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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第11部分阅读

    ,且留下自己的性命,应当还算是她运气好了?

    思及此处,薄玉乔倒是无比的想要掌权,毕竟这异世真真是最为现实不过,如若没有权利的话,人命如草芥,倒是好料理的很。

    “罢了,咱们便先回薄府罢!”

    闻言,那小厮也不敢多做言语,便跟在薄玉乔身后,朝向马车停放之处赶去。上了马车,薄玉乔瞧着那小小的娃儿,眉头微蹙,这个孩子她到底也是留不许久,毕竟孩子乃是皇家血脉,若是让旁人发觉的话,恐怕便不好了。且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若是养一个奶娃娃的话,恐怕让人知晓,她的亲事恐怕便艰难了。

    事到如今,薄玉乔莫不如寻一个好机会,查探这娃儿的身份,而后以这孩子来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此为之,才最为安全。今日那瑞王携甲士上街,想必便是为了这个娃儿。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轻轻晃了晃怀中的襁褓,这娃儿倒也乖巧的很,即便是有些肚饿,也并未大哭大叫,倒是让薄玉乔放心不少。

    薄玉乔微微阖上双眸,思量一番,随即便将腕间的绞丝金镯给褪了下来。冲着坐在车外的小厮道。

    “今日我捡着这娃娃之事,你们哥几个便莫要透漏了,若是被母亲知晓的话,恐怕又会责罚与我。这绞丝金镯也不值什么银钱,莫不如给哥几个儿买酒去罢!”

    听得此言,那领头的小厮也并未客气,面上挂着谄媚的笑容,随即便恭敬的将那绞丝金镯给接了过来,放入怀中。

    “多谢乔小姐赏,我们哥几个儿自然是嘴严的,今日不过是陪乔小姐出门了一趟,什么也未曾发觉。”

    闻言,薄玉乔这才满意的微微颔首。

    “你叫什么名字?”

    听得此言,这挂着谄媚笑容的小厮微微一愣,随即便答道。

    “奴才青衣,眼下在之侨院做个守门小厮。”

    薄玉乔微微颔首,倒是觉得这个名为青衣的小厮是个可用之人。不过即便这人可用,也要瞧瞧他的心思,省的生出什么事端。

    “你可愿来我琼枝阁?”

    听得此言,一般小厮自然是不愿的,毕竟之侨院乃是二夫人所居之所,而琼枝阁现下便只有乔小姐这个庶出的小姐所居,孰优孰劣自然轻易可见。但青衣这小厮也是个有心思的,若是在之侨院做上一辈子的守门小厮,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出息,如此看来,莫不如拼上一把!

    薄玉乔瞧见那青衣眸光转换,心下便知这小厮动了心思,当下便微微一笑,也不言语。

    待马车停到薄府后门之后,薄玉乔先前便从马车中寻着了一块不小的青黑巾子,此刻将那娃儿身上一裹,扎眼的红色襁褓便只能瞧着些边角。待薄玉乔回到琼枝阁中,第一件事便是差黄莺去寻一个|||乳|母来。

    其实先前琼枝阁便寻着了一个|||乳|母,只不过那|||乳|母是为姨娘腹中的孩子备下的,眼下那个孩子情景不知,薄玉乔也不敢断定阳哥儿是否为姨娘所生,毕竟所谓的滴血验亲,瞧着真真是没有半分道理。

    当时姨娘生产之时,在房中伺候的便只有荷月荷星以及那个产婆,眼下只消寻着那三人中的一人,便可知晓当日到底生出了何事。

    薄玉乔现下不禁有些悔意,早知如此的话,便莫要将荷月荷星那两个贱蹄子给发卖到人牙子手中了,现下如若去寻的话,恐怕也不好为之,倒不如从那产婆身上下手。

    薄玉乔带回一个孩子之事,自然是瞒不过旁人的,不过几个小厮到底也收了薄玉乔的好处,再加上青衣是个会做人的,当即便说那不过是个普通娃儿,因着乔小姐心善,这才给捡回府中。

    眼下琼枝阁在旁人眼中,便似极为不详的地界儿,自然没有旁人多做留心。一个没了生母,也受到老太太以及二老爷厌恶的庶小姐,自然是没甚用的。

    黄莺办事倒是麻利的很,不多时,便将一个二十五六的妇人给带到了府中,那妇人生的眉清目秀,只不过皮肤有些蜡黄,看着便知不过是个普通农妇罢了。

    “成,便劳烦你了,这段时日,你便喂养这个娃儿,到时定然不会亏待与你。”

