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天地寻魂 > 天地寻魂第6部分阅读

天地寻魂第6部分阅读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当天深夜,严府上下都在忙碌地搬着箱笼细软。

    温县官在一名差役陪同下穿院过廊,来到严霸王卧室。这里灯火通明,但—片狼籍。

    严霸王斜靠在床上,低声呻吟。

    温县官颤抖着问道:“妹夫,你真的要过江烧桥?”

    严霸王脖子一拧,怨恨道:“原指望你能处处护着我,现在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只有杀了三个臭皮匠,出掉心头这股恶气!不过江烧桥,难道等诸葛亮来收拾我?”

    温县官劝道:“妹夫,小不忍则乱大谋!诸葛亮一走,这三个臭皮匠还不是三团臭泥巴,任你怎么拿捏?”

    严霸王却说:“哼,我这还是为舅老爷你打算呢!”他转了下身子,“你每年从藤索轿上捞的银子有多少,诸葛亮难道算不出来?我一把火将它烧了,诸葛亮怎么找你算帐?”

    温县官心中暗喜,忙转过话题,问:“那怎么处置三个臭皮匠?”

    严霸王恶狠狠地说:“烧死他们!我已派严丁去准备三车木柴,等三个臭皮匠睡熟了,连屋子带人—起烧掉!”

    温县官沉吟道:“嗯…行!妹夫,我不宜久留,你好自为之吧!”

    严妻由丫环扶着从外边进来,哭诉道:“兄弟,你妹夫要去做山大王,我不就成了压寨夫人了吗?”说着呜呜哭起来,伏到温县官肩头。

    温县官苦笑道:“做压寨夫人有什么不好?妹夫说得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诸葛亮这一手,还冲着我呢!我恨不得也逃过江去做山大王!”说着一摔手,甩下惊愕万分的严妻匆匆而去。

    此时,皮匠屋内,三个臭皮匠围坐着做鞋。

    马腊哈欠连连。五香望了他一眼,不觉也打起哈欠来。

    陈促望了望他俩,说:“你们怎么啦?不是说好做完二十双再歇息吗?”但他自己也忍不住打起哈欠来了。

    五香笑道:“哈欠说哈欠,哈欠正连连!陈促,军鞋限期还有两天,昨天折腾了大半夜,咱们都累了,何不趁早歇息呢?”

    马腊拧了一把自己的耳朵:“今天怎么搞的?特别困,时候还早着嘛!”

    五香笑道:“昨天你太辛苦啦!又是吊大白鹅,又是烧鹅吃鹅,完了又送鹅毛扇,折腾到天快亮才睡进小山洞,梦里还要啃骨头!”

    陈促点点头说:“这一天过得像一年那么长。严霸王居然被丞相打了六十军棍,现在,他恐怕屁股疼得更是度ri如年!”

    五香想了想,说:“陈促,严霸王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伺机报复,咱们可得留点神!”

    马腊瞪起眼说:“怕什么?大不了跟着丞相的大军一起走!严霸王还敢鸡蛋碰石头?”

    陈促笑道:“哇,跟着丞相走,咱们臭皮匠的臭名声可改不了啦!倒不如离开江城,另找个地方开皮匠铺。”

    五香不乐意了,忿然说:“这不正中了严霸王的意?他正想着把这条街变成他的一统天下呢!”

    马腊说:“咱们可以先跟丞相走,等丞相回来跟温县官算帐,严霸王也就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这条街的店铺还不都要改姓?”

    五香笑道:“那咱们仍叫‘五香酸辣臭皮匠铺’!”

    马腊:“这有什么不好?跟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着香!”

    陈促笑道:“马腊,说来话去,你又回到吃字上来了!啊哈,咱们歇息吧,愿那只红烧鹅托梦给你!”

    五香又打起哈欠:“快歇息吧,今晚怎么也不会有红烧鹅吃了!”

    屋里的灯火渐次灭了。

    屋外,严丁和另两名家丁侧耳听了—会儿,悄悄离开。不久,街角出现三辆堆满木柴的大车,吱吱嘎嘎来到三个臭皮匠的木屋外,严丁指挥着将木柴堆放在木屋四周,唯一的木门外整整堆了一车!

    屋里,五香、陈促和马腊都睡熟了。

    严府外,严霸王忍着疼,坐在马上等候,载送家眷、财物的车马也已准备齐全。

    严丁从远处策马奔来:“老爷,照你的吩咐,臭皮匠的铺子外已里三层外三层堆放了三车木柴,又放上硫磺硝石,只等你一声令下,就把他们烧成三块臭豆腐!”

