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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天河第20部分阅读

    “不晓得,只是听师傅提到过,那帮人好象来自一个叫‘龙组’的团体。”

    “也就是说,后来那怪物便跑来了柳家村。”秦拓思索着道,“因为当年的忌恨,所以才屡屡下手控制老师后残害学生。”

    赵全赞赏的点点头,“不仅仅是因为忌恨,之所以总是对小孩,是因为它需要童男女的精血来维持生命。但是它在当年那一战中被打得重伤,所以不敢再公然强行杀戮,每次都是害死一个人后穿着被害人的外皮来下手。”

    “爷爷,你好象说过要彻底杀死这头怪物必须焚毁它本体的妖皮才行。”

    “不错,但现在一时之间又上哪里去找?所以今晚的行动最好是能制住它,我可以用师傅传下的七根骨钉暂时将它再次封印。”

    秦拓用食指敲打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过了一会,他开口道:“这样吧,我外面有些朋友,可以拜托他们去寻找那怪物的妖皮,总这么拖着毕竟不是办法。”

    赵全看着秦拓年轻的脸,心中了如明镜——他不愿意跟以前的自己再产生瓜葛,但更不愿这个给予他新生的地方再受到伤害。

    “恩,你看着办吧。”赵全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又加了一句,“村长家有电话。”

    秦拓心里好笑,敢情他老早准备好只等自己开口了,爷爷还真是……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秦拓抓起枪往村长家走去,他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

    赵全没有起身,依旧坐在那里抽着烧嗓子的烟袋,看着秦拓渐渐远去,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村长家拥有着全村唯一一门电话,秦拓到柳源慈家时他们正在门前躺椅上惬意地晒太阳。秦拓打了个招呼,走进客堂抓起那个已经褪色地红里带白的话筒。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开始拨键,那根食指却是有些微微颤抖。

    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年轻、文雅却很是威严的声音:“谁?”

    秦拓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呼吸开始有些紧张,迟疑一会,沉声道:“小涛,是我……”

    “拓哥!”那个文雅的声音瞬间失去了冷静,“你在哪?怎么这么久没有音信啊!弟兄们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你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叫人来接你!”

    “别激动小涛,我现在很好。”秦拓强自平静下心情道,“我的事情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先去做一件事,等这件事情了了我才能回来。”

    “好。”那个叫小涛的人马上习惯性的服从道,“拓哥你说吧是什么事,我马上去安排。”

    秦拓开始有条不紊的布命令,现在的他,与刚才那个和赵全聊天的青年已经截然不同。

    末了,他无声叹了口气,问道:“弟兄们还好吗?”

    “拓哥你放心,这边一切都好,那两个口风不严的混帐已经被我扒了皮点天灯了!最近我吩咐下面暂时低调行事,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没事的。”小涛感慨的说道,想是经历了一些艰难的挫折,又不愿意给秦拓知道。

    “恩,那就先这样,把我吩咐的事情办好。”秦拓淡淡道,说完将话筒挂上。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脸抽搐着,难道真是刚开始时的那个猜测?

    他不敢再想下去,紧紧抓起铁枪,似乎在作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黝黑的枪身依旧冰凉,雪亮的枪头,在斜照进来的朝阳中熠熠生辉。秦拓望着枪头,眼中闪烁耀眼的红光,如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

    喃喃道:“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我和你,将有一个新的开始……再也不会走错路,再不允许……”

    枪,冰凉无言。

    第六十章 月圆风轻缀杀景

    夜半,寒风不凛冽,但呜咽似鬼哭,飘荡在空旷的山下,让这一夜的色,更加凄惶。

    这一夜,月中十六,正是盈月初亏之时,那一轮看着依旧饱满的月,却是阴气极盛。

    秦拓提着铁枪跟随在赵全身后,出门了。一阵阵阴柔的寒气扑面而来,直欲钻入骨髓般彻骨冰冷,正是开春前最寒冷的时节又恰逢上阴气厚重的子夜。

    那一日,赵全与秦拓来柳家村替邹老师治病,事后留下来守夜,此事只有村长柳源慈与陪同守夜的独门户柳华知晓。可是到了半夜,却有人送来了一份夜宵,而且是一个不应该知晓此事的人。

