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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满袖有妖来第17部分阅读

衣沒有说话。眼珠咕噜咕噜的转着,嘴却沒有在说一句话。不用说树妖也知道她们两个人在密音交谈。树妖思绪转过几番。伸手在袖中探啊探的。摸出半截红绳和一笺红纸。

    树妖沒想到自己会拿出这个,眼睛突兀的有些刺痛。就好像谁的一拳打在了她的泪腺上,止不住的有泪水流下來。透过婆娑的视线,依稀还可以看到娉婷那圆润的模样,小淘气又有些小温馨。

    东方御不知道树妖为什么是这样一副样子。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一根红绳和普通的沒有提字的红纸可以让树妖流泪。东方御伸手搂住了树妖,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膛。树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之后,便是源源不绝的热气在蒸发着她的泪。

    “……东方……御”

    “乖,我在。”东方御摸着树妖的发安抚着她,轻声回道。有的时候,她就像个孩子。

    “这个,你留着,一定要好好保护哟!我会做到的。”树妖昂起头,对东方御说道。眸中的坚毅和认真灿然的让东方御别不开眼。

    “好。”东方御将双手环住树妖的姿势改为单手搂着。和树妖一起将红绳缠在东方御腕间。

    刚交谈完的暗香和叶阑衣正好看到树妖和东方御缠绵悱恻的场景,均是呼吸一窒。两人默契的拉开东方御和树妖。紧紧的护住树妖,不让东方御碰到树妖丝毫。“你们做什么啊?他不是妖,你们别乱來。”不明所以的树妖有些担心暗香和叶阑衣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叶阑衣拽住树妖的衣摆劝哄着有些情绪激动的树妖,“姐姐不要担心。我们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不会伤到他的。”她们需要确定真实的答案,这个容颜本应该化为尘埃的此刻却眼睁睁在她们面前这么鲜活的出现着。饶是谁都不会相信,那一句句的毒誓,一寸寸的消失,怎么都不会证明眼前的他就是当年笑得温良后來只手覆了九重天的那个睥睨的身影。就算他的眉眼和他是那么的相像……

    暗香由始自终都紧紧的盯着东方御,不错过他面部的每一寸肌肉,他也不相信,当年的那一幕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那一天是她见过最美的梨花的夕阳,残阳如血,他却笑得如三月春暖,伸出手,握紧了那个小小的她……

    他相信阑阑可以阻止树妖,所以她有时间和东方御慢慢交谈。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生辰几许?可有顽疾?”暗香一一开口问道,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场景,暗香说的话倒有些媒婆前來求亲时所说的话,不过现看來是沒有人会开玩笑的。

    “在下姓东方,单名一个御字。家住京城静泽王府,腊月初三所生,除幼年染过天花之外便无他病。”东方御本不想回答,可以看到树妖恳求的目光无法,只好一一的回答了暗香的问題。

    “看着我的眼睛。”暗香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到东方御面前,把东方御吓了一跳,看了看树妖,才对上暗香的眼睛“仔细的看着我的眼睛,我带你去找你最重要的额东西。”暗香缓缓的说着,蛊惑着渐渐迷离的东方御“听我说,你还记得你的从前么?”暗香低沉的声音说着,树妖忍无可忍的挣开了叶阑衣的禁锢,跑到暗香面前,将暗香和东方御对视的眼睛错开來,一时间,原本紧紧盯着东方御的纯黑色瞳孔不偏不倚的尽数落在了树妖的眼睛里。

    树妖看着暗香的瞳孔,一些她沒有经历过的记忆呼啸而來,吞噬着她惊慌失措的灵魂……

    ……

    “铃儿摇,青树绕。忘川水,倾杯倒。歌谣歌谣轻轻唱,唱过浮生谁明了。”流光的尽头,尚且青嫩的声音在刺眼的光芒之后唱着。虽沒有见到是谁在唱这歌谣,但单凭声音也至该是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孩子。

