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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男多变态第5部分阅读

    作死的货,但没出阁的姑娘谁经得起人这么说。

    与此同时,她心底还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周嫂子快速的剥着豆子,也不妨碍打趣她,山里女人都淳朴的很,想起昨日里沈桓同她说的话,她就笑了。跟宁璇说道:“妹子跟沈大夫也不容易,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就是缘分,如今你家里人都没了,也托的是沈大夫帮衬,他可是个好男人哩。”

    顿时宁璇芙蓉花颜上就是一愣,为何她是越来越有点听不懂了呢?什么叫她家里人没了!

    “嫂子都知道了啊?”她试探的问到。

    宁璇是个聪明丫头,她知道肯定是沈桓跟周家嫂子说了什么,所以也不好直接问,便采取迂回战术。果不其然,周家嫂子就停了手上的活,用一种很是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这事沈大夫也就同我说了,妹子啊,早些年我就听闻过东边闹灾荒,没想到会那般厉害,你说你一个身世清白的大姑娘,差点被卖了勾栏,能被救出来,真真是万幸了!”

    宁璇:“!!!”她这到底听见了什么!什么灾荒?什么勾栏?那个作死的货,到底跟人说了什么!

    就差一点,宁璇就给气吐血了,等她稍微一淡定,脑补一下,也就能知道沈桓的说辞了。大抵应该是说她家在东边,是个小家碧玉,后来不巧遇了灾荒,差点被人卖到红楼去,好在这时沈阿丑大夫风度翩翩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这真特么是个动人心肝脾肺肾的爱情故事啊!

    他敢说真话么!敢说她是两个包子连带用巫术吓回来的么!敢说她被他天天关在楼里各种扎针受虐么!敢说她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天天都被一群大肥蛇吓的软轿么!

    他不敢……

    宁璇哭了,晶莹的泪水就挂在眼角边上,是那般的苦涩,颤着音哭诉道:“大嫂子,没想到他会跟你说,旁人都以为我是他指腹为婚的妻,谁知道我的苦衷哇……”

    第19章 再次逃离

    她不曾夸张的放声大哭,而是用白色的绢帕掩了面,低低泣声,好不凄凉。身边的周嫂子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几下擦了手就过来搂住她。

    “瞧,都是我这张嘴!说啥不好,偏偏提这些个事,妹子莫要哭啊。”

    她是只当宁璇思了以前的事,想起沈桓昨日同她说时,她便被这可怜姑娘的可怜身世打动了,如今看人哭的这么厉害,她更是疼的紧。说来,宁璇还比她家大娘小几岁呢,真是让人可怜。

    宁璇哭的很伤心,真是亏了沈桓捏造的身世,让她找到了可乘之机。抱着周嫂子的腰身就颤抖着,哽咽道:“大嫂子,你们都是好人,如果不是沈哥哥救了我,只怕我如今早已就……呜呜。”

    那一句沈哥哥唤出,宁璇别提多恶心了。

    “傻丫头,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想了。沈大夫是个好男人,你嫁了他,日后就过好日子咯,别哭了。”母性大发的周家嫂子摸着宁璇的头,劝慰着。

    明眸里蓄满了泪水,宁璇半抬头,红着眼,说道:“我知道沈哥哥是个好人,所以我才决定以身相许的,日后就要呆在这里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因为心里藏了事,所以那“报答”二字,她咬的极重。

    周大嫂听不出火色,只当她是真情流露,听听人说的那番话,可真是个好姑娘,知恩图报啊。也难怪昨天沈桓托她照顾宁璇时,千叮万嘱要看住这丫头,就怕被匪人给捉了去,这姑娘长的这般好看,还真真是要看紧了。

    宁璇是不知道沈桓交代过这么一出,可她肯定沈桓绝对是让周家嫂子看她了,就从人摘个豆子都要带她出来坐着,就能看出。

    不过,很快她就会叫沈桓后悔,没事干甚扯那些不要脸的谎来!

    “妹子可真是个好姑娘。”周嫂子不由感叹着,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心肠还好成这样,配了沈大夫还真不赖,人家都还不嫌那不堪的脸呢。

    宁璇知道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她也不急着行动,特意跟周嫂子打听了下沈桓的日程,才知道那厮去西庄估计要晚上才能来接她,估计午饭都来吃不了。她不免大喜,果真是老天都在帮助她啊!