    现在,他们就走在去此人家的路上。秦拓的枪头上,蓝汪汪的倒影着月光,好似喂了剧毒的兵刃一般。

    李婶是个寡妇,独自住在村子最西头的小平房里。从学校宿舍到那里,正是一个西北、一个东南成斜线,先要过了石板桥,再经过一大片瘫杂着枯萎野草的荒地,然后穿过一小片菜地才能到达。

    赵全告诉秦拓,打败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当一个人半夜起来去杀人,跑到人家屋子里却现空无一人,这时候,他的目标突然从背后杀出来,他一定很惊恐,很慌张,很无力。

    现在,赵全和秦拓走到了石桥边,他们要到李婶的屋子外设下埋伏。一老一少,要去埋伏一个大婶,这实在是有些好笑。

    但正在小心行走的两人却笑不出来,因为,这座平日里挺敦实的石板桥,现在似乎有些危险。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飕飕吹过的冷风拂动桥边枯草的细响,还有两人轻轻的喘息声。桥下一片漆黑,往日清澈的河流此刻如墨汁般厚重,村里女人晚上走这石桥常会有些紧张,担心黑咕隆咚的桥下会否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事物。

    秦拓灵敏的听觉已警惕到极至。

    “阿拓,你走在前面吧,我老了,眼睛不好使啊。”快过桥时,赵全在桥前站定,侧转开身。

    “恩。”秦拓不多言语,往桥上走去。

    他漆黑的眼睛,却在着月光下的夜中,闪出光来。走了三分之一,他手一扬,“扑通”,一块不知何时被他捏在手里的石头,突然咂到了水面,激起蓝色的浪花。

    一个潜伏在水中的人,屏息安静了半天,突然有一块石头砸进来,会怎样?他至少会惊骇的动一动吧?水下,那一声轻轻的异动,被秦拓觉了。

    秦拓突然站定,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跑到桥头时,背后响起巨大的浪花声,一定有什么东西从水中骤然跳了出来。但是,秦拓已经无暇多顾及背后,因为他面前,有一把尺长的匕正朝他胸口狠很刺来!

    黑暗中,看不出秦拓眼中的神色,但他心里一定很悲哀,因为拿匕刺他的,正是赵全。

    前后皆敌!

    秦拓的枪动了。

    蓝朦朦的月光下,一条黝黑的长影顶着雪亮的光华朝赵全刺去。赵全浑然不知闪躲,继续挥刀前刺。

    枪尖,准确的点在赵全手腕,只一转,那把匕高高飞起,掉落岸上。

    秦拓咬牙将刺出的枪再一扫,结结实实扫在赵全腿上,立刻摔倒。秦拓脚下毫不迟疑,一气呵成的从赵全身边跑过,终于到了岸上,回身将长枪朝背后狠命搠去,一个疾扑来的黑影往侧面一滚闪开枪头。

    秦拓终于面对他最不愿面对的现实——赵全早已中蛊。

    他心中忐忑不安,难道,真的要亲手杀死赵全,这个救回他生命、治疗他灵魂的老人,这个秦拓叫了很久“爷爷”的老人吗?他的心在颤抖,枪尖微颤中划出短短的、来回飘摆的蓝光。但他没有时间思考,因为敌人不允许。

    一个设计埋伏他人的人,却突然被别人反过来埋伏,而且,还有他最亲的人在里面。

    原来赵全所说的那个计策,是针对秦拓的。

    赵全,还有那个可怖的怪物,站在秦拓面前不远处。赵全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早就觉了。”

    “恩。”

    “什么时候?”

    “当你最近总说自己老了的时候。我爷爷,是条好汉,绝不服老的好汉,就象廉颇、黄忠,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老。”

    一身暗红、淋着河水又被月光一照显得有些光怪6离的怪物,转头诡异地看着赵全。

    赵全冷漠的望着秦拓,眼中早已毫无表情。

    又一阵微微地、却刺骨的寒风从容吹过,月光中,一缕淡蓝色的尘埃无声扬起,然后,被一道迅如疾电的白光瞬间穿过。

    着无情而来的枪光,那怪物只轻轻一跳,跳到赵全身后将已被控制的赵全向枪头推去。

    秦拓浓眉一颤,腿下猛然力,高大的身躯骤然立定,踉跄未稳间,剥皮怪已甩开赵全扑面袭来!秦拓正自身体前冲,眼看是躲不过去,枪又刚刚硬收回去顿时攻守尽失!

