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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第32部分阅读

    便将面前的水墨图屏风给踢到在地,噗通一声砸在了翠芙面前,让这丫鬟吓得面如土色。

    翠芙不住的冲着瑞王扣头,此刻她着实是惊惧非常,不知自己到底是何处惹怒了这尊煞星,使得瑞王自一个风度翩翩的端方君子,变成现下这幅令人惊惧的模样。

    “殿、殿下。”

    翠芙眼眸含泪,颗颗晶莹的泪珠儿便仿佛不要银钱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多时便将面上细心涂着的脂粉给打湿,变成片片的红泪,让人瞧着更是厌恶不已。

    眼下翠芙可也算是达成所愿了,毕竟她终于不必隔着屏风瞧着瑞王了,但眼下瑞王这幅暴怒的模样,便仿佛自阿鼻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周身散出那股子让人胆寒的狰狞之色,让翠芙觉得自己好似一个将死之人一般。

    听得翠芙的声音,瑞王兀自上前一步,身量高大,此刻着实是厌恶了面前的奴婢,径直转头冲着外面的两个侍卫吩咐一声,道。

    “阿一、阿二,将这个腌臜东西给我扔出点墨居,好好的地界儿便被这个自视甚高的东西给污了!”

    闻声,站在门外的阿一阿二自然是不敢怠慢,径直推开了雕花木门,瞧见了跪在地上,面上红白交织的小娘子,不禁暗自摇摇头。现下虽说是不会推拒主动送上门来的小娘子,但此般姿色,在瑞王府中当个三等丫鬟恐都不配,居然还敢肖想王爷,真真是活拧歪了!

    阿一微微躬身,粗如铁箍的手臂便一把攥起了翠芙身上的衣衫,而后便真真按着瑞王的吩咐,将翠芙整个人都给提起,而后径直下了楼,行至点墨居大堂之处。一个糙汉提着一个身量纤弱的小娘子,这情景真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使得大堂之中品茗的儒生,登时便一个个的傻了眼。

    径直行至点墨居门前,阿一这人也算是厚道,并未带上半分内力,只不过是以自身的气力将翠芙给甩出去罢了,但饶是如此,翠芙这丫鬟也感觉自己登时便失了半条命,好似五脏六腑都被摔了出来,带着一股子火辣辣的疼痛,着实是难耐的很。

    不过比之身子上的疼痛,周围人议论的言语以及灼热的眸光,更是让翠芙惊慌,她仔细一瞧,因着自己下身着着罗裙,此刻摔倒在地,里头藏着的亵裤也漏了出来,如此着实是有伤风化。

    翠芙此刻只感觉面前一阵阵的发黑,但因着方才被人给从点墨居中甩了出来,她身子的气力也尽数消失,即便以指甲狠狠抠弄着满是泥土的地面,也未曾起身,便只得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这小娘子罗裙倒是不错。”

    一个猥琐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即又有一人接茬儿。

    “哪里是罗裙不错,我瞧着那亵裤更是极好,白生生的腿儿,那桃源之处说不准捣弄起来分外爽快!”

    滛秽不堪的言语便在翠芙耳边响起,让她心下不由的升起一股子怨恨,为何王爷要如此对她?难道便是因着瞧不上自己奴婢的身份,所以才肆意轻贱吗?凭什薄玉乔能得着众人的青眼,而她却活的如此卑微,她心有不甘啊!

    第164章 媚骨天成

    翠芙的眼神儿便仿佛最尖锐的刀子一般,狠狠的刮着面前口吐滛声浪词的男子,恨不得能将其吞吃入腹。那男子被翠芙的眸光看的周身一冷,随即也便呐呐的住了口,心下暗骂自己没骨气,居然被一个小娘子给吓着了。

    歇了好一会子,翠芙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丝气力,随即便挣扎着站起身子,而后便往杏林馆的方向看了一眼。薄玉乔那贱蹄子吩咐她的事情尚未做完,若是现下便回府的话,着实有些不妥。

    眼下,翠芙已然将今日受辱一事,尽数归咎于薄玉乔身上,若非因她让自己出府,若非因她让瑞王记挂,自己何至于像现下这般狼狈不堪!薄玉乔,有朝一日,我定然亦是要让你尝尝今日的苦果!