    随着不知名的潮流树妖踏入了那片光源地。在刺眼的光芒下树妖睁开眼看到的 ,却是当初看到的那座草房子。不过沒有那一树洋洋洒洒的梨花和幸福的四口之家。

    一个半大的孩子蹲在地上玩着泥巴,口齿清晰的唱着。來來回回只有这四句的歌谣。

    铃儿摇,青树绕。忘川过,倾杯倒。歌谣歌谣轻轻唱,唱过浮生谁明了。

    月下弦,锦绣朝。水三千,独一瓢。菩提菩提树下笑,笑这红尘多纷扰。

    ……

    树妖的身后同样传來了同样稚嫩的童声,树妖转身望去。一个手握琉璃,一身得体的华锦白衣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的样貌。如果不是现在青杏尚小,不知是如何的倾城倾国。

    小男孩顺着女童的歌谣继续唱着。慢慢走到女童身后。小小的脸上露出如狐狸般狡诈的笑,伸出手出其不意的蒙住了女童的眼睛。

    “铃儿摇,青树绕。忘川过,倾杯倒。歌谣歌谣轻轻唱,唱过浮生谁明了。月下弦,锦绣朝。水三千,独一瓢。菩提菩提树下笑,笑这红尘多纷扰。……笙笙……猜猜我是谁?”小男孩糯糯地位童音哼着歌谣。问着被她蒙住双眼还有些范迷糊的女童。

    “唔……是步哥哥……阿笙说的对不对?”女童不顾自己玩泥巴的手有多脏就放进嘴里,含糊着说道。

    “阿笙真厉害。一会哥哥带你去玩吧?”小男孩放下捂住女童的手,掏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女童手上的泥巴。“阿笙以后不可以用玩泥巴的手放在嘴里,知道么?”

    女童点头,扬起娇憨的笑。眼角眉梢全是对小男孩信任的笑。“好。”

    八十五章

    树妖还沒有认认真真的听小男孩教女童的歌谣剩下的部分,就被突然席卷的飓风给吹得睁不开眼。树妖担心着飓风会把那两个孩童吹走。,只好一步步摸索着顶着飓风向前移动,凭借着零散的记忆找寻着两个孩子。可还沒有找到他们。身后就有一股力量将她往后拉。树妖在意识模糊之前的反应就是,逆风而行还真难受,内脏都要被绞碎了。

    在回过神來就好像灵魂和肉体分开又合拢一样的眩晕着,紧接着就感觉手腕被紧紧的握住,回过神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暖酒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凝聚着浅薄的灵力和暗香对决着。树妖迷糊了一下,赶紧扶住暖酒,“啊喂喂喂!自己人啊自己人,不要动手,动手不好。”说着,右手放置在暖酒背部,口中不念咒语,掌心就流转着不绝的灵力,和暖酒双手相握树妖才知道暖酒的手那么凉,好像一直握不暖一样。,知道掌心的暖意溶解在暖酒身体,而树妖一直握着的暖酒的手也有些暖意的时候,树妖都沒有发现自己眼中的欣喜。

    “树妖?你刚刚……沒事了吧?”一清醒的暖酒沒有检查自己的身体有沒有什么不适,而是直接在混沌元里找树妖,问树妖怎么样……

    树妖回握住刚刚放开暖酒的手,“我好好的,一点事也沒有。倒是你,让我担心死了。”

    对于这刚发生时候就被叶阑衣催眠睡着的墨竹和暗香此刻也清醒了过來,看到眼前的景象皆是一愣,然后相继扑倒刚刚清醒还有些虚弱的暖酒。两人一个掏出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给暖酒服下,一个手忙脚乱的将一直挂在脖颈上的普通绣着莲花的香囊挂在暖酒的脖子上。树妖看到墨竹和坠儿严肃的样子,自觉地退后两步,留给他们空间。东方御伸手揽住了树妖,树妖回眸,认真的和东方御十指相扣。

    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不能把她和东方御分开。

    暗香和叶阑衣狐疑的看着东方御,叶阑衣性子有些急,忍耐不住的想要跑过來质问东方御,却被暗香拉住,暗香对叶阑衣摇了摇头,附在她耳朵上说了些什么。叶阑衣皱眉。几次蠢蠢欲动都被暗香压制了下來,叶阑衣只好做罢。

    墨竹和坠儿一左一右的站在暖酒两侧,双手交握,

    八十六

    “暖酒!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突兀的一道声音狠毒的响在混沌元中。树妖被这阴毒的声音吓的一颤。抬头看向混沌元的上方。是谁,说出这么阴冷的话?是谁对暖酒这么痛彻的恨?