    见着薄玉乔满意,那农妇面上登时便显出欢喜之色,毕竟她当家也不过是个土里刨食儿的,家中也没几个银钱,如今将才产下孩儿,便能入了这高门大院中做|||乳|母,真真是烧香拜佛也求不来的好差事!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见状,薄玉乔微微笑了一下,也并未多言,当即便让那农妇前去沐浴,毕竟那孩儿也等不了多少时候,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恐怕便不好了。

    农妇名为杏瑶,性子也是个老实本分的,那娃儿不过被杏瑶喂养的三日,小脸儿便可见的圆润几分,看的薄玉乔也是欣喜不已。

    先前将将捡着娃儿之时,薄玉乔也未曾细细端量,此刻正值夜间,薄玉乔睡前便又抱了抱这小娃,此刻才发觉,娃儿模样生的极妙,虽说年岁还小,看不出大概,但五官却与前日所见的瑞王甚是相似,想必大了之后,定然会是龙章凤姿之辈,也不知他到底是何身份。

    第84章 罐煨山鸡丝燕窝

    三日之后,琼枝阁来了一年岁不大的小厮,正是青衣无疑。青衣也算个做事稳妥的,先前便故意将之侨院的并不如何值钱的瓷盏打碎,而后装作惊惧至极的模样,去求了管家,这才从之侨院调到了琼枝阁。

    薄玉乔在瞧见青衣这小厮时,登时娇嫩的面庞上便显出一丝笑意,道。

    “你倒是个手脚麻利的,真真不错”

    听得这似夸赞一般的言语,青衣憨厚的低头,随即便从怀中抽出一个淡色的荷包,上头并未带着旁的花样,想必不是府中丫鬟赠予的定情之物。

    薄玉乔心下带着几分明了,打开了那淡色的荷包,而后便瞧见了其中的一张白纸,正是青衣这小厮的卖身契。

    “奴才省的小姐您是个仔细的,如今奴才将到琼枝阁,小姐手中握着奴才的卖身契,想必用着便更是顺手了。”

    闻言,薄玉乔微微颔首,心下倒觉得这青衣真真是个聪慧的,且年岁并不很大,不过十五六的模样,也不算打眼儿,亦是个可用之人。

    “如此的话,那今日你便好生歇着,来日也便要忙乱些了。”

    见过青衣之后,薄玉乔便径直朝向厢房走去。厢房中并未住人,薄玉乔先前吩咐过,将厢房的床榻撤去,而后在房中摆放着香炉蒲团。赵月如的灵位前几日便由黄莺取回府了,如今正摆放在厢房中正东之处。

    薄玉乔径直跪在浅黄的蒲团之上,杏眸红了三分,冲着灵位三叩首。

    “姨娘,您且放心罢!乔儿定然不会让您白死,薄正,封宁,以及整个薄府,乔儿都不会放过的!您在天上好好看着,看乔儿如何让这偌大的薄府,彻底倾覆!”

    话落,薄玉乔便取来三支香,而后以香炉上头正燃着的香引燃,又冲着赵月如的灵位拜了三拜,这才将手中的香插于香炉之中。

    祭拜过赵月如之后,薄玉乔便径直出了门子。过了好些日子,季先生之事倒也算平复下来,成了三老爷薄衡的媵妾。

    薄玉乔心下不由升起一股子疑惑,以季先生的傲气,怎的会连自己烈女的名头不要,委身薄衡那厮做一个媵妾?

    薄玉乔想不明了,索性也不为此事烦心。因着薄府的姐儿不能没有授课的先生,所以老太太前些日子便又请来一位老师,这先生不同与如春花般娇艳的季先生,反而是以年过四十的老妪。如此的话,想必便不会生出旁的事端了。

    华雅阁那处地界儿因着先前走水之事,此刻已然彻底废弃了。老太太因着季先生一事,导致厌烦那处,所以便并没有派人修缮。此刻华雅阁之处,连个丫鬟婆子都无,真真是隐秘至极。

    新来的女先生名为吴元,姐儿几个称之为吴先生。这吴先生现下居于听风楼,其内的书房便是传道授业之地。

    这日,薄玉乔在听风楼习字过后,便径直走了出来。听风楼与原本的华雅阁距离并不算远,薄玉乔在经过华雅阁之时,便瞧见了身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墨发以玉垂扇步摇绾起,耳戴蓝宝石南洋珍珠耳环的季先生。