    剥完了豆子,周嫂子就说要准备午饭去了,家里没什么菜,说着就拿了篮子准备去菜地里。瞧宁璇坐在梨树下肿着眼睛,她也不好叫人一起出去,经历刚刚那一番事,她对宁璇这姑娘可是看重的很。

    “璇娘,我这下地去摘些菜来,你可要去?”她亲切的询问到。

    瞧吧,宁璇就是厉害,刚刚整那一出,人家连称呼都给她变了。要知道在大琰国,下阶平民里,未出嫁的姑娘一般都喜用个闺字唤娘子,当然那还得是关系亲近才行。

    宁璇愁着脸,故作欢颜,勉强笑道:“嫂子且去吧,我就在这坐坐,指不定等会沈哥哥就回来了……”那眉角上扬,面带娇羞的表情,真真是被她演的入木三分。

    “好,好。就在这等你的沈哥哥吧,我去去就回,你渴了就进屋喝水去,别在外面坐久了。”

    周嫂子这是疏忽了,只当宁璇是一心喜欢沈桓,人家要在这等情哥哥,她还能拖人家走不成。再说,这是自个家,应该也出不得事。所以,她叮嘱了一番后,见姑娘乖巧点头,就放心提领着篮子走了。

    要说,这山里的大嫂子就是心地淳朴,她也不想想,若真如沈桓所说那般,东边灾荒多年,宁璇这般漂漂亮亮的白嫩姑娘,那得什么水土才养的出来!是那穷山恶水的地方,能出来的人么?

    且说宁璇,前一秒还懒洋洋有气无力的靠在树干上,待余光送着周家嫂子没了踪影,她立刻就跳了起来,得意的笑容顿时弥漫开来。左手将额前的碎发往耳际后一夹,手指挑动了一下耳垂上的翡翠坠子。

    只要有这东西在,随便当些银两也估计够她回去天都城了,到时候她定会让她父亲带兵来,剐了沈桓那厮,顺便平平匪患!

    只可惜她那块从小带到大的玉坠子,至今还在那厮的手上呢!

    不过,那玉坠子同自由相比,她自然是选择了脚底开溜。如今庄里到处都乱着,她只要好好跑,肯定不会被人起疑。再说那群匪患,抢了粮食掳了姑娘,估计近期都是不来的。

    天时地利人和,她若此时不跑,又更待何时!

    宁璇倒是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的那么快,一蹦跶就不知跑哪去了,好在她之前听沈桓说过,庄口的河是贯穿了庄子的,一直到官道上,所以她只要顺着河走,就能出了庄子去,继而上官道去。

    烈日当空,宁璇在杂草从里跑久了,人就被晒的有些晕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小脸通红。秀气的天足还没跑过太长的路,如今都快到极限了,身上的衣裙被荆棘刮的有些狼狈,她也顾不得了。

    只要离开了这里,她就解放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日头大的很,而且还闷热的紧,走在河边上没有风,整个人都跟在蒸笼里似的。所幸她穿的不多,沈桓给她买的裙子也是下了本钱的,白色的轻纱凉快的很。为了方便跑路,她特意将裙摆捞了起来,到膝盖处塞进腰带里,完全没个女孩子的样,就一路疯癫的狂奔着。

    在回家的这条自由大道上,宁璇是不敢耽搁半分。眼看就要到村口了,她脑海里还不时的浮现出这几月来,沈桓对她的所作所为,好的不好的,统统都过滤了一遍。

    最后她还是得出了个结论,活剐了那货都是便宜他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他站在树下说的那句话来:过些日子果子熟了,为夫的打些给你吃。

    虽然说话的时候,他那依旧贱的不要脸的语气含着脉脉柔情,可她还是能听出几分真意来,只可惜,她是吃不到那果子了。

    因为,她就要出庄子了……

    很顺利的宁璇就出了庄子,看着远处隐隐炊烟袅袅的秀美庄子,她长长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趁着没人追来,就继续一鼓作气的开跑。

