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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孩子们 上

    李祀陪着吕姐姐一路行来,终于得见幽州大城的城门,城墙带着烧灼痕迹,残破不堪却不倒,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却独独不见攻城大军,吕布随手在散兵里掐了两条舌头盘问,二人才知道董卓数万精骑被放在幽州广大疆域中关门lā

    那不可一世的胖子气势汹汹而来,居然就落得个逃而不能的下场。

    庞统之前对于军政两面彻底清洗一刀切,明面上看是打破了小凉几年来安插布局,可真正的明眼人细细思量,才发觉这死胖子明明是借刘虞的刀,将小凉人脉网络中腐朽部分干净剔除。刘虞是聪明人,被圈禁后也很快回过味道,却悔之晚矣,只能暗自唾骂这胖子真是小人。

    被处理的人中,有些是幽谍子中的老人,却早将谍子的坚持与规矩忘的干净,有的则是小凉手把手扶持上位的底层小人物,替小丫头做过许多不干净的肮脏造孽事情,自认为劳苦功高。

    这两种人都心安理得占着位置吃功劳本,享受许多福分却尸位素餐,以至于小凉对于幽州不少规划都无法实施,但她是个念旧情到执迷,执念到魔障的女子,绝不可能下手清理。

    那么庞统不介意替她下刀子,很多子女不愿意背负的事情,当爹的总自然要替他们扛起来,就像是吃饭时默默消灭掉不合自家闺女口味的剩菜。都是小事情。

    庞统的恶人没白做,新一批京城才俊在官位大批量腾空时入幽州,再加小凉不拘一格用人才,天时人和都在,许多年轻人得以迅速攀爬。

    小凉对幽州的战略资源调配能力也达到顶点,无数军力如黄河入海般浇筑起幽州四境的防线,小凉则稳居城中,以整个州境为范围,开始围猎董卓这死胖子。

    吕姑娘面无表情,至少李祀是看不出她丁点为董卓担忧。

    按照道理讲,小丫头形势一片大好,李祀更没有担心的理由,但不知为何,就是心中悸动不宁,令他烦躁的很。

    压下这感觉,陪吕姐姐入城。

    刚刚经历过一场参与人数近十万的攻城围战,这座幽州最大的城池肯定远离了鼎盛繁华。但要比一般战后之城安稳太平太多了。

    甚至摆摊子的小商贩,都有一半以上恢复回原来的生存方式。

    李祀挑了家看起来很干净的食肆,带着吕姐姐进去,后者由于容颜绝世,在李祀的坚持下还是带了面纱斗笠。

    但事实上无论是她让人惊为天人的气质或者是无人可比的身段,甚至是那一匹赤兔马,都太容易引起别人的瞩目,随之而来麻烦肯定在这种人群聚集之城,不会少。

    但有人找麻烦杀了便是,吕姐姐也不曾在乎,所以对李祀挑选的小地方不屑一顾,将能撕吞猛兽的凶马散放在门口,径直朝最大一个酒楼走去。

    若是平日,李祀想来会劝,可踏入这座城后,心中就没有一刻安宁,也便懒得在乎这种小节,随她而入便是。

    意料之中的,他二人被频频瞩目,就是酒家门槛外乞讨的乞丐都看神仙般瞅了好久。

    两人寻位置坐了,吕美人才放下手中拿了一路的黑锦包裹的圣旨。其实不光是外封,整个圣旨的纹饰用料,整体都偏墨色。

    李祀轻声和吕姐姐道

    ”汉朝丞相张苍精通历法,因为高祖是在十月进入函谷关到达霸上的,所以原来秦代以十月为一年开端的旧历法依然沿袭。

    却不将秦视为正朔,故承周之火德认为汉正值水德旺盛的时期,所以仍然像秦朝那样崇尚黑色,其实在气数上讲,不知你信不信,汉朝承水德而非土德,的确是讲前秦残余气数镇压的彻底。”

    李祀所言俱是炼气古籍上所记载的逸事,却不想吕姐姐根本不买账,轻轻把那封圣旨扔到李祀怀里。

    轻声道:“要是稀罕送你算了,看你这孩子一路上乖巧,你不管扔给董卓还是随便什么人,都是件不薄的功劳”

    ……

    ……

    白村在李祀走后,便由徐庶主事,年将十九的他,跟随过曹ca,见过他最落魄的光景,到过荆襄,看过最富饶的南国景象,隔江眺望过那座繁华江东,和枭雄英雄都觥筹交错过,却是第一次实际意义上任职,虽然只是管个小村子。

    走马上任有一段时日的徐庶咬着一根鸡骨头,蹲在村头坡上一座断碑头,嘴上仍有油渍,毫无气势可言,可他身后却坐着一位铁山一样的汉子,拎着一坛子酒猛灌,完全是鲸吞一样的霸气喝法,一根巨大铁矛斜插在雪中,若是倒了,很容易把徐庶砸死,不用再偷鸡吃的徐庶在这个位置放眼望去,便是远处无尽白头苍山,浩瀚连绵,仿佛一幅水墨画,在收笔时连勾了天际,无比空阔大气。

    徐庶至今也很难相信,那神仙一样的老头子就死在这么个穷乡僻壤,居然还是一只畜牲之口

    如果说无数男人耗尽一生只求站在一个不会死于无名的高度,那么徐庶不懂自己那位生前无人可敌的师父,为何会有这种下场。

    以徐庶的野心抱负,肯暂时放弃大好江山缩在一个小村,当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对师父的愧作,守着青山如同守灵。

    搓了把脸后霍然起身,弯腰小跑几步后停下,回头谄笑吆喝道:“张小爷,赏口酒喝?”

    张飞看都不看徐庶一眼,把那剩了个底子的酒坛随手一抛,刚好砸在徐庶怀里。

    那坛子装满酒得有三十斤,哪怕剩个底子也够醉死徐庶这个文弱书生,一口酒下去满脸通红,呛的咳嗽了几,苦着脸道:“李祀这小子临走教的什么酿酒法子,也忒他娘的烈了……”

    听了徐庶这句很不文雅的骂,张飞那冷峻的脸缓和了些,轻声道:“此处也就只有这酒还有些味道……”

    徐庶撇嘴不语,作为一名谋士,他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