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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总裁爱上我第163部分阅读

    关于歌词,他没去感悟,只是觉得这首歌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心境。

    车子不知不觉的缓了下来,叶承欢猛然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四条胡同。

    据说最早的时候这里的胡同只有四条,后来随着住家越来越多,胡同也就多了起来,但名字却依旧保留了下来。

    还好,除了街道旧了些,房子老了些,一切都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往事在不经意的一瞥之间悄然冒了出来。

    叶承欢看了半晌,才从尘封的回忆里拔出来,把车停到偏僻处,下了车,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口市井里五味杂陈的味道。

    这时,曙光初露,已经有人开着三码车出来收拾街边的垃圾,街坊里也有人冒出头来,披着棉袄,端着茶缸,把一口刷牙水喷到马路中间,卖豆浆油条的也来到自己的摊点,烧炉子、摆板凳……

    叶承欢快速扫视一周,大约看准了方向,便冲着面前的一条胡同走了进去。

    时间太久的缘故,有些住家的门牌号早已剥落,不过依稀靠着那些残留的数字还能辨认。

    脚下的大青石上铺了一层冰霜,还没融化,锃光瓦亮,看起来像镜子似的,踩上去有些滑脚。

    好在他的速度并不快,沿着胡同往里走,一家家的看着门牌号,一家家的数着,一直来到32号门前才停下。

    他抓起门上的大铁环想要敲门,马上又犹豫了下,很快就要见到那个人了,可到了此时,他却有些矛盾,一方面恨不得马上就看到她,另一方面又不敢见到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古人常说:近乡情更怯,走近故人恐怕也是同样道理吧。

    往事不可追!

    可看着斑驳的门板,他的思绪还是被某只手牵引着,回到某个斑驳的记忆深处。

    一段岁月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剪得支离破碎,无法拼接,可那一个个片段此刻浮现出来,居然好像泡在化学水里的胶片,无情的清晰起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好像要把记忆也一并吞下去似的。

    他犹豫再三,不知道第几次又握紧铁环,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猛地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妈的,你个老不死的,昨天没出去干活啊,怎么就这么点钱,还他妈不够我买盒烟的……是不是非让我养着你才乐意,告诉你,老子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你他妈要是再不多挣点儿,等你死了,我可没钱给你买棺材……”

    那人高一声低一声的骂着,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听不到第二个人的回音。

    骂了半晌,就东边的房门吱呀一开,一个人踩着鞋皮,噼里啪啦的走进北房,随即咣当一声,把门甩闭。

    叶承欢眉头一紧,这真的会是她家么,那个男人是谁,她到底还在不在。

    他真心希望自己走错了,这里不是她家,他甚至都想转身离开,就当自己从没来过。

    可内心却被某种东西怂恿着,让他怎么也拔不动脚,迈不开腿,自从他到了这个门口,他的心就牢牢的深深的扎进这里的土地。

    这个世界,没什么是可以改变的,也没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财富可以改变,地位可以改变,环境可以改变,但人性里的那份本真是永远都难以改变,难以磨灭的。

    这一次,他再没犹豫,径直在门上一推,两扇斑驳的老木头门便哗的一下开了。

    门,没有锁,只有一根可怜的柴禾棒子当顶门杠,可惜,还顶歪了。

    就在门开的一刹那间,那股尘封的回忆便扑面而来,再也无法遏制,生生的霸占了他的思想!

    咚咚咚咚咚……

    一对小脚丫匆匆的踩着木质楼梯跑到上面的阁楼,一对黑黑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安,慌乱的望着里面。

    一盏熏黑的灯泡散出微弱光线,勉强可以看到阁楼里的情形。

    阁楼的面积很狭小,屋顶很低,一个成年人在里面根本无法直腰。

    墙角放着只干瘪的白铁皮水桶,从屋顶渗进来的雨水噼噼啪啪的落到里面,不一会儿便有了小半桶的样子。

    窗外大雨哗啦啦的下,闪电仿佛要一道道利剑,要劈开整个苍穹。

    本就关不严的窗户,被风稍稍一刮,就给抽开了,两扇窗来回摇摆,丁零咣啷的响。

    一个年轻女人正伸手关窗,听到脚步声,忽然回过头来,脸上充满了错愕之色。

    她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两条油光锃亮的大辫子搭在腰间,雪花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出透明的质感,一对弯弯的月牙眼连吃惊的时候都好似含着笑意,两个浅浅酒窝更让她的人看起来健康、乐观、阳光。

    “怎么了,龙儿?”她轻轻问了一声。

    小男孩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穿着打补丁背心和裤子,衣服是花布做的,明显是别人的衣服改出来的,不知洗过多少遍,多少有点儿发白,紧紧的裹在瘦小的躯干上,早已不合身了。

    他从头到脚满身淋湿,精赤着小脚,呆呆的站在那里,身上打着冷战,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我……我看到那个人……”

    小男孩的话音未落,女人手一颤,窗户咣的一下被风抽开,一大片风雨冲进来,女人顿时湿了半身。

    第540章 桃姐,我回来了

    在小男孩跟前,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忙又把窗户关好,拿起一根木棍别住,这才回身来到小男孩跟前蹲了下来。