    沿着河岸跑的唯一好处,就是累了能歇脚喝水,宁璇脚力不是一般的差,实在是跑不动了就坐在了地上。脚板底那种似是要裂开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受,揉着酸痛的腿肚,嗓子眼里是一阵干涩。

    看看远处的天际,几朵乌云遮了日头,更远的地方黑压压的一片。这,似乎是大雨来临的兆头。

    她变了脸色,对于雨天,她向来都是惧怕的,因为总会想起某些事情来。好不容易爬起身来,拖着那感觉灵魂即将离体的身子走近河边,想喝些水就继续走,可看那水大有几丈深,她不禁吓得后退了几步。

    第20章 夫子齐缙

    因为前世最后的记忆,宁璇格外害怕深水,之前她是一直生活在沿海城市的,可却从没学过游泳。死时留下太多阴影了,以至于这一世里,见着深水就发怵。

    可是这河道是越走越深的,这一处算是较浅了,她也渴的实在没法。就从怀里掏了绢子出来。思量着把绢子洗洗打湿,然后拧点水喝。

    壮着胆子走近了些,她发现河里的水很清澈,波光粼粼的还有鱼在游,却没什么异味。也就放心的隔了些距离洗手绢了,这张新手绢还是早上沈桓放她衣兜里的,在周家她来出来当了会道具。

    细嫩的小手一拧,手绢里的汲水就滴淌进了她的口中,宁璇仰着头,贪婪的享受着凉水浸喉的那种舒服感觉。一连来回动作了好几番,喝足了水,她又拧了绢子擦脸。

    那冰冰凉凉的感觉,真的是不可言喻的舒爽。感觉自己又活力满槽了,她就欢快的起了身,大大的伸来个懒腰,活动下紧绷的筋骨。

    “真是舒服!”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姑娘!别跳!”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宁璇是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被那一声大吼吓的不轻,还没来得及回身看去,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跟着……就一头掉水里去了!

    “嘭!”

    镜头切换——

    今天是个好天气,前日就去了池州城的齐缙夫子正骑着自家的小毛驴,一路颠颠簸簸的把家回。他是西山村里唯一的夫子,也是十里八乡一众乡邻公认的美男子。虽是穿着简陋,可那张桃花脸,真真是叫女人看了都自叹不如。

    他是个极其注重仪表的人,尽管这次进池州城是为了流匪的事情,他还是仔细的打扮着,生怕影响了美观,坐在小毛驴的背上,还不忘拿着梳子捣鼓着。

    走时庄保长就嘱咐了,此番进城定要面见城主,请兵来援;假是真请不来,那就罢了。他是全村唯一说话文气有理的人,所以他很理解庄保长最后的眼神。

    那分明是在说:见不着城主也就罢了,你人可得安全回来。

    看吧,就是这般舍不得他这个帅到没天理的美男夫子,若是没了他,实在是不能想象庄里的孩子们,还能不能找到一个又帅又有才的夫子了。

    他的心情不算太好,因为他吃了城主家仆人的闭门羹,灰溜溜的被赶出了城。他是个要面子的人,为了不让人看了笑话去,就快速的驾着他的专属坐骑,风尘仆仆的赶路回家。

    这不,人还没到庄口,他就开始思度着等会该用什么表情去见庄保长和众乡邻。悲伤的?不好不好,一个美男子脸上怎么能出现那种有损颜面的表情!欢快的?不好不好,似乎大家现在都很不快乐,他笑着回去,不是找揍吗!

    想到自己这帅的天怒人怨的俊脸,若是被揍了,他真是不想活了。

    就在此时,他看见了一双美腿!不错……露了一半的美腿!白白嫩嫩,均称有致的长腿,尽管只露了一半,却还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

    他暗自将那腿与自己的做了比较,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他的不如她!

    莫名的,他有些嫉妒了。跟紧视线上移,他就震惊了,是一个极美的背影!那纤柔的姿态,飘飞的青丝,绝对是名女子!可她的动作,怎那般怪异?似乎像是……是……要跳了!

    “姑娘!别跳!”

