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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之舞乱君心第7部分阅读

便是太后的寿辰,而太后又独爱桂花,所以我想届时将这首曲子献给太后。”

    “原来如此,看来是臣多虑了。”

    “不过刚才先生一番话倒是提点了我,这首曲子虽不错却是幽怨了点,不知会不会扫了太后的兴,反而令她不悦呢?”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太后一路走来更是体会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疾苦。其实真正的知己并不是在乎分享乐事,而是能看到自己所历经的艰辛。太后一定能体会到太子妃的良苦用心。”

    脉脉不得语(一)

    雪卿微微笑着低下头,只见长长的睫毛在忽闪忽闪。良久才开口道:“在雪卿看来季先生也非常人,殿下能得先生的辅佐是一大幸事。而雪卿亦有一小小的心愿,望先生得以达成。”

    “太子妃请讲,在臣能力范围之内的,一定竭力助之。”

    “雪卿希望先生能象刚才那样不时的对我加以提点,直言不讳。”她的眼里一派清然,带着一种坚定,季明渊觉得只要对上她的双眸便思绪全无,容不得半点思考。

    “臣记下了。”

    雪卿满意的笑着点头,梨涡深陷,万分甜美。季明渊连忙转过头去,不想被她的笑乱了心境。

    雪卿拿起一块莲藕糕细细品尝了起来,目光却随着季明渊一路离去的背影不曾移开。她有把握让季明渊成为她阵营里的一员,显然经过今日的一番谈话,他已半只脚踏了进来。

    不知不觉已月上柳梢头,雪卿一面将木琴包好,心里却一直想着季明渊说他会吹笛子的事。都说欲得其人,先诛其心,她暗自拍手道:“我就先从物质下手。”心想改日送他一只玉笛贿赂一下。

    抱起木琴来个大转身,却被站在不远处黑暗里的一个影子吓了一跳。

    君啸显朝凉亭走了过来,月色下的他脸色异常严肃。

    “一个人在凉亭里磨蹭什么?孤来了好久也等不到你。”君啸显不悦。

    “没见我抱着木琴吗?还能干什么呢?。”

    君啸显一把拉住她的臂膀,“先别忙着走,为孤抚琴一曲。”

    “可是我有点饿了,还没用晚膳呢。”她推托,其实哪会饿呢,才一块莲藕糕下肚。看看君啸显未作声,她继续说:“殿下若要我忍着饥饿奏一曲,那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孟雪卿一脸的无耐。

    君啸显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苦涩的摇了摇头,对她总是显得那么无可奈何。他替她拿过沉重的木琴,又习惯性的拉起她的手一同走向“倾雪殿”。

    殿内,珍嬷嬷早已将饭菜摆了一桌。看到君啸显牵着雪卿过来,赶紧召唤几个丫头将饭菜重温一遍。

    脉脉不得语(二)

    整整一个晚上,君啸显沉默异常,也不与雪卿多言,只是偶尔探究的看着她。雪卿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用过膳便只顾自己翻起了医书。

    房内就此陷入沉默,却也是难得的安宁。二人竟也没感到什么别扭,好像不说话也挺好。君啸显抬眼偷看她,只见她眉心微皱,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弄得他忍俊不已。但是这个看似平淡的夜晚,却让他觉得正是自己向往已久的寻常人家的生活。

    半晌,君啸显放下随身携带的一本册子,走到孟雪卿身边,将医书从她手里抽出,“别看了,就寝了。”不容分说的将她抱至床上。

    雪卿知道犟不过他,便也不跟他争辩,只是不满的抱怨了一句,“太子殿下,拜托你偶尔也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孤就是不想你劳累。”

    见他伸手要解自己的衣扣,雪卿连忙按住衣领,君啸显见状轻声笑道:“是要孤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雪卿白了他一眼,郁闷道,“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吧。”

    君啸显已迫不及待的平躺了下来,等待着她。才躺下,就被君啸显紧紧搂进怀中。他双手抚在她的纤腰上,低头闻着她发梢的馨香,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的揉蹭着。

    雪卿也闻着他身上独特的青木香,干净、清爽,靠着他有致的胸肌,让她感到这种姿势还不错。

    “睡了?”君啸显手指缠绕她的柔发。

    “嗯。”

    又是一阵沉默。孟雪卿隐隐感到他今晚有心事。

    末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先前与季先生在凉亭里聊什么?”

