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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芳香师第26部分阅读

    个子的男人,嗓音却不小。

    李文芳趁那男人挥着胳臂甩帘子尚未清楚看到后院情况的空档,马上扔了颗摔炮出去,“啊”地一声惨叫,小个男人双手抱脸满地打滚。

    领头的突然倒下,后面还有两个,走前头的立刻蹲下身将同伴拖到墙根下检查伤势,身后的那人上前想抓李文芳。

    “臭子,给我站住”这个男人倒是京城口音。

    小院里没有可做掩体的东西,李文芳就绕着地窖口转圈跑,右手里扣着两枚摔炮,挥舞着手臂作势要扔,而那男人也挺聪明,左躲右闪,就是不让李文芳有瞄准自己的机会,叫李文芳无法出手。

    那两男人见自己的两个同伴都被火药弹击倒在地,对李文芳手上的东西自然几分害怕几分忌惮,想抓人又怕自己受伤,局面一时就这么僵着了。

    那个照看同伴的见状,转身进了屋,片刻出来时手上拿着两把大扫帚。

    这两个男人把扫帚当长枪,从两个方向合力包抄过去,逼得李文芳一时手忙脚乱,连连退后,眼看就要给逼到墙角去了。

    灰头土脸的李文芳暗中使劲咬牙,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完蛋了,又不知道这是在哪里,救兵也没有,只有跟他们拼了。

    李文芳扔了手帕,把剩下的四颗摔炮抓在双手中,看准时机,冲着她自己右边的男人冲去,那男人刚扬了一次扫帚,力量正用老,胳臂还没收回来,被李文芳当作了突围的主攻方向。

    “当心”另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伙有危险,慌忙出声警告,同时他挥舞着大扫帚就往李文芳身上扫去。

    那个男人看出自己即将大事不妙,赶紧挥扫帚格挡,可大扫帚的回旋余地太太,在他扫帚抡回来之前,李文芳已经扑到了他跟前,人还跳在半空中,右手臂就高高举起,手里的两颗摔炮顺势向那男人的面部砸了下去。

    “啊……我的眼睛……”那男人扔了扫帚,双手捂脸在地上打滚嚎叫。

    最后剩下的那个男人见此情景胆寒了,双手拿着扫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上也没了先一秒钟凶狠的样子。

    李文芳双手拿着最后两颗摔炮,缓缓转身面对这最后一个恶人,面露狰狞的笑容,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舌头还舔舔牙齿,一副吸血鬼要咬人的架式。

    “疯了你疯了”那男人被李文芳的样子吓得不轻,扔了扫帚就要往屋里跑,生怕慢了一步自己就小命不保。

    这时,院外面的街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听上去是周围的街坊听到这里的动静过来询问查看情况。

    “喂,陆六,你这里没事吧?”夯土墙外有个大嗓门的声音隔墙问道。

    院里躺的三人都没空应声,但那个正往屋里跑的倒是不跑了,镇定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喜气转过身来,大声地叫了一声“叔”

    李文芳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有更多的摔炮去应付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要是他们进入院内,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场混战。

    “叔你们快进来,来了个女疯子,把我们都打伤了”陆六高声喊道,“她在后院里,你们快翻墙进来”

    墙外一片的声音,男女老少都有,李文芳听到几个有些年纪的男人在招呼年轻人搭人梯翻墙进来抓女疯子,还有不少人就近拿些绳子棍子隔着墙头扔进来。

    李文芳心下一横,脚下突然发力,向陆六冲去,依次扔出最后两枚摔炮。

    陆六恐惧地怪叫一声,忙返身打帘子,左手还护着自己的头,生怕自己脑袋开花,却忘了自己整个背后都暴露给了对方,两颗摔炮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身上,一颗炸伤了他的脊背,一颗炸伤了他的屁股,陆六惨叫一声后,倒在地上涕泪交加,挂在门上的帘子也被他倒地时拽了下来,一半掉在地上一边耷拉在他身上。

