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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寻魂第5部分阅读

    跟我学样——五香,你说是不是?”说着,他朝愣在那儿的五香拼命眨眼。

    五香心领神会,立刻应道:“对对对,小民五香正跟陈促学样。”

    温县官喜出望外,捋须:“什么,你也招了?你叫五香,对不对?”

    五香马上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回青天大老爷,民女确叫五香,但这五不是行伍的伍,而是—二三四五的五,这五还不是姓…”

    温县官捋须笑道:“不是姓?那你姓什么?”

    五香:“民女从小就是孤儿,由老皮匠拾回养大。大概是老皮匠拾的第五个孤儿,就将我排行老五。这五香的香嘛,就是香臭不分的香。民女学得老皮匠一手针线绝活,现正教着马腊他们。哎,马腊,你得好好跟我学呀!”说完又朝马腊猛眨眼睛。

    马腊也已领会到她和陈促在拖延时间,马上应道:“老爷,五香所说不错。”

    温县官得意地朝左右笑着,自夸道:“嘿嘿,本县刚动了几下板子,连最强硬的麻辣也变得温柔敦厚了!好,麻辣,你就先招吧。”

    第十三章 无计可施,只得拖延再拖延

    马腊点了点头,又说:“小民马腊,不是五香麻辣豆腐的麻辣,这马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马,枣红马的马,十年寒窗,—朝金榜题名…”

    温县官听胡涂了,问道:“你说什么?谁金榜题名?”

    马腊继续侃:“十年寒窗,一朝金榜题名,跨马游街的马…”

    陈促和五香噗哧笑了起来,立刻又强忍住。

    马腊接着说:“我这马腊的腊,不是疤瘌的瘌,也不是辣椒的辣,更不是味同嚼蜡的蜡…”

    温县官跟着马腊,边咬文嚼字,边晃起脑袋:“那就是腊月的腊,腊梅的腊。嗯,本县清楚了,老皮匠拾到五香呢,是他拾到的第五个孤儿,拾到你呢,-定是在寒冬腊月。你的襁袍里写着个马字,或者那年的生肖属马,所以老皮匠就叫你马腊,对吧?”

    马腊笑道:“青天大老爷明察!你推断得差不多对啦。不过,那襁袍里没有证明我姓马的字条,只是那年生肖属马。”

    温县官不恼反乐,对众衙役说:“瞧瞧瞧,学无止境,三人行,必有我师。这马腊虽是犯人,但以前一定也读过圣贤书,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马腊,你说对不对?”

    马腊叹了口气说:“青天大老爷,你推断得差不多又对啦。不过,马腊这些话都是老皮匠教的,我并没有读过圣贤书。”

    温县官有点失望:“可惜,可惜呀!”

    陈促抢过话头说:“青天大老爷别为马腊可惜。小民陈促倒是读过圣贤书的。”

    温县官又乐颠颠地:“怎么,老皮匠送你去上私塾?”

    陈促转着眼珠,过一会儿才说:“皮匠老爹有些旧书,教陈促和五香识了些字,那些书不是四书就是五经。”

    温县官乐呵呵地:“这就对了!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傻乎乎的马腊说起话来,也像读了圣贤书一样。”

    衙役跟着笑了起来,五香、陈促和马腊也互相挤眼暗笑。

    这时,一位衙役急匆匆进来:“老爷,诸葛亮带着一帮人来了。”

    温县官惊讶地:“哎,这么快就来了?有…请,有请一一”说着站起身来。

    诸葛亮和刘都统、刘夫人及书童等已到大堂。诸葛亮:“温大人,本相不告而至,冒昧,冒昧!”

    温县官:“丞相大驾光临,卑职公务在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诸葛亮扫了一眼堂下的三个臭皮匠:“哦,温大人正在审三个臭皮匠,审得怎么样啦?”

    温县官:“水落石出,他们都招啦:见严员外穿了双镂花宝靴,他们利令智昏,当街抢劫!”

    诸葛亮一楞:“哦,真有这么回事?”

    五香:“启禀丞相,这是-派胡言,完全是严霸王设圈套陷害我们!”

    温县官:“大胆刁女,谁一派胡言?你们刚才不是都招了吗?师爷,念他们的供词!”

