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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多谢你的狠心

“停!”百里梦樱实在听不下去了,越说越枯燥无味,再听下去她都要睡着了,水无痕要是没有说故事的天分就闭嘴,她真是不能忍受。

    水无痕识趣的闭上嘴巴,这是他第一次讲故事,也是第一次将学院里的事情拿到外面说,所以证明了他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只是对有些事情很好奇,问多了便会让人想偏。

    百里梦樱转头看向络青衣,小脸一皱,看似疼痛难当。

    “怎么了?”络青衣见百里梦樱的神色不太对,连忙出声问道。

    百里梦樱努力深吸了好几口气,又喘了几口气,捂着胸口道:“抻着了,说那声停说的。”

    “你怎么这么笨?”络青衣无奈一笑,说个话也能抻筋,她怎么没被笨死?

    “胸口这里的筋儿扯着疼。”百里梦樱痛的小脸皱作了一团,五官拧在一起,反倒有些可爱。

    络青衣眸光一转,“要不你再说几句停停停?这样以毒攻毒。”

    “真的管用吗?”百里梦樱狐疑的看着她,“我书读得少,你不要骗我。”

    “你试试。”络青衣随口说着,谁不知道抻筋了只能等着缓过劲来,这期间谁也帮不上忙,她只是想让百里梦樱转移注意力。

    “停停停停停。”百里梦樱猛吸了一口气,一连串说出好几个停,中间甚至没有换过呼吸。

    “不疼了。”紧皱的小脸缓缓恢复正常,百里梦樱惊讶的当着水无痕的面揉着胸口,对络青衣报以一笑。

    络青衣眼眸一睁,“你别吓我!”她就是说着完的,还能真不疼了?百里梦樱真的没在逗她?

    “真的不疼了。”百里梦樱放下手,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试了几次,胸口都没再传来那像针扎般的疼痛,她点头,“要不你摸摸。”

    “还是算了。”络青衣迅速将手放在身后,让自己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摸她的胸口真就办不到,她怕掌下太柔软忍不住有别的动作。

    水无痕笑意一僵,默默将脸侧过,一手掀开车帘静静吹风,百里梦樱与络青衣一样,是不是把他当成透明了?活生生的一个男人坐在这里也能去揉自己的胸口,他是不想说什么了,想必要不是百里梦樱心里还有点顾忌,她会顺势扯开胸前的衣襟吧?嗯,她肯定办的出来。

    就算从前的百里梦樱做不出来,可自从遇上络青衣,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

    雪月皇宫

    “皇上,来自郾城的密报。”展赫低着头走进九霄殿,南常立即退到一边,挥了下新作的浮尘,轻咳一声。

    墨泓抬手,将密报接过,同时问着展赫,“炎儿与夏侯公主那边进行的怎样了?”

    展赫将头垂的更低,道:“回皇上,不楚姑娘听了您的吩咐已经去了五皇子的住处,至于夏侯公主还在昏迷,不知皇上可想现在就动手?”

    “嗯。墨泓看着密报上面的内容,脸色愈发阴沉,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怒气,“日落前便动手!”

    “是!”展赫点头,其实皇上给过夏侯公主活的机会,只是夏侯月没有要!还记得昨日皇上去月隐殿时夏侯公主说的那番话,想必更激起了皇上对她的杀心。

    “想嫁给嘢儿,她以为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墨泓哼笑,“不过是亡国的公主,也敢在朕面前猖狂!”

    展赫垂首并没有说话,他不能说自己欣赏夏侯月身上的那份骨气,也不能说若皇上解开压制她的九段玄气,还真就有猖狂的资本。

    “络青衣已经出了翾曜大陆。”墨泓抖着密报,冷哼一声,甩手将密报丢在地上,从语气中就能得知他的不悦有大部分来自络青衣。

    “皇上,密报上说了什么?”展赫不由得想知道密报上面的内容,因为他感觉到从皇上身上散发的浓重杀气,能将皇上气的火冒三丈却又不得不隐忍的只有络青衣一个!

