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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江南第2部分阅读

    掌声,掩盖所有的窘迫。我感激地向掌声的主人投去谢意的目光,在错愕的人堆里,他高大的身型鹤立鸡群一般,淡定自若地拍着有节奏的掌声,投过来的目光却是犀利如刀,仿佛能将人穿透般。

    顷刻掌声雷动,连连啧奇,我才顾及到我的背,回头想看我的衣裳是不是已经被烧成了一个洞,我光滑细嫩的肌fu是不是已经成炭焦了,而我是不是太伤心了,竟然没有痛感。

    “放心,我说了,那是魔术。你还真以为我会用火烧死你呀?”我的妹妹,我的好妹妹果然还是个善良的孩子,这一刻我充满了对她的感激。

    而我竟然让那小鬼灵甩得团团转!

    “真的没事呀?太夸张了?你妹妹是怎么做到的?”茹萱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地将我全身检查一遍。那样子恨不得剥光我的衣服,o遍我的肌fu。

    我依然是优雅地举着高脚杯,微笑得体地向身边的绅士小姐举杯示意,对茹萱的夸张压沉声喝止道:“舒茹萱,你得体点,行不?”

    “若南,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你的妹妹是妖jg,还是个会法术的妖jg?”确定我毫无损后,茹萱出惊世骇俗的总结,幸亏我定力够强,不然还真能把酒喷到她脸上。

    10 第十章 宴会2

    “若南,你没事吧?”一向镇定的父亲看来也被吓坏了,母亲更是惊惧万状。

    “我没事。”我尽量平静。

    “没事就好,你过来,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父亲又恢复一如既往的神色,语气依然一惯的命令口吻。

    “若南,这是裴先生,裴氏的总经理。”

    我礼貌式地与他点头微笑,而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竟然对本小姐倾国倾城的笑颜视若无睹,嘴角轻轻一扬,似笑非笑,微举酒杯示意,我不情愿地与之碰杯,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一下,这个人,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任凭我电脑式的大脑反复搜索,也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第一次对自己的大脑感到失望。

    不过那目光,对,就是刚才第一个拍掌的人。因为心存几分感谢,便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尚算年轻的成功商人。

    他一身深黑色的西装,里面一件裁剪适当的白衬衣,线条简单明快,衬衣的第二粒扭扣开着,微微露出古胴色的xiong肌。

    脸部线条有些太刚毅,浓眉,(男人眉毛太浓,表示城府太深。)眼眸深邃,虽有神却不明朗,让人琢磨不透。鼻梁go挺,有点金庸笔下的侠士风范,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嘴唇,这五官下唯有嘴唇看起来敦厚、还微有那么点挑dou人的小xg感。

    裴氏是新兴企业,以这几年火爆的房地产为主业,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房地产如雨后春般崛起,胃口大的吞牛,胃口小的也能分得几块肉。现在投资商纷纷都把目光集中在房产上,而裴氏算是这行业的领头人,在房产业占得一席地位后,又把目光放在商场、市、饮食业的各个项目上。

    可媒体无论怎么报道裴氏,在风头浪尖处的裴氏创办人,一个仅三十岁的男人白手起家将裴氏成为在宁州这个城市无人不知晓的企业创始人,却总是躲在光芒的背后,不喜抛头露面。

    所以外界一直猜测这个裴董事估计奇丑无比。可眼前这个人似乎和丑搭不上边,严格来说应该是俊酷,很n。

    可今天他会来参加这个不起眼的prty,实在惹人费解。

    “裴董事呀,快看这是裴氏企业的董事。”几位啧啧垂涎的小姐尖声诈呼着,虽然已经尽力压低声贝,但还是清晰传入耳内。

    我知趣地退开,留得空间给那些如饿狼扑馋般的小姐们。

    春日里的夜有些冷,从哄闹温暖的客厅里走出来,不知夜风的清冷和心里的寒厉,哪种更让人冷透些。

    整个宴会无论惊还是慌,或是笑,我无不在角落里寻找那抹熟悉生远的身影。

    角落里,是的,莫子云习惯角落,哪怕在学校,他是教授的得意门生,是全校的模范,他也习惯在旁角,不卑不亢,可是只有我知道他是最骄傲的。

    一个破落的家,一个身陷牢狱的父亲,一个痴傻在疯人院的母亲,他唯有付出比常人十倍的努力才能有今日别人的刮目相看。

    因为他,我放弃穿高跟鞋,只是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更加的小女人;因为他,我撕碎去美国留学的机票,毅然地拎着行李从机场跑到他的面前,只为他那个温柔缠的吻;因为他我对父亲的咆哮熟视无睹。

