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打开了发shè器，小型火箭准备发shè。
真白出现在十米外的地方，举起手枪毫不犹豫的攻击机甲，子弹在装甲上弹飞，只有稀薄的火星闪烁。
“还不快跑！”
“我稍微吸引一下它的注意力。”
齐悠抓住机器分散火力的瞬间探出头，在近距离用狙击枪瞄准小型火箭，直接开枪，超强度的子弹引爆了火箭，机器的肩部闪出了火花，几乎一半的火力都停止了。
“呀！”是真白的惊呼声。
几颗子弹落在真白的身边，幸好偏离了一些角度，但这孩子还是受到了惊吓。
“开枪之后就快点躲起来！”
在洒出最后的子弹，终于停止了活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沉沉倒下。
“胜利了吗？”
“我的天呐……”齐悠忍不住哀嚎一声，急忙冲过去抱住真白，紧紧抱在怀里向远处跑。
而在几秒后，随着轰隆的震爆声，倒下的机器发生剧烈爆炸。
由于型号比机械蜘蛛和人形机器要大许多，随之产生的自爆威力也大很多，气浪震倒齐悠，两个人滚出了老远。
“咳咳咳咳！”
由于将白保护的很好，所以齐悠几乎承受了所有的伤害，碎石、气浪还有摔在地面的冲击，翻天覆地的旋转中身体不知道在地上碰撞了多少次，齐悠勉强爬起来，呼吸着空气，十分生气的看着真白。
“把枪给我。”
“……给。”
真白将乌鸦拿了起来，齐悠立刻将其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齐悠……”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对不起，我只是看到你又危险…才想来帮忙的……”
却因为莽撞幼稚的举动差点让两个人都陷入危险中，齐悠皱起眉头，不知道如何下手，想了想后还是放下。
思索半晌，看着真白呜咽的哭起来时，齐悠沉默片刻，声音不变：“回车里再说。”
对齐悠来说最宝贵的是自己的生命、家人，对这两个事物造成威胁的人，都会列入齐悠的黑名单里。但是，凡是也都有里外，因为真白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小孩子的莽撞。
齐悠突然捂住心脏，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然后一动不动。
装死技能一发动，真白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吓得忍不住哭了起来。要知道诈死的技术齐悠有好好练过，何况ri积月累了目标被枪击的各种姿势，让齐悠掌握丰富的装死动作。
真白这次真的急哭了，哭着哭着发觉不对，原来齐悠已经坐起来，摸着她的脑袋。
“对不起…呜呜呜……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讨厌…呜…不要欺负人……看到你一动不动真的很害怕……”
这一后果是导致真白的哭声更大了，而且在车上有很长时间都赌气的坐在后面，不顾齐悠却是边笑边开车的。作为赔礼，齐悠将自己最喜欢的k23送给了真白。
最后白还是不赌气了，因为坐在车子前面能看到很多风景，至少在后面是看不到的。
突然，白提出了让齐悠十分意外的问道。
“齐悠，你是不是很后悔成为杀手？”
“怎么这么问？”
“你睡觉的时候有说梦话哦，说什么‘像我这种人总有一天会下地狱呢。’这样的话。”
听到白这么说，齐悠有了踩下刹车的冲动，克制住这种冲动后，露出无奈的苦笑，边驾车边回答。
“怎么说呢……黑帮之间的利益纷争，出动杀手是最后的手段，同时意味着必须有人流血牺牲，有时候杀手的目标是那些黑手党老大或者家族重要成员，但有时候也会以jg告对象的亲人为主，年幼的孩子、无辜的妇女。我啊，很讨厌以伤害别人为生的任何方式，然而我却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车内气氛变得有些沉重，白有些不知所措，看她的样子是在换位思考。
齐悠则是像个老人一样，开始说着有关自己的事情。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当时的情况却不能给我第二种可能xg，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所以我很讨厌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当时都是迫于无奈而已，齐悠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的。”
