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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的剑第4部分阅读

个“捅”字,杨夕打架靠的是久经压榨的身体反应,和一门【幻丝诀】而已。剑术那是一点没学过,也只配得上一个“捅”字。

    但是很不幸,她的敌人似乎是个剑道或者武道的高手。

    杨夕只觉得眼前一花,刀疤男两根手指夹住了她的【玄铁剑】。

    “断了叔叔一只手……小姑娘要怎么赔呢……”

    远处的仇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空手入白刃这种事儿是真的!

    “妈呀,我怎么觉得他更疯了!”

    杨夕被人徒手抓住了武器,身体还在空中,却轻轻扯了下嘴角,不小心露出一颗犬齿。

    刀疤脸察觉不对,连忙松手。【绞】字诀再次发动,两根手指险之又险的脱出绞杀范围。

    然而还不等他一笑,正把【玄铁剑】瞬间爆成一片丝线,牢牢把人捆了个巨大的“蚕茧”,只留了一颗头颅在外。

    【天罗绞杀阵】第四式——【缚】!

    杨夕抽身狂退,生怕这变态玩意儿再能从嘴里吐个钉子,伸个舌头什么的。

    杨夕退回墙角,呼哧呼哧的喘,两手早已没了人形。连战两场,杨夕体力下降,灵力耗空。她天生经脉狭窄,用老道士的话说叫“连根筷子都插不进去!”恢复灵力的速度仅仅是常人的五分之一。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选这复杂难练的【天罗绞杀阵】,只因【幻丝诀】本是生活法诀,灵力耗得少。

    那巨大的蚕茧扭曲的立着,茧里的人呵呵笑个不停:“狭窄巷道、围墙高耸、人迹罕至……真是【天罗绞杀阵】的主场……一场漂亮的伏击……”

    【天罗绞杀阵】号称低阶修士的巷战第一杀招,越是狭窄逼仄的地形,越适合发挥。

    杨夕看着他,不说话。

    “可惜啊……若你练成了第七式【绝】,还真是我的克星,但是你连第六式【纫】都还没练成吧……那么你要怎么杀我呢……困在这饿死吗?呵呵呵~”

    杨夕还是没说话,默默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

    仇陌跟着捡起另外一块。

    刀疤脸:“……”

    “啪!”“啪!”……世界安静了。

    杨夕一抹脸上溅到的血迹,道:“我杀人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太容易诈尸。”

    第14章 少年“邓远之”

    那修士的死,好像刺激得仇陌发了疯。瓷人儿似的男孩子捻着一块板砖,面无表情的把那张惨白惨白的脸砸了个稀烂。

    杨夕掏出一口袋瓜子,就着血淋淋的手放进嘴里一颗:“噗——”吐出两半儿不太完整的瓜子皮儿。

    “驴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仇陌终于把那颗球形的脑袋砸成了饼形,拎着板砖站起来。男孩子脸上没沾一点儿血,一黑一白的眼睛里没什么杀人后的惶恐,显出一种冷酷的漂亮。

    翡翠以前老怕他娶不着媳妇,杨夕真的见了他唯一的想法,是把翡翠这事儿精女人从棺材里拖出来拍死。

    就就你弟这狼崽子,长大了说不定要让多少姑娘家伤心呢。他还愁媳妇儿?程思成的例子在前面摆着呢,冷酷漂亮招人儿疼,二十一房侍妾死心塌地,不乏大家闺秀呢!

    可前提是,他能长大……

    杨夕又塞了一颗瓜子进嘴里:“没有,我当时比你疯多了。”

    仇陌扔掉了板砖,意外的敏锐:“哦,那当时是谁死了?”

    “……一个老杂毛。”杨夕只吐出来一半儿瓜子皮,那一半不小心咽了,划得嗓子有点疼。“你疯完了没?疯完了咱们说说正事儿!”

    仇陌一窒,语调干巴巴的:“……疯完了。”

    “你愿意卖身进程家不?”

    仇陌几乎有点激愤:“当然不!”

    “那行,你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杨夕又磕了一粒瓜子,连皮带瓤的嚼碎了。

    “死了那个老杂毛告诉我,杀人越货的售后一条龙是坐地分赃,毁尸灭迹,亡命天涯。别问我啥叫售后,他没给我解释过。”

    杨夕掏出从多宝阁换出来的“二百五十两”银票,一股脑塞仇陌怀里:“坐地就算了,这是分你的脏,接下来我留下毁尸灭迹,你去亡命天涯。”

    仇陌捏着银票,还有点怔愣:“你不走么?”