    贝齿紧咬红唇,大抵是用的力道有些大,不多时红唇便破了一层皮,而后径直往外渗出血来,滴在翠色的衣衫上,着实可怖的很,再配上翠芙面上显出的狰狞之色,原本伫立在一旁瞧热闹的人,也暗道晦气,而后便径直散去了。

    抬手拍打了一番身上衣衫沾染的灰尘,再取出帕子将面上胭脂与眼泪混着的红斑给拭净,翠芙觉得自己大概也与平时别无二致了,便径直朝着主街的位置行进。过了约莫一刻钟功夫,她方才站到了杏林馆之前。

    按着薄玉乔的吩咐,翠芙倒是极为顺利的便将朝天椒取了一篮,而后她举目四顾,发觉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给了那车夫一钱银子,不多时便回到了薄府。

    待入了琼枝阁之时,素墨一眼便瞧见了翠芙,见着这丫鬟眼眶略有些红肿,大抵是泣泪了的模样,这是生出什么事端了?

    素墨心下有些疑惑,但面上却是不显,径直走上前去,冲着翠芙笑着道。

    “翠芙回来的倒是早些,现下便去将这些朝天椒送到小厨房罢,让小厨房的婆子们按着小姐方才撰写下的菜谱做晚膳,想来便是极好。”

    听得素墨的言语,翠芙心下更是不忿,现下连这个丫鬟都能使唤于她,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此刻翠芙胸臆间因憋着一股子怨气,而后便略微眯起双眸,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出一丝冷意。

    见状,素墨眉头微蹙,红唇嗡动,到底也并未多说些什么。

    翠芙此刻不禁唇角微勾,而后略有些讥讽的开口。

    “素墨姐姐,眼下妹妹疲累的很,这便不欲去小厨房中了。”

    话落,翠芙唇角一扯,然后径直将怀中盛满朝天椒的篮子往素墨手中一送,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瞧着翠芙这丫鬟一瘸一拐的背影,素墨心下的疑惑更甚,也不知这蹄子到底在府外遇见了什么,怎会如此狼狈。

    素墨将红艳艳的朝天椒送到了小厨房之后,便径直回到正堂之中伺候薄玉乔了。见着薄玉乔之时,她便开口问道。

    “小姐,您方才也派小厮出去跟着翠芙,这丫鬟到底是怎的了,为何与吃了枪药一般,脾气爆的很呢!”

    闻言,薄玉乔抬手掩唇,轻笑一声,随即淡淡瞅了素墨一眼,含笑道。

    “这丫鬟方才去了她不该去的地界儿,且见了她不该见的人,所以能得着现下这般结果,已然算是不错了。”

    薄玉乔先前派出的小厮一直跟着翠芙这丫鬟,但点墨居那小厮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所以便在外头候着,也不知翠芙到底见了何人。不过翠芙被一个大汉给扔出茶馆一事,那小厮自是瞧得分明,随即便一字不差的告知了薄玉乔。

    此刻薄玉乔心下微冷,让她好生猜猜,那点墨居中到底藏着何人?翠芙这丫鬟到底又能去见何人?

    思及瑞王对自己的处境了如指掌,那人的身份也有了答案。

    薄玉乔着实是未曾想到,翠芙这半点儿不打眼儿的丫鬟,居然是为瑞王办事儿的。先前派出青衣这小厮去查探麝香一事,虽说药房处还没有消息,但琼枝阁近日未经过她准许便出府的丫鬟,便只有翠芙一个了。如此的话,那所谓麝香,大抵也是瑞王的手笔了罢!

    水光潋滟的杏眸之中,此刻蕴着掩不住的寒意。薄玉乔的神色似有些恍惚,唇畔的浅笑也有些凝住了。她着实是想不明了,瑞王既然欲要让自己入府,又为何要以麝香损了她的身子,难不成是不欲自己这般心狠手辣的小娘子,为他产下子嗣?

    薄玉乔越想便越是恼恨,修剪得宜的指甲死死嵌入皮肉中也不自知。瑞王还真真是太过高看自己了,即便他想要自己产子,也要看看她薄玉乔乐不乐意!