    11 第十一章 宴会3

    “若南,你没事吧?”这是今天的第几个人问这个问题了,可是这个声音却是最温柔的,如耳畔私磨的轻柔,暖窝人心。只因为我清楚地认得那声音的主人是我昼思夜想的莫子云。

    “没事。”我答得云淡风轻,心如潮涌澎湃,我竟然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比起打他,比起泄愤,我更想软弱地抱住他,问他为什么?五年的感情为什么还不如四个月的相识?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我不甘示弱,不甘屈服,不爱就不爱,要不爱的理由只是自取其辱。

    “你怎么出来了?进去吧,去找若冰。等下她看不到你,会担心的。”我语气冰冷而平静。

    “她很忙。”他说这话时有一丝苍凉的嘲讽,隐透几分黯然。

    是呀,我的妹妹今晚很忙,穿梭在芸芸名流绅士间,谈笑风生,不轻浮不骄纵,恰到好处的周旋。夏家的女儿果然非同凡响。

    “若南,对不起。”莫子云的声音轻得如喃喃自语,可是我很倾力地在听,听得清晰明白。

    “莫子云,收起你的虚伪,我夏若南不需要。也请你离开我的视线。”我还是失控了,像只受伤的困兽低咆着。

    我看着莫子云转身离开的背影,淡淡的月光洒下,如一幅萧条的素描,他瘦了。

    别过脸,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滴水珠自脸上悄悄滑落,落在殷红的葡萄酒上,消失殆尽。

    不远处一点微弱的火苗在蒙蒙的夜色下,泯闪不定,如夏日的荧光虫,微弱而美妙。

    待我看清他,那人依然斜倚在树下,千万条垂下来的枝条随风轻舞,而他伟岸地身躯甚有一种不屈不饶的气魄。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我抑不住心中的愠怒。

    “在你来之前我就在这里。”那人的回答不冷不淡。

    他竟然站了这么久,那我和莫子云的谈话,包括我的伤然,包括我落泪,他都看见了?应该不会吧,这么暗,他应该看不到那么多吧!但他一定听到我和莫子云的对话了。

    “怎么?堂堂裴氏董事也学三流人物听壁角?”

    “夏小姐,我好像说过了,我是在你来之前就在这里的。可你好像太用情了,已经到旁若无人的境界了。不过倒是让我很意外,堂堂夏小姐竟然也会惨遭抛弃?”他的语气里略有挑畔意味。

    我几乎能听到我的牙齿咯咯响的声音,但为我淑女形象,我必须冷静,我可以在学校里无作非为,但现在眼前的对手是商界上佼佼者,夏氏绝不能轻易得罪。

    微笑,微笑。

    “原来裴经理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感兴趣,如果裴经理那么闲,我大可以大大方方地一件一件说给裴经理听,裴经理何须这么辛苦偷听呢?”我故意加重了偷听二字。

    他直起身,随意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土,慢慢地走过来,擦肩而过时他低语一声: “夏小姐的故事裴某听得已经够多了,几乎能倒背如流了。”

    我不j打了个寒颤,什么意思?

    他摁灭了烟头,转身向客厅走去,留下恍恍然然的我。

    我知道这样的场合父亲是不会放过将我推至浪尖处的机会,对他来说名门淑女是免不了琴棋书画,其实原本他想培养淑女的对象是若冰,从小她远比我聪明最重要的是听话,而我的身上有太多躁动叛逆的分子,是父亲所不喜,甚至排斥的。

    纤白xiu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玲珑跳跃,幽幽的钢琴音流泻而出。无庸置疑,我弹的是不合时机、不融气氛的幽乐。不通音律的父亲在众人沉凝的脸色中辩出我又与他成心对抗,一下寒了脸,深眉沉锁。

