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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之舞乱君心第9部分阅读

不得人的事,被本宫发现后便拔腿就跑,不慎撞破了头。就是这么回事。”

    孟雪卿再度推推珍嬷嬷,“珍嬷嬷,你醒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秦海珍微微睁开双眼,满是痛苦,在看到孟雪卿身后的宛若秋之后,眼中的痛苦化为怨恨。只是当孟雪卿凑近她时,却发现已鼻息全无,刚才睁开双眼竟是她的最后一眼,因为她死不瞑目。

    第222章:珍嬷嬷之死(二)

    “珍嬷嬷,珍嬷嬷,”孟雪卿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活生生的秦海珍为什么会突然被宛若秋的人抬回来,而且已经逝去。

    宛若秋“哈哈”大笑起来,打开房门,昂首信步的走了出去。留下屋内一片凄惨的孟雪卿守着已死去的秦海珍。

    宛若秋一出来,玉琅便挣脱着跑进屋内。见到此情此景,她亦哭倒在珍嬷嬷身旁。

    季明渊来到“瑟宫”恰逢见到二人哭得肝肠寸断时,他是要来带她走的。既然君啸显已将休书交给夏元延,那她的一切就已掌控于夏元延手中。夏元延带她回夏国,只是今天明天的事情。所以季明渊深知,带她走已是刻不容缓的事,越早离开便越安全。

    他扶起孟雪卿,对着玉琅说道:“你简单收拾一下,我们今夜就离开。”

    玉琅抽泣着开始整理东西。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够离开此地总归是好的,何况带她们走的是季先生。

    将孟雪卿扶上椅子,季明渊看着她木讷的神情,心疼不已,她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的坚强已用的所剩无几。

    “太子妃,……”

    “先生要带我们走了?”她截断他的话。

    “是。”

    孟雪卿苦笑起来,“看来宛若秋说的没错。君啸显要将我转赠他人了。”

    季明渊不语,只是找来大衣替她披上。

    孟雪卿望着季明渊,忽然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季明渊一怔,低下头依旧不语,为什么对她好?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从未正视过。只觉得对她好是理所当然,就算没有慕太后的托付,他也会带她离开,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随了自己的心意。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就算她是太子妃,就算她是帝女,但在他季明渊心里只有一个孟雪卿。

    “太子妃勿要多想,现在离开厉国是迫在眉睫之事。”

    孟雪卿看着地上的珍嬷嬷,“我不能将珍嬷嬷一人留在这里。”

    “人死不能复生,珍嬷嬷若在世一定也希望太子妃能安全离开。所以太子妃万不可任性。”

    第223章:珍嬷嬷之死(三)

    “先生认为我这是任性?我只是不忍心将她的尸首遗弃在这个冷酷无情的地方。况且珍嬷嬷死的不明不白,一定也希望我替她找出真凶。”孟雪卿想起珍嬷嬷那最后一眼,内心深感自责。

    “等离开后臣会派可信之人将珍嬷嬷好生埋葬的,请太子妃不要在牵记了。”

    孟雪卿突然对玉琅说道:“玉琅,找一身珍嬷嬷生前最喜爱的衣服,我要亲自替她换洗。”又转头对季明渊道:“先生请先回避,待我替珍嬷嬷最后梳妆干净,便立即随先生离开。”

    看着她一脸固执,季明渊只得转身走出房门。一个肯为下人更衣的女子,君啸显为何还会对她有疑?以为她心存谋害呢?

    孟雪卿解开珍嬷嬷的衣物,一面用温水轻轻替她擦拭,一面也在仔细检查她身上除了头部之外还有无可疑伤口。

    “小姐,还是奴婢来吧。”

    “不用。”孟雪卿将珍嬷嬷额上的血迹擦净。那额上的伤口不过是皮外伤,根本不足以毙命,孟雪卿更加深了心中那团疑惑。

    待擦到心口时,突然发现有一滴已凝固的血滴。她用湿布将血滴擦去后露出一微小的红点,因为太过细小,若不是仔细观察一定早已忽略了。孟雪卿轻轻按了一下,又一滴血从小点中渗出。

    “小姐,你发现什么了?”

