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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泪流满面第6部分阅读

    丰衣足食,对这些人,就是不能太给脸了,我心里想。

    今天手气不错,猛男和马蚤人的牌几乎都到了我这里,样样都割得顺手。我看马蚤人输得郁闷,安慰他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你看你们家白丽,对你多好,百依百顺!兄弟们都附和着点头称是,马蚤人也跟着笑,但表情异常无奈。隔了半响,马蚤人问兄弟们:“你们说女生寝室里那些亭亭玉立的美女到底是谁的?”,鸭子回答肯定是楼下等她们的那些帅哥三,你看我现在连等的都没有。马蚤人“哼”了一声,嘲讽地说:“错!!!都不是!是谁呢?”他把手对着杨帆一指,惊得杨帆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他的!准确地说是像他那样的人的!”我拿着个幺鸡在马蚤人头上敲了几下,说你说的啥子,清不清醒哦。马蚤人把我的手刨开,满脸惆怅地说,我现在才清醒了。

    拂晓的清晨

    我看见你孤单的背影,

    带着你年少的懵懂与轻狂

    在轻轻的晨风中

    展开那飘逸的长发

    我说

    跟我走吧

    伴你一段青涩的岁月

    安慰彼此的忧伤

    暮霭的黄昏

    你留下我单薄的身躯

    卸下你的誓言和我们苍白的回忆

    在徐徐的晚风中

    轻摆那如枝的手

    你说

    你走吧

    记得来看我,

    如果还有缘的话

    ——赵丹《誓言》

    晚上快九点过了,几爷子依然不知疲倦,激战正酣,我估计收获了两百多,小汤圆倒是输红了眼,放出豪言说今天不回去了。鸭子说要得,等会儿到十一点钟了,叫你猛哥带你去开荤。小汤圆一脸的困惑,说开什么荤。鸭子说,幺五!小汤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两眼顿时炯炯有神。听他们说小汤圆很早前就羞羞答答地表示过想跟着猛男出去见识一下的心愿了,但由于机缘不合,都没有去成。看兄弟们今天都玩儿地十分开心,猛男也表示没问题,“今天就带你出去娱乐一下”。鸭子问我去不去,我摇摇头说我就免了。这时,猛男的手机响了,他喂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到一边说话,我瞅了他一眼,发现他正时不时地看着我呢。几分钟后,猛男过来对我说找你的,我走到窗边接了起来。

    “冷泉,我是林静。”

    我问那么晚了有什么事?

    她支吾了一会儿,说:“可能出事了。”

    我一下没听懂,问出什么事了?

    她小声地说:“我今天检查了,反应阳性!”

    刮娃娃是很伤身体的!

    这几天在hu的大学论坛里看到这样一段话:

    所有的谎言都来自我们内心的虚伪

    所有的悲伤都来自我们仅存的善良

    所有的罪恶都来自我们人性的欲望

    我把这段话读给马蚤人听,马蚤人无不感慨地说,人啊,怎一个欲字了得!听哈狗帮的歌,里面有一句歌词,唱的是,“我的生活--放荡,每天,像条狗”,猛男说形容的真是贴切,我就是一条狗。马蚤人接过话说,不对,你连狗都不如。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的生活如此糜烂,堕落,表面光鲜,实则腐朽不堪,到底是因为什么,青羊宫的道士对我说,修生养性,简以节欲,所有的报应都是你自己欲念导致的结果。现在想想,不无道理。

    我给林静说必须去做手术,林静答应了。前段时间重庆某所大学出了件事,大概情况是一个女生怀孕,在校医院检查出来后,被上报学校,男女好像都要被开除,这件事情闹得比较大,全国皆知,听说现在正在打官司。有这个前车之鉴,校医院是万万不能去的。十一号的早晨,阳光明媚,我找马蚤人借了一千五百元,带着林静就往省医院跑,我有个初中同学的老妈是哪儿妇产科的主治医生,我请他帮一下忙。说到帮忙,我一下就想起大三帮猛男鸭子办缓考的事情,那个学期他们耍得昏天黑地,忘乎所以,要考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抄答案都不能纠错,这下才叫完了。我想起了这个同学,忙打电话过去问问看他能不能帮忙搞一个生病住院的证明,我好在教务处办理缓考手续,他说这个容易,找他老妈盖个章就是了。这才让猛男鸭子逃过一劫。