    黑暗中,雪卿双唇弯起,原来他是纠结于这件事,吃醋了吗?她竟觉得有种抑制不住的开心。

    “不就是搭脉吗?睡了睡了,好困啊!”雪卿故意响响的打了个哈欠。

    可是君啸显不依不饶,双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睁开眼睛,“不准睡,看着我!搭脉怎会搭那么长时间?我明明看到你与他有说有笑……”

    话还没讲完,却听到了孟雪卿的“呼呼”声,君啸显便停住不再说下去。本来说出心中的困惑已是他的底线,照他的性格不论有多困扰还是会一力承担,岂会轻易吐露心声?他再度抱紧她柔软的身躯,将凉亭里雪卿与季明渊相谈甚欢的一幕慢慢隐去。

    祭祀风波(一)

    []    摄政楼

    皇帝君流安正在思量祭祖拜天的事。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显儿,如今你已册封正妃,下月又恰逢太后的生辰。父皇想让你择日携太子妃和众侧妃一同上天坛祭祖拜天。一来告慰先祖,二来为太后祈福。”

    “父皇想的周全,儿臣也正有此意。”

    “那好,回头便筹备此事吧。宜早不宜晚,安排就绪便及早上天坛。”

    “儿臣遵旨。”

    君啸显走后,君流安又打开一本奏折,看后禁不住深深叹息,原来是请奏修复观星台一事。他合上奏折,其实他也一直在考虑,只是近来事情繁多,修复一事还是要等到君啸显祭祀完后,以及太后生辰过后再着手吧。

    天尹二十三年七月十六,清晨的一场瓢泼大雨非但没缓解夏日炎热的气息,雨停之后反倒是更加的闷热难耐。湿漉漉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味道,充斥在鼻尖。

    君啸显一马当先走在祭祀队伍的最前列,后面是太子府女眷的马车。队伍的最后是由韩彻率领的轻骑兵压阵。

    天坛位于凝都以北,需花去半日的路程方才能到。但一场大雨过后,“走马道”上泥泞不堪很是难走,眼看已过晌午,却还尚有一段距离。而此时抬头望去,天上又是黑压压的一片,看来又免不了一场大雨了。

    君啸显大手一举,暂停了大队人马的前行。韩彻策马奔至前头,“殿下,恐怕又要下雨了。”

    君啸显看着天色,一脸凝重,此番祭祀好像并不顺利。令他尤为担心的还拖着一干女人。

    “先就地歇息。”

    一群宫人听罢君啸显的命令便动作迅速地将硕大的雨篷撑了起来,暴雨来袭时好让主子们有所遮挡庇护。

    女眷陆续从马车内下来,躲至雨篷里。

    雪卿一袭宫廷正装,拖地的长裙使得走起路来分外不便,加上暴雨前夕的低气压,让她闷的胸口发慌。玉琅一看架势不对,连忙扶着她坐下,一面紧张的搜寻季明渊的身影。心想雪卿若是真发病了,有季明渊在就能控制。但是眼神兜转一圈,却没见到他。

    清怨月明中(一)

    叶羽柔握住孟雪卿的手,只感到她手指冰凉似无体温,再看看她的脸,美则美矣却憔悴的了无生气。她怎么可能过得好呢?单是这两点就能证明她过得相当不好。

    走进屋里,叶羽柔的心情却更加凝重。虽打扫的干干净净,但难掩屋子的破旧和寂寥,刚才孟雪卿让她赶快进屋,说外头冷,但她却怎么觉得这屋子里也不见得比外面暖和多少。

    “太子妃,妾身给你送来些御寒的衣物,还有棉被。”叶羽柔示意随身丫头将东西呈上。

    “柔侧妃有心了。”的确,这些都是她现下最需要的。

    玉琅上了两杯白水,孟雪卿道,“这里别无它物,只能以白水招待柔侧妃,实在是怠慢了。”

    “太子妃这么说就见外了,妾身且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

    孟雪卿笑了,能在这里见到叶羽柔,让她感到有种如遇故人的感觉。说来可笑,不过在“瑟宫”呆了五日,便觉得彻底与世隔绝了。

    “小公主可好?”

