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层深处，灰蒙蒙的气流不断的流转，哪怕是刘成和向尧将玄火刺激的暴涨，亦是难以撼动分毫。
纯粹的意念之争，哪怕是在那些高等的世界之中，也是极其少见的。
更何况是在这意识层深处，用纯粹的意念沟动心火来争斗，这种方式，哪怕是让仙道中人见了，也是要打上几分寒颤，大喊几声竖子无知，随后远远的避开。
毕竟那刘成命名的玄火可不是寻常之物，那可是人之一生的凝结而成，在修炼之人口中，那便是心魔，便是孽障，便是业火。
用之对敌，虽可让其魂飞魄散，但是自身亦是别想好过。
往浅了说，罪孽加身，潜能尽耗，魂飞魄散都是常事。
往深了说，那就是以身饲魔，即使今曰无事，终有一曰，也必会在那天谴之下走上一遭。
神秘人向尧那黑雾凝聚的身体，此刻已是不成形状，除了一张被玄火灼烧的扭曲、狰狞的面孔外，其他的部位，早已稀薄的看都看不清了。
“小子！咱们各退一步，你撤了这火，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面临生死，哪怕向尧再有脾气，心中想着再多的花招，此刻也不得不说出了服软的话，毕竟刘成不知道意识层搏斗的凶险，他可是知道的，魂飞魄散又岂是说说那么简单，一句永世不得轮回便可道尽一切。
“各退一步，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刘成冷目而视，到了这等关头，他又岂会去相信向尧的话，只怕自己收起玄火之后，迎接他的便是致命的一击了吧。
更何况，这玄火到底是什么东西，刘成都不明白，除了知道能够燃烧潜能，焚除意识杂质以外，是半点控制力也无，别说将其收了再放出来一次，就单单一个收，刘成也是毫无办法。
所幸在融汇自身武学经义之时，刘成的意念已是经历过一次玄火的煅烧，虽然不至于免疫这等伤害，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着一些抵抗力的。
只是这份抵抗力，到底还能不能让刘成坚持到向尧魂飞魄散，甚至更久上一些，怕是九天上仙下凡，也难给出答案了。
“你可知道，在这意识层深处，哪怕是罗天上仙若是机缘足够，也能一步登天！你确定要将这天大的机缘弃之不顾？”
“只要你撤了这火，我向尧愿意契灵魂之约，从今往后绝不与你为敌，如何？”
“再这么下去，我们俩必然一同魂飞魄散，是魂飞魄散你明白吗？”
……
向尧强忍着玄火灼烧之痛，不断的絮叨着，只是不论是诱惑也好，威胁也罢，都难让刘成起丝毫反应，仿佛那不过是一阵清风拂过，左耳进去，右耳出，难留半句于心。
若是此刻向尧凑到刘成的近前，便能够发现，此刻的刘成哪里能听进他的话，此刻他若不是在意识层内，身体仅仅是一个意识体的话，只怕鼻子下方早已挂起了个泡泡，嘴角处早已挂上一条长长的小溪了。
刘成睡着了，睡的极其安详，毫无半点受尽玄火折磨之感。
只是平常人睡觉，乃是将意识沉入意识层表面，而此刻的刘成，却是将意识沉浸在了意识层深处那无尽灰蒙蒙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