    办好各项手续后,我陪着林静坐在手术室外等候,也许是紧张的缘故,这个被猛男戏称为成熟火辣的女孩,竟蜷缩着身躯,在长椅上瑟瑟发抖,娇小瘦弱,令人顿起怜悯之心。我轻声问道,林静,你冷吗?“嗯。”林静缩着脖子,不住地点头。我心里一软,闭上眼睛,微微地叹一声气,把大衣脱下披在她的肩上,然后伸出手将她轻轻地搂了过来。心里难过地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一会儿,我同学过来了,轻轻地打了招呼,说:“你女朋友真漂亮,冷泉,好福气啊!”我笑着打他一拳,说你的马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水灵灵的,还好意思说我。林静偷偷笑了出来,我同学说:“我给我妈说了,她找了最好的医生,你放心吧。你也是,只顾自己高兴,连避孕措施都不做,刮娃娃是很伤身体的!这几年我妈经常念叨,说现在来做手术的女生是越来越多,年龄也越来越小,连十五岁的初中生都有,你呀,好自为之,男人要懂得什么是责任。”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声音在叫“林静”,林静一下就紧张起来,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满脸恐慌地望着我,嘴里不断地说,冷泉,我怕,我怕痛。像一个受惊的孩子,我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安慰说,不怕,静静乖哈,我在这儿陪你。林静一下就不闹了,乖乖地向前走,在她消失在手术室门口前的一霎那,她回过头看着我,眼神里竟流着无尽的哀伤

    手术很顺利,但还是要住院。以后的几天里我早上八点钟就过去,在医院里买了早餐等林静醒来,白天和她聊天,看报,念《读者》上的文章,她要输液,手不方便,吃饭的时候我就一口一口地喂,医院不能守夜,到十点钟的时候我才去赶末班车回学校。邻床的一个中年妇女笑眯眯地说,你对你女朋友真好!我的脑海里一下就跳出叶蕊在校医院里守护我的情景,一时间难受地不能自已。兄弟们对我的行为大惑不解,猛男问我你怎么想的?弃恶从良?改邪归正?做新好男人?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懂个屁!”

    一月十六日是叶蕊的生日,清早起来后我迷迷糊糊地想今天给林静买点什么过去,在翻身下床的时候,我看见书架上叶蕊和我的合影,那是在银厂沟的小龙潭下一个游人帮忙拍的,照片里的叶蕊温柔可爱,脸上挂着醉人的微笑,小鸟依人般斜靠在我的肩上,而我带着黑色墨镜,像个保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脸上是遮不住的幸福。在快门按下去的那一刻,他们,彼此相爱吗?

    思绪如脱缰的野马,穿梭在时间的空隙,大一的一月十六日,我对叶蕊说今天带你吃遍成都所有的名小吃,那天我们边走边吃,韩包子,钟水饺,龙抄手、夫妻肺片 回到学校后两人快变成了赖汤圆,撑得路都走不动。大二的今天,我和叶蕊坐在游乐园的翻滚列车上,时起时落,惊声尖叫。下车后,她脸色苍白,魂魄消散,走路也偏偏倒倒,我一把将她背在背上,揪着她的小鼻子说:“笨蛋!真是个胆小鬼,看你的熊样,像要死了似的。”叶蕊一听,一边挣扎一边就地行刑,举着拳头说,“谁是胆小鬼了,谁熊样了!哼!要死也要拉着你垫背!”大三的这天,我拉着叶蕊去会展中心溜冰,出来的时候叶蕊看见礼品店里一对茸毛小熊,一公一母,萨是可爱,非要买下来不可。还把那只小母熊送给我,说要我在睡觉时一定抱着它,这样,她也能感觉到我的拥抱。现在,这只可怜的小熊早被我丢弃在寝室的角落里,蓬头垢面,灰尘弥漫,两只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对我无尽地嘲弄。这段时间我强迫自己不要想她,不要想她,做很多的事情,想让自己忘记这一切,但我还是失败了,那些记忆深处的柔情与甜蜜,一拥而出,挤满了我的大脑,哀伤的河流又一次不可抑制地奔流开去,一泻千里。我的眼睛不自觉地膨胀起来,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了,我去结了账,带着林静走出这个充满药味的医院。天气很好,没有风,在路过春熙路的时候我提议去吃必胜客,医院里的东西太难吃,该给她换换口味了。我点了一份套餐,林静右手拿叉子,左手拿着可乐,一阵狼吞虎咽,嘴里包着东西,不时地睁大眼睛对着我笑。我拍拍她的头,微笑着说,慢点,慢点,你才好,不要那么急。林静笑得更加灿烂,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嗯,嗯,你真好。