    严霸王怒道:“什么臭豆腐,非把他们烧成又黑又苦的焦炭不可!等我们车马出了城,你就回去放火!”

    严丁—挥手:“出城!”

    一行车马缓缓向前,穿过街道,驶向城门。

    第十六章 激流江上藤索桥灰飞烟灭

    江城县的城门处,几名士兵正在守卫,见严霸王家的车马来到,挡上前去。一士兵问道:“深更半夜的,怎么要出城?”

    严丁滿脸堆笑,回答道:“军爷,你也知道,我家主人今ri被丞相的军棍打惨了,动弹不得。听说江对岸有个专治棍伤的郎中,特地前往诊疗…”

    士兵:“怎么不去请郎中,倒要举家前往?”

    严丁叹了口气说:“这位军爷,不瞒你说,我家主人被三个臭皮匠吓破了胆,只怕还吃他们的亏,才带上家眷去避一避。主人家大业大,整条街的店铺都是他的,伤愈也就回来了。”

    士兵笑道:“三个臭皮匠有那么厉害吗?你家主人可是大名鼎鼎的严霸王呀!”

    严丁苦笑道:“嘿嘿,这叫一物降一物!我家主人现在连他们三人的名字也听不得,听见就抖。”

    另一士兵:“他是作孽太深,什么—物降-物?恶有恶报,今天不报,明天定报!滚吧!”

    严丁陪笑道:“明白,谢谢军爷!”

    严府车马出了城门,严丁却又返了回来。

    士兵:“怎么又回来啦?”

    严丁陪笑说:“军爷,主人忘了把房契地契带在身上,那可是紧要的东西,吩咐小人去取一下,只需片刻工夫。”说着策马飞奔而去。

    皮匠屋里,三个臭皮匠睡得沉沉的,全然不知外边生的一切。

    严丁飞马而至,见四周无人,下马悄悄打着火绒。木柴刚燃起火苗,他就一跃上马,朝城外急驰。

    不一会儿,硫磺硝石遇火爆燃,皮匠木屋顿时被烈火团团围住。

    江畔山坡上黑乎乎的,藤索桥上也漆黑一片,只有下面的激流江水泛出粼粼波光。

    严霸王由两名家丁搀扶着,等候在桥zhong yng。

    严丁飞马而至,在桥边下了马,直奔桥上。

    严霸王问道:“火烧起来了?怎么看不见?”

    严丁回头望了下:“主人别急,那边马上就要红亮,咱们趁早过江去吧!”

    四人晃荡着过了藤索桥,远方天空中果然红了半边。

    严霸王手舞足蹈,叫道:“好哇,三个臭皮匠变成三块臭豆腐啦!”

    严丁j笑着说:“不是变成焦炭吗?”

    严霸王哼了声,骂道:“现在还没呢,现在是臭豆腐,烧熟烧透,才成焦炭呢!”

    严丁提醒道:“老爷,该烧了桥吧?”

    严霸王咬牙切齿地说:“真恨不得马上回去看一看!…这三个该死的臭皮匠!烧桥!”

    桥面上也已铺了许多柴禾,严丁将火把扔下,火立刻向对岸窜去,挟着风势,越烧越旺。

    严霸王狂笑:“哈哈哈哈!”

    此刻,皮匠屋内,陈促被烟呛醒,一睁眼见满屋是火,立刻大叫道:“五香,马腊,起火啦!”

    马腊在浓烟中出现,焦急地:“五香呢?五香呢?”

    木屋被烧得叭叭作响。

    陈促咳呛着:“怎么不到她房里去…去找?”

    马腊急急地说:“门被火封住了!我跳进去没见着,她会到哪里去呢?”

    陈促叫道:“快去灶间!咳…她一定去取水了!”

    两人冲过浓烟,来到灶间,只见五香一边喊着他们的名字,—边往一条被子上倒水。

    马腊钻过火网:“五香,怎么往被子上倒水?”

    五香捂着嘴鼻,嚷道:“门都被堵死了!一定是严霸王干的!咱们只能躲在桌子下面…上边用湿被子盖住…”

    陈促急道:“躲在下边去等死?人都要烤干的!”

    马腊:“五香说得对,要烤,只会先把被子烤干。快躲进去吧!”