    他以人生最快的速度从毛驴身上跳了下来,然后猛的就冲了出去,准备抱住那正要寻短见的少女。岂料,他这一冲,力度用太大了,没刹住脚!双臂刚抱上那女子,两人就一起掉水里去了,激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好在齐缙夫子早年为了美感,锻炼他强壮的肌肉,学了游泳,这才抱着已经昏迷的少女上了岸去。此时两人的衣服均是湿透了,少女也昏迷不知事。

    齐缙吐了口水,扒拉了下贴在光滑额际上的头发,不得不说,此时的他很狼狈。他厌恶的扯了扯湿漉漉的衣衫,愤愤道:“都湿了,好难受!”

    等他起身拧好了衣服,在蹲下来细看从水里捞起的少女,不由就惊愣了。他身在这庄子十年了,什么样的女孩没见过,环肥燕瘦,人都说庄保长家的二娘子就够美了,其实不然。

    他面前的这个姑娘,才正叫做美。

    “啧啧!瞧瞧这眉,瞧着这唇,再瞧瞧这脸……这么多年了,可算是遇上个能与本夫子相比的人了。”

    他正待伸手去拨弄少女的头发,哪知那女孩就几口污水吐出,喷了他一脸。登时,他欣赏美人的心情消失殆尽,黑着脸就推搡昏迷的人儿。

    “喂!你给本夫子醒醒!喂!”

    任他如何唤,那女孩却似陷入了梦魇般,痛苦的皱着脸儿,就是醒不了。可怜齐缙夫子过活了二十四个年头,第一次见着个天仙女,还一身湿光躺在地上,那被水浸湿显的玲珑有致的娇躯,当真是勾人心魄。

    他差点就把持不住了,赶紧的四下瞅瞅,见没人,就跑回小毛驴身边抽下一块毯子,那是他平日里用来垫臀的。理智和他那超高的智慧告诉他,这个女人需要遮盖一下。

    于是等他抱着宁璇坐上了毛驴,他被膈的腚痛,也没吱个声。倒是他饲养多年的小毛驴不爽的吱声了,后蹄一阵猛踢。

    “欧——欧啊——”

    那回头甩来的四十八度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委屈。齐缙夫子心里一个咯噔,他家的驴子,他是最了解脾气的。这眼神……这声音……

    “你这畜生,本夫子平日里好好喂你,到了这重要时刻,你竟然想罢工了!”

    他扯着缰绳就抽打毛驴的屁股,这一抽不要紧,那毛驴愣是被他抽惊了,一个翘臀挺起,齐缙大夫子就打着滚从上面掉下来了!摔了个四脚仰天,拿着鞭子就要再抽下去——

    “嗷!”

    帅气与智慧并重的俊美少年,就这样,被自家圈养的小毛驴,一蹄踢中了左脸!

    “你!你这畜生!果是不能担当本夫子的信赖!嗷!”

    “欧——啊——欧啊!”

    宁璇陷入了深度昏迷,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的上午。手机打不通,雷声震耳,还有那个不断往外涌水的下水道口。她控制不住自己,再一次走上了那个地方,一脚踩空了下去!

    好多好多的水混杂着渣滓呛进了她的口鼻中,什么都听不见,随着大水一直坠落着,好似一个无底洞。耳边是阵阵雷声,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

    “轰隆隆!”

    “啊!”

    宁璇满身是汗从榻上惊醒了起来,心中一阵惊悸,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屋里头不曾点灯,外面不平静的天际间,忽然裂开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声震天惊雷!

    “阿娘!阿娘!”

    她受了惊吓,捂着耳朵就开始呼唤自己被信任的人,已经十五年了,从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抱着自己的那个贵妇人,就注定了今生的母女情。那是她的娘,从小到大每每惊雷落雨都会抱着她的娘亲。

    门被撞开了,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抵是屋里太黑了,那人一头就撞在了顶梁柱上,嗷呜痛呼了一声又朝床榻跑去。

    “莫怕莫怕!”

    细润的嗓子钻进了宁璇的耳中,她来不及去分辨什么,只循着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来人。大粒大粒的泪珠儿开始蹦出眼眶来,她哭唤着:“阿娘!阿娘!毛毛害怕!”

    黑暗中,被她死死抱住腰部的人显然愣住了,手里拿着的东西都哐当掉地上去了。

    过了好久,宁璇安静了下来,却抱着怀中的腰身不愿松开。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是在宁府,抱着的人是她母亲月徵公主。泪眼模糊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