    翠芙这丫鬟眼下她还不欲动,毕竟若是此刻要了她的性命的话,说不准瑞王还会在她身旁安插旁的钉子,莫不如便忍着这个已然曝露的丫鬟,敌明我暗,也好早作准备。

    眼下瑞王还不知,因着翠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他便被薄玉乔视为仇敌一般。若是知晓会是如此结果的话,恐怕在见着翠芙这丫鬟第一眼,楚峥便会将此女给径直打杀了,省的让薄玉乔心生芥蒂。

    因着朝天椒已然送去小厨房中,所以到了晚膳之时,薄玉乔终于用上了合心意的饭食。水煮肉片、辣子鸡丁、麻婆豆腐,都是并不清淡的菜色,用饭之时,生生将薄玉乔辣出了一身热汗。因着如此,用过晚膳之后,薄玉乔便径直吩咐黄莺翠芙备水,而后便沐浴去了。

    沐浴过后,薄玉乔上身穿着水红色锦缎的兜儿,将柔软的丰盈给裹住,显出窈窕的腰身,下身配着灯笼裤儿,外头又罩了一件薄衫,眼下天气未凉,这般穿着虽说着实失礼,但在主卧之中还是使得的。

    眼下主卧之中并无旁的丫鬟,沐浴之后薄玉乔身子也有些虚软,便径直躺倒在贵妃榻上,半阖着双眸,姿态慵懒,便好似晒着太阳的猫儿一般,让人忍不住去逗弄着。

    事实上,今夜琼枝阁的不速之客,也的的确确这般做了。

    原本薄玉乔将将有些困意,便觉得面上生起一股子酥痒之感,让她着实难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瑞王一张含笑的面庞。

    见着瑞王,薄玉乔登时便低眉敛目,不敢多看面前这张尊贵无比的俊容半眼,生怕自己藏不住心下的厌恶。待心绪平复之后,薄玉乔这才微微抬手,紧握住瑞王那只坚硬的大手,而后笑颜如花的瞧着面前的男子,杏眸中的倾慕之意,真真让人心痒难耐。

    此刻薄玉乔自是不知她到底有多诱人,水红色的兜儿,更显的她肤如凝脂,外头披着的一件儿薄衫,根本遮不住胸前窈窕的曲线,现下躺在贵妃榻上,便好似诱人采撷的樱桃一般,让楚峥登时便仍不住心中的赞叹之意。

    薄玉乔这小娘子还真真是天生的尤物,媚骨天成,如此女子若是不收入府中的话,那便着实是有些可惜了。

    瑞王现下还在自得他的先见之明,而后轻抚着娇颜的大手便开始不老实了,在细致如玉的耳廓处不住的打着旋儿,动作着实是暧昧不已。

    瑞王如此放肆的举动,让薄玉乔不由的抿了抿唇,心下将这登徒子骂了百遍千遍,不过面上的笑意却是半点也未曾消失,反而主动直起身子,半倚靠在瑞王结实的胸廓之中。

    软玉温香在怀,自然是极好的享受,楚峥也并非是柳下惠,所以自是有些情迷。登是时,细碎的吻便径直顺着光洁的额际,而后缓缓下落,最终覆在了那艳丽非常的红唇之上。轻触唇瓣,那柔软的触感让薄玉乔不禁暗自喟叹一声,这瑞王虽说不是个东西,但皮囊着实是好得很,她受用了,亦是算不得吃亏。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将骨子里根本不存在的矜持,远远的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正她早晚也是瑞王的人,眼下虽说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但不过是调情吗,又有何不可?

    薄玉乔杏眸中划过一丝媚意,随即小手便径直顺着楚峥的衣襟滑入,不时便触碰到了那仿佛汉白玉一般的胸膛。薄玉乔这般大胆的举动,登时便使得楚峥身子一震,随即狠狠的加深了这一吻,良久方休。

    这一吻便好似要将薄玉乔的气力尽数给抽干了一般,在没了瑞王的支撑之后,她便径直软倒在了软榻之上。过了好一会子,激荡的心跳才微微平复了些许。

    瑞王方才的动作着实是有些激烈,使得薄玉乔的嘴唇不禁有些红肿,连带着杏眸处也泛着红晕,真真勾人的很。

    楚峥原本已然竭力在压制自己的欲念,现下被薄玉乔这般一看,霎时间眼睛都有些红了。不过他也并非不知事之辈,自然清楚若是此刻要了薄玉乔的身子,恐怕便会毁了这小娘子。

    思及此处,瑞王只得在心下暗骂一声妖精,随即便缓缓吐纳开来,过了好一会子,急促的气息这才平复下来。

    第165章 揭穿

    登时便各自冲着薄玉乔行礼,随即便离开了琼枝阁中。待到二人离去之后,翠芙已然将浴水备好,黄莺在其中撒入牡丹花瓣,兑好牛|||乳|,这才唤了薄玉乔入了耳房之中。

    薄玉乔入了耳房之后,便先将盘住墨发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给取了下来,而后径直将头发披散开来,把身上穿着的外衫一件件褪下,这才踩在小杌子上头,径直步入浴水之中。

