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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天问第1部分阅读

    《叶氏天问》

    第一章 序章 承影剑

    宫女弓腰低头跪坐在宴席角落,她的职务就是为在场有需要的将军添酒上菜,而其他时刻她只能如现在般跪在角落,彻底退出这繁华盛宴。

    用余光偷视了一下宴会场,十数个将军已经横七竖八地醉倒在场上,只有两三个还在呵呵哈哈地豪迈畅饮。

    宫女此时最想的是抬头望那星月满布的天空,而她又万万不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得低头跪着,而那些身穿甲胄的将军则高高在上。仿佛一出生就是如此,她总是卑微得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存在,当然众多与她一起的宫女也是一样。

    双脚虽然已经习惯了跪姿,但今晚这群将军畅饮过欢,自己则跪得太久,双脚感觉到麻痹。

    正一阵眩晕之际,一把突兀的喊声打破了整个繁华宴席:“报将军……”

    但紧随而来的并非禀报的内容,而是这名士兵凄厉的嚎叫。

    全场人包括宫女都在骇然中望过去,只见士兵已经被一箭穿心,而劲箭去势不止,狠狠扎在地上,箭头整个穿透在坚硬的石头中,只有箭身还在不停晃动,兀自出可怕的“嗡嗡”声。稍迟片刻,殷虹的鲜血才触目惊心地撒在地上。

    全场人下意识地顺着弓箭的来路望去,只见一个入武神下凡般的人物先至,坐在一匹神骏的马上持弓而立,然后大群的士兵紧随其后。

    兵变!

    恐惧如瘟疫般迅蔓延,这场繁华盛宴瞬间破坏,在虎视眈眈的那人那骑冷冽的目光下慌忙乱作一团。

    宫女无助地退到一角蜷缩起来,记不清那时那番情景是怎么样,就像任何时候她都是可有可无的一样,此时也没人理睬她,逃命的逃命,迎战的迎战。

    她极尽恐惧地拍打自己的衣服,想把溅sh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温热可怕的鲜血抖落在地,却只能是失败告终。

    挣扎了不知多久,她迷离的目光终于再次聚焦,能够看清现实时,双方厮杀已经完全停止,胜利的一方在清理残兵。

    一个面部染血的敌兵狰狞地出现在宫女眼前,他咧嘴一笑,铁臂狠狠抓紧宫女双肩。

    宫女绝望地闭上双眼,任由一个,两个,三个敌兵围绕自己撕破自己的衣服,裸露的身体在初初感受到冰冷空气的侵蚀后便被士兵带血的身躯捂暖。

    “啊……”宫女凄厉的叫声中,宣告了徐州城(历史徐州是东部一个州,但为了不改变事件代表xg虚构成徐州城)的基本沦陷,吕布的功成。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冷冷地策马回头。他不是没有看到他营下的士兵在极尽兽行,甚至还清晰地听到了宫女的惨叫。

    但他没有阻止,他认为没必要阻止更没兴趣阻止,至于原因,他根本想都没想。

    他在想的是那三番四次辱他“三世家奴”的黑面汉子张飞在哪里。

    这晚如此顺利地夺城真是对亏了张飞那厮放纵属下醉饮,导致城门大空。自己则在曹豹的内应下长驱直入,直接将徐州城中控兵的将领一网打尽,这座城池已属囊中之物。只等自己的后军与守军展开巷战,把徐州所有忠于刘备的军队肃清,他便可高枕无忧,等待跻身当世霸主之位了。

    只恨没有机会遇到张飞,不然定当把他的臭头割下来。

    想起张飞,想起“三世家奴”的骂名,吕布就恨极,手指掐得拍拍作响。

    他重重地“哼”了一身,正要对身边属下号令。

    忽然感到一丝严重的悸动,他已臻大乘的武功给他成名以来最为严重的jg告,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让强横如他也感到难言的压力。

    他的眼睛自然而然地变成针芒状,用最为迅的反应环视四方。隐隐捕捉到了一个突兀剑柄的影子,却不见剑锋。

    刹那间他想起了传说中的承影剑。

    护体真气全面铺开,与身上的甲胄迅融为一体。以他冠绝天下的武功亦然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剑的走势,他知道剑锋即将割裂自己的身体,但完全无法感知它从何而来。