    月光投在秦拓眼中,蓝色如平静的湖水,平静地如同秦拓的心,不知从何时起,慌张已经被从他身上剥离,只剩下让人惋惜的冷静。冷静地犯罪、冷静的杀人、冷静的逃生、冷静的挣扎,越危险越强烈的——冷静!

    在痛苦煎熬中愈成熟的冷静,让他漠然看着剥皮怪挺着仅剩的犄角向他的胸口刺来,不慌不忙的掉转枪头对向敌人,那根犄角必将先行刺入他胸口,但他有信心在临死前扎死剥皮怪!凶残的怪物看到秦拓的反应,血红的眼珠一翻看向秦拓眼睛,却被那冰凉的冷静迎头罩住,它动摇了——秦拓不怕死,它怕,这一招志在必得的攻势它已经不敢继续下去。

    着用前爪插进土中硬生生一个侧跃飞开的怪物,秦拓嘴角露出冷蔑的笑,后背,冷汗却早已湿透。勇气,从不曾从他心底失去。

    那怪物又躲到了赵全身后,不同上次的是,这一次它是害怕的躲起来。它确实害怕的紧,因为,它原来的人皮自己也不晓得在哪里,甚至于还在不在也是个问题。剥皮怪早年便被龙组打成重伤,又失去了用来防御和激体内阴力的百女人皮已是凶焰大减,只能不时偷偷害几个小孩吸食精血。上次被秦拓那一枪刺的几乎灭体,到现在还未痊愈,实力大减下,幸好控制了赵全自然要充分利用起来。要是这次真被灭了形,那虚无的返生一说到底能不能实现还不牢靠,更何况现在连妖皮在哪都不知道。

    秦拓看着藏身人后的怪物,笑了,没有勇气的对手如果还赢不了,那么他便再不配用枪。现在只剩一个问题,赵全挡在他面前实在不好下手。他被人威胁过很多次,这样的情景也经历了不少,但最后威胁者都在惊骇中死去,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人质而手软过——只有他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这次,秦拓实在下不了手,因为他已经变了。

    正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桀桀桀……”居然是那剥皮怪咧嘴在笑。怪物将爪子放到赵全脖子上,轻轻撩拨着。

    然后,这怪物居然沙哑的开口了,提了一个很简单的要求:“放下你的枪。”

    秦拓心中一颤——终于到了这一步。这种事他倒是不知干过多少次,有经验的很,所以居然不是很慌张。

    “放下枪,然后你杀了我,再杀了爷爷?”秦拓冷酷的说道:“那我还不如放弃爷爷直接杀了你,既然控制了爷爷,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作什么的。”

    剥皮怪转动着两只血红的眼珠,倒是一时也拿不定注意了,面前这青年,可不是心慈手软到利用人质就能结果掉的愚蠢之辈,相反倒是辣手的很啊,看样子这注意是行不通了。

    秦拓看着怪物踌躇的表情,突然觉得抓住了一丝希望——最出色的谈判专家是什么人?是绑匪!他们最了解罪犯的心理。

    这剥皮怪一直干着直截了当的杀人勾当,最多就靠着蛊虫控制别人,哪里有什么绑票威胁的经验,被秦拓那生硬的话一激,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紧张的盯着秦拓,爪子又用了几分力抠在赵全脖子上。

    秦拓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道,“你放了爷爷,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条生路。”刹那间,秦拓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面对眼前的局势,他至少有七、八种办法欺骗或麻痹对手,再干掉对方。当然,眼前最主要的,是要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赵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神色。

    宋剑锋:“耗子!为什么还不轮到我出场!我才是主角!”;艾浩:“……这一卷是写枪的。”;宋:“我不管,我也会用枪,男人都有枪的!”;艾浩:“……你这混帐!再罗嗦我让你变成没有枪的男人!然后为了恢复男儿身而修真——挖哈哈,这创意真棒啊,可以试试!”;宋:“恩——算了,我还是继续当我的剑男吧,我闪!”)