    墨泓冷眼看着展赫,怒道:“上面说络青衣带人剿了为祸一方的山贼,并将山寨洗劫一空。”

    南常抬手拭去额角的汗水,这做法,真是没法评断到底谁是山贼。

    “之后她又去了官府,坑了李光陆一笔,接着使诈撞碎了华大人欲进京献给朕的几车宝物!”越说声音越低,越说声音越沉,显然这怒火已经蔓延的无边了。

    “皇上,青总九皇子妃剿了山贼也算是为民除害,倒是那几车宝物,会不会是她的无心之失?”

    “展赫!你竟然敢为络青衣说话?”墨泓将怒气撒在展赫身上,怒目瞪着他。

    “展赫不敢!”吓得展赫立即跪在地上,原来皇上对络青衣的怒气如此之重啊!

    “哼!为民除害?”墨泓踢了展赫一脚,大骂道:“依朕看她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祸害!她就是因为知道那几车宝贝是华大人想要进京呈献给朕的,不然你以为她为何要毁掉?这种女人就该让轩儿休了她!免得她再拿九皇子妃的身份作威作福!”

    展赫被墨泓踢得身子一倒,低着头不敢在说话,这一脚虽然没什么力道却也够疼上一阵的。

    别看墨泓还是那般英俊挺拔,实则已经内强中干,至于缘由国师懂,墨彧轩懂,墨盵嘢懂,络青衣也懂。

    “她竟敢以皇妃身份欺压华宏儒和李光陆!竟然使计让这两人睡在一起!你可知现在郾城都传了什么风雨?真是丢尽我雪月朝廷大臣们的颜面!竟然还有人想借着此事让醉璃苑开到郾城去,你说这帮人是不是想反了?”

    展赫与南常皆为错愕万分,他们没听错吧?华大人和李大人睡一起去了?

    “不仅如此!络青衣更是打残了华欣明的腿,三人竟在郾城的官府里就地私缠起来!这女人的心肠真是恶毒!如今华宏儒已经散了门庭,带着妻子儿子不知隐居何处,至于李光陆在百姓的声讨下自裁,并承认自己为官多年私吞银钱一事,李光陆的家人已经逃得差不多了。”

    展赫与南常更为诧异,还有华大人的儿子?这三人三个男人啊!实在是难以启齿!

    “皇上”南常战战兢兢的问道:“这些都是九皇子妃做的吗?”

    “不是她难道是朕让人去做的?”墨泓拔高了音调,对络青衣的憎恨又深了一层。

    南常垂首,九皇子妃还真敢做啊!毁了华大人与李大人的清白不说,更让他们无颜在雪月生存,想必这件事传出去日后都是一场笑料。

    “更可气的是!”

    不会吧!还有?展赫与南常‘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听墨泓继续怒声说:“当初华欣然绝非处子那事竟是络青衣在暗中捣鬼,害朕错贬了华家,想必宇文婉婉的宫寒也是出自她手!这个络青衣,当日朕还真是小看了她!竟敢在背地里搞这么多小动作!她太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就算在没放在眼里您眼下也不能做什么,先不说络青衣忘赟公主的身份您不能动,就说九皇子为保雪月太平离京您就不能出手,不然九皇子一个生气在反过来将雪月毁了,后悔都来不及。

    这是展赫心底的写照,自从络青衣嫁给墨彧轩后,他就开始反思自己也是不是该找个人了,可当他向墨泓提出这要求时却被无端拒绝,自此他对墨泓压下了千般不满万般怨恨,经常只在心底说。

    “当日华小姐那事是九皇子妃做的啊?”南常满脸惊骇,他可记得皇上因为此事动了怒,对华家的惩罚不轻呀!

    “难不成你以为是轩儿做的?”墨泓冷哼,“就是络青衣那个女人在背地里下手,没想到那个时候她就如此有心机,朕真该在那时便除了她!”