    杨夕一呲牙:“要不说你下面是个小虫虫呢,你可真麻烦。我往哪儿走?我卖给程家了,开了剑府,打了标记的,再说我还得扒着程家这棵大树去昆仑呢!放心,程家还是安全的,我是十七骨剑仆呢,他们舍不得我出事儿。”

    仇陌这次没再计较“小虫虫”的问题,心里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劲儿:“嗯,那驴子姐,你小心点儿。今年正是会试年,其实我读书还是挺好的,我去省府……”

    杨夕照屁股给他踹了一跟头:“你懂不懂什么叫亡命天涯,就你这样还读书挺好呢!那不能让人知道你去哪儿!”

    仇陌揉着屁股:“哦!”

    少年还太稚嫩,轻易放过了心里的直觉。并且以为,依依惜别什么的未免太过矫情,连声再见也没说,干脆利落的走了。

    却没想过是不是有再见的一天。呵,谁还没傻过呢?

    当年,也是有人这么唬走了杨夕,结果,那人被烧死了。

    【爆炎蛋】扔在尸体上,熊熊烈火烧起人肉来甚至不需要架柴禾,巷道里弥漫着一股尸油的味道。这是杨夕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令人作呕,令人做梦……

    “这味儿还是这么糟心……

    杨夕又扔了一颗瓜子在嘴里,“咔嚓,噗——”终于吐出两半完整的瓜子皮。

    “小远子,你要是再不出来,那我可就跑了。”

    墙角的空气扭曲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被掀起,现出一个面无表情的麻衣少年,静静的看着杨夕:“你怎么知道,是我?”

    杨夕乐了,虎牙尖尖的露出来:“其实我不知道!我就是琢磨着,我前脚刚到多宝阁,那老太太后脚就上门杀我了?那你和朱大昌肯定得有一个跟那老太太是一伙的。所以我就叫叫看~你看我声音其实很小,朱大叔没有顺风耳,横竖是听不见的。你要是没出来,我就再大嗓门喊他。”

    邓远之垂下眼皮,没什么表情:“你若是有那独眼的小崽子一半傻,也就不用死了。”

    这话杨夕不爱听了,她抬手打断道:“仇陌傻是因为相信我,他想不到,我给他姐报仇根本就没想带上他,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把他糊弄走而已。

    翡翠一辈子都在念叨这个弟弟,杨夕怎么忍心让这个弟弟为了翡翠死掉?他就该走得远远的,以为仇报了,然后放下过去。

    在一个她和翡翠都看不到的地方,去考秀才,考举人然后考状元。然后把一肚子学问卖给皇帝,或者不卖,就在家里吟诗作赋名扬天下,又或者他考不上也做不出诗,就那么郁郁不得志的活一辈子。

    那也是活着,一辈子。

    杨夕抖了抖肩膀,抬头看着邓远之:“不说那么多了,横竖是不共戴天的。可是我现在累得不行,灵力也耗光了,估计我蹬腿儿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翡翠一个破丫鬟,哪里就招了你们这些强人了?你和姓齐那老太太,跟火里烧成碳那个不是一伙儿的吧,还有那个……”

    话没说完,已经被一柄宝剑指住了脖子,那是一柄杨夕从没见过好剑,三尺青锋闪着暗蓝色的寒光。邓远之握着剑:“像你说的,杀人的时候少说话,太容易诈尸。我知道你的【五骨断魂钉】还没用呢。”

    杨夕的眼睛暗了暗,一只眼珠子黑森森的盯着邓远之:“你告诉我是谁杀了翡翠,我告诉你谁是元婴期修士。”

    邓远之瞳孔一缩,“真有一个元婴修士搅合进来了?”

    杨夕不再看他,只望着快要熄灭的火堆。

    邓远之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我不知道是谁杀了翡翠,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们干的。”

    杨夕一笑:“真新鲜,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谁是元婴修士,但肯定不是我。”

    邓远之气得一窒:“你……我真不知道!”

