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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第153部分阅读

    们这的“金盆洗手”),毛遂自荐地投身到一个商人的护卫队中,担任了剑术教师——有点像咱们这边训练保安的教官;后来,才辗转地认识了现在的东家胡里奥。

    “和剑术比起来,恐怕更吸引这位有着商人和贵族双重背景的新东家注目的,是自己那开阔的眼界吧!”之后的日子里,动先生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

    其实和扎实的剑术一样,见识这玩意,也是拜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所赐;于是动先生明白了:有时候你看似一无所获,但实际上,你生命中经历的每分每秒,那些或欢喜或哀伤的往事,其实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而且这种财富只属于你自己,没有人能够把它夺走。

    只是这一回,多年来走南闯北积攒下来的经验也没什么用了——动先生知道这壮汉的身份,同样也清楚对方的实力;如果是两边放对的话,自己凭借出众的身法也许能撑上一阵,但对方要想杀人……估计十个自己也无法阻止他哪怕一秒钟。

    这倒也罢了。就算这家伙当初,凭着一双拳头就打服了周围所有的熊,让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黑瞎子到后来见了人愣是掉头就跑,但好歹,也算是“人”的范畴;可他旁边……谁听说过人的手臂,能伸到近三米长的?好家伙,虽然在以前就听说过这班得瑞刀法古怪,也不至于古怪到这种地步吧?

    这分明,已经不是人了啊!

    动先生脑海中一片混乱,一时间竟忘了挣扎,只呆呆地任由那软趴趴没有骨头的胳膊,仿佛绳子一样向他身上缠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壮汉突然动了!

    “嘭——”,一拳!

    此拳的劲道极强,只一下,人就转着圈飞了出去,将摆在角落里那只名贵的曲口瓷瓶砸了个粉碎;问题他打的……居然是身边捆人捆得正欢的同伴班得瑞!

    这下子,胡里奥和动先生俩人全傻了。

    更让人吃惊的是,挨了如此沉重的一拳,那班得瑞居然仿佛没受多大的伤害,反而带着扎了一身的瓷器碎片坐起来,有些僵硬地转动着脖子,最后才把目光,定在了还捏着拳头的壮汉身上。

    “瞅啥瞅?”打了人的乌鲁,脸上没有半分愧疚的表情,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主子让俺看着你的!……这才多咱工夫,就又没个人样了?”

    “人样?”于是傻的就更傻了。

    其实二人猜得没错,眼前这个班得瑞的确是有问题的——毕竟真正的班得瑞,现在还在市政厅与老包一起当绑匪呢,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一个……或者说这一只,真实的身份却是赫里斯的那只蜡融妖魔宠。

    要知道蜡融妖最大的本事,就是模仿;更何况这只还跟班得瑞面对面交过手,连班得瑞那种“人随刀走”的招牌绝活,都能学上个七七八八;因此理论上让它来装班得瑞,是绝对不会被人看穿的。

    但问题是蜡融妖本身,也不是好相与的主——毕竟作为罗丝的特使和传话人,蜡融妖在卓尔社会中的地位很高;若不是赫里斯经常要作为主母的替身,只怕还没资格弄这么一只来当魔宠。

    而赫里斯这一离开,这家伙就算是彻底放了羊了;卓尔们不敢管,那些人类射手们,偏偏又拿它没有一点办法。

    无奈必须要亲自出演“洁西卡”这个重量级角色的赫里斯,才不得不拜托乌鲁,来暂时替他“监管”这只麻烦的家伙。

    只是乌鲁的“管教”方法实在是有些令人无语——别看这家伙在孩子面前成天咧个大嘴好像很和善,但你若真在他手里训练,可就是另外一码子事了。

    想想也是,毕竟之前他训练的都是族中已经成年的战士,在生存压力巨大的冰原上,不狠一点,那训练还有什么意义。

    这其中的奥妙,赫里斯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则相信他宁肯将魔宠收入星界,也不会将其送到乌鲁这二杆子手里吧!而唯一知道前因后果的包光光也没有阻止,因为他实在想看看,乌鲁是否真的能训练出一只“既勇敢,又刚强,还坚如磐石”的蜡融妖来……

    ——

    或许已经被乌鲁打皮实了——即便是理论上百分之百免疫物理伤害,也架不住抡起来左摔右摔啊——因此那蜡融妖坐起来之后也没说话,只是用面条一样软趴趴的双手扶正脖子,两只眼睛一阵狂眨。

    这种情景看在人眼里,自然是十分恐怖的,只是乌鲁那冷不防的一拳,将之前屋里或沉重或诡异的气氛一扫而空;以至于到了现在,动先生心里只剩下了一片不真切的荒谬感。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放声大笑。

    当然这只是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想为这么点小事,便再次惹怒那要命的壮汉;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旁边的新东家,那看起来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胡里奥居然真的笑出来了。

    “呵呵……”这一笑不但十分清晰,还有种光风霁月的味道——胡里奥就这么微笑着走过去,对着那双瞪得比牛眼都大,一红一黑的眼珠子说,“抱歉,手滑了。”

