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刻意为之?把他当成了什么?当成她心里那个人的代替品了吗?
那间咖啡厅不大,刚才那个胡乱发飙的女人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白禹不想承认,心里有难堪,甚至刚才的失态是恼羞成怒。原来那些所谓的靠近不过是因为别人而已。
白禹的手机忽然间响起,中断两个人的尴尬,一接通,一声狮吼几乎将耳膜震破,“臭小子!给我滚到包间来!”
老爷子居然也在咖啡厅……
白禹不禁头疼,放了电话,看到还傻站着的叶妃舒,微微挑眉,“你不是口口声声都想报恩吗?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我的惊心动魄6
叶妃舒哭笑不得,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硬着头皮跟在白禹后面,进到咖啡厅的包间里面。
“我说你以前给你相亲了那么多姑娘,怎么就一个都没有成功的,这五分钟不到,人就被你给气跑了!”老爷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桌子上的茶水被他激动的大手拍得都溢出来了。
“老爷子,其实都是我的错。”叶妃舒很自觉地从白禹身后走了出来,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白老爷子睿智的眼中精光一闪,冷笑两声,“不想相亲还找了帮手来破坏是不是!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等会再收拾你!”
叶妃舒头都不敢抬起来了,老爷子这是被气得狠了,根本就不卖她面子好吧?她只好无奈地扫了一眼白禹,自求多福吧,她还是不要插手他的家事比较好。
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猛然间被人拉住,她被白禹的大手用力扣进了怀里。
“老爷子,您收拾我,罚我跪地板还是抽我鞭子我都认了,可是妃舒怎么说也是我女朋友,您要罚都罚我身上好了。”
白禹说话的时候一贯的轻描淡写,无端的风波,却让叶妃舒惊心动魄。扣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暗地里用力,叶妃舒醒过神来,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报恩?!她赶紧装娇羞,低下头去。
白老爷子的眸光一直紧紧盯着白禹,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可是白禹依旧淡然,毫不畏惧。白老爷子手中的拐棍重重一戳,“还想骗我是不是!?”
白禹眉头皱起,“老爷子,我是您亲孙子, 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叶妃舒忍不住在心里给白禹的机智点了三十二个赞,这下老爷子应该没话说了吧!
“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空口白牙的就想骗我是吧?要是有女朋友,你为什么不早说?打量着我不知道你救了她弟弟是不是?小叶,我一看你就是个老实人,你说实话,我就不怪你今天搅坏了这次精心准备的相亲。”
老爷子真够精分的了!简直要成仙了!这诱惑,简直无法抵抗好不好?
叶妃舒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一副准备摊牌的样子,“好,我说。”
白禹松开了放在她肩膀的手,这会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做什么手脚?他眸光里暗藏警告,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呢?被白老爷子连骂带夸的几句话就给蒙住了。
叶妃舒却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踮起脚尖,倾身搂住了白禹的脖子,凑了上去。
温软的唇印上来,白禹的大脑瞬间空白。
“这个算不算证据?是不是比空口白牙更有说服力?”一个吻结束之后,叶妃舒红着脸,看向了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猛然间拍掌大笑起来,“好,好。丫头比臭小子有魄力!”
招呼他们两个人坐下,又让服务员上茶,上水果。
这待遇简直跟前一分钟千差万别。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叶妃舒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是不是太心急了点,脸上表情却很严肃:“我们毕竟认识不久。结婚是大事,需要慎重考虑。”
白老爷子点头,对叶妃舒的好感又高上了几分。现在的年轻人闪婚闪离什么的太多了,慎重好,慎重才不会随便离。
我的惊心动魄7
出了包间的门,隔绝了老爷子的目光,叶妃舒就跟重生了一样,兴高采烈地看着白禹,“怎么样?怎么样?我演的不错吧?我以前可是当演员的呢!”见白禹没有反应,她忍不住轻轻拉了他一下。
白禹一脸从梦里惊醒过来的表情,目光一触及到她的脸像是受惊一样,立刻滑开,“怎么了?”
“你没事吧?”
白禹僵硬着摇摇头。
叶妃舒很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这种事都可以找我,别的我可能不擅长,演戏我可是高手。”
她如玉如兰的脸庞上只有清澈的笑意,干净而明媚。他的心底蓦然涌上一丝烦躁,丝丝缕缕紧紧缠绕上他的心,“你经常演戏亲别人?”
“没有。”
毕夏然的掌控欲简直变态到让人发指,戏里面就连牵手也不允许,更何况是吻戏?
“以后不要这么随便亲别人。”白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硬。叶妃舒不在意地抿了抿唇,“可你也不是别人啊。你是我的恩人。我和我弟弟的恩人。”
做了错事的丁晓佳一脸愧疚地走过来,“小叶,没事吧?”