    我抬起头看着窗外,这里是成都市的商业中心,繁华地带,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这个美丽的城市欣欣向荣,蓬勃发展,未来一片光明,而我的光明又在哪里?我徒然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眼里一片怅惘。

    这时候,必胜客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定眼一看,廖冰!还有人,阎玉明!妈的,两个败类!我心里暗暗骂道,不对,跟在阎玉明后面的那个是刘刘夏!!!我无比震惊,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我看着他们买了东西,三个人在一个角落里坐下,低着头说话。我心里一片慌乱,刘夏跟着他们干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我头一下就大了,乱得像一锅粥。

    我的腰部一阵震动,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我问老妈,什么事?

    “你考试考完了吗?”老妈的声音有点悲伤。

    我犹豫了一下,说考完了。

    老妈一下就在电话那边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那你快过来你小姨你小姨她今天下葬”。

    成都的太阳总是那么吝啬,不愿轻易施舍自己的光和热,不一会儿就躲藏在灰蒙蒙的云层后面。赶到凤凰山公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过,阴风瑟瑟,枯叶飞扬,在青色的山坡上,竖立着一排排高矮不一的墓碑,高大的墓碑代表着有钱人家,矮小的墓碑显露出死者生前的贫寒。在这场死亡的聚会中,谁是高贵,谁又低贱,谁又在真心地落泪。我去得晚,大部分亲友都已离开,剩下我妈和我爸还站在那里。小姨的墓碑不大,但庄重肃穆,周围摆满了鲜花。我上了三炷香,深深地三鞠躬,感觉胸口空空地痛。小姨的照片放在面前,淡淡的笑容,依然那么和蔼。一生未嫁的小姨,就这样孤单地走了,在她这短暂的人生中,她想念着谁,谁又曾为她而哭,逝者长已矣,生者何所哀,此去经年,她还会活在谁的心中我伤心得想着,鼻子禁不住又酸了起来。老爸扶着老妈,在这冬日的寒风中默默地伫立着,妈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泪水,只有岁月的痕迹依然深深地烙在脸上,那一刻,我发现,我的父母已经是多么得苍老。

    严打事件

    再过三天就要放假了!

    由于各个系的考试安排不同,放假的时间从不统一,只是校园里的人日渐稀少罢了。食堂也漫不经心起来,五毛钱的饭当作三毛钱来打。计科院放得最晚,三天后还要考最后一门,然而猛男和鸭子早已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马蚤人和杨帆要准备毕业设计的课题,可能就不回家了。前几天忙着照顾林静,经常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感觉身心疲惫。兄弟们说我瘦了,我也感觉有点,今天中午起床洗脸的时候,看着水中我的倒影,恍恍惚惚,神情惨淡,面色苍白,双眼无神,我无奈地笑了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马蚤人起来后说今天天气不错,大家都不要在寝室里呆着,出去晒晒太阳,驱驱霉气。然后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寝室外跑,说我的泉儿啊,不要太衰了,哥哥请你吃饭哈。

    下楼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问马蚤人,今天是什么事那么高兴啊,居然请我吃饭,难不成你们家白丽有喜了?马蚤人轻轻拍了下我的后脑勺,说喜你个头,你娃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下就乐了,故意大声嚷道:“噢!想起了,你还是个处男!二十二岁的处男!”,过路的学生都转过头诧异地瞧着马蚤人,几个女生还捂着嘴偷偷地笑。气得马蚤人想要杀我,我被一口气追逐两百多米,累得我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很久都没有这样运动过了,多日里积蓄在心中的苦闷也似乎随着这沉重的呼吸,被一点一点地排出体外,心里无比畅快

