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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月纪第17部分阅读

。无尽的灵气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在他的体表,结了一层晶莹璀璨的痂,兹兹的向里渗透。凌霄寒宝相庄严的端坐在地上,仿佛神华了一般,神性的光辉充满全身。

    渐渐的,他的身体变得透明了起来,里面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以及犹如玉盆一样的灵根清晰可见。只见一座七色宝塔悬浮在他的灵根之上,五个大字深印在心肝脾胃肾之上,上古神纹更是完全融合进他的奇经八脉之中。

    又过了片刻,他全身的神性的光辉更加绚烂多姿,身体也全都隐去了,只余下心肝脾胃肾、灵根以及静脉。它们贪婪的吸允着这里的无尽灵气,沐浴在神性的光辉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他立身而起,双目圆睁,“唰”的一声,射出两道精光。

    “轰——”

    精光震散了一大片的藤萝,更是将射出两个窟窿,力量之强甚是骇人。

    凌霄寒呆愣了片刻,忽然长啸一声,他不但精神硕乐,就连修为都精尽了几分,说不出的舒爽。暗道:“这里确实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想到这里,他竟然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凌霄寒向前看去,说道:“前面必定有什么东西,否则不可能凝聚起这么多的灵气。”

    他收起紫晶利刃,不敢再用之劈砍,生怕声响惊动了里面那未明的东西。

    藤萝纵然密布穿梭,但毕竟还是有空间可循。凌霄寒拱起身子,在里面穿梭而行。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的光景,凌霄寒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放射无数道霞光,瑞彩千条,七色玄光,氤氲生辉,望之如身在梦幻仙境,令人遐思无限。

    忽然,他的头脑一颤,四周晃动如天崩地裂,摇摇欲坠。轰轰烈烈的持续了眨眼的功夫,待得恢复平静,他惊讶的发现,盘绕在自己前后左右的无数藤萝竟然失去了踪影,连高逾千刃悬崖峭壁都消失不见,诡异的令人胆颤。

    第六十六章 七色玄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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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寒四周观望着,四周都被迷迷蒙蒙的迷雾所笼罩。(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然而神识散发出去,查探到前方不远处一座庞然大物毅然耸立着。而那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七色炫光就是从那上面发出来的。

    对于这个庞然大物,凌霄寒感觉似曾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上面一道道的符文犹如蛛网一般,纵横交错,每一处相交的地方,都被一颗如牛眼一般的珠子镶嵌。

    这个庞然大物更像一座祭坛,耸立在这方天地之中。上面更是有七色光晕,一圈圈的从上而下排列下来。在它的周围,无尽的灵气显现出各种光泽,显得十分唯美,而又庄重大气。

    凌霄寒慢慢的靠近,警惕的扫望四周。越是靠近,他越是感觉到这个庞然大物的巨大与势不可挡的气势,站在下面,竟然一眼望不到头。而且从上面流传下来的丝丝气息,滋润着这里的每一片土地,无数磅礴的灵气全都向这里汇聚。

    “怪不得这里的灵气如此浓郁。”看到这个庞然大物,他脑中忽然闪过在枯骨大殿之中见到的那个七彩传送阵,但是这两者并不一样。那个稍微小了点,就像一个袖珍版本的。而且上面也没有珠子镶嵌。

    凌霄寒十分谨慎,看着四周,暗道:“这里定然是自成空间的,否则的话,早就暴露在世人的眼前了。”

    他看的十分仔细,珠子十分圆润,透着紫青的光色,并且随着符文随意游走。他试着抚摸了一下,忽灵灵的从心底之中传来一股寒意,并仿佛有电流刺激他一般,全身麻木了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

    “好厉害。”凌霄寒惊的赶忙后退两步。

    忽然,庞然大物抖动了一下,轰隆隆的就像碾盘轧过天空,声势十分惊人。吓了凌霄寒一跳,不假思索的立刻飞身后退。

    这时,从上面流淌下万道垂绦,就像从天空之上飞流而下的河水,劈头盖脸的就是向着凌霄寒镇压。

    凌霄寒看的仔细,知道这些垂绦都是实质化的灵气。如果他被这么多的灵气砸中,恐怕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看到这种情况他自然不敢大意,飞速后退之时,拿出紫晶宝刃向后劈砍,试图阻挡。

    紫晶宝刃是魂天的本命法宝,强大无比。然而凌霄寒运站全身功力,奋力劈砍而出的一剑,斩在那些庞大的灵气之上,却仅仅砍破了一个豁口,于大局毫无用处。顿时让凌霄寒惊骇莫名,一连劈出几剑,但仍然无法阻挡其势如破竹的攻势。

    幸好这里的空间十分巨大,不至于被逼进死胡同。

    凌霄寒一惊将速度施展到极致,但仍然无法完全逃脱滔天洪流。他急的满头大汗,脑中飞速旋转,在思索逃生之法。

    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虚妄的。

    凌霄寒毫无办法,只得回身一掌,打出撩天式。巨大的掌影瞬间按在了洪流之上。然而威力如此巨大的一掌,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却全部被洪流所吸收,一点波动都不曾翻起,就此销声匿迹。