叶妃舒看她一脸忐忑,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笑着安抚她,“晓佳没事,这位解放军同志很大方的,你下次给他介绍个美女就行 。”一边还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白禹。
所幸面瘫脸很给面子,虽然只一个字“嗯”,还是让粗神经的丁晓佳转为笑脸了,“要不,我请你们吃饭吧,就当是赔罪好了。刚好我把我另外一个朋友找出来,也是大美女。”
谁知道刚走到咖啡厅门口,丁晓佳接到了一个电话,突然就改了口,“不好意思,我家里突然间有急事,我得先走了。这顿饭,只能下次请了。”
白禹当然没有异议,他本来就对这个饭局没有兴趣。他转头去看叶妃舒,“一起回去吗?”
叶妃舒却被丁晓佳拽住了,“不好意思,我还要把小叶给借走,去帮忙。”
两个女人坐上计程车,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不息的车流中。
站定在幼儿园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栏杆边上。白禹快步走近,叶俊彦甜甜地笑起来,“白叔叔!你是来接我的吗?”
幼儿园的孩子已经被大人接走了大部分,就知道叶妃舒那个冒失的女人会忘记来接弟弟。白禹把叶俊彦带出来,要帮他接过书包,小家伙却拒绝了。
“我已经是大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做。”
小小的孩子板着一张脸,装严肃的样子特有喜感。
他个子高,叶俊彦连他的腰都不到,白禹放慢了脚步,一大一小,往家里去。
路过楼下花园的时候,白禹还顺手扶了一个差点摔倒的老太太一把。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从进电梯以后,叶俊彦就仰着小脑袋瞧着他,“白叔叔,你是不是土豪?”
白禹蹲下身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叶俊彦歪了歪小脑袋,“姐姐说的。不能随便扶老奶奶,不然赔不起。敢扶老奶奶的都是土豪,因为他们有钱。”
白禹伸手点了点小家伙的眉心,“要是你摔跤了,不希望别人帮你一下吗?”
叶俊彦认真地想了想,“姐姐说要自己爬起来。”
电梯门打开了,两个人进到了住所。
客厅里面堆了两个大箱子,一看地址,是从都城里面寄过来的。
他随手拆看,里面都是些熟悉的书籍,摊开放了一地。他左手还没有恢复,只能单手抱书。行到卧室门口,一张照片飘落到脚下。
在把照片翻过来的那一刻,白禹呆住了。
——他看到了啥!!!猜中我就加更!!
我的惊心动魄8
照片上的女人酥胸半露,黑发倾泻如上等的丝绸光滑,慵懒铺陈在女人的脸庞之上,只露出了她闭上的眸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如扇,眉头微微蹙起,小巧的下巴扬起,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挣扎欲飞的蝴蝶,要突破照片的束缚。
胸腔里的心顿时热血,如同鼓点疾走。
他像是做贼一样把这张照片放回书本里。
把卧室的门紧紧闭上,他把怀里的书本扔到地上,一本本扬起。果然有些书籍里面掉出了照片。那些照片,无一不是女人的睡姿,或是风情旖旎,或是沉睡安稳,或是皱眉不安。这些都是一个女人。
白禹茫然地靠倒在床头,夜幕已经降临,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他随手打开床头的台灯,房间里的地面上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摊开的书。手边上放了一共二十七照片,他看了很久,终于知道这种奇异感来自于哪里,这照片上的女人明明就是现在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叶妃舒。
为什么她这样香艳私密的照片会出现在自己的藏书里面?
这事儿太玄乎了。
电话拨给了负责把东西打包送过来的沈秘书,那边斩钉截铁地一口否决,“您的东西是我亲自打包的,也是内部快递寄送过来,绝对不会出现别人动了您的东西这种不靠谱的事情。”
他又不可能把“为什么我的藏书里面会出现这种女人艳照,而且数量还不少”这种有点傻逼的问题给说出口。而且他也发现了,夹着这些照片的书全部都是跟军事战争理论有关的。
这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居然把香艳的照片藏在这种庄重的书里面!
白禹的眼前浮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难道说是他?
砰砰砰,卧室的门冷不丁被敲响,叶俊彦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白叔叔,我饿了。”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那个女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白禹赶紧站起来,将照片收到了抽屉里,又不放心,抽出一本笔记本,把照片夹了进去,放进抽屉的最里面这才放心得出去了。
门一打开,叶俊彦就扑上来抱住白禹的大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叔叔,好饿。”
“走,我们出去吃。”白禹受伤了,也不打算自己做。
叶俊彦欢呼一声,“叔叔真好。我们要不要等姐姐一起?”
小家伙这么乖巧,还记挂着自家姐姐。他姐姐都不知道在哪儿忙呢,把亲弟弟都给完全忘记了。
“你姐姐这会肯定已经吃了。”白禹单手将叶俊彦给抱起来,小家伙笑嘻嘻地搂住了白禹的脖子,“白叔叔,你真好。我以后也要像你这么厉害。你教教我怎么快点长大吧!”
白禹一脸严肃,“首先,你不能叫我叔叔,叫我哥哥。”
叶俊彦眨巴眨眼大眼睛,这可是自己的大英雄,说什么都愿意照做,脆生生地喊,“白哥哥。”
白禹瞬间觉得叶俊彦比以前可爱多了。
一大一小吃了一顿自助餐,回到家,直到晚上十一点,叶妃舒还是没有回来。
叶俊彦等得快要睡着,迷迷糊糊地给白禹报出了姐姐的电话号码,支持不住这才睡过去。
白禹安顿好了叶俊彦,这才给叶妃舒打电话。
我的惊心动魄9
夜深露重,寒风中叶妃舒承受不住地搓了搓冰凉的手,犹豫地轻声劝身边这个固执的女人,“晓佳,这么晚了,要不回去了吧?”