    李文芳攻击得手,也不在现场停留,把陆六当垫脚石,在他身上踩了一脚跃进了屋里往前门冲去。

    背上的伤处二次重创,陆六凄厉地惨嚎一声脑袋一歪没了声响。

    院外的人听到里面又是一声惨叫,都叫不好,也顾不上绳子棍子是不是够,一伙年轻人纷纷搭人梯翻墙跳进来。

    年轻人进来只看到四个伤者,没看到那个所谓的女疯子,马上一边跟院外的人报信,叫街坊去喊大夫,一边赶紧捡了地上的绳子棍子也往屋里钻。

    无人留意到敞着口的地窖。

    李文芳已经跑到了前院,正抽院门的门闩,后面追兵到了,战斗到现在已经疲惫不堪几近脱力的李文芳根本来不及把门闩抽下来,她只好暂时放弃逃跑,转而扑向旁边的柴垛,拿到了放在柴垛上的柴刀。

    那群年轻人见李文芳拿到了柴刀,也不敢大意,让拿棍子的人上前,拿绳子的在后,想以多打一,一举将这个伤了四人的女疯子拿下。

    李文芳虽然身体已达极限,却仍保有几分清醒的意识,她当然看出对面这些年轻人的意图,也很清楚自己一旦被缚将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是个女疯子,而不会相信自己是兵部尚书府的一等丫头,况且府里这时候即使发现自己失踪也不一定能及时找得到自己,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李文芳调整呼吸恢复些力气,缓缓后退直到靠墙,那些年轻人手持棍子呈包围态势跟着逼近。

    李文芳以墙为依托,向院门移去,那些人看出她的意图,怕她逃了,一部分人先跑到门边守着,剩下的人则向李文芳发起攻击。

    李文芳就势往地上一蹲,跟着向前一滚,趁他们的棍子还在半空没有收回来之前,她手上的柴刀削向了他们的脚踝小腿。

    一击得手,当场放倒两三个,同伴的呼痛声一起,其他人就愣了神,闹哄哄地赶紧施救,包围圈跟着开了缺口,文芳可不给他们再有第二波攻击的机会,连滚带爬地往院门方向冲去。

    院门那有人把守,身后又有回过神来的追兵,都气势汹汹要取她性命的样子。

    有个拿绳子的最先来到李文芳身边,绳圈一套,一下勒住了李文芳的脖子,活扣马上收紧,将李文芳重重拉倒在地。

    “打死她打死她”气愤的人群恨不得李文芳立马死在他们眼前。

    拿棍子的数人马上靠近,棍子高高举起,眼看就要重重落下,将李文芳杖毙当场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场暴喝——“住手”

    可惜,群情激愤头脑发热的年轻人们根本没听到那个拯救他们的声音,或者听到了也没多在意,七八根棍子还是落向了躺在地上无力挣扎的李文芳。

    “叽”

    一个疑似小动物的叫声短促地响了一下,跟着一道光影闪过,尚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听一连串的惨叫声依次响起,只见那数根棍子失了控制杂乱地掉在地上,拿棍子的和用绳子套着李文芳的那些人都一个个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剧烈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好似羊癫疯一般。

    剩下的人见此情景,都慌了手脚,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愣愣地看着从屋顶上跳下来的一位穿着铠甲腰佩长剑紧抿嘴唇一脸怒容的年轻军官。

    李文芳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剧痛,却总没有感觉,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到阴曹地府所以感受不到疼痛了。

    正自嘲自己又死了一回,突然感到好像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同时有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一个劲地蹭自己,湿漉漉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那毛毛的东西弄得鼻子好痒。

    “阿嚏……”李文芳打了个喷嚏,神志居然渐渐回转过来,茫然无焦的眼前也开始有清晰的影像在晃动了。

    “小叽……”李文芳第一眼认出自己的小宠物,小叽用舌头几乎给李文芳洗了个脸。

    小叽见李文芳醒过来了,欢快地叫了一声,低下头在她颈项处蹭了蹭。

    李文芳微露笑意,双手撑地想坐起来,但她刚一动就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地上,而是倚在什么人的怀里,抬眼一看,头顶上方一张面瘫脸。

    “程将军……”