    季先生原本便是个姿容绝艳的妇人,只不过素日便做清淡的打扮,看着并不分明,但如今细细装扮一般,真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季先生闺名季疏乐,如今府上众人都称之为乐夫人。不过薄玉乔自然是不欲如此称呼与她,当即便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道。

    “季先生。“

    季先生见着薄玉乔之时,素来清冷的凤眸之中也闪过一丝暖色,季先生并非愚钝的妇人,那日华雅阁燃起大火之事,想必便是薄玉乔这小娘子为之的。想来这乔姐儿也是个勤勉好学的,日日待在华雅阁中,这才被她撞见那等阴私之事。

    乔姐儿大抵便是想要帮她一帮,却并未想到薄衡那厮真真是个禽兽不如的,即便外头已然火光四射,却仍是做着那档子事儿,非要得逞不可!

    思及此处,季先生芙面上带着几分冷色,冲着周围伺候的丫鬟婆子道。

    “你们便先下去罢。”

    听得主子的吩咐,丫鬟婆子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虽说季先生不过只是个媵妾罢了,但着实得三老爷的宠爱,这一点,就连琴夫人也远远不如。毕竟琴夫人如今亦是年岁不小,且比之季先生这个有风骨的,看着便俗艳了,自然讨不得三老爷的欢心。

    待丫鬟婆子尽数下去之后,季先生这才缓步走到薄玉乔身边,轻声道。

    “那日之事,便先行谢过了。”

    闻言,薄玉乔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季先生所提的便是她纵火一事。

    薄玉乔瞧见季先生眼下清冷的模样,也不知如何安慰与她。季先生本就生于书香门第,父母琴瑟和鸣,家中虽说有几个妾室,但却并无庶出子女,所以季先生自然是被娇养长大的,有几分傲气也是自然。

    如今季先生被薄衡那个渣滓给夺了身子,且要委身那厮为媵妾,真真是世事难料。

    “先生不必客气,学生不过是随手为之罢了。”

    听得此言,季先生微微抿唇一笑,也并未再谈此事,只是轻声问道。

    “听闻乔儿也是个懂厨艺的,今日我便来取取经,想知晓何种汤滋味浓厚鲜美,且易烹制。”

    闻言,薄玉乔心下一震。她可不会认为季先生似是一般的贤妻良母一般,想要为薄衡那厮洗手作羹汤,想来也不过是要在这羹汤中添上几分佐料罢了。

    薄玉乔略微思索了一会子,这才答道。

    “罐煨山鸡丝燕窝,这道汤菜滋味鲜美的很,且起着温补之效,药效极为平和。”

    言及此处,薄玉乔微微抬眼,与季先生对视一眼,二人登时便一起显露出笑意。

    季先生取出袖笼中的锦帕,随即轻按了按唇角,率先开口道。

    “如今的话,便谢谢乔姐儿了。”

    闻言,薄玉乔亦是低眉敛目,答道。

    “季先生不必客气。”

    这师徒二人,在断了师徒缘分之后,今日才现出默契。待到与季先生分别之后,薄玉乔心下倒是有些疑惑,也不知季先生到底是欲要往汤品中加入什么好料,是否会被三房之人发觉。

    不过薄玉乔自然是管不了那般多的,当即便回了琼枝阁。瞧见青衣这小厮一直守在院门儿之外,甚是尽心,当即便轻声笑道。

    “青衣,你便跟进来罢!”

    听得此言,青衣登时也不敢怠慢,便径直随着薄玉乔一齐步入了正堂之中。如今正是金秋时节,天气并未如何严寒,真真是不错的时候。

    “青衣,先前我便吩咐你探查一番,你可是先前瑞王那般大张旗鼓的搜查,到底所为何事?”

    听得此言,青衣这张清秀的面庞,登时显出一丝惊吓之意,左右转头,瞧见这正堂之中除了他与薄玉乔之外,再无旁人,这才开口道。

    “奴才先前托了乞丐与窑子中的姐儿去探听,果然是得到了几分消息。宫中的玉贵人前两月将将产下一个皇子,只不过贵妃善妒,便派人将龙胎给扔出宫去。瑞王便是奉了圣人之命,出宫探查皇子的踪迹了。”

    闻言,薄玉乔猛一抬头,杏眸中显出一丝寒光。直直的望着青衣。青衣瞧见主子这般冷厉的模样,心下一滞,随即便跪在地上,不住告饶道。

    “小姐您便放心罢,奴才什么也不知晓,且奴才的卖身契还在小姐手中,自然是不敢妄为的。”

    听得此言,薄玉乔这才算满意了些。毕竟以青衣这小厮的聪慧,想必早便能知晓眼下琼枝阁娃儿的身份,不是吗?