    这让凌霄寒一个头两个大,只得继续狼狈奔逃。

    让他有点欣慰的是,随着距离的延长,滔天洪流也有减弱的趋势。那么如果能逃过置他于死地的这段时间,他的性命就有可能保住。

    可是,这显然有点不现实。洪流的速度越来越快,轰隆隆的,就像万马奔腾一般,声势惊人。

    正当洪流快要触摸到他的身体之时,忽然从他的身体之中,奇经八脉显化而出,鲜艳欲滴的经脉就像一张大网一般,陡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阻挡住了灵气洪流的冲击。

    牟然,凌霄寒双目一花,他就好像直接跳跃空间一般,一下子进入到一个漆黑的令人窒息的地方。在这里,他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就连神识都没有丝毫用处,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陡然,凌霄寒想到一个可怕的地方:虚无空间,也俗称黑洞。

    “这里是虚无空间吗?”凌霄寒大叫了一声,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难不成我被打入了虚无空间之内。这里连光都无法逃出去,我恐怕……”

    凌霄寒越想越是害怕,就这么飘荡致死,是最可怕的,还不如被人一掌打死来的好,省的受那日夜的煎熬。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过程。

    “如果这里真是虚无空间的话,我当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有办法吗?没有,连光线都无法逃脱出去,何况是我了。”

    凌霄寒越想越是悲观,泪水慢慢的迷上他的双目,因为他还有双亲在世。

    “我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二老还安好。”

    他忽然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后悔为什么会进入哪个峡谷之中,如果不进入,就不会出现这种生死难料的境地之中。也许他现在早已回到了家中,在受到他们责备的同时,也受到他们的关爱。

    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既然做下了,就要承受其后果。

    在这个毫无生还希望的地方,凌霄寒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种种,实在是处处都充满着惊心动魄。修炼界的生活永远没有平静的时候,腥风血雨,时时刻刻。

    这时,他又想起了那个妖异的让人可怕,但又美丽的让人窒息,可爱时却又像邻家女孩一般,她的名字就叫萱萱。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此时的死亡湖泊亦非彼时的死亡湖泊,希望她能安然无恙的逃出来。”

    可是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她的一点消息传出,令凌霄寒多少有点担心,死亡湖泊既然被称为大荒上的一大死亡之地,他能逃出来就完全是个意外之喜。

    可是萱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与萱萱邂逅一场,是我今生最值得纪念的。可是现在我们却天各一方,我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虚无空间之中,而她却在哪里?她是否也记得我,时时想起我。”

    凌霄寒哀叹了一声,他身处这里,一切事情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了。没有人会记得他这么一个小修士,错,起码在那些无上大能,他已经是算得上一号的人物了。

    凌霄寒百无聊赖的躺着,紧紧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虚无空间又被称为黑洞,连光线都无法逃脱出去,这里黑的令人窒息,黑的令人恐惧,黑的又令人心平气和,激不起半点波澜。

    时间慢慢流逝,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凌霄寒的意识几乎快要停止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歌声。歌声婉转动听,但却被缠绕上了满满的愁绪,就像是解不开的死疙瘩,发自内心深处的无限愁意与悲伤。

    凌霄寒心中惊喜交加,立刻睁开眼睛,看到前面的虚空之中出现了点点光亮,而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不是虚无空间,我不会死。哈哈……”凌霄寒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绝处逢生就像重生一样。

    第六十七章 回家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声音低沉舒缓,排不尽的愁绪,就像一个大锤压在胸口,呼吸艰难。

    对于这个声音,这首歌,凌霄寒十分熟悉。曾几何时,他就是听着这首歌慢慢的从孩童时代一点一点的成长。那些昔日的美好画面就好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中出现,一丝一毫都未曾落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清晰无比。

    凌霄寒沉寂下来,安静的立身在虚空之中,看着那点点光亮,听着那熟悉的歌声,眼圈一红。

    “我回家了,我到家了?”凌霄寒有点不可置信似的。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凌霄寒一下子从虚无空间之中被抛了出来,他的面前是一片矮草丛,再往前就是一条宽广的大河。一个麻布衣衫的女孩,独自站立在船头,那歌声就是从她口中传出的。

    这女孩身材瘦小,粗布麻衫,憔悴的容颜上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有点枯黄的两条马尾辫在河风中荡漾。船儿幽幽,河水潺潺,衬托的女孩更见凄凉。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女孩名姓程名子华,与凌霄寒是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非常好。她母亲早亡,只有一位老爹,两人相依为命,靠打鱼为生。

    此刻,凌霄寒的脸上也挂满了泪痕,他不知道程子华为何如此忧伤,但经历了死亡的威胁之后,现在看来十分亲切。

    程子华唱完前面两句之后,凌霄寒接口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凌霄寒唱着,从草丛里走出来,站在河岸上,看着那河水中央独自荡漾的女孩。

    程子华听到歌声,心中一惊,立忙转过头来,脸色苍白的就像久病初愈,憔悴的让人心酸。本来明亮刺眼的眸子也暗淡无神,没有一点风华年代所应有的神采。

    歌声停了,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言不发,四目相对。然而程子华的泪却更多了。

    凌霄寒心中酸痛,那个天性开朗活泼的女孩似乎消失了。只见他一步迈出,便飞跃到船头,伸手抹去程子华脸上的泪痕,说道:“你怎么了?”