    “玉琅,你觉得这个小点像什么?”

    玉琅不假思索的答道:“像针眼。”

    “针眼?”难道这就是珍嬷嬷的死因?宛若秋用针刺穿珍嬷嬷的心脏?孟雪卿不敢再往下想,这么狠毒的手段她怎么会使得出?但是纵观珍嬷嬷全身上下,唯有这一点是可疑之处。

    孟雪卿替珍嬷嬷穿戴整齐,将她放置床上。门外响起季明渊的声音,“太子妃,天快亮了。”

    在玉琅的搀扶下,她走出房门,只是走了没几步,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再度回首看看躺在床上的秦海珍。她不得不将她一人留在此地,而现在的她也无力惩治真凶,尽管明明知道是何人所为。

    看出了孟雪卿的不舍,季明渊道:“在太子妃为珍嬷嬷擦洗之时,臣已安排人手尽快为珍嬷嬷入葬。太子妃可以放心了。”

    “谢谢你!”孟雪卿满心感激,对于季明渊的谢意又何止是这三个字能包含的呢。

    第224章:离人愁(一)

    坐上季明渊早已安顿好的马车,她发现他的细心和周到,马车上不止铺着软塌和软垫,还备了一暖炉以供取暖。

    季明渊对着车夫道:“尽量赶得平稳些。”说话间,他不经意的看向孟雪卿的小腹。

    东方渐渐露出了亮色,一匹马,一辆马车,疾驰在小道上,渐渐远离太子府和皇宫内院。

    孟雪卿靠上玉琅的肩头,希望所发生的这一切都只是梦境,遇到君啸显是一场好梦,而离开君啸显确是令人心碎的噩梦。她闭上双眼,不再想那么多,不论是好梦还是噩梦,她与君啸显之间的爱和情仇是不可能就此结束的,因为她腹中的孩子便是两个人强有力的纽带。她会回来的!是的,至少不能让秦海珍白白死去。

    “殿下,”李维进启禀。

    君啸显端坐在椅上,一夜未眠的他睁开眼睛,疲惫不堪,“怎么样了?”

    “已经出城了。”

    君啸显握紧泛白的骨关节,“季明渊!你这次当真是义无反顾了?”他低吼道,“啪”的一掌拍于书桌,随后却喃喃道:“也罢,有些人生本无心,性本凉薄。孤能做的只有更无心,更凉薄。唯有无心方才不会心痛,唯有凉薄才能无所牵绊。”他漠然转过身,无情地丢下一句,“杀,无赦!”

    李维进犹豫道,“殿下,杀了太子妃该如何向夏四王爷交待?”

    君啸显别过头,冰冷的眼神透出摄人的杀气,“孤说了,杀—无—赦!”

    李维进低下头,领命立即去调兵。

    慕太后坐在轿撵中,这是在去太子府的路上,自上次赐死孟志林后,她已多日不曾踏出过“永和宫”了。当听到季明渊启奏君啸显已将孟雪卿赠与夏元延,她就决定在季明渊带走孟雪卿后要将一切都向君啸显说明。这是给他和孟雪卿一个交代,至少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还未到太子府,便见到李维进神色匆忙的领着一队人马离开。

    慕太后示意停下轿子,“这不是李侍卫吗?”

    李维进勒住马的缰绳,立即跨下马请安:“太后吉祥!”

    第225章:离人愁(二)

    “李侍卫这是要去哪里?”

    李维进面露难色,“这……末将是正巧要出城办事情。”

    “李侍卫在三更天的时候出城,看来殿下要你所办的事情非比寻常。”慕太后精明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李维进,心里是阵阵不安,“难道是要去追回什么人?”

    李维进单膝跪地,“请太后恕罪,末将只听命于殿下一人。”说完就骑马而去,时间已不多,再耗下去只怕已追不上季明渊他们了。

    慕太后一下轿就直奔太子书房。

    “太后?”君啸显打开门见到慕太后站在门口。

    “殿下派李侍卫出城做什么?”她开门见山。

    “此事孙儿还来不及向太后禀明。”

    “你岂止是这件事未向哀家禀明?休太子妃这么重要的事你还不是一意孤行?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哀家?有没有你父皇?”

