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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第179部分阅读

    不作声,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副眼镜架在脸上,并且在玻璃罐中的操作面板上点来点去的陈一鸣终于开口了,“是想让我告诉你,你和洁西卡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在于谁在其中阻挠……这个,我想你自己比谁都明白才对;而且和狂龙的一战,无论胜负,你都将是获利最大的那一个,你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诚如这家伙所说,包光光和洁西卡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在于外人阻挠,而是他们两个人本身的巨大差异!

    原住民与穿越者……传统贵族与冰原暴户……社会名媛与黑色会老大……似乎无论怎么看,这两人也没有走在一起的理由:道理很简单,生活环境决定了你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而这两样,恰恰是爱情的根本所在。

    打个比方说吧,也许你在某一时刻,会对墙上的裸女画片产生兴趣;但你是否会对这张裸女画片爱到死去活来至死不渝呢?

    显然不会。

    因为你和那张画片之间,少了最基本的交流和认同。而这里的交流和认同从何而来?说白了,其实就是双方各自生活的环境和经历中,有能够交集的地方。

    而老包和洁西卡之间,没有——若不是两个人初识的时候,洁西卡正处在一个比较极端的境地中,只怕她连认识老包的都欠奉。

    对包光光也是如此。事实上,若没有地下城那一段相依为命的经历,再加上洁西卡在无助之时,因为一个谎言而改变了不少,你以为一个新社会的小青年,真能看得上一个十八世纪所谓上流社会出身的千金小姐?你等着吧!估摸撑死了,也不过是经常对着那一双光滑丰硕的大腿和88e的胸器流口水而已。

    要不怎么“门当户对”这玩意讲究了几千年,甚至在“相对自由”的二十一世纪也仍然没有没落,不是没有道理的。

    否则,他包光光又何必在洁西卡明显已经恢复了记忆之后,还维持着那个荒唐而又滑稽的谎言?而洁西卡、又怎会在对谎言本身产生了怀疑之后,还心甘情愿地受着老包的骗?

    还不是为了一个理由,一个让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能够有所交汇的“点”?

    要知道在布莱梅门,包光光可是有过无数的机会——而且那洁小妞对他来说,也不像小辫儿乌吉娜那样,有着年龄上的抵触和一条阴魂不散的老狗守着;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吃了”洁西卡,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不趁人之危或者什么君子风度的狗屁理由吗?不是!其实是他包光光内心深处,对这一段感情缺乏信心。

    至于和狂龙的一战,那就更容易理解了——就如同那陈一鸣所说,是胜也赢,败也赢;只要他的人不挂,挣的也不过是获利的多少。

    不说他一个无名小卒一路过关斩将,最后逼得狂龙不得不出手所获得的巨大声望,会给他带来何种的好处;也不说窥到了狂龙利用“众人之力”的法门,会让他将来少走多少弯路。单说那拖延下来的时间,就既给了城外会中兄弟撤退的可能,又让地底下的克虏伯等人,有了翻盘的余地。

    ——只要给他们一点点时间,他们就能够重新掌控大局,那么作为篡权者的史提夫势必身败名裂;而史提夫一倒,无论他和狂龙曾经签订了什么协议都是白签。

    即便是到了最后,克虏伯等人仍选择和狂龙合作,自己该得到的东西,也一样都不会少——这就等于他从狂龙手中,生生抢回了一部分利益。

    一边是竹篮打水白忙活,而另一边,则是输了也能回本弄好了还多赚几倍,试问这样的架,他有什么理由不打?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他当时做出的选择,的确是合情合理,似乎也符合他包光光的性格……但不知道为什么,包光光就是觉得有些不爽。“我知道做决定的人是我,”他说,“但是你敢说在某些关键时刻,你没有通过某种手段,在后面推波助澜吗?”

