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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舍你其谁第4部分阅读

    慕容家几个主人对她的态度吧。

    顾小小练了会儿字,因为接连两晚都没休息好,吃过饭越发犯困,她打了个呵欠,搁下笔理所当然地说:“我去隔壁屋子里睡一会儿。”慕容府里的下人待遇不差,平日夜里当值的下人也能在那屋子里休息,所以都有摆放着床被,顾小小说完就径自往外走,她只想到隔壁屋子倒头就睡。

    “等等,小小,少爷同意了吗?你就这么走了……”慕容悠圻双眼从账簿上抬起,已经只能看到她走到门口的背影,听了他的话,她也只是揉了揉眼睛,头也不回。

    慕容悠圻说未同意她去休息,可是她走了他却没过来,所以顾小小就好好地睡了一觉,似乎并未睡多久,但醒来却精神多。再回到困慕容悠圻的书房时,他已不在了,她正纳闷着,当值的家丁小四刚好走过,顾小小便叫住了他:“四儿,你知道少爷去哪儿了吗?”

    小四比她还小一岁,听到顾小小叫他立即停下了脚步,一双小眼睛笑得像条缝,很是灿烂可爱,“小小姐,你醒啦,刚才郑二过来说,有个人要见你,少爷说你在休息,所以约了他在偏厅见面。”

    顾小小颇为意外,“见我?是什么人?”

    小四想了想,“好像说他姓江。”

    江……?江清月么?他竟然来了!他来做什么?从来没有访客的顾小小好奇心大起,提起裙摆就往偏厅跑去。

    那人果然是江清月,她跑到偏厅时,他正好从里面走出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在门口差点与她撞上。顾小小先一步反应了过来,叫道:“江公子,真的是你?”

    江清月这才发现是她,见她一路小跑后圆圆的小脸红通通的,青春绚丽的光彩四溢,看得他心头一荡,忙低下头叫了声:“顾姑娘。”

    “嗯,你来找我的吗?”顾小小倒没发觉他的异样,望着他继续问着。

    江清月听她一问,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的光芒一点点灭了,心如死灰般的模样让顾小小都感受到了那份绝望,听他涩涩地:“是我来得唐突了,顾姑娘,愿你此生幸福安乐……后会有期。”

    说完用极为复杂的眼神望了顾小小一眼,便径自离开了。

    顾小小一时反应不过来,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人都走了,还看。”凉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原来是慕容悠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顾小小扭过头去看他,听他这语气,还有一脸不开心的神情,再想想江清月那副模样和莫名其妙的话,顾小小有些纳闷起来,这二人该不会刚刚吵了一架吧?

    “少爷,你们怎么了?”顾小小忍不住发问。

    慕容悠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知道,他来做什么?”

    顾小小一脸茫然,慕容悠圻道:“是来向你求亲的!”

    “啊?”此话一出,顾小小顿时呆若木鸡,她倒万万想不到他此行的目的会是这个,好一会她才问道:“那你……?”

    慕容悠圻想也不想,“自然是回绝了!”

    顾小小想起适才看到江清月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必是和慕容悠圻回绝他对自己的求亲一事有关了,心下不免有些急了,说:“既然人家是向我求亲,你好歹也要问问我的意思啊?”

    慕容悠圻盯着她挑起了眉反问,“为什么要问你?你还真会同意不成?”

    她是对江清月颇有好感,但他忽然前来求亲,她毫无心理准备,一时自然不会同意。然而他既然会登门而来,定是前后仔细思量过,满怀希望而来,定也盼着她能用心对待,哪怕她思量过后是拒绝的,也比被慕容悠圻一口回绝的好。可是听慕容悠圻的话,根本也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她顿时也觉得有些来气,“不管我是否同意,也该由我给他回复,就算你是少爷,也不该问都不问我就擅做决定吧!”