    程子华却似乎有点傻眼了,愣神了半天,方才明白过来,凌霄寒就在她身边,他回来了。一下子扑入凌霄寒的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凌霄寒紧紧的搂住她,不再说话。他知道程子华一定受了莫大的委屈,否则她不会这样。

    等到哭声渐落,凌霄寒才又说道:“子华,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霄寒哥哥,霄寒哥哥一定会为你出气的。”

    “霄寒哥哥,你真的回来了吗?”程子华仍然有点不敢相信,带着泪痕的抬头问他。

    “当然了,霄寒哥哥不就在你身边吗?你这是怎么了?你爹哪?”

    “我爹……”说完这两个字,程子华却哭的更厉害了。

    凌霄寒心中一紧,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程子华不会哭的这么凶。“四伯他怎么了?你不要急,慢慢给霄寒哥哥说。”

    “我爹在半年前去世了。”程子华呜咽着说道。

    “怎么回事?四伯他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突然去世的?”

    说到这里,程子华没来由的脸色一红,却不回答他的话,忽然说道:“霄寒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嫁给他,爹爹就是被他打死的。”

    凌霄寒心中一暗,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程子华此刻的情绪,也觉得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便拉起她道:“你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霄寒哥哥都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现在,霄寒哥哥带你回家。”

    程子华点点头。二人于是便摆渡到岸边,一同离了船,向村中走去。

    凌霄寒所出生的村子叫做卧龙村,相传曾有一条大龙在这里飞升。不过大部分的村民都不相信,因为这个传言太过久远,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文字记载。

    从这里到卧龙村不过一里左右的路程,凭凌霄寒的速度,片刻间就可到达。只是他身旁还有个程子华,也不想在她面前表露出神通,于是二人一步一步的走回村中。

    到了村口,凌霄寒见到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聚集了过来,显然他回来的消息早已传了回来。凌霄寒满面带笑,一口一个叔叔伯伯的叫着,看到他们,心中生出了无尽的亲切。

    村中的男人们个个都长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但不像那些土匪一样,满脸横肉,他们一个个的都满脸憨厚,淳朴的就像朝阳一样,令人喜爱。

    凌霄寒左右看了一眼,却不见自己的父母出来,心中暗暗的紧了下,拉着程子华赶忙回家。

    离的很远时,凌霄寒便看到父亲满脸急切的向着他来的方向张望。可是等他来到近前,他父亲却忽然拉下脸来,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屋中。

    凌霄寒赶忙紧跟几步,也不敢说话,他最怕他父亲了。所以他失踪了近两年,看到父亲的第一眼却不是亲切,而是惶恐不安。

    到了屋中,凌霄寒看到母亲也坐立不安的在屋里打转。他一句话不说,到屋就是跪在地上,闷声的等待着父亲发落。

    这也是他长期与父亲的战斗中总结出来的。小时候,只要他做错事情,父亲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动辄打骂,那是常事。然而只要他跪在地上,低头不语,他父亲就下不去手,以此躲过一劫。

    现今凌霄寒也用出了这一招,等待着父亲出招。

    他的母亲却是抢先一步,亲昵的搂着他,看着他的脸庞,慈爱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村中的一位老人这时说道:“子虚,小凌子回来就是天大的好事,纵然为他担惊受怕了一年多,但毕竟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有惊无险就是喜事,你也不要再生气了。”

    凌霄寒的父亲名叫凌子虚,母亲叫柳芳。他们一家并不是本村人。在二十多年前,凌子虚与柳芳刚刚成婚,来到此处,觉得这里民风淳朴,背山面水的,于是便居住了下来。

    卧龙村其实还有一个名称,叫做程家村。卧龙村是外地人叫的名,而本村人都称作程家村。因为这里几乎家家都姓程,除了凌霄寒一家。可以说,如果向上推个几百年,很可能就是一奶同胞的兄弟。

    凌霄寒听了老人的说话,心中暗喜,程老爷子在村中可是德高望重的,说他是族长都不为过。他的一句话胜过别人十句。

    果然不错,凌子虚听到程老爷子说话,立马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既然程叔说了,那我就暂时放过他。”

    凌霄寒立马叩头,他知道在他失踪的这段时间,父亲与母亲没少为他担惊受怕。

    程老爷子又道:“小凌子从小在这里长大,也可以说是我看着他长大的,对他我也是与其他人一视同仁。他的失踪,我们这些左邻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