    师爷尴尬地回答道:“老爷,卑职录下的供词里,三个臭皮匠只报了他们姓甚名谁,还没有承认当街抢劫呢。”

    诸葛亮笑吟吟地:“是嘛。刚才我在外边,还听得温大人和三个臭皮匠嘻嘻哈哈,不是他们套着索子,我还真以为大人和他们在找乐子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温县官擦了下汗,低声下气说:“丞相,卑职正在开导…开导他们。您想,严员外穿着镂花靴经过皮匠铺,被他们三人拦下,这不是抢劫是什么?卑职巡街路过,、就把他们抓来来了。”

    诸葛亮:“本相听到的却不是这样。”

    温县官瞪起眼:“丞相,如果是三个臭皮匠为严员外仿制镂花古靴,那古靴必在臭皮匠手里,这个重要证据,三个臭皮匠拿不出来。严员外要白穿他们做的新鞋,他脚上原来穿的鞋要脱下来,这也是重要凭据,二者却都没有。这三位出了名的臭皮匠,能做出那么jg致的镂花宝靴吗?因此,卑职斗胆把他们抓来了。只要三个臭皮匠能提供两件证据中的一件,特别是那双古靴,卑职立刻当堂释放,并向他们赔礼道歉。丞相,您看如何?”

    三个臭皮匠原以为温县官傻乎乎的,听了这番话,一时都愣住了。

    诸葛亮沉吟道:“温大人说得不无道理,但本相属下刘都统的夫人却说亲眼在皮匠铺见过那双古靴。刘夫人,你说是这样吗?”

    刘夫人上前答道:“丞相,温大人,三天前,我去皮匠铺定做军鞋,亲眼见过那双古靴和做新靴用的珍珠宝石。”

    诸葛亮:“温大人,严员外在江城的名声可是霸气十足,会不会是他巧取豪夺,反过来诬陷三位小师傅呢?”

    温县官:“严员外财大气粗,免不了有点霸道,但卑职只重证据,亲眼见了才相信。丞相ri理万机,属卑职管辖的这些芝麻绿豆事,就不敢惊扰您了。”

    诸葛亮有些不悦,只得说:“温大人,本相托三位小师傅定做军鞋还未完工,能否先由本相担保,放三人回皮匠铺,待军鞋完工之后,再行审理此案?”

    温县官马上笑容可掬,说:“好,好,有丞相担保,卑职怎敢不放人?让他们先回去制作军鞋,戴罪立功,三天后,卑职再审理此案。来,解索放人!”

    诸葛亮拂袖而起:“本相告辞了!”

    当晚,三个臭皮匠聚在—起,边做鞋边议论。

    五香叹息说:“唉,这个温县官,我还以为他是个瘟猪头,怎么三句两句就将丞相难倒了呢?”

    陈促皱眉道:“我想,他定和严霸王串通好陷害咱们!严霸王刚穿上镂花新靴,他就乘轿子赶到。大堂之上,咱们装痴卖乖,他也卖乖装痴!明知咱们故意拖延,他也跟着远兜远转,他明明也是在等丞相来啊!”

    马腊摇了摇头,说:“唉,陈促,你也别自我责备了,你不想出拖延时间的好办法,我怕已被打得皮开肉绽,五香就更不用说了。”

    五香噗哧一笑,说:“对,陈促大叫打得好,打得妙,我还以为他的醋脾气大足,听到他绕口令一样自报家门,我才明白他要先把你从板子下救出来!”

    马腊一拱手:“谢陈醋的陈,不是陈醋的醋,而是催促的促,将骑马游街的马,不疤瘌不酸辣不味同嚼蜡,腊月的腊从板子下救出来!”

    五香笑着:“对了,以后呀,咱们三个人就得像一个人似的,谁有什么妙计高招,第二个第三个人马上就得知道!”

    陈促:“对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顶—个,不是顶三个,谁有好主意,另外两人得赶快学!”

    马腊笑道:“那谁有馊主意,另外两人得赶快提醒!”

    陈促笑起来:“对对!马腊在大堂上恨不得—头把温县官撞死,那真是个馊主意!我急得死去活来,终于急中生智,跟温县官绕口令!”

    五香笑着说:“你们两人当时真把我急死了!”

    “真的?把你五香急死了,我严霸王可也要急死啦!哈哈哈哈!”门外突然响起严霸王的笑声,接着,他和严丁及两名家丁出现在门口。

    马腊往桌上锤了一下:“严霸王,你想干什么?”

    严霸王:“还想干什么?新鞋穿上啦,要娶新娘子啦!五香,跟我回去共享荣华富贵吧。”

    五香头一拧:“你到丞相诸葛亮面前去承认抢走了我们三人做的镂花新靴,再来说话!”