    看到了程世安,李文芳紧绷的心弦终于失去了拉力蓦然放松下来,跟着脑袋剧烈晕眩,两眼发黑,感觉自己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李文芳奋力抬起手,摸到程世安胸前甲片使劲拉着,断断续续地道:“快……地窖……有姑娘……卖……猪仔。”

    说完,李文芳身体一软,真正地昏了。

    程世安摸了摸李文芳的脉搏,发现她只是脱力昏厥,放下心来,轻轻将她平放在地,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支信号筒,一扯拉绳,“嘭”的一声,一团耀眼的红光在夜空中炸亮,召唤附近的人手向信号点集中。

    院里还手脚齐全身体健康的年轻人们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有几个去照看地上的同伴,也有人打开了院门,去外面叫街坊邻居备车送人去医馆。

    此时,这个小院的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只是先前院门没开,他们进不来,只能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却看不到热闹,正心急如焚呢,见院门开了,不少好事者马上一窝蜂地挤进来,可一见院里景象,又不少人匆忙退了出去,只在门口和墙头上叽叽喳喳地围观。

    第87章 打扫战场

    不多会儿工夫,此地的里长保长都赶到了,他们正是看到了天上的信号弹才赶来的,作为基层官吏,这点常识是必须的。

    那二人拨开人群挤进院里,先看了满地抽搐的年轻人,心里一惊,再看站在一旁眼里冒火一身戎装的军官,里长和保长吓得差点双膝跪下,赶紧上前请安询问。

    程世安还未开口讲正题,门外又吵嚷着挤进一群人来,一群老少爷们走进来,看着满地乱象都是大吃一惊,再看到躺在院子另一头的李文芳,指着她就先喊起来:“就是她,就是她,那个女疯子,就是她伤了不少人一定要抓她浸猪笼”

    “放肆”程世安一声暴喝,夹着内力迸发出来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他面前的里长和保长更是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稳。

    不过,程世安这一声大喝算是镇住了场面,刚进来的那群人看到院里有个官阶看着好高的军爷,一下都束手站着,再不敢胡言乱语。

    “此女由我作保,在见官府之前,谁敢乱动私刑就试试看”

    “不敢不敢,军爷消消气,这里肯定有误会,有话咱们好好说,您看先把伤者送到医馆去如何?”

    “可以先叫大夫进来看看再做处置。”别人没看到那些年轻人受伤倒地的过程,程世安可看得清清楚楚,小叽为了救主,下嘴毫不留情。滨州海貂唾液的毒性他多少听说过,只能说这些年轻人真是冤枉受这顿罪。

    保长马上出去请民众再去请大夫,围观的人墙散开一条道,有先来的大夫提着药箱子进来,就地检查伤者。

    而在大夫还在依次检查伤者身上的伤口时,院外传来笃笃笃的马蹄声,一队戎装士兵骑马赶到,院门前的民众纷纷躲闪避开,没人敢阻拦官差办事。

    “将军,属下来迟。”带队的队长步入院中抱拳行礼。

    百姓们听闻院里面那个军爷竟然是将军,爆发出更大声的议论,纷纷猜测这个院里出了什么事,怎么惹得朝廷的将军亲自过问。

    “你们跟保长里长一起带人去后院检查地窖,里面似乎还有被掳的姑娘。”程世安下令道。

    “是。”队长冲身后的手下一挥手,“跟我来。”

    里长和保长也赶紧叫了一伙年轻人跟进去,也就是两三个弹指的工夫,一个年轻人打横抱出一个软绵绵的少女,一看到程世安就叫了起来,“天呐,将军,地窖里有十来个姑娘”

    百姓们顿时炸了锅,议论什么的都有,多数人不敢相信他们这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住这里的都是互相看着长大的老街坊,知根知底,治安一向很好,连小偷小摸都少。

    “天呐,是六子干的?”

    “不是六子干的怕也是个知情的,不然为什么在后院闹起来?”

    “哎呀,那我们可冤枉人了,那个姑娘不是女疯子,人家是要逃命啊”

    “是呀是呀,冤枉死人家了。”

    “那姑娘躺地上一动不动,不会有事吧?”