    说到女儿,叶羽柔一脸幸福,“她很好也很乖,改日妾身将她抱来给太子妃瞧瞧。”

    “不好,这里阴沉沉的,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到这种地方来。”说着,孟雪卿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歉疚之意立即涌上心头。

    “也对,等太子妃不日回府了,妾身再将小公主抱来给太子妃看。”

    玉琅亦期盼道:“柔侧妃,殿下有说何时让我家小姐回府?”

    柔侧妃面露难色,昨日夜里她与君啸显提及此事,但他竟然闭口不谈,只顾自己翻阅奏章。直到她说要去“瑟宫”探望孟雪卿,他才微微一个颔首以表无异。“朝中近来事情繁忙,殿下也已多日未回府了。殿下不会忘了太子妃的,待忙过这一阵,自会接太子妃回府的。”

    孟雪卿怎会不知她的好意?自她进门便没有问及她一句有关为何会被关入“瑟宫”的话?这就是怕她难堪。而刚才一番解释也只能说明,君啸显目前并没有让她回府的意图,也许根本未触及这个话题。

    清怨月明中(二)

    孟雪卿清新淡雅的一笑,转而问道:“柔侧妃,小公主的名字可有定下?”

    “没有,殿下一直说会拟几个名字,待到父皇身子好些,让他选一个定下来。但后来殿下便昏迷了,近来又一直忙于朝政,妾身也不便因此等小事劳烦殿下,这一拖便已几个月。”叶羽柔黯然垂眉,作为太子的长公主,这个孩子却没有正式册封取名。忽然她抬头,“不如太子妃为公主取个名字吧?妾身听闻太子妃作诗作的好,文采定是了得。”

    “这似乎不合规矩,我如今身处‘瑟宫’,怕是更没资格为公主取名了。”

    “妾身与小公主的命其实是太子妃捡回来的,若太子妃当日没有发觉我们身中兰毒,我们母女现在岂会安然无事?太子妃请不要再推托了。”

    孟雪卿见她如此诚恳,也就不好再拒绝。环顾这锁住她们身和心的皇宫,孟雪卿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有感而发道:“就叫悠然吧,君悠然,可好?”她转头问向叶羽柔,“只愿这孩子悠然自得,此生无扰心烦恼之事。”

    “好!就叫君悠然。”

    悠然自得,怕是身在帝王家的女人永远也得不到这样的心境,那就让她把这份美好的期许带给这个小生命吧。

    正在二人相谈甚欢时,两个意想不到的女人突然而至。叶羽柔的笑容戛然凝固,“净侧妃,宛侧妃。”

    孟雪卿放下手中的茶杯,她一直在奇怪,来到“瑟宫”几天却从未见到过宛若秋,但看她今日梳妆打扮的相当得体,原来是和白净璃一起示威来了。

    白净璃似笑非笑的望着孟雪卿,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对着宛若秋道:“宛侧妃,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宛若秋想到自己当日在“德训堂”里被孟雪卿审问的情景,自然是对她恨之入骨,“是呀,真是没想到,堂堂太子妃也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叶羽柔望着一声不响的孟雪卿,心有不忍,走至二人面前将孟雪卿挡住,“净侧妃、宛侧妃,我们还是早点回府吧,今日殿下兴许会早下朝。”

    “走开,这里没你什么事,”白净璃伸手将她一推,“你倒是应该先回府去,刚才我们出门的时候,奶娘正说小公主哭的厉害,都岔气了。”

    清怨月明中(三)

    叶羽柔闻之,脸色都变了。

    “柔侧妃,赶快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孟雪卿安慰她。

    “嗯,妾身改日再来探望太子妃。”

    送叶羽柔离开后,孟雪卿笃定的坐回椅子上,也不朝白净璃和宛若秋看,只顾自说道:“如果你们二人是要来看我落魄的样子,那应该心满意足了。既已看到,就请回吧。”

    看到孟雪卿依旧不紧不慢似缥缈离世,白净璃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当真还以为自己是太子妃?”

    “不然我是谁?”