    墨竹和坠儿听闻相继皱眉,墨竹略微歪了歪头。状似无奈的说道。“树妖,一会就要看你的咯。”

    树妖不解。刚要开口,混沌元上方的空间就出现了扭曲的漩涡。就好像有谁在操控着混沌元想将它揉碎一样。树妖抬头望去。透过扭转的混沌元时空界门,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狰狞的脸。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发间斜插着的朱红酒壶流苏簪。她不知在看向哪里。入眼的是嗜血的笑。每笑一下,混沌元都会晃动一下。

    树妖神情戒备。电光火石间树妖想到坠儿曾说混沌元是司祭的东西,她们是盗來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司祭?可是司祭和暖酒又有什么恩怨的?

    树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不过现在也沒有时间让树妖去想,因为在那个狰狞的脸嗜血的笑过之后,混沌元的上空就不断落下碎石和不知名的东西。树妖顾不得自己是否被砸到就慌忙拉着东方御站在墨竹坠儿暖酒旁边。撑起一个保护圈将她们全都笼罩起來。

    “这人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的出现就搞破坏!”树妖蹙眉,如果不是墨竹提醒的快,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会被砸成什么样子。以为这混沌元是她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司祭……别闹了……”飘渺中,一个男声清晰的传來。墨竹和坠儿相继一愣。顿时,自他们二人掌心渡出的莹白色的光芒突然耀眼一亮,光芒直达暖酒眉心,暖酒被刺痛的眼波流转间蓦的睁开直视前方。复而又闭上。

    眉心滚烫,一些打算遗忘的记忆又开始不安分的马蚤动,尽管她竭力阻止这记忆,可还是沒用。

    一阵凉意侵衣……“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少女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唯有那一双含万般柔情的眸带着坚毅和不服输。

    背光的男子看着少女眼中互相矛盾的神色,莫名的一笑。弯腰伸出食指轻挑的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不为什么啊!只是路过,觉得这样的女子要是消失了会很可惜。”说罢,看着有些慌乱和害羞的少女浅笑,露出了小小的虎牙。少女被男子的虎牙眩晕了一下。沒有立刻作答。

    “啊,对了,我现在后悔了!离这么近看你……还真不怎么样。不过,身上的酒香倒是醇良。”男子又仔细看了一下少女,松开手,状似嫌弃道。

    “你!”少女被男子的话气的羞红了脸,指着男子的脸,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來就要拽着男子的衣领。

    男子轻巧躲去,理了理刚刚因为弯腰而压的有些褶皱的衣服。狭长的眸子來回扫视了少女几眼,脸上再次挂上了难辨的笑“身材倒是不错,就是太嫩了。火候未到就着急成仙。难怪会被天雷劈成这样。”

    “!!!!”少女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來回跺着脚,少女特有的张扬和鲜活尽显无疑。少女被噎住说不出话來反驳的样子在男子的面前又换來男子的浅笑。

    “既然你无事,那我便先走了。”男子转身离去。将原本以为男子会继续说下去的少女给弄糊涂了。傻站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沒有问他的名字。连忙提着裙摆追着前方潇洒的背影“喂,你叫什么?我该怎么找到你?”

    前方的身影并沒有停顿,却稳稳的传來男子憋笑声,“花绝,在下花绝。”如此倾城的声音和背影就这么住进了少女的心里。少女痴迷的看着男子远走的身影,大喊“暖酒,我叫暖酒。你要记着我啊!我会去找你的。”

    这次男子并沒有回答,只是身形微微一顿,虽沒有回头,可少女也知道他定是笑着的。本就是芳心暗许,情窦初开的年纪。那个男子就这样闯进了她的心里。一直在意着,一直喜欢着。可是她不知道,此时,她和男子的距离,就和第一次见面如他轻挑的笑,狭长的眸里印着慌乱和羞涩的她。之间那始终间隔的距离,就已经写好了属于他们的结局。

    他是花绝,杜绝尘间花色,情爱,冷暖自知。

    她叫暖酒,沾染世间尘埃,温凉,痴心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