    “太后,孙儿从不敢漠视您和父皇。只是孟雪卿是孙儿的女人,孙儿有权对自己的女人进行任何处置。”

    “包括将她送人?或是现在派人去追杀她?”

    君啸显看着慕太后,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李维进的去向?“是的,李侍卫已经在路上了。我可以将她拱手送人,但不能容忍她与其他男人私奔。”

    “你果真派人去杀她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不是曾对哀家说对雪卿的心意从未变过?”

    “是,时至今日我心中仍然只有她一人,但她又是怎么对我的?紧要关头,她弃我于不顾,当着众将士的面要毒死我,如今又与季明渊私奔。太后,对如此女人,孙儿到底应该怎么做?”

    慕太后神情复杂,“她不是同季明渊私奔,是哀家让季明渊带她走的。”

    “什么?”

    “总之你现在立即下令让李维进回来!你绝不能伤害孟雪卿一丝一毫!不然不单哀家不会放过你,连同君家和孟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你的。”

    “告诉我为什么?”君啸显内心强烈感受到整件事情隐藏着一个可怕的真相,而自己却一再被排除在这个真相之外。

    “因为,她才姓君,她是哀家的孙女,你父皇的女儿,厉国的长公主。”

    第226章:离人愁(三)

    君啸显一时瞠目结舌,这个真相的可怕程度已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她是您的孙女、父皇的女儿,厉国的长公主?那我呢?我是谁?”难道他们是兄妹?竟有如此荒唐的之事?

    “你的亲生父亲是孟志林。”

    君啸显怒吼道:“不!不会的!”充血的双眼爆发出野兽般的困惑。

    孟志林?他曾一心想拉拢他,但最后却只得到了他的倒弋;他是他儿时的偶像,最后却是他一心要处死的人。原来王皇后死前在“永和宫”中大放厥词说他是“野种”是有道理的;难怪孟志林怎么都不愿帮他除掉王皇后,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他们都再清楚不过,而他却像个跳梁小丑,为了皇位、为了江山苦苦争斗。那孟雪卿呢?她是不是也早已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呢?

    他踉跄着走出书房,随手拉过一匹马骑上便飞驰而去。孟雪卿,你是谁?我又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而我现在又要对你做什么?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他只一件单衣裹体,但是再冷也冷不过他的心。他骑在马上,现在只一个念头,截住李维进,至少要保证她的安全。她对他做的一切都已不重要了,她要毒死他,他便拿命给她;她要同季明渊走,他便让她离开,亦或者,她要拿回君家江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交还给她,只要她活着,就一切都好。

    孟雪卿挑开马车的帘子,太阳已缓缓升起,东边终于有了亮色。突然马一声嘶吼,马车被迫停了下来,她朝前望去,山坡上驻足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季明渊看着前方的一人一骑,他是来送行的还是来阻止他们的?

    韩彻骑在马上,马儿轻轻踏步走近他们,“季兄,你到底还是要带她走。”

    “是,非走不可。”季明渊坚定不移。

    孟雪卿听出是韩彻的声音,忽然放心不少。她拉开帘子从马车内下来,不论他今日为何而来,她都要当面与他作别。那块印有“韩”字的玉佩她虽没有一直戴在身上,但从未离开过她,从怀玉山到丞相府,再从丞相府到太子府,从太子府到“瑟宫”,就算今日离开厉国,玉佩也已早早被收拾于包裹中。

    第227章:离人愁(四)

    “韩将军。”她轻声唤道。

    “太子妃。”看到她清瘦的面容,他心神俱散。

    “韩将军不要再唤我太子妃,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了。”

    “季兄预备带太……,带她去往何地?”