丁晓佳跟雕像似的,视线紧盯着正前方的酒店,仍旧是摇头。
这样子下去,都快成望夫石了。只不过传说里的那位等的是参加战争的丈夫,而她眼前这位却是在等传说中在跟小三约会的未婚夫。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叶妃舒背过身去接起,“你好。”冷漠的男声传来,“叶妃舒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了你还有个弟弟了?”
叶妃舒唔了一声,“哪儿呀,家里不是还有您吗?”
“家”这个词让白禹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柔软。
“小叶,快,看!出来了!”丁晓佳激动地来拽叶妃舒的手,顺势望过去,酒店光亮璀璨的大堂里面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是丁晓佳的未婚夫胡岩。
叶妃舒欣慰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正想对白禹说自己马上就回家了。一个身姿妩媚的女人从后面抱住了胡岩。
“狗男女!”
丁晓佳一阵风似的蹿了出去。
“晓佳!”
叶妃舒的尖叫声让电话那头的白禹心生紧张,“怎么了!”
可惜叶妃舒压根就没有在听了。
她紧追过去,刚跑近,就看见丁晓佳被胡岩狠狠推倒在地上。
叶妃舒怒火中烧,冲过去就是狠狠一脚踹到胡岩的腿上,“你他妈疯了是不是!她是你女朋友,你的未婚妻!”
那一脚她用足了全力,叶妃舒又穿着高跟鞋,专挑着细长的后跟,五厘米的长尖儿戳过去,胡岩疼得脸色都变白了。“老公,老公,你还好吗?疼不疼?”妩媚的小三紧紧抱住了胡岩。
“贱人,你叫谁老公呢!他是我老公!”
丁晓佳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
“疯女人!你跟踪我是不是!我早就受够了,我们分手吧!”
胡岩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反咬了丁晓佳一口,抱着小三扬长而去。
黑夜里面丁晓佳的脸色惨白,整个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飘忽的女鬼。叶妃舒蹲下身去,想把她扶起来,谁知道她就跟秤砣一样,一个劲儿地往下滑,怎么都拉不起来。
“小叶,我,我的肚子好痛……”丁晓佳哽咽的声音破碎,叶妃舒大惊失色,地面上已经漫出了一摊血水,触目惊心。
医院的走廊里,叶妃舒无助地蜷缩成一团,靠坐在墙角,双手环抱着双肩,像是无助的小兽。
白禹一走到抢救室的门口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走进了,才发现她在发抖,小巧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胸口里那股莫名的怒气在这一刻猛然间散去,他蹲下身,将出门的时候从家里匆匆拿的外套披到她身上。
叶妃舒顿时就觉得温暖了许多,缓缓抬起头,白禹正蹲在自己面前,深邃的眸子有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她吸了吸鼻子,“白禹。”
“嗯,我在。”
他轻轻回应。
没有多余的语言,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足以让她一直如同游走在高空钢丝的心定了下来。
你是我的不知所措1
叶妃舒当时还不明白这世上最好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有我在,只要你需要。
像是倦鸟归巢,落叶归根,叶妃舒看着白禹的脸发起了呆。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却偏偏有着这样大的区别呢?
“起来。”
白禹单手搂住叶妃舒的腰,强行把她抱起来,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今天是怎么回事?”
面瘫脸一说话怎么这么像审犯人呢?
叶妃舒那点旖旎的想法瞬间就被这公事公办的口吻给碎成了渣渣。
她把前因后果快速地讲了一遍,“都怪胡岩这个贱男人,害得晓佳孩子没有保住,现在在做人流。”
“她家人通知了吗?”
叶妃舒摇摇头,“晓佳不让我说。”
“胡闹!”
白禹眉头皱起来,“都已经闹到了这一步了,难不成还想瞒着家里人吗?难道你朋友还想着结婚?”
叶妃舒也觉得特为难,“你不知道我这个朋友特别死心眼。我一直都觉得她那个男朋友渣。我永远都记得大四那年我们出去露营,她妈妈突然间摔伤了脚急需她回去照顾,当时露营的地方有点偏,她男朋友就说要来接她。结果她等了半个小时他都没有来。她打电话过去,你知道那个渣男说什么吗?他居然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同为男人,白禹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渣,这简直是在丢男人的脸。
“大家不会为同一个笑话笑了一遍又一遍,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为同一个人哭了一次又一次。”叶妃舒觉得做女人做到丁晓佳这个份上也够丢份了的。
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不要命,但是不可以爱到不要自尊,没有底线!
“这个时候还是通知她父母比较好。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难道想让她父母毫无准备地受打击?”白禹的话说服了叶妃舒,通知了丁家二老。
做完手术的丁晓佳出来了,人在昏迷的状态里,眼角的泪水却一直没有停过。
叶妃舒心里跟刀割一样,告别了丁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