    伸手抹去他脸上的雨水,露出酒窝浅浅笑道:“龙儿,你看看你,又不听话了,这么大的雨你跑到外面干什么,衣服都淋湿了。”

    说着,她拿过一条麻布片给他擦擦身上的雨水。

    “姐姐,我怕!”小男孩撅起小嘴想哭,忽然扎进女人怀里。

    女人眉梢一紧,身子猛地颤了一下,随即又温柔的摸摸他的后脑勺,“别怕,别怕,有姐姐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女人忽然感觉他身上有点儿异样,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摸出一个已经被水浸湿的小纸包,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三块饼干,而且已经被压碎了。

    女人蹙了蹙眉,抬起头看着小男孩,“告诉姐姐,哪儿来的?”

    “我……我……”小男孩搓着手,想说又不敢说。

    “是不是从大宅子拿出来的?”

    小男孩诚实的点头。

    女人脸上露出几分怒色,“龙儿,姐姐平时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许馋嘴,更不许偷拿别人的东西,你忘了吗?”

    小男孩摇摇头,“姐姐,我没有馋嘴。”

    “还说没有馋嘴,那你为什么要偷吃别人的饼干!”女人的声调已经吓到了孩子,小男孩的身子往后撇。

    “姐姐,我没有吃,一点也没有吃,这是给你吃的。”小男孩讷讷的道。

    女人愣了一下,眼睛里渐渐有些发潮,到最后她捂嘴把脸扭到一边,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小男孩伸出小手给她擦眼泪:“姐姐,你为什么哭了?”

    女人用袖子抹掉泪痕,勉强微笑:“姐姐是大人了,姐姐不会哭的……龙儿,你要答应姐姐,以后不许再拿大宅子里的东西,好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道:“畜生,你跑哪儿去了,这么小就学会偷东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那个声音,女人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小男孩更是怕得全身发抖。

    她按住男孩的肩膀,道:“龙儿,你不是最喜欢汽车么?”

    小男孩点头。

    “那好,从现在开始,咱们玩个游戏,你听姐姐的话,只要你乖一次,姐姐就给你加分,姐姐答应你,只要你凑够了一百分,姐姐就给你一辆汽车。”

    “真的吗?”

    “嗯。”

    “好,姐姐,我听你的。”

    “现在游戏开始。姐姐让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躲进衣柜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不许出声,也不许哭,如果你能做到,姐姐就给你加五分。”

    “姐姐,我怕。”

    “不许怕,要不然你永远都没有汽车。”

    女人把小男孩放进衣柜里,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男孩缩在里面,一动也不敢动。

    衣柜关上,小男孩的眼前一片黑暗。

    这时,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恶魔似的声音说道:“那个畜生呢!”

    紧接着,就是一阵皮鞭的响声……

    叶承欢一脚埋进这片空间时,他的脚步说不清的沉重,就好像地下忽然伸出一只手,抱着他的脚狠命的往下拉。

    等双脚都跨过门槛,他才定定神,打量着里面的情形。

    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到处都放满了各种废品,瓶瓶罐罐,针头线脑,破报纸烂布片,不一而足,还有一辆没有座子的破三轮,轮胎都是憋的,只能推着走。

    正面是三间北屋,基本上把门一关,能从门缝里钻进一条狗。

    东面是一间厢房,北屋虽然很破,但和这间厢房相比,简直就是总统套房。

    如果刚才不是听到人声,十有会把这间房子当成仓库,基本上和解放前的历史故居有一拼。

    两扇门只剩下一扇,冷风呼呼的往里灌,甚至让人担心,说不定风再大点儿,就会把房子吹倒。

    仅有的一扇窗户早已没了玻璃,只用一块破麻袋片挡着,作为一层象征意义存在。

    叶承欢的心在往下沉,他想象不到这样的房子也能住人,中非大沙漠里的土著民居都比这个要强很多。

    从院子到屋里也不过几米的距离,可这点儿距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

    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他更希望的是,里面没有人,一切都只是自己发神经的错觉。

    屋子里很黑,就连阳光到了这里都会止步,空气中有股发霉潮湿的味道,让人的呼吸黏黏的,并不好受。

    叶承欢站在原地几秒钟后,眼睛才渐渐适应了屋里的光感。

    一只油渍麻花的煤油炉子,两张看不出油漆的木头椅子,一张用废砖和木板搭起的床,一个便桶,就是屋子里的全部内容了。

    什么叫家徒四壁,恐怕用这里来解释才最恰当。

    叶承欢的目光最后落到床上,上面正坐着一个人,一个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穿上裹着露棉花的夹袄,半低着头,闭着双目,两手摸索着在做针线活儿。

    叶承欢一眼就看出,这人的眼睛已经瞎了。

    他稍稍宽慰了些,至少他这人和他要找的那个相去甚远。

    估计北屋里的男人刚才骂的就是她,她这么大年纪,两眼都瞎了,还能出去挣钱吗?