    “那你总能告诉我,你们是为了什么聚到仙来镇这么个小地方。除了你们自己这伙,另外还有什么人。我和翡翠两个蚂蚁大的小角色,到底是踩了哪根线了,让诸位过江龙如此忌惮?”

    邓远之眉头轻蹙,选择性的开口:“程家地下有样东西,程思成为了这东西在仙来镇窝了二十年。我为了这东西在程家装了五年的书童。还有,你打死的那个,看打扮应该是一名‘亡客’……”邓远之忽然住了口,耳朵一动。“你点那堆火是为引多宝阁的人过来!”

    邓远之长剑一挑,早有准备的杨夕飞身扑了出去。

    杨夕心里咒骂一声,我怎么忘了他【顺风耳】能听得很远。剩下的三枚【爆炎蛋】不要钱似的一个个丢了出去。“杀人的时候别说话,容易诈尸!小远子,你可是明知故犯!”

    却不想,邓远之区区炼气修士,法术竟也十分了得,挥手间三个水浪,【爆炎蛋】就跟仨红皮鸡蛋似的连个火星都没冒出来。再说话的语气,就冷冰冰一点情分都不见了。

    “用你的【五骨断魂钉】吧,否则你拖不到他们来。”

    “那可不行啊,小远子,那个我还得还得留着戳死元婴修士呢!”说话间杨夕一抬手甩出三张符箓。

    邓远之看也不看,挥手一阵旋风吹飞了三张。挺剑刺来,这剑术也甩了杨夕整整三条街。

    杨夕暗道一声“浪费”,抬手又甩出三张。

    邓远之不胜其烦,只一剑,这三张符就碎成了渣渣……

    杨夕一笑:“中招。”

    杨夕一个穷逼,能扔出什么符,还不是刚刚在多宝阁买来的【风行符】?话说这个符的使用是很有讲究的,得在右手侧撕碎,才能有狂风助你向前加速。若是在左手侧撕碎呢,狂风就是助你向后加速。

    邓远之不幸把它们在正面撕碎了……于是三阵狂风把他横着吹了出去,险些在墙上撞歪了俊秀的鼻子。

    这个时候,邓远之没有注意到的,焚烧尸体的火堆已经熄灭了。那变态修士连皮带骨烧成了灰,但捆在他身上的【玄铁】线可不是这等凡火能烧化的。

    杨夕飞身扑向那一捆铁线。

    【天罗绞杀阵】第四式——【缚】!

    于是邓远之只是稍一转身的功夫,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个丑丫头……”

    他只看到一只银光闪亮的“大蚕茧”躺在地上。

    邓远之:“……”

    杨夕个头小小,这些铁线不够捆住成年人,把她包住却还有剩。足以撑出点活动空间。

    杨夕抹抹汗,艾玛,好危险!恢复了这么久灵气,就只够用一招!

    装深沉什么的可真累!

    她对这帮混账玩意儿为什么来仙来镇才不感兴趣呢!

    邓远之说不知道谁杀了翡翠,他们的话题就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就是在拖—时—间——,小远子,你咬我啊?

    邓远之还剑入鞘,面无表情。法术会得再多,他练气五层的修为,也用不出能破坏【玄铁】的招式来。而【幻丝诀】这样的“神!奇!”的变形法术他又不会!!!

    “杀人的时候不要说话,太容易诈尸。在下今天受教了。”

    一击不成,转身就走,真是好一派高手风范。

    “等等!”杨夕的声音从巨茧里传来。

    邓远之耳朵动了动,“多宝阁的人已经不远,你的问题我不会再回答了。从今往后都不会了!”最后一句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邓远之这个名字,是程家的家生子。可你在程家只潜伏了五年,那你是……”

    第15章 “过龙”

    “邓远之这个名字,是程家的家生子。可你在程家只潜伏了五年,那你是……”

    杨夕话没说完,邓远之突然驻足转身,提剑就砍!

    长剑虽斫不破【玄铁】的外壳,可雄浑的灵力灌注剑上,“当——”

    杨夕立时就被震吐了血。

    邓远之劈手三剑,回手又刨出了一颗【霹雳雷火弹】,“轰”的一声巨响,如九天神雷在杨夕耳边炸开。

    远处多宝阁的人声因这一声巨响来得更快了,邓远之留下一句冷喝,倏忽而去。

    “我虽杀不得你,却不是没有办法收拾你。杨夕,修士的世界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卖弄聪明也要有个限度!”

