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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满袖有妖来第9部分阅读

御好像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在跑到轩辕泽的房间前她还没有碰到门窗就被一股风推了回去。

    树妖望去,才看到是随后赶来的东方御和落雪。他们二人站在门前不让树妖进去,,树妖抿嘴。爬起来看着东方御的眼睛。东方御被树妖的眼神颤住了,先别过脸不去看树妖。落雪站出来不忍道‘泽哥哥,中毒了。’

    树妖没有在意落雪的话,或者在意了没有往心里去。她只是看着东方御。一直一直的看着。

    她紧步上前‘我要进去。’东方御猛地看向她,眼里的厌恶清晰的印在树妖的眼睛里,树妖甚至在她的瞳孔里看到被他吓到的自己。树妖闭上眼睛在睁开。手中树叶已然镀上了一层灵力。东方御眼神复杂,手中蓝色灵力也荧荧有光。

    ‘比一局,赢了,就让我进去。’

    话音刚落。树妖手中的树妖就直射了出去,东方御只轻轻一笑,树妖就感觉脑后一痛,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狠狠额甩在房门前粗大的柱子上,树妖轻咳一声,趴在地上看着露出狐狸尾巴的落雪,略微苦笑之后就爬起来抹抹嘴角溢出的鲜血,树妖看着手里的红色突然就笑了起来,原来,自己的血,是红色的啊!

    树妖温柔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之后坚定的看着仇视他们的东方御和落雪。就算这是一场游戏,她也不会允许有一个人伤亡。

    树妖将怀里因刚刚撞击而蠢蠢欲动的树妖拿出来往上一抛,‘娉婷给我保证恩人的安全。’说完,她弯下腰,旋了下身子卷起旁边树木落下的树叶将手中的灵力附在落叶上,向对方御和落雪袭去。他们二人双双散了开,落雪的尾巴舞动着舔舐着院落里的树木,只一会整座院落就不见了一片绿色。树妖见此情景只是一笑。水袖只是一段舞动就平地而起了很多绿色植物,东方御趁此变出一柄利剑,然后横挥像树妖,树妖眉头一皱,左手一横,掌心对着东方御,一道透明的屏障就出现在树妖周围,树妖周围的汽波同对方御的那柄利剑挥来的光束撞在一起,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汽墙,很像海面泛起的波浪。。

    三十四章 华胥叮咚梨花凉

    树妖没有用力去对付东方御他们。即便东方御每次都下了杀招,落雪也变成了原型。树妖只怜悯的看着他们。手下留情。生怕会伤了他们。尽管树妖把自己自身的危险降到最低。可身上还是被有意无意的割破了不少伤口。不过才交手半炷香,树妖一身的翠绿就被鲜血染成了墨绿。

    树妖没有时间去看娉婷有没有帮助恩人。她只来得及费力将院中被他们二人毁坏的东西变回原样。然后给自己设下保护。因此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反击。

    “够了!”落雪看着树妖一身暗渍,面露不忍,亮光闪过之后变回人形。拦住了东方御。说道。

    东方御不解的看着落雪。落雪低下头然后在抬起时已是满脸坚定。“御哥哥,我相信她。”

    东方御听了落雪的话。青筋暴起就要同树妖理论,问她何德何能让落雪为她求情。可一看到落雪哀求的模样东方御就开不了口。他双手握紧松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许久,他松开了手。转身拉着落雪就要走。

    树妖低喘着跪在地上。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半响,摊开手心。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正泬泬流着暗红色的血。树妖拧着眉试着能不能握紧手掌。却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她苦笑。原来,长大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树妖慢慢的改跪为坐。闭上眼睛测了测体内剩余的可以提取来救恩人的灵力之后,才爬起来,走到房门前,闭上眼睛在睁开。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树妖回头望这一院落的繁华依旧,终是低下头叹一口气,随着木门“吱呀”的一声响还仿佛听到树妖那隐于木门下的低语“东方御。”

    ……

    进了门树妖就被猛扑过来的娉婷撞的趔趄两步,差点稳不住身形。她抱歉的冲娉婷笑笑,“恩人没事吧?”