    “心疼了吗?”慕容悠圻怎么会没察觉她话里的不满,目光也多了几分凌厉,“真是可惜了你刚才不在场,你可想知道少爷是怎么和他说的?”也没等顾小小答话,就听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慕容家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哪怕是个丫环,也一直衣食无忧,未曾受得半点苦楚,比得过寻常的小家碧玉,江公子贫寒清苦,自己都无容声之所,凭什么上门求亲?上门也就罢了,没有聘礼媒人,求亲又如何做数?还亏得是个读书人,原来如此不懂礼数!不自量力!”

    顾小小怒道:“你……你何必说如此伤人的话!”这一番话当真刻薄极了,平日里慕容悠圻只是对着她时小打小闹,其它时候待人接物无一处不妥,可今日却说出这样的话来,顾小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的话字字入耳,如此清晰,再加上他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十足十的像一个嫌贫爱富,目光浅薄的恶少!刚才她还仅是责怪他未经过她同意便回绝江清月的求亲,这会儿才发现,他言语间对人的挖苦和侮辱比直接回绝求亲伤人百倍。

    “这么维护他?”慕容悠圻却不理会她的愤怒,受了她的指责,便冷冷一笑,“不会是真的心动了吧?”

    顾小小气得发抖,“你……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才见了一次面,就一见倾心了?不——我忘了,不只见过一次,前日从客栈里你是从他住的地方翻墙出去的,你们还私下幽会过的,定时与他解释了咱们‘私奔’的事情,不然他怎么会毫无顾忌地上门求亲?”慕容悠圻也望着顾小小,表情从未有过的阴沉。

    幽会?!顾小小听他越说越离谱,气得胸口起伏,觉得此刻的慕容悠圻真是可恶极了。只是他却一副要将恶人做到底的样子,丝毫不顾她的反应,还继续说:“不过,小小,他看了你写的字据,恐怕不会再对你心存念想了,我劝你也收收心,断了与他的在一起的念头才好。”那个字据,自然就是顾小小自愿跟随慕容悠圻云云。

    “少爷!”他!竟然还把这个给江清月看了!顾小小被他刻薄的言语和霸道的行径彻底惹毛了,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你……你太可恨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一声吼出来才惊觉自己声音竟有些哽咽,眼眶也有些红了。

    慕容悠圻显然也未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眉头轻蹙,望着顾小小的双眼也一点点眯了起来,目光幽若寒潭,薄唇轻抿,竟是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顾小小看在眼里,心猛地沉了一下,一口气堵在胸口别提多难受,自己刚才那句话完全是口不择言,见他如此也有些懊悔,只是说出的话收不回,她正在气头上自然也不会向他道歉,见他静静地望着自己不再说话,两人的沉默让四周瞬间安静起来,更加叫慌乱不适起来,她跺了跺却,快步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冰释前嫌

    直跑到后院小湖的假山旁,顾小小才停了下来,微微地喘着气,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她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泪珠就禁不住掉了下来,心里想的都是慕容悠圻刚才说的那番话。她对江清月原是有几分好感的,只是那份好感就像春日里桃树上刚长出的一朵花蕊,还只是微小的一点点,就被慕容悠圻狠狠地碾碎了。想起来,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竟让她觉得是那样陌生,仿佛那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少爷,一副被人踩了尾巴的尖锐刻薄,似乎江清月上门提亲或是她喜欢上了江清月都是多么罪不可恕的事情一般。

    眼前不禁浮现出慕容悠圻刚才那副受伤的神情,那画面好比是一根刺扎进她心里,想起一次,就痛一下。她与他朝夕相伴十年,打打闹闹间情谊也日渐深厚,虽然他喜欢捉弄自己寻开心,她也每次都都气得张牙舞爪,但实际上并没有一次往心里去,过了也就忘了,可这次争执是不同的,如此针锋相对,自然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她虽然是很气愤慕容悠圻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但是更气恼自己说出了那么伤情面的话,而慕容悠圻的伤心,又偏偏表现得那么明显……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原是极生气的,想到后面倒又多了几分难过和自责,胸口闷闷的,也不知怎么疏解,只觉得心情和此刻的天气一样,都灰暗得很,却未曾意识到一场大雨就要下。她呆望着面前的湖水,见那原本平静的小湖有小小的水圈漾开,脖子上几滴冰冰的凉意,风更是吹得她打了个冷颤,她才反应过来要赶紧找地方躲雨。