    我对父亲从未有过深爱,一直是尊重。而这尊重在我十一岁那年,亲眼撞见我的父亲和一个小他十几年的女人1uo裎着身子,在一室绮丽色中jio缠之后崩然倒塌。而父亲也是难掩尴尬和难堪,极力想在我心中挽回形象,却在我咄咄逼人的轻蔑中更加难堪,以致对我越恼怒。而我更习惯和他抬杠为乐。

    在满堂只剩下轻缓流动的琴音时,一声轻微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随声望去,那双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冷茫,啼笑皆非地朝我的方向穿透而来。

    12 第十二章 展画厅

    另一个周未,我随着父亲应邀来到名家展画厅,所谓名家也是用钱捧出来的名,据闻画家是某集团总裁的qg人,碍于生意场上的人际情面,凡是收到邀请函的商业名流都纷纷来齐。看画,品画本是一件很艺术的事,但这些都是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商人,芸集在一起也只是客套周旋、建立对自己有力的桥梁。

    我看着父亲在一群衣冠整整的商人中高谈阔论、虚与委蛇,这样的父亲我不是没见过,而同样现在的我不也正配合着父亲将我视同一件商品般推到众人面前,我如众星拱月般对那些叔叔伯伯们的称赞谦虚含笑,尽显大小姐的风范。

    我明白我和莫子云的结束,父亲心里其实是欢喜愉悦的。他正愁怎么拆散我和莫子云,没想到若冰轻而易举地从我身边夺走了莫子云。对父亲来说,我代表着夏氏的未来,应该摒弃纯粹的nn女之情,而是去成就一段政策婚姻。这样才能使夏氏更牢不可破,甚至更上一层楼。

    而若冰是父亲疼在手心的女儿,她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虽然莫子云不是他心仪的女婿,但只要对象不是我,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何况若冰现在还小,我和莫子云昨日的坚贞都可成泡影,那么若冰和莫子云又能走多远呢!

    “若南,这是你韩伯伯的公子,刚从美国回来,现在已经是韩氏的总经理了,年轻有为呀!”父亲指着一位美少年笑着向我介绍。

    “是夏伯伯谬赞了,生意场上世侄以后还要多向夏伯伯请教呢。”

    我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也可以笑得这般甜美,浑身一颤,一地疙瘩。

    “哪里哪里,世侄过谦了。”父亲亲和地拍了拍小年轻削瘦的肩臂,手略指向我,隆重地介绍道:“这是我女儿,若南。”

    “夏小姐,你好。”

    好样的,那xiu长白葱般的手指不弹钢琴真是太可惜了,就算五音不全,至少那手指在黑白键盘上玲珑跳动,再来个深情陶醉,凭这副好皮囊至少可以迷倒一杆子的富婆。

    “韩公子好。”我笑然着伸手与之相握,男人的手也可以这么柔软,真是难得。

    父亲已经知趣地退开。我开始严重怀疑父亲的判断能力,搞来这么个ru臭未干的小di弟,虽然他确实有韩氏庞大的家产,这要是让茹萱看到,准以为我大受刺ji随便在夜店找了个美男子慰藉呢!

    “夏小姐,平时对画有研究吗?”美男子可能看我专注在一幅画上,十分绅士地递过来一杯红酒,渗人温柔地问道。

    我接过酒杯,终于十分认真地“欣赏”起眼前的这幅画,说真的,我不明白那画家想画什么,更读不懂她想表达什么,艺术?看我还是很欠缺的细胞。对眼前这幅近看那叫一个杂乱无章,远看倒还像独角兽的东西装腔作势地连连点头,略侧头回眸一脸认真地看着身旁这位美得过份的韩公子,美男吗自然不怕被人盯着看,早就习惯了吧!那韩公子此时对我晶亮如炬的目光也倨傲地大胆放电,我极力忍着不笑出来,表情十分认真:“我觉得这幅画十分像你,不,应该就是在画你。”

    那张如女人细白如雪的脸霎时染上一片桃花红,美人真是多祸水呀!连生气时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你说它哪里像我了?这个分明是怪兽,眼大,口大,鼻大,还是独角,它哪里像我了?”