    蚕茧里如地震一般,杨夕滚碌碌连滚了好几圈。一边吐血一边却在嘿嘿的笑。

    见识这种东西,总是随着年龄才能增长,邓远之的渊博绝对不可能属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越是古老偏门的见识,邓远之越丰富;相反那似乎常见的新闻,他却不甚明了……

    “老东西,你果然是个【夺舍】的,怪不得那么怕元婴……”

    人声渐渐的近了,杨夕满身鲜血的躺在亲手编织的“蚕茧”里,放松下来的意识有点模糊。

    翡翠死了。

    仇陌走了。

    邓远之是敌人。

    老道士坟头的青草都不知换了几茬了。

    大道之上,杨夕从来都是一头形单影只的,倔脾气小畜生……

    “刚才那么大的声音,怎么只有个‘茧’呢?”

    “闹事儿的人呢?算了,先把这茧抬回去吧……”

    几名伙计抬着不知名的巨茧,走了。

    古旧的巷道,因一场修士的战斗更加破败了。却无人想到动手稍微修葺一下。

    没人注意的坍塌砖石里,躺着一只惨白惨白的断手。

    它动了一下,抖落满“身”灰尘。

    摇摇晃晃的以食中二指立起来,缓慢的踱着步子,消失在巷尾……

    事态从杨夕这边看,似乎告一段落。昏迷的小倔驴子在复仇作死的康庄大道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小角色的蝴蝶翅膀,却扇动了各条过江龙和地头蛇们家门口的暴风。

    程府,兰苑。

    二管家程德匆匆闯进来,撞翻了一只落地花瓶,一扇红玉屏风,全没了往日在下人们面前的八面玲珑。噗通一声跪在兰夫人脚下。“夫人!”

    兰夫人正在妆台前细细的描眉,手一抖,戳出了一个十分新潮的“卷尾”:

    “阿德,闯什么祸了?怎的去了一趟正院儿就魂不守舍的?”

    程德跪在地上,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夫人,夫人救命。小人不听夫人约束,擅自帮十三少爷谋取那【十七骨】剑仆……现在那杨夕不但没死,反鼓动十四小姐抬了齐嬷嬷的尸首,去家主面前进言。说是……说是……程家有人勾结外祸,先杀翡翠,又杀杨夕,所图不明!”

    兰夫人看了他一眼,美艳的面孔十分镇定:“慌什么,你是杀了那个翡翠了,还是勾结外人祸害程家了?”

    程德一头磕在地上,语无伦次:“天地良心,小人怎有那么大的胆子!小人只是一心为了十三少爷啊,顶多用些威逼利诱的手段,可杨夕根本油盐不进,但小人也没敢……”

    “那家主就不会杀你。”兰夫人打断程德的表忠,半阖着美目,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你怎知程十四那番话是杨夕鼓动的?”

    程德一愣:“是……十四小姐院子里有阿德安下的人,今儿个亲耳听到的。”

    “行了,你下去吧。”见程忠仍是迟疑,兰夫人顶着她新潮的“卷尾眉”,露出个个风情万种的笑容:“阿德,家主的心思你不懂。忠大管家是个武夫,却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那些手段,就是朱门后院里宅斗的路数。可咱们忠大爷看不明白,家主能容了你的朱门宅斗,却容不了他的杀伐果决~”

    程德总算是心安了一点,叩首告退。

    门一关上,十三少爷程玉亭从屏风后面绕出来,“娘亲……”

    兰夫人看了一眼酷似其父的儿子,轻笑了一下:“不用说了,不就是要个十七骨的剑仆么?娘应了你就是。”

    程十三没想到兰夫人是这般反应,略微迟疑道:“娘亲不是说擅自动作,会误了您的大事……”

    兰夫人柔柔一笑,四十多的夫人看起来却如二八少女的风华。“横竖你冒了娘的名头,做了这么多事,娘除了将计就计,还能怎样?娘是疼你~……至于那个杨夕,”兰夫人顿了一下,露出个莫测的表情:“自己个儿作死,谁还能留着她?”

    仙来镇,一处地下室。

    十三四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汉子聚在一起。

    一盏昏暗残灯,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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