    豆大的雨点顷刻间就变成了瓢泼大雨,顾小小提着裙摆狼狈地在雨里奔跑,跑到湖对面的回廊时,全身也已经被雨淋透了,她站在回廊里抹了抹脸,四周望了一下,没见有其它人,借伞是不可能了,虽然看这雨势不会下太久,但呆在这等雨停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因为身上已经湿透,她干脆继续拎起裙摆,大步跑进雨中。

    才刚到了住处,雨便停了,顾小小暗叹了一声倒霉,这场雨就好像纯粹为了淋透她而下的,乌云经过刚才那场急风骤雨,早已散去,天空格外碧蓝,太阳还从云朵里透下几缕光,四周飘着一股清新的味道,雨后的风吹在她湿淋淋的身上,格外的冷。

    她赶紧去沐浴并换了衣裳,这时已到盏灯时分,同院子住的纤山和霜芳还在外头忙着没回来,顾小小原本也要到慕容悠圻那里伺候他用晚膳,可是经过下午那一场,她自己心里还犹自别扭着,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的,便决定不过去他那里了,他明日要如何都随他。这么想着,晚饭也不吃,也未等头发干透,就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次日,来伺候的丫头小喜一打开慕容悠圻的房门,就看到他身着白色中衣坐靠在床上,静静地,仿若一尊极美的雕像,只是眉头微微皱着,双眼也闭着,却不像在闭目养神,而是带着些气恼的样子,似乎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令人满意。

    听到声音,慕容悠圻也没动静,直到小喜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少爷”,他才霍地睁开眼,望着小喜,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两遍,才诧异地问:“你是谁?”

    小喜忙回答到:“少爷,我叫小喜,是龙伯叫我过来伺候的。”

    忽然想起顾小小昨日对他吼的那句话:你……你太可恨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竟然是说真的?就这么向龙伯提出不再伺候他了吗?心里猛地升腾起一丝怒气,他冷笑着说到:“龙伯管家的差事办得越来越好了,把我的人调走了也不需要来问问我的意思?”

    小喜是第一次来伺候慕容悠圻,以往却也见过他的,他平日里对下人也都温和,这乍一下见他阴冷的模样,虽有着另一番气势,却着实有些吓人,她有些战战兢兢地说:“少爷息怒,不是调走,小小告了假,小喜只是过来先替着。”早知道少爷不喜欢,她才不要过来,反正想过来的人一抓一大把,现在平白撞在他的气头上,应对都要万分小心。

    “哦?”告假比调走自然是好些,但是却不能排除顾小小还在生他的气,暂时不想见他,慕容悠圻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地说:“小小不管是调走还是告假,没经过本少爷同意就不行。你转告龙伯,扣他三日工钱以示警告!”

    小喜吃了一惊,自己才说了几句话,就惹得少爷扣管家的钱,还要她去转告这事,回头管家非得说她不可,她忙解释到:“昨日夜里小小院里的霜芳才替她向龙伯告的假,龙伯是怕少爷睡下了,才没过来说,应该是准备今日与少爷禀告的。”

    “昨夜?”慕容悠圻双眼敏锐地扫在小喜脸上,看得她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是的,好像……说是小小生病了。少爷与小小感情一向很好,龙伯估计认为少爷一定会同意,才擅做主张准了小小的告假吧……”

    “小小病了?”慕容悠圻心尖一颤,腾地站了起来,脸色真是难看极了,他麻利地拿过外衣,一边往向上披,一边往外走,小喜忙快步跟上去要帮忙,他挥了挥手,说:“不用伺候,你退下吧!”小喜只得停住了脚步,哪知他走了两步又转过来对她说:“告诉龙伯,扣他一个月工钱!”