    “应该是昏了吧,那群小子力气多大啊,差点打死人啊。”

    “哎哟,可真作孽哟~”

    “还不知道我们那几个小子现在怎样呢,躺地上也没动静了,他们家里人来了没呀?”

    “应该快来了吧?都是附近街坊,快来了快来了。”

    百姓们正议论着,从外面陆续又挤进来一些民众,到院里一看是自家孩子躺在那里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扑上去抱着就哭,求大夫救命。

    见此情景,百姓们又是一阵摇头叹气,这群小子也是冤枉来的。

    外面又有两名大夫赶来,三名大夫合作,先查过了年轻人的伤,摇头表示没法治,又去检查陆续抱出来的少女们,对女孩子们的情况表示都很乐观,就是在地窖里闷久了,又受了惊吓,休养调养几天就好了。

    “幸好地窖及时打开,不然要是一直关在里面,只怕现在有一半都是尸体了。”一名大夫检查完最后一名少女,对程世安里长保长他们说道。

    里长和保长长出口气,心里想着没出人命就好;程世安则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文芳,等着他的士兵们给他带来勘查现场的结果。

    地窖里的少女都抱出去了,后院只剩了打扫现场的士兵,他们先把现场都勘查了一遍,才两人一组地把已经伤重昏迷的陆六等四人搬出去给大夫疗伤。

    大夫们蹲下身给四人做了个初步检查,都觉得奇怪,“咦?怎么都是火药伤?”

    “火药伤?”里长和保长不解,哪来的火药?

    程世安猛地扭头瞥了李文芳一眼,快步走过去蹲下,牵了她的手闻了闻,果然双手都是火药味道。

    小叽温顺地蜷伏在李文芳颈旁,时不时地舔舔她,见程世安来到身边,歪着脑袋看着他。

    程世安也看着小叽,他大概有些明白整个过程了,大概就是李文芳使用了火药弹,小叽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才使劲地撕咬他的衣服要自己随它走。

    小叽不走寻常路,直接蹿人家屋顶,也就自己跟得上,手下士兵骑着马一路追都差点追丢。不过也幸好是这种方式赶路,才来得及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人来。

    没想到滨州海貂的嗅觉竟然这么灵敏,隔着小半个京城都能准确找到它的主人。

    队长过来跟程世安报告勘查结果,“将军,地窖盖板是用火药弹炸开一个口子,正因如此,地窖里的姑娘们才逃了一条命。不过那四人的伤看上去,虽都是火药伤,却好像又各有不同,这个还要回去后做进一步验伤。”

    “地窖里除了女孩子,还有别的吗?比如说猪仔什么的?”

    “猪仔?”队长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将军,地窖里只有女孩子,没有别的东西。”

    “是么?那算了,备车先把所有伤者送大医馆,尤其是那几个年轻人,找擅长治疗动物伤的大夫给他们看看,然后通知府尹派衙役过来接手看管嫌犯,调查这些少女的身份。这案子不是简单的人口拐卖案,我要带李文芳回去禀报大人,把你的马给我,你们完事后早点回来。”

    “是,将军。”

    队长叫了个卫兵先去备马,程世安弯下腰把李文芳横抱起来,小叽跳上他的肩头,一起来到街上。

    在卫兵的帮助下,程世安先上马,再弯腰接过李文芳,小心地护在身前,又交待了队长一番,然后打马离去。

    百姓们看到又议论纷纷,“看看哎,那个将军干嘛单单带走那个女孩子?有什么问题吧?”

    队长听见了,但面无表情地跨入院中,抬手招来保长和里长,要他们协助彻查此地居民的身份,要是有人过着与他们公开营生不符的生活就要上报。

    保长和里长喏喏地应了,保证一定查得妥妥的。

    不久,搬运伤者所需的车辆都牵来了,本地大夫见都没见过海貂咬的伤口,也就无从医治,只能把那陆六那四人的伤势简单的清理包扎一下。那四人一个比一个伤得重,两个伤了脸的、一个伤了眼、一个伤了脊背和臀部,而那臀部的伤处又正好在中间,只怕就算养好了伤日后如厕也不如以前那么自然了。

    “这谁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