    在一丝罕有的慌乱后迅稳定心神,闭上了眼睛。

    于是世界消失了,只听到宫女的嘶喊声,继而细致地感觉到那凌厉的嘶喊声被斩开两半。

    后方!但已经略迟。

    他知道用再快的度也无法抽兵器回防,退而求次,身体微微后转,而本来举起准备号施令的左手则成为了最直接的武器。

    “叮”,兵器交织的脆响中,他的护臂寸寸碎裂,手背流出了鲜血。

    他看到了一双寒冷的双眼,一个黑衣的杀手。

    右手果断地抛下了名震天下的方天画戟,从马上跃下身来,在腰间抽出佩剑,一瞬间在身前打出十数朵剑花,同时封住了对手进攻的路数以及回头的退路。

    杀手闷哼一声,被逼毫无花假地接下了这看似飘逸,实际霸道无比的剑花。

    吕布长吁一口气,知道眼前这人刺杀能力绝对天下无双,但论武功实在与自己有差距,最危险那一击已经过去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杀手,此时不将他除去自己这一辈子都休想能安枕无忧。

    杀机剧盛,随着一声暴喝,吕布前所未有地用尽了所有的真功夫,长剑如水银泄地般攻向杀手。

    杀手每一记都挡得非常吃力,到后来只能接住吕布的剑,而剑气则无暇应对,打在身上迸出殷虹的鲜血,瞬间已遍体鳞伤。

    但吕布丝毫不松懈,反而透支地催真气,打出更为强横的攻势。

    这是他继一人力战刘关张后最为拼命的一次,他决不能放走这个能走到自己身边而自己无所察觉的杀手。

    杀手依旧冷静不变,他的承影剑再次消失。

    吕布微一错乱剑势立弱,定神捕捉承影剑的方位。

    骇然之中感觉到承影剑直取自己心脏,准备错身以闪躲这致命攻势。

    同时觉杀手在打出这一记的时候身体已往后撤,吕布在一刹间已经知道他要逃走。

    要留下他自己必将受伤;而要保自己不失对方必然全身而退。

    电光火石间吕布已取折中的方法,只轻微略倾身体,全身真气爆,无数实质化的气劲直取杀手。

    杀手一丝惨叫,悉数吃下吕布的最后攻击,但还是保持不乱,忍着痛楚借势扬长而去。

    而作为代价,承影剑同时直插吕布左肩。

    第二章 徐城乱

    徐州城因为其独特地理历史原因,原本也属乱世中的净土,百姓免受战火摧残,安居乐业,颇有盛世感觉。

    就在吕布潜入城内几乎尽斩城中守将之时,不知大祸将至的城民如往常一般进行ri常生活。

    远近驰名的大酒楼“东来居”如常开始它一天最繁华的经营。东来居装潢讲究,饭菜更是享誉全城,许多徐州城的权贵名人都喜欢到东来居小聚或是应酬。每到夜晚人来人往,衣着奢华的贵族随处可见,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乱世的影子。

    但是每ri站守东来居门口的两名年轻打手,叶峰与叶孤则是由衷地感受到贵族的糜烂以及黎民的疾苦。

    他们背对着奢华的装潢,却面对着空虚的大街,虽然徐州已经是比较安稳的城市,但漫长的一夜总会看到很多流浪者衣衫褴褛地路过,贵族的下人们也往往在门口凌冽寒风中苦等主子数个时辰。

    他们这一对亲兄弟也是这个大时代的弃儿。本居于洛阳,家境殷实,成长于父母的爱护之下,但国贼董卓一把火把国都洛阳焚烧殆尽,他们的父母也死于那场大乱。年仅十四岁的叶峰与十二岁的叶孤在父亲的至交好友帮助下才得脱困来到徐州,但叶叔一路奔波加之在洛阳已经受到重伤,也在到达徐州不久后撤手人寰,留下自幼与兄弟俩一同长大,年纪仅满十岁的女儿叶诗雁。

    六年过去了,三个人相依为命,在不为人知的困难中生存长大。

    长大的两兄弟都修长过人,年长的叶峰身高足有八尺(汉末八尺约一米八),双目长而灵秀,鼻正梁高,额角宽阔,长得非常英俊;叶孤要稍微矮一点,但也是高于常人一小截,长得有点相似于叶峰,但更加阳光,让人喜爱。