    “这个,还真没有。”陈一鸣推了推眼镜,将目光转到一脸纠结的包光光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在完全独立,并且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而我,只不过是按你的需要,将一部分力量借给了你而已。至于你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如果你一定要从我这里得到理由的话,那么我可以给你一句话:屁股,决定脑袋。”

    这句话用在这里,当然不是说什么在其位、谋其政;而是指一个人的实力、势力和当时所处的位置,会决定他的思维模式!

    尤其是实力在短时间内急膨胀,弄不好连这个人的性格,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倒不是说一定就改变你的好恶,原来喜欢的,现在就不喜欢了;而是说你的爱,你的恨,你的,都会放大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为什么?因为你行事从此便少了“顾忌”,少了“制约”。

    如果这实力是你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那么这种现象还不会太严重,毕竟有足够的时间,去让你一点点习惯这所谓的“改变”,但若是一步登天,那么头颅充血的快感,会令你甚至感觉不到你的脚下,在飞天的同时其实就已经空了。

    当然这些道理,包光光也不是不明白;只不过绝对不会去承认罢了——否则岂不是说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自私自利并且贪得无厌的小人?

    但是陈一鸣接下来的话,却毫不留情地给了他最后一击:“……如果你对当时的选择不满,那阻止了你的寇拉拉,就应该是有功无过才对;你又干什么那么大的火?”

    一句话,说得老包是哑口无言。

    诚然如对方所说;如果他真的觉得自己当时的行动“不对”,那么反过来寇拉拉打晕他的举动就是“对的”,他感谢还来不及,又凭什么埋怨人家寇拉拉?

    ——难道说自己,真的就是个被力量迷惑了双眼,并且被冲昏了头脑的暴户?

    “……你放屁你放屁你放屁!”这种所谓真相,当然是包光光无法接受的,因此人登时就暴走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做得不对了?我只是……挨了揍觉得心里不爽,行不行啊,行不行啊?”

    他一边狂叫,一边扭动着身体,对着玻璃罐疯一般地拳打脚踢,仿佛那每一拳每一脚,都能穿过玻璃打在对面那永远云淡风轻的家伙身上似的。

    其实在这个时候,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是他一直觉得寇拉拉既然是自己的兄弟,那自己做出的决定,就应该无条件支持才对——尽管他心里很清楚,寇拉拉之所以会对动手实际上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对面罐子里的那个家伙。

    毕竟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寇拉拉面前说起过,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极度危险的“恶魔”。

    不是他想要扮成这个无口无面的家伙,实在是因为当时的事态太过紧急,包光光又怎么可能有搞怪的心思;而且大量的魔力充入身体,让体内许多细微的神经都受到了损害。因此有些表情,就算是他想做也做不出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整个人披了一副肉做的盔甲,无论接收还是要表达情绪,都仿佛隔了层什么似的。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又不得不如此,否则光是两臂上的伤,就足够他疼得死去活来了!

    “……咦?我的手……怎么能动了?”打着打着,包光光也反应过来了——要知道他的左手,可是在庞大魔力的第一波冲击之下,就受了重创的!

    “这个很好解释,”陈一鸣那无悲无喜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来,“因为受创的,仅仅是你的;而现在的你,则是以精神体的形式存在着。所以除非你自己认定了‘有伤’这个概念,否则上的损伤,是不会体现在灵魂上的……”

    “既然如此,”包光光打断他道,“那我的右手为什么还是不能动?”

    “这个……,”陈一鸣的语气中,罕见地多了一种不确定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你最后施法失败,导致大量的魔力充斥在右手中,干扰了控制右手行动的脑电波吧?毕竟你我都知道,控制肌体运动的,不过就是这些相当微弱的电流而已。”

    他又推了推眼镜,这才继续说道:“我建议你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仔细地检查一下你的右手……而且这种营养槽,也可以有效地温养你的灵魂。”

    “留下来……”包光光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好方便你把我切片研究是吧?而且你不怕我呆在这里的时候,别人把咱俩给一起切片喽?”