    严霸王回头对严丁:“嘿嘿,五香这犟头倔脑的样子,好可爱啊!你说,我能到诸葛亮那里去承认抢鞋吗?”

    严丁:“老爷当然不会上她的当。您和舅老爷演了一台好戏,连诸葛亮都找不出破绽,总不会自己又去拆台吧?”

    严霸王邪笑道:“对对对,酒不醉人人自醉,sè不迷人人自迷,咱们差点上五香的当!五香呀,还有陈醋,麻辣,你们现在明白了吧?别说诸葛亮马上要过江走人,就算他一辈子坐镇江城,也拿我严老爷没办法!”

    严丁帮衬着威胁道:“眼下严老爷还是慈眉善眼,菩萨娶观音,要真惹恼了他,你们可都知道老爷那个吓人的外号呀!”

    五香突然起抖来,惊慌地叫道:“别再把我抓去,别打我,小女子实在折腾不起…”

    严霸王指着五香,笑道:“哈哈,懂事啦,懂事啦!”

    严丁马上换成笑脸,说:“五香姑娘,快别害怕,只要依允了严老爷,这世上还有谁敢欺负你?今晚就跟老爷拜堂成亲,诸葛亮和县太爷都会来讨喜酒喝!”

    马腊忍住怒气,只是皱了皱眉头说:“那可不成,还有三十双军鞋没做好呢。五香答应了也没用!”

    严霸王呵呵一笑,说:“小事一桩。我马上叫高足鞋店送一百双新鞋到大营,咱们跟诸葛亮也交个朋友嘛!五香,马上跟我走人?”

    陈促此时却拉长了脸,生气地说:“不行!我们和五香从小—起长大,虽不同姓,但情同手足。你们连媒妁之言都没有,聘礼都不下,怎么能娶走我们的妹子?”

    严丁笑道:“那好,我严丁就当大媒人,聘礼嘛,拿过来又要抬到严家去,大家就省点事吧,当了严家的姨ni,还愁没钱花吗?”说完和严霸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家丁也嚷道:“快收拾收拾,迎娶的花轿马上就到!”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叫咱们动手抢亲!”

    五香微皱眉头,说:“严老爷,五香在皮匠老爹临终时许过心愿:五香嫁人之前,要替老爹烧三天香。这个愿不还,小女决不嫁人!”

    严霸王笑道:“难得你有这般孝心!既然应允了我,就宽限你三天,烧三天香,将诸葛亮的军鞋也做完。三天过后,我花轿抬人!”

    马腊叹了口气,又说:“严老爷,五香都已答应你,你可要说明,将新娘安置在严府哪处庭院。”

    严霸王:“哈哈,当然是花厅东边的迎香院,迎五香嘛。花厅的博古架上,就放着那双牵了我们红绳的镂花古靴,哈哈哈哈!”

    马腊和陈促会意地—点头。

    陈促又说:“严老爷,五香妹子平素最怕狗,府上的看家狗最好暂放别处,明ri,我和马腊要为妹子来巡视一番。”

    严丁马上笑道:“这点上五香跟严老爷不谋而合,哈哈,不谋而合。严府看院的是只大白鹅,根本没养狗!”

    马腊的眉头完全松开,说:“那好,我和陈促明天下午还是要来看—下,你们快将迎香院收拾干净。”

    严丁:“好好。老爷,恭喜贺喜,咱们打道回府吧!”

    严霸王仍sè迷迷地望着五香,叹道:“唉哟,要再忍耐三天!一天不见如隔三秋,三天不见想白了头!”

    严丁紧跟着大呼:“走,走,走!”

    严霸王在众家丁簇拥下大摇大摆离开。

    第十四章 吃完宵夜,诸葛亮多了把新鹅

    陈促见严霸王他们走远,拉着马腊回到屋里。

    五香还在笑着,陈促忍不住问道:“五香,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胆小如鼠,答应嫁给严霸王啦?”

    五香笑道:“我可没答应,是你们两位大哥要为我作主!住哪间房,养没养狗都问清楚啦!”

    马腊笑道:“对,严霸王那个傻蛋,连古靴放在花厅的博古架上都告诉我们,陈促当然要打听有没有狗,好趁月黑风高去偷古靴呀!”

    陈促笑道:“马腊,咱们三人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哎,那大白鹅叫起来,啄起人来,也不输黄狗呀!”

