不如死。

    唉,微微一声长叹,潆儿转过身,背向了门,心为里头的那个人泛着疼,像这样,由她守在外头,把自己关在阁里饮至烂醉已不是头一回了,知情的人都很有默契的从不提及,却个个真心为她担扰,难过。

    何时,主子才能够开怀。

    恍惚间,潆儿看到了个身影在阁前一晃而过,尚未反应过来,那离去的人又折回,直直走到了跟前。

    “子兮她……没出门,在里头?”是疑问,却透出了肯定。

    潆儿迎着夫人的目光,并没有心虚,沉稳依如往日,不知为何,脑子里却浮现出蕖儿那日说的话‘主子笑得可开心了,从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好看,还有,还有,我都不知道主子会做糕,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呢。’

    “是,”头一次违背了主子的命令,潆儿却没有后悔。

    显然没料到会坦然认了,闻人罄反倒是一愣,抬眼看了看挡在潆儿身后,紧紧关闭着的门,不过是一个呼吸间的踌躇,“让我进去见她。”

    潆儿退了半步,让到一边,待夫人进去后,为她关上了门,继续守在外头。

    闻人罄进门,就被一阵浓烈的酒味,呛得皱眉。

    屋里头有些暗,四周没有烛火,却在灯架上摆放了几颗夜明珠,“子兮,子兮?”试探着叫了两声,却没有人答。

    眯了眯眼,就着极弱的光线,闻人罄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向里头走去,这小阁并不复杂,却有些古怪,小厅里没什么摆设,空落落的一片,通往二层的梯子被人为的封死,楼道扶手底处,用厚棉布包着。

    再走进去,是两间小间,随便选了一间进去,里面放了一张长软榻,榻上有被,被上摆放了一整套干净衣物竟连鞋子都有,墙角边有两个铜盆,盛着水,另一侧是梳妆台,奇怪的是这里的床榻,梳妆台边角,也都包了一层棉布,闻人罄摸着走过去,推开窗里头气味好了些,抬眼望去,窗口对面小阁后院,此时,天色已完全的暗了下来,四周看不太清。

    没作探究,转了身,走到另一间,门是半掩着的,闻人罄伸手,却在指尖将触之际,有些迟疑,刚巧里头转出一声响,急忙推开门,入目的大大小小的酒坛酒壶,还有蜷缩在角墙,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商子兮。

    “子兮”已顾不得多想什么,闻人罄急忙走了过去,半途还踢倒了一个空酒壶,发出一声响,那宿醉者,似被那声惊醒了一瞬,随即头歪向一边,人眼看着就要倒了,手却自发地摸向边上的酒。

    急跨一步,伸手将她扶住,呛鼻的酒味加之手上那半湿的触感让她莫名地有些生气,“搞什么,弄成这副模样”声音透着恼怒,动作却十分小心。

    无心去顾忌脏不脏,配合地坐到地上,这才感觉到,其实这里铺着软毯,稍用了些力,让她依在怀中,另一只手轻轻地扳过她的脸,“子兮……”呼唤声在看到那双眉紧锁,满是泪痕的脸后,化作了钻心的痛。

    鼻息间有些酸胀,难怪这小阁如此古怪,难怪这地方没有火烛,难怪房里有着换洗衣物,这分明是专门用来让她卖醉的地方,那被封的梯口,那被包着的尖角,闻人罄甚至能够想象出,必是她醉后跌落楼梯或是撞上桌角后,才在清醒时,命人布置了这些。

    人未醒,无意识的抽咽声却断断续续,眼角有了湿意,闻人罄将怀中人拥得更紧了些,究竟身上究竟背负着怎么样的痛,才让你这么样的一个伤心成这样。

    许久,仿若气结于胸,无法舒缓的低呜声渐渐平息。

    略平复了心绪,闻人罄低下头,“子兮”又低低唤了一声,盘算着把这醉人弄到另一间房去,腰上用了些力,试图把她抱起,却败在这死死往下沉的重量上。

    不死心,调了调姿势,闻人罄再次用力,抬起了一点,又跌落了下去,看来,想要抱她过去是不太可行,但总不能就这样任由着这人在这个酒气冲天的屋子里醉上一夜。

    移不了人,那就搬东西。

    正欲抽出手,衣领一紧。

    原本摸着酒瓶子的手不知在何时,紧紧拽住了另一人的衣。

    似醒非醒的眸子带着酒醉后的朦胧,眼皮无力地眨了眨,秀眉拢了起来,又眨了眨眼,仿佛极力地想要看清什么,嘴角随着慢慢瞪大的眼向上扬起。

    闻人罄见她醒来,心头一松,手托住她的腰,话还没说,却被这人一声满是喜悦的呼唤,钉在了当场。

    窗外闪过一道光,落地的雷声终于响起。

    她唤她娘

    她还在说,娘别扔下絮儿。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写到这个程度,再猜不出小商是谁,我就晕了,嘿嘿,这本来是言情文现在换个口味作悬疑文也许最后是搞笑雷文。

    又要往外跑几天,所以,三天后,更新,正式公布小商身份,猜不出的,请耐心等待。

    41第41章

    八月十五,中秋到,商府里,个个忙得团团转,脸上却喜气洋洋,府里头规矩,只要用心作,只要是过节,就少不了有红包。

    酉时将尽,众仆不是得了假早早回去过节,就是邀约上街观灯,当值留守的吃着比平日丰盛许多的菜点,摸着比他人厚了一倍的赏钱,脸上的笑自然亦是久久难去。

    今夜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