    谁让您那时候没想到!展赫又在心里哼唧。

    “皇上!”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这声音有些刺耳,使得墨泓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墨泓本就愤怒,见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殿内沉声怒哼,“火烧眉毛了?冲撞御前,给朕先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这可真是气得不轻啊

    五十大板?以这小太监的身板连二十板子都承受不住,何谈五十大板?

    “皇上,奴才有急事禀告!”那太监慌忙跪在地上,五十大板?娘哟!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

    “快说!”墨泓不可耐烦的踢了那太监一脚,踢得那太监哎呦半倒在地上。

    “回回皇上”太监惊恐的看着墨泓,面色惨白,“五皇子逃了!”

    墨泓眼睛一睁,抓着太监的衣领提起来,“怎么逃的?”

    “奴才也不知道呀!”那太监面上万分紧张,就说这种差事不能让他来回话,可谁让他抓阄抓输了。

    “滚!”墨泓大手一甩,那太监砰的一声砸在门板上,小太监好悬没将中午吃的东西吐出来,他及时忍住,连滚带爬的出了九霄宫。

    “皇上。”展赫拱手,“属下已在五皇子寝殿四周布满了雪隐暗卫,按理说凭着五皇子的玄技逃不远,再说还有不楚姑娘”

    墨泓眸色一深,英俊的面容上怒意深沉,“带人去月隐殿看看,没准他逃出来就是去找夏侯月了!叫人把手各个出宫的关卡,天黑之前找不回炎儿,今日守在他殿外的那些人也就不必留着了!”

    “属下明白。”展赫晃晃悠悠站起身,领旨走了出去。

    墨泓又将目光看向南常,南常打了个寒颤,直觉没什么好事,“皇上您说”

    “魔乐呢?”

    “魔乐已知伤好后不能为皇上效力,便在昨夜饮酒自尽了。”

    “还记得言总管么?”

    南常一愣,怎么会提起言总管,南常虽讶异却也只能道:“奴才记得。”

    “言总管知道络青衣从前多少事情?”

    原来是皇上还没死心,总想着找机会黑九皇子妃一把,其实他知道一些

    “奴才并不清楚,不过,奴才知道一件事。”

    墨泓眸光一闪,双手背负在身后,声音中满是威严,“什么事?”

    “奴才曾见过九皇子妃趁夜出宫。”

    “去了何处?”

    “这个奴才倒是不清楚,只是每次奴才都看见她是翻墙而出,方向是京都最繁华之地。”

    “最繁华之地?”墨泓哼笑,“去给朕查!一旦查出,速来禀告朕!”

    “是!”南常抖着拂尘颤悠悠的走出去,想着可算是从九霄宫出来了,这里面的压抑气氛都快逼的他喘不过气来了,不过九皇子妃做的太狠了,竟然让两个朝廷大臣哎呦不说了。

    “不楚姑娘。”展赫带着一众侍卫跑到墨赤炎的寝宫,见秦不楚面带轻纱安稳的坐在屋里,疑惑出声。

    秦不楚坐的笔直,手中还握着一杯茶,淡笑道:“展总领现在才来?”

    “皇上有事叫我,便一直都在九霄宫,听说五皇子逃走就立刻赶来,不楚姑娘,你来的时候五皇子就不见了?”

    秦不楚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眸光扫着他身后的侍卫,道:“还是将你的人撤回去吧,以五皇子的本事又怎能独自逃得出这天罗地网?”

    “那是”

    “自然是有人营救。”秦不楚冷笑,“我来的时候五皇子就已经不见了,展总领现在应该去皇宫各处找找,想必五皇子走不远。”

    “不楚姑娘说的是。”展赫抬手,刚转身,便听秦不楚又道:“最好连边角也别放过,展总领明白我的意思?”