    他下意识的走近了些,凝神细看,他的心里忽然猛地一震!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就算他做梦都不曾梦到过,可此时却偏偏看到了。

    咚咚咚咚咚……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敲响了记忆。

    眼前慢慢出现了一个画面,在一片空旷的地平线上,伴随着初露的晨曦,一个女人背着一个小男孩一步一顿的跑来。

    也不知那个年轻女子跑了多远多久,她的鞋子已经磨破,血水流出来就风干,风干了又流出来,红色条纹的布鞋变得硬硬的。

    到了一条小河旁,看样子她实在跑不动了,只好把小男孩放下来,自己瘫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小男孩满面惊恐,好像懂点儿什么,又好像不太懂,稚气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女人。

    过了一会儿,女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些,她才拉住小男孩的手,无比肃穆的道:“孩子,还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吗?”

    小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姐姐给你说过,只要你听姐姐的话,以后姐姐给你一辆汽车。”

    小男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女人忽然紧紧的握着他的肩膀,一字字道:“你听不听姐姐的话?”

    小男孩点点头。

    “咱们再来做一个游戏,玩过捉迷藏吗?”

    小男孩依旧点头。

    “好,现在姐姐就在这儿等着,你跑的越远越好,只要让姐姐找不到你,姐姐就给你加分,以后买汽车,好吗?”

    “姐姐,你是不是不要龙儿了?”

    女人一怔,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在心底狠狠掏了一把,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咬着嘴唇,狠狠的压住眼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姐姐怎么可能不要龙儿,姐姐不是说了么,咱们只是做个游戏,难道你不想要汽车么?”

    小男孩忽然呜呜的哭起来,用手抹着眼泪,“呜呜呜……姐姐……龙儿再也不要汽车了,龙儿只要你……你别不要龙儿……呜呜呜……”

    听了这话,女人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隆隆的汽车引擎声。

    她脸色煞白,狠狠的咬咬牙关,对小男孩叱道:“你要是不听话,姐姐就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了!”

    小男孩只是抹着眼泪,“呜呜……我不走……我要姐姐……”

    “你走不走!你走不走!”女人扯起小男孩,把他扯来扯去,然后把他狠狠的推出去。

    小男孩重重摔到地上,随即又爬起来,照样跑回来,抱住女人的身子,呜呜哭着。

    汽车声渐行渐近,女人满面忧虑,再次把小男孩推出一个跟头,小男孩也不喊疼,爬起来又到了身边。

    女人发狠的抽了他一个耳光,小男孩一动不动,她啪啪啪啪的抽了七八个耳光,小男孩身子一摇,才摔倒在地。

    女人哽咽的发出一声:“游戏开始,你快跑,姐姐向你保证,姐姐一定会找到你的。”

    小男孩坐在地上,哭也不敢哭,只是抽泣着看她。

    “快走!”女人发疯似的大叫一声,冲过去一把抓起小男孩,把他整个扔到小河里。

    哗!

    水花四溅,在清晨的阳光下扬起一大片碎玉。

    “跑!”小男孩好容易从小河里站起来,就看到女人在岸边乱发飘然的喊道。

    他害怕了,不敢再回去,只要淌着河水上卵石踉踉跄跄的往前跑。

    “快!”

    他加快了速度。

    “跑!快跑!”

    小男孩上了岸,拖着一身水珠,在喊声的催促下拼命的跑了起来。

    “跑下去,一直跑下去,永远也不要回头。”女人扯开嗓子喊着。

    直到看着小男孩的身影在晨曦中缩成一点,最后一闪不见,女人才一头倒在地上,眼前的蓝天一下子就变模糊了,好像猛地压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

    到后来,她哭出声来,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啊……”

    叶承欢刚一迈步,脚下就响起“咣”的一声,屋里太黑,也许是他太过入神,没注意踢到一只破脸盘。

    “谁!”老太太猛地停下手里的针线活,翻着眼白惊声道。

    叶承欢没言语,可嘴唇却在颤抖。

    老太太忽然叹了口气,幽声道:“孩子,你偷错人家了,我这里没一样值钱的东西,昨天卖破烂挣得十块钱也被我那个混蛋儿子拿走了。你要是真的冷,就在屋子里避避风吧,等会儿就走,千万别被我儿子看到了,那个混小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叶承欢很凄然的露出一丝苦笑,胸膛里仿佛多了只手,一把揪住他的心,挤出大把咸和涩。

    第541章 一万个响头

    “老人家,你是不是姓薛?”叶承欢说出这句话后,仿佛被自己的话烫了一下,身子莫名的有些痉挛。冰火中文

    老太太扬起脸来,默默思索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字十分生疏了,“薛?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是吧。”

    岁月能把人容颜催老,命运的不堪同样能消磨人的神经。

    “哦,我娘家好像是姓薛。小伙子,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认识我么?”家里突然来了个陌生人,老太太一点儿都不害怕,她早就没什么可怕的,磨难这个东西已经将她的七情六欲透支掉了。

    “还记不记得燕京叶家?”

    听到最后四个字,老太太忽然身子一颤,连手里的针把指头刺破都没感觉,她的脸上不再那么麻木,而是幽幽的浮现出某种血肉情感。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燕京叶家……燕京叶家……燕京叶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