    娉婷原本行在半空中有些欢脱的蹦哒着的小身体在看到树妖原本翠绿的衣衫被染成了墨绿,奶白色的小珠子忽的就暗淡了一下。娉婷飞到树妖头顶盘住,顷刻间淡淡的绿光在树妖周围飞舞着。

    不过一小会,树妖就觉得恢复了一些力气。她伸手拿过了娉婷放在手心“娉婷乖,我没事,先救恩人。”她将娉婷放在轩辕泽的胸口,娉婷挣扎着想飞向树妖给树妖疗伤。却被树妖警告的眼神制止。娉婷只好呆在轩辕泽胸口。静静的躺着。

    树妖捂着胸口,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她强自逼迫自己不要乱想。右手放在娉婷上方平行的位置。淡淡绿光倾泻下来。穿过娉婷的身子后折射出一种极淡金色笼罩在轩辕泽身上。轩辕泽唇色乌紫。指甲也青里透着黑。脸色苍白。在淡淡的金光下显得格外阴冷晦暗。

    看着点点金光进入恩人的身体。看到恩人的身体渐渐开始变得红润,指甲的青黑色慢慢变成了青紫,接着青色,最后一点点的褪成红润的指甲颜色。树妖笑了。她看到了轩辕泽的好转。却看不到自己那比雪还要苍白的脸。若不是衣衫上的血蹭到了树妖的腮前,树妖肯定比轩辕泽难看。

    树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的时候,树妖依稀看见轩辕泽的毒解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树妖晕倒的时候毫无预兆。就连娉婷都没有接住树妖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树妖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好,会梦到家,会梦到娘亲师傅云间,会梦到从前……

    可是她只是在尘世间飘荡着。一缕魂魄的不断游走着。望着着虚幻的世间。被风吹的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在路过一家客栈时她以为也是路过,却不想被风给吹了进去。眼前景色一变,普通的客房就在树妖眼前。

    她看到一名女子跪在地上,乞求着那个坐在椅子上悠闲品茗的男子。她看不清人的面容,但知道男子的语气是怎样的不甘。

    “求你,救她。”女子仰着脸。树妖看到地上滴落了少许泪渍。

    “你怎么还不明白?她你是救不了的。你以为她是一般的妖么?她不是。若是你能救。我又何必……”后面的话男子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了女子的泪。

    “可是……可是……”女子还要说些什么,就被男子揽了起来,细细的拭去她的泪,用着最怜惜的拥抱环住女子。“你这又是何必……明知道我会心疼,你还这般折磨我,是不是他不爱你了。你就可以尽情的将对他的怨强加在我身上?”

    “……不是的……笙儿……笙儿……我放不下的,只有笙儿。”女子任由他搂着。低低的啜泣……

    “唉,随缘吧……这事是她命定的劫数,我们更改不了的。”

    树妖还没有听懂就被风带了出去。恍恍惚惚的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听到了很多模糊的声音。最清晰的也就只有那一男一女树妖并不明白的话。

    正当树妖放任自己随风浮沉时风忽然停了下来。眼前的景物又转变成了一座普通的院落。一对孩童在朗朗诵着什么。他们坐在一棵梨花树下。风一吹。梨花纷纷洒洒。两个孩子就停下背书痴痴的看这场落花雨。只消一会,屋子里就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轻声斥责着那两个孩子 。孩子们看到男子兴奋的跑过去拽着男子的衣袖指着梨花。男子望去看到一树梨花轻笑着点了点两个小鬼头的鼻子。然后回头唤着谁。

    循声出来的是一个气质极好的女子。虽穿的粗布麻衣,头上只一根粗陋的铜簪别在耳后。

    她看了眼他们所指的方向。也是一笑。转身折回屋子,走到刚好对着梨花的窗前,执笔研磨绘丹青,明明是极缓慢的走法。明明觉得会画上半天都不会描好的山水。树妖只觉得不过两个眨眼间。女子就已经停笔。唤还在门外的父子三人。

    待他们行至女子身旁看女子所绘丹青时,树妖早已先一步凑到了女子跟前。

    只见漫天的梨花花瓣,细细的棕色树杆曲曲折折落满了梨花。梨花树下。是他们四人相顾相望的场景。。

    树妖看的醉了。男子浅笑着看完图。接过女子手中的笔在那幅画的侧面提上了两行小字。由于男子写的字迹狂草,树妖看不懂。树妖依稀辨得里面有一个笙字。其他的,树妖就不知道了。