    沐浴过后,薄玉乔由着翠芙给她绞干头发,她自己则是倚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账册,心下倒是琢磨着该如何给蓬莱楼定下规矩。

    若是这蓬莱楼似普通的酒楼一般掌管,恐怕要不了几时便会生出纰漏,倒不如似现世的私企一般,加之以提成,想必如此的话,酒楼中的小厮便不会那般懈怠。

    且蓬莱楼的账目,之于薄玉乔的而言,细细验算也并非难事儿,所以她自是不怕账目上出纰漏。但是有关采买之人,却不得不防,毕竟采买这一块儿,可是油水最足也最为主要的地界儿,若是有人以次充好的话,那要不了几时,蓬莱楼的名声恐怕也便费了。

    说实话,薄玉乔最为信任之人,应当数翠芙黄莺,毕竟这两个丫鬟原本便是伺候她的,且身契还在她手上,想必也不敢生出什么旁的事端。但翠芙黄莺身为女子,采买之事自然是不方便的,所以此事便只得交给青衣来做。

    思及此处,薄玉乔不禁有些烦躁,抬手揉按着后颈,只觉酸胀不已。待头发被绞干之后,薄玉乔便径直起身,差使黄莺将宣纸徽墨给取出,她欲要好生给蓬莱楼定下规矩。

    翠芙在一旁细细研磨,而黄莺则是将宣纸给铺平,也不言语,便静静的候在一旁,恭顺的候在薄玉乔身旁。

    薄玉乔现下能想到的,除了提成之外,便只有让青衣与孙有甲相互制衡了。这两个小厮都是聪慧的,但越是聪明,越容易自作聪明,如此便不可不防。

    孙有甲时时可以待在蓬莱楼中,当做掌柜自是极好,而青衣则是要不时回到薄府之中,所以掌管采买之事,时不时是查探一番即可。至于那请来的账房吴先生,薄玉乔先前也见过几次,瞧着这人便极为刻板,大抵是读书读得太多,方才养成了这幅脾性。

    不过性子刻板些也有好处,毕竟偷j耍滑之事想来便不会做的太多,如此一来,薄玉乔便可放心了。

    有关提成的部分,她思来想去,还不如让舅父亲自监管着,哪个小厮这月做的活计最多,便奖赏二两纹银,如此的话,想必也不会出乱子。

    余下旁的事情,便由舅父做主即可。眼下薄玉乔不欲将她与舅父的关系公诸于众,只消让旁人知晓舅父是不能怠慢的即可。如此的话,想必要不得多少时候,便能觉出这些人手的心性了。

    薄玉乔思量一番之后,手下也并未停顿,不多时一篇极为工整的簪花小楷便跃然纸上。薄玉乔待到墨迹已然全干之后,便将宣纸交到黄莺这丫鬟手中,对着她吩咐道。

    “眼下青衣想必已然归来,你便去将这宣纸送到青衣那处即可,让他明日再去一次蓬莱楼,好生给蓬莱楼中人讲讲规矩。”

    话落,薄玉乔便瞧着黄莺这丫鬟有些脸红了,便仿佛熟透的虾子一般,真真是让人不禁哑然失笑。想来这丫鬟如今已然过了及笄之年,若是将之配给青衣这小厮的话,想必也是不错的归宿。

    思及此处,薄玉乔杏眸一转,开口道。

    “黄莺,今日我便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嫁给青衣?如若愿意的话,我便将你的身契还你,如此可好?”

    听得此言,黄莺这丫鬟不止面庞涨的通红,连眼眶也有些红了。只见黄莺陡然便落下泪来,抽哽着开口道。

    “小姐,奴婢还想在身旁伺候您,若是嫁给了青衣的话,是否便要离开您身畔了?”

    瞧见黄莺这幅哭的可怜见的模样,薄玉乔菱唇微勾,轻声安抚道。

    “如今自是不能将你配给青衣,不过待到明年我出阁之后,你二人在婚配便无事了。倒是你在我身旁做个管事娘子,不也是极好的?”

    闻言,黄莺眨眨眼,显然是并未想到还有这种法子。薄府的规矩有些森严,若是她此刻婚配的话,便不能伺候在未发嫁的姐儿身边,以免提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教坏了府中的姐儿。因着如此,黄莺才一直不欲应下青衣。不过此刻听得薄玉乔的言语,这丫鬟胸臆间一直悬着的大石也已然落下,登时便破涕为笑。

    见状,薄玉乔也不禁弯了弯杏眸,又将眸光放在一旁的翠芙身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