“如果你是被害者的家属肯定会恨死我的。”齐悠声音持续平淡着，渐渐变得沙哑，这种变化在不知不觉中就出现了，即使到了今天心里的那根刺也没有拔去，“就算迫于无奈又如何，我还不是自私的成为了杀手，还是超一流的那种。以前犯下的罪我已经不奢望谁原谅我了，即使亡魂来索命我还是会消灭它们，因为我真想想要活下去……对吧？我就是这样自私又差劲的人。”
正是因为当初没有选择目标的权利，所以齐悠才选择成为很厉害的杀手，当他以暗杀技术成为组织里不可或缺的一员后，平时那些将杀手当成工具的人也位置忌惮，之后就有了zi you，也有了选择的权利，不会再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白抓住齐悠的衣角，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可以这么想，齐悠不可以这么想，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明明是很善良的，只有自暴自弃的人才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为了完成任务我把你唤醒在这样残酷的世界，甚至让你双手染上鲜血，即使如此我还在继续教你暗杀的技术，我真是无可救药了啊，你不恨我吗？”
白突然说道：“停车，齐悠。”
“？”
车子缓缓停下，齐悠刚才只顾着自己说话，没有注意到白的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下一刻，他就被站在副驾驶座上的白抱在怀里，脑袋靠在她柔软的怀里，耳朵甚至能清晰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不恨你，我不后悔自己醒来，因为我遇见了你，你带我看到真实的世界，保护我生存下去。我不在乎你以前的事情哦，如果你真的犯下罪孽，我原谅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憎恨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抱怨会给身边关系你的人带来困扰吗？”
“你这丫头。”齐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快点坐好吧，这些事情我早就想通了，不需要你来安慰我。”
车子继续发动。
“不过还是要说一声……”
因为抵达家园后，两个人可能就再也不会相见了，所以齐悠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白，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抱在怀里安慰。
“谢谢了。”虽然那样的举动是多此一举。
继续前进，不知不觉间车子来到一片城市的边缘，刚刚来到这里，两人就被眼前的景sè惊呆了，如果是梦中，一定会把眼前的景物当做绿野仙踪。
城市被植物所包裹，翠绿笼罩了大地，茂密的森林与城市废墟共存，从不可思议的夹缝之间顽强生存，绿叶红花在各个角落生长，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芳香，从没有想象过人类消失之后的城市是这样的美丽。
公园的人工湖有着清澈的水源，似乎就是从这里衍生的绿洲，在数百年之后，这里变成最真实又最梦幻的景sè。
傍晚，白走在湖边，光着脚站在浅谈，穿着不合身的风衣，卷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用手轻轻拨弄湖水。
玩水是人类的天xg吗？与翱翔蓝天一样被向往着…或者说这孩子就是这样的xg格，突然发现经历这么多战斗，白却越来越开朗，而越发变得小心翼翼的人是自己。越是碰见其他契约者，就越是发现不可思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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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绿洲上回响的歌声