    五香笑得露出酒窝,悠悠地说:“忘了老爹教咱们识的百草啦?有一种鹅回头草,现在长得正旺,大白鹅闻到那草的香味,还不馋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马腊:“你是说,咱们趁着天黑,用鹅回头草把大白鹅钓起来,然后把古靴悄悄偷回来?”

    五香顿时一脸正经,咬着牙说:“怎么是偷?是取证!有了这证据,丞相一定打他五十大板!”

    陈促马上逗五香,说:“哎哎,他是谁?你不是等着烧三天香,要嫁到他那迎香院去吗?”

    五香:“我嫁到迎香院去,你吃什么老陈醋啊?”说着将一只鞋帮朝他掷去。

    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当天夜里,严霸王宅院的高墙上出现三个人影,正是穿着深sè衣的五香、陈促和马腊。不眠的大白鹅似有察觉,轻轻叫了声“吭”,三人马上伏低身子。严丁出来查看一下,见没动静,咕哝道:“瞎叫什么?大爷收拾新房都快累死了,你还有事没事嚷嚷?”说完又退回屋去。

    陈促悄声:“马腊,白鹅在那头,过去把它钓起来。”

    马腊从墙上悄行过去,朝鹅棚一甩手,束着鹅回头草的绳圈落到大白鹅面前。大白鹅犹豫了一下,脖子伸了过去。马腊手一扬,被套住脖子的大白鹅扑腾着被吊了起来。马腊将它挂在墙外,马上朝陈促和五香招手。

    三人来到刻有“迎香院”的庭院前,陈促忍不住又要笑,五香一把拧住他耳朵,他连连拱手告饶。

    三人终于找到黑古隆通的花厅,轻推开门,摸到博古架前。五香眼尖:“看,古靴!”

    陈促马上将古靴取下藏在怀里。马腊:“看清楚了吗?”

    五香:“一点没错。有颗珠子上的线脱开了,还是我缝上去的。快走!”

    马腊:“不弄点夜宵吃吃?”

    陈促:“你这馋鬼,不要命啦?”

    马腊笑道:“待会儿吃的时候,你别馋啊!”

    陈促有点茫然,五香却一脸笑意,悄声:“霸王鹅嘛,怎么傻啦?”。

    夜半已过,五香和陈促还在赶制军鞋。

    马腊端上—大盘红烧鹅,叫道:“夜宵来晚啦,请品尝霸王鹅!”

    陈促扔下活,举起筷子:“嗯,好烫好烫!”

    五香拿出一把新鹅毛扇边扇边说:“来,扇一扇,凉得快一点。”

    马腊夸张地叫道:“哇,鹅毛扇!哪来的?”

    五香笑眯眯地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怎么也得弄把鹅毛扇摇摇呀!陈促,我看咱们三人,还是我最像诸葛亮。你呢,太瘦,马腊太胖,只有我不胖不瘦,可惜少几根胡子!”

    陈促笑道:“行啊,就用鹅绒做胡子,白胡子,资格更老!”

    马腊立刻抓了一把杂毛,跑过来说:“来啦,胡子来啦!”

    五香躲闪着,最后从角落里拿出一只古靴挡脸,马腊却一不留神将那把杂毛塞进了古靴。

    马腊:“糟了,鹅毛都塞进去了!怎么送给丞相呀?”

    陈促取过一看:“弄脏就弄脏了呗,干脆多塞一点!”说着拿起古靴,又到宰鹅的地方抓了一大把杂毛往里塞。

    五香生气地板起脸,说:“你们都疯啦?脏兮兮的怎么当证据送去?”

    陈促叹了口气,说:“唉,刚才我边做鞋边想这件事:怎么给丞相送去,什么时候送去,丞相又怎么惩罚严霸王…”

    五香:“明天一大早,严霸王家现大白鹅没有了,古靴又没有了,肯定要追到咱们这儿!”

    马腊终于皱起眉来,叹道:“咱们天一亮就得躲起来…躲到哪儿去呢?”

    陈促双眼亮,说:“咱们…最好躲到丞相行营去。”

    五香:“对,咱们将这古靴,还有这杷鹅毛扇,都给丞相送去!”

    马腊顿时眉开眼笑,说:“好,咱们快吃,天亮之前一定要赶到丞相那儿!”说完扯了条鹅腿给五香,“吃腿补腿,给!”

    陈促扯下翅膀给马腊:“吃翅膀补胳膊,给!”

    马腊笑着扯下鹅头给陈促:“吃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