    “不会。”陈一鸣摇头道,“你不是在动手之前,就已经安排好退路了吗?”

    第八百四十一章 世界的轨迹

    所谓退路,说白了就是个活命的理由。比如像洁西卡和傲狮,肯定是不希望包光光死的,而狂龙本人,似乎也没有一定杀了包光光的理由——相反为了彰显他巅峰强者的“范儿”,他还会特意给老包留下一条小命,以换回热拉尔的自由和荣耀。

    唯一真想要老包死的史提夫·昆腾,却在决斗开始之前就被制服,而在洁西卡冲上来阻止这场决斗的时候,看守俘虏的工作,便落到了她的贴身侍女达赫妮手上。

    之所以同为黑暗精灵,达赫妮却没有落到库瑞娜等人的下场,完全是托了这“贴身侍女”的福——毕竟当时史提夫出兵的借口,便是“营救被绑架的贵女洁西卡”,尽管他无法解释原本应该待在市政厅里面的贵女(那个其实是赫里斯),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十几里外的贫民窟里的。

    不过,既然连洁西卡都不是俘虏了,那么她的贴身侍女,自然也不是。虽然这位侍女在穿着打扮方面似乎有点怪癖,比如说长袍、镶嵌了墨晶的面具等等;但谁也没规定贵族家的侍女,就不准那么打扮不是?

    当然无论是狂龙还是史提夫,都是知道这里面猫腻的,但对于狂龙来说,一个身上带伤的六级武者(刺客),还不值得他为之劳神;至于作为外人,并且身份还差了几个档次的史提夫,就更没有资格对此说三道四了。

    因此达赫妮在自由方面,几乎没受到任何的限制;而且为了安抚“惊魂乍定”的贵女,史提夫还特意讨好地将其留在了洁西卡身边,结果这一讨好,便注定了他的悲剧。

    其实那达赫妮也没把他怎样,只是在某个关键的时刻,将弯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头上的防卫被人接手。而那个人手里面拿着的,则是克虏伯、阿曼达、哥德里克三个五老星联名签署的命令。

    没错,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闹腾,地底下的克虏伯等人终于是出来了,并联合了胡里奥等一众豪商的力量,开始拨乱反正。

    于是很自然地,击溃“亡灵大军”的功劳也成了他们的——谁让史提夫一直没来得及布出城迎敌的命令呢?结果,却让刚刚粉碎了“矮人阴谋”的英雄们,白白地捡了个大便宜。

    面对着一众“失去了亡灵法师魔力支持”的骷髅架子(邸报上就是这么说的),这一场大胜,自然是酣畅淋漓;至于那些万恶的“亡灵法师”们,为什么会抛弃手下而突然集体撤退,那自然是因为怕了我们战无不胜的狂龙领主了。

    不信?看看城外那道尺寸惊人的沟壑吧!换了你,你不怕?

    对于浮冰港的这种口径,狂龙本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他此来的目的,基本上都已经达到了:一来将洁西卡握在了手里,二来他本人也获得了极高的声誉。虽然和克虏伯等人签订的新合约,在利益方面比原来的那份差了不少,但有紫金联盟那么大一块牛排摆在前面,他又怎会太在意浮冰港这盘小笼包——吃两口垫垫饥就行了嘛!毕竟征服是一码事,真正消化掉又是另一码事;在这边要是吃得太多太饱的话,紫金城那块大肉,可能就吃不下了。

    而傲狮所代表的众神殿,由于老包的意外倒下而失去了阻止狂龙的机会,因此在这一番的博弈中获利较少,仅仅是赚了个“以圣光的名义,指引浮冰港战士前进”的名头;为此傲狮还特意骑着他的“独角兽”,在城外耀武扬威地溜达了一圈,踩碎了骨片无数。

    像这样的“安慰奖”,显然是无法让他们感到满意的——这一点,从傲狮领兵进城时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好在“净化暗巷街”(也就是传说“恶魔弗莱迪”出没的那个街区,后来因为卓尔的撤走而解除了黑暗天幕)的功绩谁也抢不走,因此大桥区的教堂,也重新变得门庭若市。

    也许你会疑惑——难道出城那么多士兵,就没有一个现这所谓的亡灵围城,其实是个荒唐的骗局吗?