    展赫眼底划过一抹清光,对她点了点头,带着一众侍卫走了出去。

    秦不楚解下面上的轻纱,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深吸了一口这殿中的味道,唇瓣一启,缓缓道:“墨盵嘢,你可真有能耐!我看你能藏他到几时?”

    秦不楚低头把玩着面纱,低低笑出声,那日与墨盵嘢见过面后便在他身上下了药粉,若墨盵嘢没来过,这殿中又怎会有药粉的味道?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络青衣也会医术,还真是期待两人的医术谁更厉害呢!

    她可以医死人肉白骨,可络青衣她能么?

    她不能,因为她根本就没命在回到雪月!既然走了,那就走得彻底些,既然回了家,那便让你重新归于一缕魂魄!

    ………………

    太子寝宫内,墨赤炎有些不解为什么太子皇兄会点住他的穴道将他带到这里来,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殿下。”溯郄抱着昏迷的夏侯月出现在寝宫内,墨盵嘢点头,对溯郄抬手,溯郄会意的将夏侯月抱在软榻上,便退居一旁。

    墨盵嘢指尖一弹,射出一抹红色的气线,解开了墨赤炎身上穴道,那邪魅的俊颜上扯起一抹的邪气的笑,低沉道:“五弟可以带着夏侯公主离开了。”

    什么?是让他们离开?

    墨赤炎有些不信墨盵嘢会如此好心,“皇兄为何要帮我?”

    “你不信本宫?”墨盵嘢挑眉,不在意的扬眉,“也是,若本宫救了你你不信,但若本宫杀了你,你反倒会信,可是这个理儿?”

    “皇兄就不怕父皇的问责?”墨赤炎盯着墨盵嘢,向前走了一步,身子有些轻颤,因为他怕夏侯月会在此时醒来,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恐怕这里是月儿最想来的地方。

    “为何要怕?”墨盵嘢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当真不走?小心父皇发现你失踪后查出你的下落,待到那时本宫只会保全己身。”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此时他走,与墨盵嘢并无任何关系,可若他不走,就连墨盵嘢也保不了他!

    “皇兄。”墨赤炎走到软榻旁将夏侯月抱起来,对墨盵嘢说道:“也许你是为了我好,也许你是给我下了场圈套,可不管是哪种,我都要谢谢你,因为我一直想见月儿,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

    “想见她,仅此而已?”墨盵嘢挑眉,“五弟心里就没有一点野心?比如将她变成你的人。”

    “不!”墨赤炎面色一变,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他向来是个直白的人,也说直白的话,“我不能让她恨我,就算我在想得到她,我都会等,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我都会等,等到她愿意为止,若她不愿意,我情愿就此孤独一生,也不会随父皇的意愿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等?”墨盵嘢邪肆一笑,“五弟还真是好耐心!只怕你没那么多时间!”

    “此话怎讲?”

    “父皇本想让秦不楚对你下蛊,让你完全忘记夏侯月,但本宫在秦不楚来前你带了出来,另外,父皇也准备让夏侯月消失在这人间。”

    冰冷的话似无情的刀挖着墨赤炎的心,父皇竟如此狠心么?莫非只有九弟那样的人才能得到幸福?可他又有什么力量能与父皇相抗?

    墨赤炎面上浮起一抹苦笑,脚步有些蹒跚,对墨盵嘢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皇兄”

    “谢本宫什么?”墨盵嘢知道墨赤炎的话并没说完,身影一闪拦在他面前,幽深的眸光不经意的瞥了眼睫羽轻眨的夏侯月。

    墨赤炎抱着夏侯月的双臂一紧,蓦地咬牙,抬起头直视墨盵嘢那深凉的眸光,道:“多谢皇兄放我们离开。”

    “多谢你的狠心让我断了爱你的念头。”

    墨赤炎一愣,低头看着睁开水眸的夏侯月,耳边响起那如水轻软,如风轻和的音调,手臂抱着她一紧再紧,似乎,要与她此生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