    这气急败坏的小样当真地可爱,我开始怀疑他的年龄是不是还不上二十,我强忍不爆笑出声,挺直身板,严肃道:“这是艺术的眼光。”

    在美男子拂袖离去时,我低低抿笑。听到身后传来干笑声,回过头看见那人举着酒杯似有若无地笑着,一如既往的诡异。

    “裴总经理?”我竖起敌意,语气不屑。

    “夏小姐很有艺术天份呀!”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画上,唇角抹笑,嘲意十足。

    “那如果我现在说这幅画像裴总经理你,不知裴总作何感想呢?”

    “夏小姐的艺术眼光不但独特还相当多变。”他认真地说,但语气里明明全是嘲弄。“只是夏小姐太过率真,看来并不是好事。”裴暮青的目光迅找到还在一边生闷气的韩公子,眼里颇有意味。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他会向其父告状?那是小孩子做的事。”韩氏向来与我家有生意上的往来,韩公子不至于告状吧!韩董事长也不至于为这等小事影响生意吧!这也太小儿科了。

    “韩公子可是将来韩氏的掌门人,夏小姐就不怕得罪?”裴暮青似真非真地说。

    “就为这小事?那他心灵也太脆弱了!”我不以为然,再说那么可爱的男孩子将来使出来的招肯定也可爱,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我倒觉得裴总经理更像这幅画里看不见的另一只头角。”

    裴暮青微微一笑,笑得十分诡异,说不出的寒厉,“看来夏小姐对裴某颇有研究呀,还相当透彻!”

    我怎么听着味儿不对呀,仔细一听,这家伙轻而易举地在话里占我便宜,嘴角一撇,不快道:“谁有空研究你。”

    13 第十三章 球场

    之后的日子我的父亲开始大张旗鼓地jg选佳婿,走了韩公子来了秦经理,走了秦经理又来个顾博士,我整日穿梭在那些名流绅士之间,乐此不彼。反正有免费的司机、提款机、付款机、还有拎包工,何乐而不为呢?每天出入高级餐厅、参加索然无味地音乐会、名流舞会,日子过得奢侈。

    我换下拖沓的礼服,tuo去高跟鞋,白晳的脚踝连日来因为高跟鞋的挤兑浮出淡红,换上舒适的运动服,运动鞋。扎一马尾辫,落地镜中立刻显现出活力四射的美少女,对镜恬然一笑,心情大好,装淑女太久了,差点忘了我还正青春着呢!

    轻巧地跑下楼,看见客厅里若冰正翘着腿,身子亲昵地靠在莫子云的肩上,莫子云的样子倒十分可笑,正襟危坐在沙上,对若冰举手递送至嘴边的橙桔十分被迫为难地生硬吞下。我已经习惯我的妹妹三天二头地带莫子云来夏家演一场恩爱戏,父母自然不忍心多说若冰什么,也由着她。我从第一次失态后,便决定不再和她吵了,我越较劲,她越得意,冷然面对是对她最好的打击。

    父亲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到我身上,脸色一沉:“你就穿成这样去见约会?快去换掉。”父亲沉声命令。

    电话响了,是我今天的约会主角蓝公子,说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我越过父亲不满的目光,潇洒地离开,反正我穿的是跑鞋,溜得快。

    这是一个风姿绰越的翩翩佳公子,一身剪裁合体的笔直西装,尽管保持着良好的素养,在见到一身休闲妆扮的我时不免露出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绅士地拉开车门。这也是我和他不冷不淡、若即若离维持一个月jio往的原因。如果一定要在那些人之间选择,那他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想到夏小姐今天穿这么休闲。”蓝凌笑起来也挺好看,只是可能从小在商人的熏陶下,他的笑没有莫子云的率真或者隐郁,蓝凌的笑有一种客套疏离感,像是训练出来的。

    “我约了朋友打球,昨天忘了通知你。”我突奇想,反正穿这一身不打球也浪费。于是o索着手机,拨通茹萱的号码,电话一通便听茹萱睡惺惺的声音,我毫不客气地说道:“喂,茹萱,我们出了,你们到了没有。快点,半个小时后在球场见。”

    我不奇怪聪明的茹萱在半个小时后带着逸尘穿着适时的运动装出现在球场上,我和茹萱的默契根本不用说什么球场,那自然是一点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