    当然有了。毕竟那些骷髅,不是像钉木桩子一样“种”在地上,就是用绳索穿着吊在空中的;只要是脑筋正常的人看到,心里都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怀疑。

    但怀疑又怎么样呢?一来上面的命令就是三缄其口;二来他们自己,也不愿意让同行知道他们这群击退了亡灵的英雄士兵,实际上是干着捡尸人的贱活。

    反正“大捷”了,大家各有封赏就行了呗,你再有风骨,顶大不了自己推辞不受,又何必去做那个招人恨的角色呢?

    更何况在“体制”内混久了你就会明白,什么政绩、什么声望,多数还不是“秀”出来的?光靠着闷头死干,你就算是累死,也不过是个游离于各个圈子边缘的小虾米。

    还是只……招人恨的虾米。

    所以说,敌人必须是强大的,是狡猾的;而当时的战斗,也必须是惊险的,是激烈的。否则,又怎么能衬托出狂龙的急公好义,傲狮的无畏高洁,头头们的英明睿智,自己这帮士兵的勇猛善战呢?

    至于“真相”……天知道这玩意究竟有什么用?似乎广大民众所需要的,也不过是稳定和希望而已。

    ……

    ……

    就好像某一段歌词里面说的,你闭上眼睛,就可以熄灭整个世界,但你千万不要以为这个世界离了谁就不转了。

    事实上在包光光昏迷的这两天,浮冰港表面上一派欢腾,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却是暗潮汹涌——无数大小势力围绕着斯特凡身死,赫灵顿失踪,以及史提夫倒台留下的两个位置,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殊死博弈。

    其中的佼佼者,自然是手握粉碎矮人阴谋的英雄胡里奥和索菲娅;只可惜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过暧昧,因此分别拿下五老星剩下两个位置的机会并不大。

    毕竟要真让他们成功的话,权势太大,只要再拉拢住一个,浮冰港岂不是成了他们家的一言堂了?

    因此最大的可能,是这俩人占定两个位置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应该是由浮冰港原先的官员中产生。至于到底会,恐怕就得看各个派系最终角力的结果了。

    不过无论是谁上位,对包光光既定的蓝图来说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动,毕竟一个五老星的位置已经是手拿把掐的了;而那个花花老爷克虏伯,似乎也颇有掺一脚的意思,最重要的是由于紫金城内乱将至,浮冰港迫切地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接替紫金联盟的位置,来对抗在刚刚获得了巨大声望,以至于一家独大的狂龙。

    而仓促间能找到盟友,似乎也就老包这个背靠冰原,有着一群黑暗精灵手下并敢跟狂龙对着干的“使徒大人”了。

    一切,皆是平衡。

    至于众神殿?切,你难道不知道神棍这玩意,大部分时间都比疯子更危险吗?

    为了能够向老包示好,浮冰港也算是下了血本了——非但老包挑战狂龙的举动被粉饰成了“夺帅之战”,甚至连老包一直想要的粮食都准备好了。其名目,便是“支援北地革命军的部分给养”。

    当然这所谓的“部分”,恐怕比老包预期的数目还要多些。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表达一个意向,那就是我们浮冰港有钱,并且出得起钱,能拿到多少,就看接下来双方的合作是否“愉快”了。

    说来可笑,本来老包为了这批粮食,还打算在浮冰港大演一出“生化危机”的,谁知道他还没等动手,事情便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办成了。

    至于包光光醒来,是在第三天的上午。当他的眼睛终于适应了从窗口透进来的七彩光束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怀特主教那张菊花绽开一般的老脸:“孩子,你终于醒啦!”

    用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