    “你不过是关在‘瑟宫’的一个失宠的女人而已。”开口的是宛若秋。

    “就如被关的宛侧妃一样吗?”孟雪卿笑问。

    宛若秋一敛色,“都说你冰雪聪明,我看也不过如此。你难道看不出我已被殿下接回太子府了?”

    “所以今日特地来奚落我一番?”

    白净璃冷笑道:“是又如何?你现在还能有何作为?”

    “现在是不能,但将来的事情你我都料想不到。才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宛侧妃能出得了‘瑟宫’,净侧妃又怎知我会在此地一辈子呢?”孟雪卿脸色一正,冷冷地看着她们,“所以不要说满口话。”

    白净璃咬牙切齿,每次与孟雪卿正面交锋,不论是在气势还是言语上,她都占不了任何便宜。她看向宛若秋,见她已走到孟雪卿的面前。

    “孟雪卿,不要说满口话的是你。我与你不同,我出得了‘瑟宫’是因为我父亲识时务,没有我父亲相助,殿下不可能在短期内就将外戚的势力分散瓦解。而你,孟相纵然权极一时又如何?到最后站错了阵营,照样打入地牢。你今生就乖乖呆在这个人不拉屎,鸟不拉蛋的地方吧,殿下不杀你算是有情有义了。”

    “对,你我的确不同,你入瑟宫是因为你谋害他人不成,而我在此地,是因为我爹的一念之差。你我人品有别,当然不同。”

    “我今日来可不是要与你争口舌之快,”宛若秋突然捏住孟雪卿的手腕,面目略有狰狞,“你当日审讯我时的威风到哪里去了?我受了多少苦,就要你承受十倍之痛!”

    清怨月明中(四)

    白净璃没想到宛若秋会来真的,她邀她一同前来,只是想让孟雪卿出丑,真要做出伤及他人的事情,白净璃到底还没这个胆子。但是宛若秋不同,她能谋划得出“芦荟门”,就绝非善类。

    孟雪卿的手腕被捏得已呈暗紫,玉琅一个情急,对着宛若秋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口咬下,“放开我家小姐!”

    宛若秋痛的不得不放开孟雪卿,转而朝玉琅一巴掌挥去,玉琅的左脸顿时五指鲜明,“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奴婢,”说着又要朝玉琅的另半边脸打去,但手刚举起却感到脖子一凉,低头惊觉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脖上。

    “宛侧妃,你不要欺人太甚!”珍嬷嬷的手略有颤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白净璃吓得连连后退,“宛侧妃,我们走吧。”指着珍嬷嬷道:“她……,她疯了。”

    宛若秋收起手,但珍嬷嬷并未因此放下匕首,直至胁着宛若秋出了门。宛若秋用眼角的余光望向珍嬷嬷,“你今日最好杀了本宫,不然他日你定死在本宫手里。”

    珍嬷嬷缓缓放下匕首,“我家太子妃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还望宛侧妃和净侧妃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净璃一时心虚,珍嬷嬷的话并无虚假,孟雪卿从未刁难过任何人,倒是她自己常常与之作对。她忽然有点懊恼今天非要宛若秋一起来看孟雪卿的笑话了,想着便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宛若秋亦不再作声,二人渐渐走远。

    珍嬷嬷看着她们的背影,轻轻擦拭掉额上的冷汗。她知道今日的举动定是得罪了宛若秋,但是眼看孟雪卿被欺负,玉琅被扇耳光,她无论任何也不能坐以待毙。但是想起宛若秋临走时的那句话,她的心头不寒而栗。此时宛若秋已走至拐角处,但仍不忘再看一眼站在原地的珍嬷嬷,那狠毒的眼神是纵使珍嬷嬷在宫中已二十余年,还是觉得有种从未见过的阴毒。

    君啸显疲惫的放下手中的文案,季明渊已出城两日,不知与夏国商谈的如何了?

    “殿下今日在哪位娘娘寝宫歇息?”明禄问道。

    “孤哪里也不去,就在书房睡吧。”

    “可是殿下,书房再好也毕竟只是批阅奏章、商议国事之地,殿下千金之躯怎能连歇息也在书房呢?”

    “孤要等季先生的消息,今晚就哪里也不去了。你传令下去,季先生一回城,就立即传他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