    五香:“你们先进去,我来把被子盖紧。”

    马腊将她连拉带拖拽了进去,陈促紧跟着钻进去,三人努力将四周的被子掖紧。

    火越烧越旺,屋中的杂物都化为灰烬,一根屋梁掉下来砸在桌上,被湿被子熄了大半,只有露出桌子外的在继续燃烧。

    桌子下,三人紧紧靠在一起。

    此刻,临时行营里,诸葛亮正在抚琴,一根琴弦忽然咚的一声断了,他皱起眉,轻声叫唤道:“不好,书童,书童!”

    书童揉着眼过来:“丞相,什么事?”

    诸葛亮说:“我想去看看那三个臭皮匠。你叫上几名士兵,咱们一起去。”

    书童:“是。”但刚走出书房就回头大叫:“丞相,半边天都红了,城里哪儿起火了!”

    诸葛亮立刻惊呼道:“皮匠铺,一定是皮匠铺!五香酸辣臭皮匠铺!快叫人救火!”

    刘都统跑来:“丞相,像是皮匠铺附近起火了!”

    诸葛亮:“一边派人救火,一边派人堵住城门!这火,一定是严霸王放的!一定要赶在他前边保护好藤索桥!”

    刘都统:“遵命!”

    诸葛亮搓着手来回踱步,眉头越皱越紧。

    不一会儿,众军士和百姓已在皮匠铺外奋力救火。

    刘都统一行骑马奔向城门,几名守卫迎上前去。刘都统:“有没有见严霸王等出城?”

    一士兵:“严霸王带着家眷、细软,说要去激流江对岸疗伤,走了己有半个时辰。”

    刘都统扼腕叫道:“惨了,惨了!藤索桥保不住了!”说着大叫:“跟我快追!”

    一行人快马快鞭奔出城去。

    而在激流江对岸,严霸王正指着燃烧中的藤索桥:“这桥还是三百年前枯水时架设的,今天把它烧了,看你诸葛亮有什么办法过江来抓我!”

    严丁陪笑谄媚道:“老爷此计比诸葛亮高明百倍,这一下,他既不能查舅老爷的帐,又过不了江,只能灰溜溜的回京城去!”

    藤索桥像火龙在激流江上翻滚,终于烧成几截,轰然向江心掉下去。

    严霸王哈哈大笑道:“马上给我占几个山头,我真正要当霸王了!”

    江对面,刘都统迟到了—步,只能眼巴巴望着藤索桥掉进江心。

    皮匠铺的熊熊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诸葛亮和书童等怀着一线希望,踏进被烧毁的皮匠铺。

    刘夫人呼喊:“五香,五香妹子!”

    书童也大叫:“陈促,马腊,你们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们。刘夫人哀声浇:“糟糕!糟糕!最好的结果是…三个臭皮匠逃出去门,被严霸王抓走了?”

    那张铺着湿被子的桌上横七竖八倒着焦木断梁,但腾腾向外冒着热汽。诸葛亮的眼睛顿时放出光来,指着说:“瞧那张桌子,正在冒汽!三位小师傅—定在桌下!快救他们出来!”

    将士们掀掉焦木断梁,掀开桌子,现三个臭皮匠抱成一团倒在那里,顿时将他们—一救了出来。

    诸葛亮上前用羽扇扇着五香,轻唤道:“五香姑娘,五香姑娘!”

    五香的脑袋却向旁边一歪,吓得刘夫人大叫起来:“五香,五香,你别吓吓唬我呀!”她用手—拨,五香的脑袋又向另一边倒去。她叫得更惨了:“坏啦坏啦,—点劲都没有!五香!五香!”

    书童拍拍陈促的脸,叫道:“陈促,陈促!”

    刘夫人又拍拍马腊,叫道:“马腊,你还没烧成蹄胖呀!快醒醒,醒醒!”

    马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微睁开眼:“唉,快憋死我了!”

    刘夫人喜出望外,连连拍着她的脸颊,笑道:“憋不死,憋不死,蹄胖马上煮烂了!”

    马腊睁大了眼,惊道:“蹄胖?不对,我和五香、陈促被熊熊烈火围住!他们人呢?五香一一,陈促一一”

    诸葛亮见他要坐起来,便示意按住他说:“别动。你没事,他们也会没事的。五香酸辣臭皮匠铺烧了,三个臭皮匠可是烧不死的。来,找三副杠子,把他们三人抬到行营去将养将养!”