    小喜吓了一跳,三天忽然变成了一个月,她都不知道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可又不敢问他,一张脸皱得像苦瓜。

    慕容悠圻到了小小住的院子,纤山正从小小房里走出来,见了他忙行了个礼。

    “怎么样?”他低声问着。

    纤山说:“已经没有大碍了,昨夜里忽然发了高烧,说是昨天下午淋了雨,龙伯连夜叫了大夫过来,小小吃了药发了汗,烧也退了,这会还在睡。”

    慕容悠圻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瞧见床上的顾小小,在被子的包裹下,身子格外娇小柔弱,她正闭着眼睛乖乖地睡着,脸色显得苍白,像是昨夜那场无预兆的高烧,抽去了她不少体力和精神,原本蹦蹦跳跳的一个人,这会就像个易碎的玉娃娃一般。他坐在顾小小的床边,细细地看着她,心里越发疼痛难过起来,如果昨日不是他一下子拒绝了江清月的求亲,又对她说了那些刺激人的话,她就不会那么愤怒,自然也不会淋雨,更不会有这场疾病,这么说来,她受的苦,倒都是因为他而起。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暗忖着自己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了,却见顾小小眉睫轻轻颤动,乌黑的双眼慢慢睁了开来。

    “小小,你醒了?”慕容悠圻有些开心地望着她,一时忘了昨日的不快。

    “少爷?”顾小小仍有些昏沉,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来了?”

    只是这一句话却提醒了慕容悠圻似的,他猛地想起了顾小小那句再也不想见到他的话,这句话听起来就很有一番别的意思了,他心中一凉,语气也变了,冷然道:“是了,我倒忘记了,你并不想再见我。”

    顾小小身体本就难受着,听他这么一呛,泪水瞬间涌到了眼眶中打转,她倔强地将头扭向一边,说:“你既然还记恨我昨日说的话,又何必来呢?”

    她这副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望着她,他的心也一点点软了下来,她正在病中,他又何必拿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来说?只是心里那丝隐隐的不甘却抹之不去,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他是不同的,对不对?”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却闷闷的好像有些失落的样子,没来由的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顾小小含泪去看他,他也正望着自己,眼里闪着星般光芒,璀璨如宝石一般,若江清月对她而言是不同的,那双眸是否会因此而黯淡?不知为什么,会忽然心生不舍,再者说,江清月于她,真的有多么不同吗?那为何此刻想起昨天的事情,她并没有觉得遗憾可惜,却只是因为与慕容悠圻闹得不欢而散而难过自责,这么想起来,江清月或许还根本比不上慕容悠圻在她心中的位置。于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吸着鼻子说:“并不是。”

    慕容悠圻眼里光彩亮了几分,唇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唇角的伤口还未愈,结痂处的颜色深了,反而让这个伤口越发明显起来,顾小小慌忙将目光移开,只是他却盯着她,一直不说话,静静的,像是等着她把话说完,顾小小只得咳了一下说:“昨日,我只是被你气到了,才说了那样的话。”

    顾小小等了一会,见他还是不接话,只是望着她,她只得又说:“我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江清月对我而言是如何重要,而是觉得我也是有血有肉,会考虑事情的人,我的事情,少爷不该直接为我拿主意。”她瞄了他一眼,看他还是没有准备说话的意思,便索性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说来:“少爷一向是处事得体的,却会对江清月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说他不懂礼数,不自量力,这件事小小还是觉得你处理不当,惹得江清月难过是必然,少爷却也难免落个刻薄肤浅的评价。”

    慕容悠圻点了点头,没有生气,但也不答话。

    顾小小瞪了他一眼,说道:“还有,我们没有私下幽会!那只是我逃离客栈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而已,交谈了两句,怎能说是私下幽会?”

    慕容悠圻眼若桃花地看着她,无辜的神情,好像这句话并不是他说的。

    顾小小又道:“更可气的是那个卖身契,我们二人间的玩笑而已,怎么可以拿给第三个人看?”

    慕容悠圻反问:“玩笑?小小,你只当它是个玩笑吗?”

    顾小小一急,“难道你是真的把它当卖身契?”

    慕容悠圻盯着顾小小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泄气有些不甘地将头转向一旁,轻轻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