    树妖仔仔细细的看了男子握笔的手法。复而了然点头。原来毛笔需要这样使的啊……

    三十六章 娉婷小步踏暗香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树妖在离开时脑子里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这是西门芈说的。那晚的七夕似乎触手可得,树妖闭上了眼睛。她困了。她想睡一会。就睡一小会 。醒来后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懒懒的树妖。

    “妖儿……”是谁?是谁在喊她?是娘亲么?不,不是,娘亲的声音冰冰的。那是师傅么?也不是,师傅说话时很温柔还带着怜惜。云间?也不对,他那样谪仙的味道是说不出来这么情深的话的。

    到底是谁在叫她呢?她想睁眼看看到底是谁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好像有人用咒法锢住了她的眼睛。她挣扎了一会。也没有睁开眼睛。原本就虚弱的身子这下真算是透支了。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力气。树妖头一重。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不知道耳边那声声悲切的妖儿二字说了多少遍,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很苦很苦的东西。不知道谁打碎了什么扰了她的睡眠。不知道自己去过了那些地方。遇见了哪些人。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那些她曾经知道的事情。

    直到身体里被缓缓注入一个温暖的东西,温暖的树妖胸口那一处冰冷的缝隙都渐渐合实。树妖才可以轻轻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昏暗的房梁。然后视线缓缓下滑。看到了屏风。花瓶……

    树妖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干涩。她闭上眼睛在睁开。就看到了轩辕泽。他趴在床畔,手里握着红纸红线,紧闭双眸。眉头浅皱。想来睡得极不安稳。树妖动了动手,想叫醒轩辕泽,让他回房睡。可手还没有举起来就摔了回去。没有以轻柔的方式叫醒轩辕泽。可轩辕泽还是醒了。

    他先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晃晃脑袋,才低头看向树妖。看到树妖睁着眼睛看着他先是一愣,然后眨了眨眼睛。颤抖着手轻触树妖的眼睛,然后仰起头,没有说话。在树妖不明所以的时候他低下头抱住了树妖。树妖笑“恩人。你没事了?”

    话虽是问句。可树妖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恩。你也没事了。”

    ……

    树妖休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床踱步。因着那日树妖不曾动用妖力同东方御,落雪儿二人对打,自身所受之伤就已侵入内脏。而她又不曾给自己调息疗伤。兀自将自身灵力过渡给轩辕泽,致使自身脱氧,差点维持不了人形。幸而有娉婷……

    娉婷……树妖捂着胸口的位置。手里拿着一张红纸。她的左手,绑着一根红绳……

    娉婷为了救她。甘愿化作净水……

    净水是水族水妖的精元最纯净的一部分。哪里是水妖的本命。娉婷为了救她,竟然……

    树妖望向窗外。云卷云舒……娉婷。你还会回来的对不对?

    娉婷在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留下。化去耀眼的圆润珠体后所留下来的就只有这细细的红线和一张没有字迹的红纸……

    这些是恩人告诉她的。恩人说他在第二天就醒来了。身子大爽。若不是恩人及时叫来落雪施法救下娉婷。娉婷定会一直给树妖灵力。恩人说娉婷很伤心。周身的奶白色为了救树妖都变成了半透明还隐隐有些血光。恩人说娉婷是趁着他们没有注意时偷偷潜入树妖房里的。恩人说他们发现时就已经只剩下这跟红线和红纸。

    ……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绿儿,金儿,精儿?元儿?哎哟哟,轻点,很疼的”

    ……

    以前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着……

    树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空有五千年的灵力不能救自己在意的人。

    树妖没哭,她不会哭,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知道始末。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解决……她很笨对不对?树妖把自己蜷缩成最小。企图证明自己并不存在。这个姿势。是幼儿在母体时的姿势。听说。这样,会比较有安全感。