    叶峰与叶孤知恩图报,从小就把叶诗雁当作亲妹妹对待,即使生活艰苦,但他们从来都默默承受,把最好的留给叶诗雁。而叶诗雁随着年龄的增长,出落成一个绝美的少女,五官jg致无比,尤其黑飘飘动人,给人出水芙蓉的清新感觉。

    两人在东来居做了那么久时间的守卫,见过花枝招展的各种女人,但总觉得没有人及她万一漂亮。叶孤就调侃过她说,若然诗雁生在名门,必然会是名动天下的美人。

    一ri的忙碌就快要结束了,想起那个简陋但温馨的小窝,两人不自觉露出真心的微笑。每ri每晚如是,叶诗雁都会掐准时辰替他们兄弟俩烧好洗澡用的热水,而两个人回去后也会像小孩一样扭打着争着要先洗澡。等到都洗完澡,三个人就一起坐着聊天,直到累了,就毫不避嫌地睡在一起——其实是小窝太小,容不下第二张床。这就是他们在徐州的家,在徐州的生活。

    两人已经想好了如以往一般温馨的场面,还不时呵呵傻笑。

    但世事往往就出人意表。

    忽然鼓声大噪,城墙方向一片灯火通明,随之响起繁杂的脚步声,似乎整个徐州城都颤抖起来。

    叶峰和叶孤两人同时sè变,较之于在场各个茫然不知生何事的人,他们有着敏捷的思维,以及经历过董卓时期的大灾大难的经验,他们第一时间就知道徐州城即将戒严。换句话说就是有战事生了,战火终于蔓延到徐州城。想起当年因为战乱,父母双双死于非命,两兄弟就心里一紧。尤其是现在头脑清晰的他们已经意识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又将面临死亡的考验。

    不用作眼神交流,两人第一个心思就是要赶回去他们的小窝,无论生什么事,三兄妹一定要在一起。

    但已经迟了,几乎在他们准备动身的同一时间,一队黑衣人从天而降,抽出长剑见人就杀。

    附近平民受到惊吓,纷纷跑回自家居所,黑衣人倒不为难,却对身带武器之人或者衣着奢华的贵族赶尽杀绝。

    叶峰和叶孤因为是东来居守卫,也身带佩剑,在瞬息之间已经有几个黑衣人向他们冲了上来。面临死亡的感觉一瞬间变得有如实质。没有任何的造作,只要对方的兵刃招呼在自己身上,那必然是非死即伤。

    生与死的界限变得如此模糊,战争的可怕在此刻极致地体现出来,也极深地烙印在两人心里。

    他们两人武功虽然不是十分出众,但齐心协力下,又是敌分我专,硬是打出一条路,往小窝方向狂奔。

    即使已经打出血路,他们绷紧的神经依然没有半点松弛,鲜血溅在身上都感到一丝眩晕。叶孤更是打着打着眼睛都有些迷惘,而叶峰心智较为成熟,关键时候喝醒叶孤,领着他走入他们熟悉的小巷。

    暂时摆脱了黑衣人,在烛光不及的黑巷里看着大街上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叶峰低声道:“快把佩剑扔了,外衣脱了。”

    至今才确定自己没有在刚才的修罗地狱中丧生,叶孤大大呼吸一口气,把恐惧压下来,按照叶峰说的做了,道:“这些是什么人?”

    叶峰细心地检查两人身上是否剩下血迹,凝重地道:“一定是夺城人的内应,这绝对不是单纯的攻城。听着,我们假扮手无寸铁的平民,往家里逃,迟了诗雁就危险了。”

    经历过洛阳大乱和往徐州的逃荒,他们深深地明白到士兵每刻承受生与死的压力,心智一定会被扭曲,一旦失去高压的约束,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而作为士兵的领,每次战事过后给士兵适当的宣泄排压几乎是铁律。

    叶孤一下子就明白了叶峰的意思:万一被某个士兵见到叶诗雁,就惨了。脸上血sè一下子褪去,赶紧跟上叶峰步伐,往小窝逃去。

    大街已变成修罗地狱,黑衣人与调去城头支援的士兵见面就打,什么仁义道德全部派不上用场,伤者落单者皆被无情砍杀,一眨眼功夫,鲜血已经染红了昔ri干净的大街。

    两人纵然是今晚彻底的配角,也被刀剑顺道招呼了几次,幸好对他们动手的人瞬间就被守城士兵砍杀,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回到小窝,两人迫不及待打开门进入屋内,见到叶诗雁正一脸不安地等着他们,紧绷的心弦这才松了下来。

    叶孤跑过去紧紧抱住受惊的叶诗雁,轻拍她背部柔声道:“没事了,不要怕。”

    叶诗雁乖巧地点点头,正逐渐平静下来,忽又惊呼:“大哥!”