    不过这小厮知晓也没甚关系,只消身契还在自己手里,便不会生出旁的事端。

    “我便是喜欢聪明人,如今正值秋日,倒是放纸鸢的好时候,我记得瑞王府那处有一块空地,如今你便趁着今夜,改头换面一番,莫要让人识得身份,去瑞王府放纸鸢罢!要记得一点,那纸鸢只能是紫黄二色小蛇,莫要忘了。”

    听得薄玉乔吩咐,青衣也不敢怠慢,登时便应了下来。

    此刻正是午后,他自然是要仔细准备主子吩咐的纸鸢。蛇形纸鸢本就难得,且小姐还定下必须是紫黄二色,真真在外头铺子中寻不着的。好歹这青衣是个心灵手巧的,费了一下午的时候,便将薄玉乔吩咐的纸鸢给制好了。

    薄玉乔过目之后,也是满意的紧。心下对青衣这小厮不由的高看一眼,毕竟像这般聪慧之人,真真好用的很,她此次也算是捡到宝了。随即便又对着青衣吩咐几句,便差使这小厮离去了。

    待青衣换上墨色衣袍,且将面目蒙上之后,便出了府。薄玉乔待青衣走后,也不急躁。先前黄莺早便备好的热水,薄玉乔便褪下衣衫,入了热水之中。

    浸于木桶之中,着实舒坦的很,薄玉乔喟叹一声,泡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这才起了身,在身上擦着香脂,便换上了亵衣,这才上了床榻。

    第85章 栗子糕

    青衣这小厮惯是个机灵的,当他到了瑞王府外头的空地之处,便开始将纸鸢放了起来。虽说不知小姐到底是欲要用这个纸鸢做甚,但青衣仍旧不敢怠慢,当即便按照薄玉乔的吩咐,把紫黄二色的纸鸢往瑞王府的方向放。

    夜间风疾的很,不过青衣此刻也并非出游,不过是欲要完成小姐的任务罢了,待纸鸢刮到瑞王府中的榕树枝蔓时,青衣便从袖笼中取出一把小刀,登时便将扯着纸鸢的丝线割断。

    做完此举之后,青衣这小厮也并未在瑞王府之处多留,便径直往正街赶去。绕了好一会子,这才转头去了薄府。

    青衣未曾发觉,饶是他如此小心谨慎,却仍是瞒不过瑞王府的侍卫。瑞王楚峥乃是当今圣人崇文帝的胞弟,自幼便极为受宠,虽说并未荣登大宝,身边的侍卫却都是精挑细选,一个个身手不凡。

    以青衣这小厮三脚猫的手段,自然是瞒不过去的。不过青衣此刻也未曾料到,薄玉乔的本意便是让青衣的行踪被人发觉,如若不然的话,她费心费力的谋划岂不是付之一炬?白白浪费了。

    青衣回府之后,便通报了薄玉乔一声。不过因着薄玉乔已然歇下,所以青衣便知会了黄莺一声。

    黄莺得着消息之后,便轻敲了敲主卧的门,道。

    “小姐,青衣已然回来了。”

    闻言,床榻之上阖上双眸歇息的薄玉乔,登时便睁开了杏眸。

    “我已然知晓,你便先去歇着罢,最近几日便不必守夜了。”

    听得此言,饶是黄莺心下极为疑惑,也不好发问,毕竟小姐定下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能改变的,莫不如好生遵从。

    黄莺退下之后,薄玉乔仍未闭眼。如若不出她所料的话,青衣的行踪想必自然是瞒不过瑞王府的暗卫的,且只消瑞王不是个傻的,想必便会猜到自己纸鸢的意思。

    夜色如墨,瑞王府的书房之中,楚峥此刻尚未歇下。因着小皇子符崖现下还未曾得着半点消息,真真是让人烦乱自己。

    楚峥现下不过将才十一罢了,但在皇室之中,这个年岁也算不得小了,若是再如同不知事的娃娃一般,恐怕性命也便保不住了。楚峥也不是个蠢笨的,所以他倒是手段极为狠辣,使得崇文帝也不禁侧目。

    楚峥以十一稚龄封王,朝中有人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