    “呵,不过是一颗有些灵性的珠子。不会说话不懂情感。倒是让你这般大动干戈的让我们一顿为你忙活。你倒是敢啊。”耳边,是东方御嘲讽的话,可树妖怎么听,都是有着尖锐嗓音的女子在狂妄的指着她张牙舞爪的。树妖皱眉。真难听。

    “怎么?不过是被我打了一顿,至于这么颓废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装的。”东方御说着就走过来扯着树妖的胳膊就把她从床上往下拉。树妖被他拉的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左手划过了地面。一阵细微的疼痛顿时爬满了全身感官。

    树妖迷茫的摊开手心,一条狰狞的伤疤就显露在树妖面前,暗黑色的疤痕里面隐隐透着粉红的新肉,,被刚刚那个猛力拉扯之后摩擦在地上又划到了伤口此刻正细细的冒着血珠。

    树妖好像被刺激到了似的抬头,恨意布满了她苍白的脸上“你有完没完?既然讨厌我那就不要管我死活。我不明不白又怎么样?我做作没规矩又怎么样?我是树妖,妖有妖的活法,凭什么跟你们虚伪的人类一样?我装的?我就是装的怎么样了,有本事在打一场啊。我树妖就没有怕过。”

    东方御右手挥起,对准树妖的右脸狠狠拍下,“啪”的一声脆响,惊鄂的不止树妖一个。还有同样瞠目结舌的东方御。

    树妖推开了为她挡下一巴掌的落雪。伸手拿过落雪袖中不知何时拿到的红纸。放在怀里细心的吹了吹。才看向他们。树妖笑“怎么?这情哥哥的一巴掌打的如何?这绝美得小脸儿都肿了呢。要不要我在给来一下,让他们左右对称?”

    东方御拉过被他一巴掌扇到地上的落雪。心疼的轻触了触落雪肿起来的脸。眼中自责。落雪隐忍着疼痛对东方御笑了笑。紧接着摇了摇头。低语“对不起。”

    “呵,真以为我不敢碰你们么?你们谁若敢觊觎娉婷半分。我树妖定要你们加倍奉还。天要闹,我就陪着她闹。”

    树妖看着这样的树妖。原本心底对她的不满也变成了不解。……

    三十六章帘幕潺雨赠墨玉

    一场大雨不期而遇。斑驳了油纸伞曲折的梅花枝干。纸伞轻斜,一场梦,犹未醒。山涧沟壑水潺潺,翠木青苔印阑珊。青梅一杯长相忆,月下故人逶迤来。帘外雨凉,催落芭蕉。门环轻扣,惊凉夜。望残烛。原已三更。巷外深,打更声。扰人眠。才知万事本无根。

    树妖坐在树下,双手托腮看着并不好看的景。她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只看到了树上不知名的叶子不断的旋下。只是落下的叶子也是翠绿罢了。

    树妖望着这奇怪的一幕。怔楞一会才浅浅一笑。“下来啦。恩人在上面不累么?”

    随着树妖话音落下伴随尾音的是一阵阵悉悉簌簌的拨乱树梢的声音。然后轩辕泽的头就冒了出来。倒挂着看着树妖“妖儿。出去玩么?我昨日闲逛发现了个好地方,我带你去看看?”说话间轩辕泽就已很利索的从树上跳下,站在树妖面前。

    “好啊。我正无聊着呢。”树妖跑回屋里拿起一个香囊,跟着轩辕泽出了门。也许是多日未下雨,也许是这时的天气就应该如此。树妖和轩辕泽出门还没有半炷香天色就阴暗起来。细细密密的乌云翻滚着聚集在这座小地方。往来的人抬头看天,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低咒着这百变的天。

    树妖抬头去看轩辕泽。轩辕泽皱眉想了半响,让树妖在原地不要动。而他转身就隐匿在慌乱的人群中。树妖抬头望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泽回来的时候树妖才知道他刚刚去做了什么。一柄绘着梅花的油纸伞翩然旋在树妖头顶。树妖望去。曲曲折折的梅花枝干好似她这一路的坎坷。几朵似点缀似陪衬的梅花横在那里。掩去了数条梅花枝干。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就被披上了绯红的裘衣。在她不解的眼神下轩辕泽别扭的吐出一句“怕下雨着凉”而不了了之。

    既然油纸伞已经打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