    静静躺在—边的五香眼角边淌出一颗泪珠,刘夫人见了,轻轻帮她擦拭,说:“五香,你一定是醒过来了,丞相的话都听见了?没事的,丞相就是这么个好人!”

    五香的眼角又淌下一颗泪珠,她的胳膊动了下,又动了下,接着勾住了刘夫人,睁开眼喊道:“刘夫人,没有你和丞相,我们早被严霸王害死了!”

    两名士兵拿来一副杠子,刘夫人一边帮着将五香移到板上,—边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做伤天害理的事,早晚要遭惩罚!”

    陈促也醒来了,问道:“严霸王逃到哪儿去了?这火一定是他叫人放的!我们三人使劲推门都推不开!丞相,抓住那个严丁,一审就明白。”

    诸葛亮点点头说:“只怕他们已逃到江对岸去了!”

    刘夫人怒道:“咱们赶紧追过去呀!”

    刘都统已策马赶来,下马跪拜:“丞相,卑职晚了—步,严霸王等己过了激流江,一把火将藤索桥烧成三截,残余的藤索和桥板都掉进江里去了!”

    诸葛亮顿时跌足叫道:“哎呀呀,这是本相不慎!藤索桥早该派兵守护,这下麻烦大了!”

    陈促:“丞相别急。桥是人造的,严霸王以为烧了桥就逮不住他,这是做梦!”

    诸葛亮眉头紧皱:“藤索桥还是三百年前激流江枯水时建造的,再一次枯水,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第十七章 夜半时分,花园里“群魔乱舞”

    听说铁索桥要等再次枯水才能建造,刘都统叹道:“丞相,替代藤索的铁链不ri可以锻造完工,可惜功亏一篑啊!”

    诸葛亮叹道:“原来可靠藤索桥将铁链运到对岸,这下怎么办呢?”

    陈促挣扎着问:“丞相,不能用船吗?”

    诸葛亮摇摇头说:“江水湍急,暗礁无数,载人的木船都无法渡江,载上铁链怎么过去?”

    五香马上劝慰道:“丞相别急,咱们大家—起想办法,总能过得江去,抓住严霸王,建好铁索桥。”

    诸葛亮笑道:“对,集思广益,你们三人跟着去行营将养一阵,也帮本相谋划谋划。”

    五香:“丞相,想出过江的办法后,我们要跟大军一起去抓严霸王!”

    诸葛亮笑道:“就凭你们拿着针线、剪刀和锤子?”

    马腊立刻大声说:“我们想跟都统大人学武艺。都统大人,你收不收我们?”

    刘都统忙说:“哎哟,藤索桥一毁,我就更忙了。这样吧,先由夫人教你们,—有空,我就亲自来来指点。”

    五香:“谢谢都统大人!”

    陈促、马腊:“谢谢都统大人!”

    刘都统:“谢什么,将养几天再说。”

    马腊眉头一皱,坐起来:“糟糕,皮匠铺被烧,军鞋都成了灰,没法将养了!”

    这时,温县官乘轿匆匆赶到,下轿急趋上前:“丞相,卑职不知区区火烛之灾惊动大驾,罪过,罪过!”

    诸葛亮怒道:“什么区区火烛之灾?这把火是严霸王放的!他想烧死三个臭皮匠,激流江上的藤索桥,也是他一把火烧掉的!”

    温县官故作惊讶,抖抖索索说:“哎哟,这可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卑职立即命捕快把他缉拿归案!”

    诸葛亮望定他说:“严霸王跑过江去了,还带着家眷和金银细软!本相征伐之计,被他的一把火搅得天昏地暗!”

    温县官:“卑职命捕快设法过江缉拿…”

    诸葛亮—挥羽扇,说:“温大人,现在谁都没法过江,ri后你若想出过江良策,再来告诉本相。”

    温县官:“是。卑职告辞。”

    诸葛亮却又叫住他,说:“慢。严霸王既然一把火烧了五香酸辣臭皮匠铺,三位小师傅已无处安身,所做军鞋也都化为灰烬。本相命你将严霸王的高足鞋店判给三位小师傅。严霸王其他田地产业,—律充公!”

    温县官眼珠转了几下:“是。卑职告知高足鞋店管事的,从今以后听五香、陈促和马腊的吩咐。”

    五香:“温大人,如此说来,先请转告他们,将鞋店内现存的大中号男鞋悉数交到丞相行营,以充军鞋。”

    温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