    第六十一章 无题

    “我不相信你肯放过我。”剥皮怪思索一番,回应道。

    “你没有选择。”秦拓用枪尖指着对方道:“你用爷爷威胁不了我,你杀了他我更不会放过你,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调动了上千人手赶来这里。到时候我布下天罗地网,你根本逃不出这里。”

    秦拓对于自己的谈话技巧很有信心,但他忽略了一点,这怪物已活了近七十年,任何人活得久了多少会变得更聪明些。

    剥皮怪心中一筹划,似乎只剩下三条路了,一个是杀了赵全再对付秦拓,现在看来这是最愚蠢的办法。第二就是和秦拓达成协议,但它早年便是被亲人出卖而落到现在这番田地,岂肯再轻信于人?打死它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冷静的让鬼神都害怕的青年会放过它。第三条路,便是充分的利用起手中人质,只是秦拓此人外表看来忠厚,却是狡猾无比啊!要威胁他,难啊。难道就没有第四条路了吗?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气氛一时压抑无比,在寂静的对峙中,很快便过了半个小时。

    剥皮怪突然抓着赵全的脖子往前移动,渐渐来到秦拓面前。它考虑得很清楚了,只有杀了这个秦拓,才是它唯一的生路!押着赵全来到秦拓面前,颓丧的道:“看来,我确实没有选择了,把赵全还给你,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诺言。”秦拓微微一笑,他刚才只是说“考虑”放过它,还没决定呢。这时候,剥皮怪突然在赵全身后用力一推,赵全便向着秦拓跌了过来,秦拓刚想伸手去扶,心中突起警兆,连忙向后面疾退!再看赵全,已面目狰狞的扑面袭来。

    确实,只有联合被控制的赵全杀了秦拓,才是剥皮怪唯一的出路。

    秦拓不停往后退去,因为他不能被两个对手包围在中间。那怪物躲在赵全身后也一路紧紧追来,看样子已下定一决胜负的决心。

    秦拓心中有些懊恼,这怪物实在是狡猾,居然被它找到了现下最恰当的选择。却也难怪,以前哪里有被挟持者帮着敌人对付自己人的,现在秦拓若不下手杀赵全那么便会一直被他掣肘着,只要被剥皮怪一找到机会,他就难逃一死了。所以,秦拓只有不停的后退。但冷不防,那怪物一个跳跃,高高划过秦拓头顶落在他后面,顿时和赵全一前一后将秦拓夹在了里面!一声低吼,两条敏捷的身影向秦拓狠狠扑去!

    秦拓知道局势不妙,手上却不慌张,施展开那套“豹鹰枪法”,横遮竖拦,抵挡两个对手的疯狂攻势。

    起这“豹鹰枪法”,有一番来历。秦拓小时候住在西安郊区,家中殷实日子过的无忧无虑,后来却突遭大难,被一持银枪的老者将秦家满门屠戮,只余秦拓一人躲在井中逃过劫难。那时候秦拓才九岁,他在一番悲痛过后冷静下来,誓要亲手报此血仇。他独自出门投靠远门亲戚,花了三年历经千辛万苦打听到恶徒的来历,乃是北方一大城市里的黑帮头目,名叫翟彪,被人追杀逃到西安隐伏下来,为了钱财而将秦家灭门,不久后又回到自己贼窝去了。年幼的秦拓远上那个大城市,投靠到不知情的翟彪手下,凭着聪明的头脑立下许多功劳,终于因为表现出色被翟彪收为关门弟子传授枪法——也就是这套“豹鹰枪”。秦拓苦练九年,在二十三岁时技艺大成,趁一次翟彪外出时伙同自己亲信设计伏击了翟彪,终于报了前仇,然后血洗了帮派中的顽固派坐上了头领位置。但十多年的黑道生活,已经将一个本来就对这世界充满敌视的孩子浸染成了一个无恶不作、残忍至极的恶徒,秦拓在那次手下不小心偷窃了一件不该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