    然后他便蹲下身,慢慢地将手朝地上的水晶球伸去。

    见到这一幕,动先生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因为此时此刻,胡里奥的脑袋就在那恐怖的巴掌底下——甚至都不用巴掌落下,只要乌鲁稍稍抬一下腿,坚硬如铁的膝盖就会磕在对方的脑门上。

    好在动先生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气势如渊如狱的壮汉,居然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胡里奥再次站直了身体,才眯着眼睛,缓缓地点了下头道:“你……不错。”

    胡里奥又笑了,道:“你也是。”

    对方“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胡里奥,也将手中的惰水晶球举到了耳边;两个人就好似雕塑一般定在了那里。

    一时间,书房中的气氛再次变得十分古怪——没有了那种沉重如山的压力,反而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动先生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俩人为何突然的,就认可了彼此。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对面的壮汉忽然说话了:“他……在里边都说啥了?”

    “我说话你信?”胡里奥不答反问。

    “你说,俺信!”

    “嗯,”胡里奥收回手,习惯性地抚了把唇上的小胡子,悠然道,“他叫你们……一切听我的安排。”

    ……

    ……

    “什么?”库图佐夫瞪大了双眼,竭力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破绽,只可惜,他失败了。

    那种心急如焚的表情,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其实斯特凡大人说要进去起草命令的时候,库图佐夫也是在场的,毕竟今天是轮到他当值;附近的一切大事小情无论巫妖来访也好,还是码头区紧急军情传到也罢,他都必须知情且在场盯着。

    这,是法律。

    而城市范围内,一个大队以上规模的军队,必须两位五老星中的两位同时下令才有权调动;是以斯特凡大人才将他的传令官,忠心耿耿的萨尔瓦多派了出去,和昆腾大人的使者一起。

    而他自己,则回去补办调兵的文件了——这,同样也是法律。

    然而去送信的萨尔瓦多已经回转,那斯特凡大人……却依旧没有出来;将等着拿手令去卫戍所报备的萨尔瓦多晾在了外面。

    ——按照常理来说,码头区发生暴乱这么大的事,任何官员都不可能放一边不管;何况命令其实已经下过了,现在要做的,仅仅是补办一个手续而已,断没有耽搁这么久的道理。

    因此库图佐夫心里,也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妙了——就如同眼前的这位传令官所说,斯特凡大人,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毕竟此时此刻,里面还有个绝对危险的巫妖存在!

    如果说那巫妖在谈判中骤然发难,一举劫持了某个大人物,并要挟里边的守卫不得声张,也不是不可能的;可问题是,该如何证明这一点呢?那萨尔瓦多虽然言之凿凿,但毕竟也只是猜测;万一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带兵冲进市政厅的自己,岂不是就要倒大霉了?

    叛乱的大罪啊!如此大一口黑锅,是自己这副小身板所能背得起的么?

    第七百五十四章 权宜之计

    “要不这样吧,”库图佐夫思前想后,最终提出了个折中的提议,“我们把当前的情况通知邦赛尔大人,由他做主您看怎样?”

    他倒是打的好算盘,要知道这位叫邦赛尔骑兵统领,大概是附近军衔最高的了——这叫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事后无论斯特凡大人是不是曾经遇险,至少追究起来,他库图佐夫的责任总是会小上许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萨尔瓦多铁青着脸,“邦赛尔大人刚刚被调去镇压码头区的叛乱,你让我现在上哪找他?就算找得到,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到时候什么都晚了!万一出了事情,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要搁一般的事情,像这种小官吓唬吓唬估计就会就范,毕竟作为五老星身边的官员,就算品级不高,也没有人愿意得罪吧!然而萨尔瓦多没想到的是,这一回他居然撞了铁板了——人家压根就不吃他那套。

    “负得起!”库图佐夫梗着脖子,让光秃秃的脑门在阳光下闪动着,“因为我们是按照章程办事的;而大人您的要求,却明显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请恕我无能为力!”

    或许终究是不敢太得罪对方,又或者,是他本身对萨尔瓦多的推断也信了分吧!只顶了一下,库图佐夫的态度又软下来:“我说大人,跟您说实话了吧!若没有上级的命令,您就算说破了天,我也不敢那么干啊……所以您别在我这里泡着了,随便找个能出具命令的主官比如说李德大人,又或者法夫瑞大人……”

    他一口气列举了不少,几乎把浮冰港所有的“骑士长”与“卫骑士”(比“骑士中尉”还要高的军衔,再往上就是指挥官)都包括在内了;让萨尔瓦多明白:这家伙,大概是铁了心不想负责了。

    “你……这是在谋杀!”萨尔瓦多气得是浑身发抖;如果他现在有兵在手的话,只怕早夺了对方的指挥权了——没准这也正是库图佐夫所期待的;只可惜世上没那么多的假设。

    就在萨尔瓦多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对面传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一个不去负责防务,一个不在斯特凡大人跟前听命,居然在这里吵架……不觉得羞愧吗?”