    马蚤人走上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冷泉,给你说实话吧。很抱歉!我问什么事?他有点惭愧地说,我问了白丽,是她把你和那个什么林静的事情告诉叶蕊的。我笑了起来,拍拍他的屁股,说我早知道了,不是白丽的错。“你听过一句话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事已如此,我还能去怪谁?”

    马蚤人叹了口气,说你也别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跟着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路过公告栏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人在围观,我们过去一看,竟然是“晨风”文学社的解散通知。上面写的解散原因是文学社“组织不力,机构混乱,所办刊物良莠不齐”,人群里有人骂了起来,说学校里那些猪大肠心眼奇小,容不得人。事情的经过是晨风文学社在上一期刊物里登载了部分学生的匿名信件,都是指责学校管理混乱,飞扬集团乱收费用,不办实事的言论,还含蓄隐讳地点出了几个贪官污吏的姓名,在校园里引起空前巨大的反响,一时间成为炙手可热的校园刊物。我估计这次是点中了某位老大的痛|岤,才下此狠手!可惜可惜。

    看到晨风的下场,我不禁回忆起我唯一参加的那个社团,电子竞技社,一年半以前解散,我是社团的最后一任主席。那是大二的期末,学校组织了一个青春风采大赛,要求每个社团都派人参加,大赛的宣传口号是“开创个性天地,展示青春风采”,当时我和几个干部千挑万选,终于在几百名会员中找到一个貌似潘安,才艺突出的小帅哥,弹得一手好吉他,比赛的时候以一首《阿尔汗布拉宫的回忆》赢得了台下一千多观众的热烈喝彩,我在下面拼命鼓掌,激动得心潮澎湃,想这个第一名是没有话说了,其他社团派出的帅哥美女,全都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回答问题的时候结结巴巴,言不答意,才艺表演的时候就只会唱歌啊,朗诵阿什么的,五音不全,令听众瞠目结舌,自叹不如,连连称赞其勇气过人!

    比赛还没有结束,我就找到组委会的学生评委,有几个是我在学生会的哥们儿,问能拿到第几名。得到的回答令人非常吃惊,第四!我问为什么?我那个兄弟无可奈何地说他们只有第三名以后的审判权,给我第四已经是最好的了。我问到底怎么回事!他小声地说:“前三名早就内定了,你看到那个太婆没有?那个是团委社团部的主席,前三名就是她定的,听说第一名是他侄儿。”我一听,气地吐血!心里的火嗖的一下就蹿了上来,骂骂咧咧的朝那个主席走去,我兄弟急得拉住我,说千万不要惹事阿,不然我就完了!我说你放心,不会让你难做的。马蚤人对我的评价就是性子急,脾气火爆,很少能够克制住自己。现在想想我这几年由于自己的烂脾气吃了多少亏阿,如果当时我忍住了,结果就不是这样。我走过去,对着这个更年期女人说:“太婆!你的儿女还多嘛!咋个不全部都来比赛哦!”太婆立马站起来尖着嗓子说:“你什么意思!你是哪个社团的?”我骂完转身就走,甩都不甩她。可能那天的光线不好,她没看清我的脸,但我们社团的标志性物品--cs战队队服却被我穿在身上。我们猜测,这可能就是大三开学后我被告知协会解散的原因吧,当然,解散通知上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冠冕堂皇。为此我内疚了几个月,见到那些干部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下午到太平洋楼上的红帽象耍,我耍苹果机,马蚤人打拳击,投了币,晃晃悠悠的一拳过去,才六十多分,我在旁边看得不好意思,说你也太书生气了嘛,看我的。九十八!周围的人一片惊呼,直说高手高手。我很是得意,马蚤人泼我冷水,说小心右手也骨折。他不说还不觉得,这么一说我的左手就隐隐做痛,想起那天下午打架的情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银河王朝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