齐悠双手放在口袋中于湖边驻足顾盼，jg神难得有点慵懒。脚下古老的道路向远方伸展，长满了分分离离的野草，许多说不上名字而生命力顽强的鲜花在路边随处可见。，
风吹过的水面清澈冰凉，真白欢快的走在里面。
“好凉！不可思议哎，这就是绿洲吗？呐呐，齐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并不知道，只是路过而已。”
这样的绿洲如果之前就存在，一定早就吸引了大量的废墟猎人来此，可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荒废很久了。
真白高兴的跳着：“那运气真是太好了，就跟中奖了一样。”
“差不多吧，如果喜欢的话，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长年酸雨的时代，天气才晴朗短短几天就成长出了绿洲，实在太让人奇怪。有种…就有种来到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轻轻舞动的白sè长发如同倾斜的瀑布，在水中游玩的女孩开心的笑颜印在齐悠的心里……到这时，齐悠不知道自己所期望的生活究竟是什么了，至少现在他很像继续看着少女美丽的身影。
跟白所不同的是，齐悠更担心的是湖里潜在的危机，水蛇、鳄鱼、鲨鱼？嘛，齐悠不敢确定看似和平的表面下隐藏着什么。所以他在走动，观察水里的一举一动。
“齐悠，接着。”
“哎？喂…我还没确认这里是否安全呢。”
“没关系的，水里一定是安全的，这么清澈，有什么东西看不清，我又不是笨蛋，有危险肯定会跑的。”
闻言齐悠抬起手，接住了被丢过来的风衣，不由得愣了几秒。
稍微看了一眼，白的目的单纯是为了游泳和洗澡，在梦幻般的视线中浮现的是美丽的躯体，白皙的皮肤和堪称完美的线条。白还站在浅滩，完全不在乎的看着齐悠，纯白的长发在无暇的身体上流淌着，顺着纤细的脖子划过锁骨，完美的垂下。
白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原地转了一圈，显得修长的腿拨动着水面：“怎么样？”
齐悠半敛眼帘看了一眼，只是个孩子而已，要肉没肉要腿没腿，不过少女独有的秀静油然而生，水面波动下显得格外娇小美丽，那雪一样的长发不自然的吸引着目光，有种想要去抚摸的错觉。
“当然好看。”无论是身材还是面貌都是挑不出毛病的美人。
单纯从年龄来看的话，真白就像是经过jg心雕琢过的人偶，身体的每一分一毫都显得完美，赘肉没有，胳膊与腿搭配良好，不胖不瘦，jg神面貌又让她有着属于自己的灵动。
酷爱玩水也差不多是小孩子的心xg：“可惜我的身体还小，呐，你要不要一起下来洗？”
齐悠无摆了摆手算是拒绝：“我先去四周看看”
越是安全的地方就越有可能发生危险，这不是空|岤来风，只是有几率而已。齐悠巡逻一圈后意外的没有发现任何生物，这片绿洲因此显得越发神秘。无论是昆虫还是动物什么，除了植物就没有活着的生物。
现在齐悠走在cháo湿的森林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身上的污垢跟森林里的野猪有一比。不过齐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在皮肤上滚一层厚重的外壳出来。齐悠得找个地方洗洗。
剩下的时间就是清洗车子和吃晚饭，忙完这些，真白还要练习设计，齐悠难得生活做点热汤熟食，车子也变得焕然一新，从风尘仆仆里解脱出来，整个人都随之jg神了许多。
第二天凌晨，齐悠朦胧中听见车外传来的歌声，鸢鸟清脆的声音在树林间回荡，带着些许悠闲和甜蜜。
黎明微薄的光辉中，小而灵巧的身体静坐在车头，仍由微风在发丝间流淌，不知不觉有些被吸引，与其说是被这孩子特殊的包容力所吸引。谁不希望能有一个包容自己一切的朋友？
歌声……
“在那苍茫大海的另一方，有一个受伤的人”
“就像仍不会飞的雏鸟般，我感叹着自己的无力。”
“悲伤啊，赶快化作羽翼吧”
“伤痕啊，赶快变成罗盘吧。”
“就像仍不会飞的雏鸟般……”