    “咦?”两人抬头一瞧,发现眼前的路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停住了一辆马车;黑漆白顶,由四匹头缀翎毛的骏马拉着;在车门上镏金纹饰的映衬下更显得气派非凡。

    不过和这个比起来,更吸引人眼球的是车厢的上方,还盘膝坐了个人——只见他双目微闭,一把长剑,正连着鞘打横放在腿上。

    一看到这个人,无论是萨尔瓦多也好,库图佐夫也好,都知道来人的身份了——是胡里奥先生与他的保镖。毕竟像这种习惯别说浮冰港,大概就整个北地而言也是独一份。

    这位胡里奥先生可不是一般人。虽说没有出仕,但无论出身,财力,人缘那都是一等一的;在浮冰港,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官员明里暗里与这位社会名流有所来往;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商人以他马首是瞻。

    只最后一条,就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势力了;毕竟对浮冰港这样的新兴港口城市来说,商人那就是天;没有了往来不断的大小商人们,本身除了鱼再没什么特产的浮冰港别说发展,恐怕连吃饭都要成问题了吧!

    因此像这种人,是绝不能轻易得罪的——巴结还来不及呢。

    不过这一回,在场的两人倒没什么奉迎的心思了,毕竟眼前的事,已经乱得跟一锅粥也似;谁还有心肠关心那个。最后,还是职责在身的库图佐夫躲无可躲,只能无奈地出声。

    “日安,尊敬的胡里奥先生,”他说,“请问您突然莅临市政厅,有什么贵干呢?”

    听到这一番说问候不是问候,说问询不是问询的话,车顶上盘坐的“动先生”陡然睁开双眼,冷哼了一声。

    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能品得出对方话中的意思——那态度虽然恭谨,但话中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意思,早就昭然若揭了;说白了就和“没什么事的话趁早回去洗洗睡吧,别搁这添乱”没什么区别。

    然而车内的胡里奥,却仿似浑不在意;“你好啊,库图佐夫队长……公务还是那么繁忙呢!”他没油少盐地回了一句,紧接着,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听说……今天来了个非同寻常的访客,是吗?而我们的官员……甚至还包括了某些大人物,居然想着向对方妥协,是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同时车门也“哗”地一声拉开了,露出胡里奥那双亮若星辰的眼,正灼灼地逼视着二人。

    被盯视的库图佐夫猛地倒吸了口凉气,心中也一阵阵地发毛。不是因为对方消息的灵通——虽然巫妖来访的消息已经尽量封锁,但像胡里奥这种身份的人,如果真想知道还是有办法的。

    何况之后的骨龙,又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瞎子才注意不到。

    他吃惊,完全是因为对方的态度——要知道像胡里奥这样有身份的人,一般来说都应该是等着御者为他开门的,如今那御者尚未下车,车门就被他自己从里面猛力地拽开了,可见这位先生的愤怒,已经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糊涂!就连最最愚蠢的商人都知道,不能跟没有信誉的人做生意,如此浅显的道理,居然还有人不懂?”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的绅士,如今却慷慨激昂地诉说着,甚至有几分“咆哮”的势头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仿似压住了胸中的怒火似的,冷冷道,“我这次来,就是带了商会的同仁前来向城市评议会请愿的……好了队长,请为我们带路。”

    库图佐夫一看,好家伙,就说话这么一会儿工夫,街面上竟然又陆续驶来了十几辆马车,沿着路边停了一长串;而从车上下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居然全都是有头有脸的社会名流!

    “糟糕!这下子事情要闹大……”库图佐夫汗流浃背地想。

    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斯特凡的安危还没有确认呢,如今又多了这批吵着要“上访”的大爷们;而这些大爷们随便哪一个,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骑士所能得罪得起的。

    不过萨尔瓦多的表情,却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胡里奥先生,您刚才说……您一行是来‘请愿’的对吗?”

    “嗯?”胡里奥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了萨尔瓦多大人?要知道评议会的决定,关系到我们每个浮冰港人的切身利益和生命财产安全,我们当然要申述自己的主张;这是法律,所赋予我们神圣的权利!对此,您难道还有什么异议吗?”

    “不,当然不!我个人绝对支持您的行动!”萨尔瓦多长长地吐了口气,转头对库图佐夫道,“库图佐夫骑士!我相信这些‘友好人士’的要求,跟你们的规定应该没有抵触了吧?”

    库图佐夫闻言不禁为之一愣,紧接着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让自己出兵呢!

    果然就听萨尔瓦多说:“那么对于这些‘民意代表’的人身安全,你们城卫队是不是应该派出人手保护?”

    话说到这份上,不单是胡里奥,连那些刚刚围聚过来的大商人,社会名流们都感觉出不对劲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了吗?”

    一位脸上蒙着黑色纱巾的女士,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开口问道。

    第七百五十五章 民间的力量

    萨尔瓦多算是豁出去了——为了救老主人斯特凡,他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不惜将眼前的这一众“社会名流”全推到危险中去;可人家库图佐夫往后还要过日子呢,又怎能陪着他一起疯。

    因此听“神秘夫人”问询,他便打算把之前二人的怀疑与推测都说出来;只可惜刚要开口,平素行事沉稳,规矩到甚至有些刻板的传令官便猛地扑了上来,一下子将想要说出实情的库图佐夫摔倒在地。

    “叛徒!愚夫!”他手脚并用地,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