    “天大地大总有安身之处。”季明渊望向山的那一头,眼中无限向往。

    韩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交与季明渊手中,“出门在外,多带些银子好防身。”

    季明渊制止韩彻的手,“你一向清廉,我知道你也并不富足,银子我都带够了,你不用担心。”

    “这不是给你的,”韩彻转头望向孟雪卿,“我不想她受苦。银子虽不多,但总归是我的心意。”还有下半句他没说出口,若不是他手握重兵,职责在身,他真想随他们一同离开,从此浪迹天涯,好不逍遥。

    季明渊不再推托,收好银子看着东边升起的旭日,意识到时间不多了,“韩兄,我们后会有期。”

    “好好照顾她。”

    “一定。”

    孟雪卿也不再多言,转身进入马车。离愁别绪最伤人,她要的道别点到为止即可。在她看来韩彻今日能来送行,便是对他们的渊源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既然如此,就不需要以泪作别了。

    马车离去,由于是上坡,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才走了没多久,突然感到山路“轰轰”震荡起来,身后便响起一阵马蹄声。季明渊听得出那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战马的声音,心里一紧,对着马车车夫道:“快走!有人追来了。”

    才说完,李维进已经一马当先冲了过来。身后的韩彻也立即掉转马身,朝季明渊和孟雪卿赶了过去。看到李维进已赶上马车,并拔出长剑朝车窗内刺去,韩彻纵身一跃,从后面将李维进扑倒在地,但紧跟在后的大队人马都已赶了过来,将季明渊和马车围成了一圈。

    李维进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着韩彻道:“真没想到韩将军竟然也在此。”

    “李侍卫,你率大队人马前来做什么?”

    “我奉太子之命,取了这对私逃男女的性命。”

    第228章:离人愁(五)

    孟雪卿坐在马车内,听着他们的对白,“他果真要杀我,”嘴角泛起凄美的一笑,“好,斩草除根才是他君啸显的本色。”

    马车外面当即便打的如火如荼。

    一行人停在半山坡,山路陡峭,一面靠山,另一面就是悬崖。由于悬崖的对面又是另一座山,两山相间下,使得这万丈深渊更为险峻。虽都是些身经百战的将士,但面对生死一线间,终究还是心有余悸的。而打斗中已有多人滚下崖去。

    季明渊挡开挥向自己的一招一式,心系马车内孟雪卿的安危。突然李维进转身扑向马车,马车摇晃之下,一只侧轮已滑向了悬崖。季明渊飞身扑去,一把拉住马车的围栏,对着里面的孟雪卿说道:“把手给我。”

    孟雪卿此时已重心不稳,费力的伸出手要递给季明渊,但是几次下来都无法握住他。季明渊再度用力向前探去,终于一把精准的握到了她的手,将她从马车内拉出来。孟雪卿才被拉出,转头想让玉琅跟上,但车身已经半个悬挂在空中。

    她一声惊呼,“玉琅!”

    只见马车已翻滚而下。孟雪卿不可思议看着坠入悬崖的马车,“玉琅,玉琅还在里面!”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回荡在整个山上。仅仅一晚,她失去了秦海珍,现在又失去了玉琅。

    季明渊将她拉进怀里,韩彻挡在他们前面,“季兄,你先骑马带着雪卿离开,这里交给我。”

    太阳升起,照亮了整个山头。

    君啸显一路赶来,隐约已能看到半山腰的打斗。他双腿一夹马身,加速前去。近了,越来越近了,他大吼:“住手,统统住手,不准伤及太子妃。”

    但是叫喊声立即消散于疾风之中,加上打斗的声响,根本无一人听到他的声音。

    季明渊抱起孟雪卿,跃上马即扬鞭而去。李维进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弓箭,对准了他们逐渐离去的背影。意识到这一点,韩彻随即冲上前去欲阻止,受到干扰的李维进一箭射偏,箭身直直插入奔跑的马身上。战马当即长啸一声后倒在地上,将季明渊和孟雪卿重重甩了出去。

    第229章:离人愁(六)

    当季明渊从地上起身后却找不到孟雪卿的踪迹,他从来不曾感到这种绝望与心焦,“孟雪卿!”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但得不到她的回答。

    忽然看到一只手牢牢抓住悬崖的边缘,他低下头去,只见孟雪卿悬挂在深渊中摇摇欲坠。

    此时君啸显已赶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