银铃般的银sè，温柔淡雅令人向往，这个孩子跟初次见到时的样子真是相差太多，不知不觉才会发现她是这样吸引人的女子。如果跟这孩子年龄相仿就好了……
齐悠懒散的站在她身边，抚摸她的纯白秀发：“没错你就是不会飞的雏鸟啊，该上车了，我们要继续前进。”
“我们以后还能再来吗？”
“大概吧。”
即使听了自己所说的那些事情依旧可以原谅自己，这孩子完全是不知所谓的小鬼。不过那种被盲目信赖的感觉很好。
这片由城市演变的绿洲意外的没有机器人存在，在经过几番搜索后，齐悠不得不面对毫无所获的结果。
从地图上来看，下一个城市离这里有很多天的路程啊，食物……情况很糟。
远方的天空出现黑sè的斑点，似乎是无人机。
齐悠狙击枪架在车顶，瞄准天空。
随着枪声响起，天空就会爆发一团火光，这种狙击枪的威力惊人，可以轻易撕裂轻装甲机器的外壳，如果打中机器要害的话，可以一击致命。最后一架黑sè无人机堪堪来到车子上空时，立刻变成了碎片与火焰的混合体从天空。
这种单纯作为靶子的侦察型机器转眼就被消灭，齐悠立刻上车，视线望向远方。
“前面到底还有多少机器呢……”
“天知道有多少。”
这种事情考虑数量的多少没有意义，齐悠握着方向盘，眼睛只是看着前方。
由于之前在绿洲松懈了的缘故，现在必须更加迅速的前进。
齐悠有些可惜的说道：“食物不多，我们必须尽快抵达下一个城市。”
“真是可惜……”
的确有些可惜，好想就这样休息下去。真是的，不知不觉被这个孩子影响了，齐悠立刻发动汽车，准备用尽自己的所有力量来前进。
下一个城市能找到家人吗？看上去希望渺茫。
方向确认，速度确认，路线确认。
旷野上车子开始最高速的奔驰，越野车变成咆哮的野兽，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卷起的尘土在地平线上形成浓厚的巨浪。穿过绿洲后地形渐渐变得蜿蜒，四周出现山脉，靠着人工道路还能安稳行驶。
最开始的路风平浪静，高速行驶的越野车肆无忌惮的前进着，渐渐进入山地之间，值得庆幸的是这附近的公路没有被破坏的迹象，而汽车这样明显的目标逃不过附近机器人的追踪。
这样的高速前进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天空就出现了捕食者般的黑影，将越野车视为食物的老鹰。
被发现了…齐悠心里一沉。
新出现的无人机无论是体积还是火力都不是先前遇见的侦查型可比的，占领高空绝对有利的位置时重机枪瞬间喷吐火舌。
哒哒哒哒——
弹幕瞬间在地上掀起沙幕，超高速的连shè围绕着越野车，这是机械中少有的强力火力。
为了躲避子弹车子行驶的路线开始变化，速度却没有降低，齐悠的心脏随着引擎的加速而跳动。
透过后视镜看到数十枚导弹拖着尾焰飞来，齐悠立刻将一包炸药投出窗外，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按下起爆器。即使如此仍然有数枚导弹飞了过来，在它们接近前，齐悠拐进了山与山的夹缝中。
灼热的火焰在半空中喷涌，导弹剧烈的震爆声响彻整个天空，小小的越野车根本是巨浪中挣扎的树叶，树叶上的蚂蚁做着最后的挣扎。
还未甩开无人机的追击，下一刻来临的炮击落点却又是逼近了，强烈的冲击差点让车子侧翻，齐悠猛打方向盘，车子在地面上拖起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无数炮击覆盖了刚才前进的路线，几乎与炮弹落点来了次亲密接触。
并非是躲开炮弹，而是预计攻击的落点才躲开的。
“趴下！”
“是……！”
车子侧面的玻璃被震碎，碎片划破了皮肤，庆幸的是没有严重的伤情，最严重的一条伤口也只是眉毛上的缺口而已。
这种程度的伤痛对齐悠来说已经没有感觉，唯一烦躁的是血液流入眼睛染红了视野。
被风衣保护的真白毫发无损，那件衣服的材料比想象中的更加结实。
“你受伤了？！”
“还没事。”
无人机再次飞了过来，机器不断计算着轨迹，但子弹却一直追不上车子的速度。也许机器从瞄准到开枪的速度都是完美无缺的，但惟独在战术改变上比不上人类。
机器就是机器，始终是按照程序执行任务。
突然间齐悠心里闪过恐惧的念头，几乎是下意识的改变车子的方向，随即一道巨大的白sè光束与车子擦身而过，前方数百米的沙粒在这道白光中融化，似乎是被溶解了一样。
“齐悠，右边！。”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