    叶孤愕然回头,看到叶峰半跪在地上,半边身躯已经被鲜血染红。

    叶峰摆了摆手,沉声道:“低声点,我没事,不要惊动外面的人。”

    其实叶孤不知道,几次刀剑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被叶峰暗暗推开硬是帮他挨了那些伤害。

    长兄如父,父爱如山。

    经过一番包扎,叶峰伤势已无大碍,流血已经止住,只是毕竟割开了皮肉,稍有牵动就痛得他脸部肌肉都一起抽筋。

    直到此刻三兄妹才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观看对方,享受劫后余生的感觉。

    叶诗雁关心地照料着叶峰,叶峰温和地道:“三妹不要担心,我没事。”顿了顿望向叶孤,道:“叶孤你在想什么?”

    叶诗雁也转过头望向叶孤,只见他出了神地思考,完全没有留意到叶峰的话。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道:“二哥,大哥在喊你呢?”

    叶孤缓过神来,凝重地道:“我们今晚杀了新城主的兵士,以后的ri子该怎么办?”

    叶峰一呆,也沉默下来。双手沾了血液,就很难再如从前一样像没事人般平淡地生活。不说不知道有没有人认得他们寻他们报仇,心中那一关就过不了,之前只顾着回来找叶诗雁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才感到一阵后怕。

    整个小窝安静下来,只剩下屋外不断绝的嘶喊声。终于是一番“嗙嗙嗙”粗暴的敲门声把各人惊醒,三个人脸上的血sè吓得完全褪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屋外人大声喊道:“吕将军已占领徐州城,我等奉命捉拿刘军溃散兵众,快快开门,否则一律以窝藏罪处死!”

    三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徐州城的守卫军败得如此之快,竟然在一夜之间惨遭破城。叶峰急忙地披上一件长袍遮住身上血迹,叶孤无奈着去把门打开,去前顺手从床下拿起一把匕藏在衣袖里。

    三个身披重甲的甲士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屋内情况,冷冷地盘查道:“名字?”

    叶孤答道:“叶峰,叶孤,叶诗雁。”

    为士兵看了看叶孤三人,核对了一下手中名单,本已yu离开,但余光看到了叶峰和叶孤身后的叶诗雁的样貌时,先是呆了一呆,接着眼睛露出一丝邪光。

    叶峰和叶孤暗叫不好时,为士兵已经话道:“此两人是刘军余孽,拿下了!”这士兵行军打仗多年,莫说女人不多见,这等绝sè更是想都没想过,话时声音已经带着颤抖,似乎得到了上天最宝贵的恩赐。

    但他错了,他以为这两个少年都是手无寸铁,却不知道不论反应或者武功,两人都远远越于他以及他的两个手下,看到他不正常的反应之时已经齐齐做好了先制人的准备。

    寒光闪过,叶孤提起匕,狠狠往起身前来的两名士兵喉咙上抹去。后者才刚刚把手按在剑柄上,尤未出剑,生命就此结束,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是看到了昔ri战场上自己剑下亡魂来索命,死不瞑目。

    而叶峰也顾不得身上旧伤,在叶孤出手的同时动身往为士兵身上撞去,瞬间触了旧伤,痛得他一声呻吟,但手脚丝毫没有滞后,从对方身上拔出长剑。

    为士兵的反应显然比两个手下快,异变突起之时略有惊觉,身体微一错位,右手用力拍在叶峰握着剑柄的手上,左手则连贯地往叶峰的伤口推去。

    同时喉结滑动,准备大喊呼叫援兵。

    但声音硬是卡在喉咙,永远说不出来,叶峰硬挨他一掌,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抽出匕,割破了他的喉咙。

    死亡居然是如此干净利落,他想过无数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