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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精神病院院长第9部分阅读

    爱的小短裙,腿上蹬着一双雪地靴,看她这么可爱的模样,陆程不由得笑道:“小丫头,过年了,天增寿,人曾岁,你又长大了一岁,是不是该找个男朋友了?”

    方乐乐扁扁嘴,斜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是烦我了,是不是啊?还说愿意当我的蓝颜知己呢,怎么一过年你就变卦了!”

    陆程一听笑着更开心了,难道有这个小丫头陪在身边,要不然他还真就变成了无人理会的孤僻的“老男人”了,方乐乐亲热地跑上来挽着他的手臂,在一旁蹦蹦跳跳地走着,两个人悠闲地在大马路上散着步。

    这时,从后面开来一辆车,一边大声地按着喇叭,一边从陆程身边擦身而过,陆程揽着方乐乐往里躲,就算是他身手敏捷,可仍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刚才真的感受到那车子已擦到自己的身体了。

    这会是一个恶作剧吗?还是有人存心要吓唬他?陆程自问自己最近也没得罪过什么啊?他摇了摇头,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陆程转地头,本想安慰一下刚才被吓到了的方乐乐,她一反常态,既不像平时那样慌乱大叫,也没有抱怨或是咒骂,只是小脸上惨白一片,当她的眼神对着陆程关切的眼神时,突然还变得闪烁起来,这令陆程不由又开始思索起来了,难道,这真不是单纯的事故,而是跟这个小丫头有关?

    昨晚方乐乐的反应还让陆程有些想不明白,他一大早又听到说本城的另一件大案子,有一个加油站发生了爆炸事件,这起严重的爆炸事件引起了三死一伤,另外还有一个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受了一点轻伤。而这一爆正好又曝出另一个案件的真像,那几个在爆炸事件中死伤的年轻人正是轮·j小雪的疑犯。

    警方是根据爆炸现场的一个手机找到的线索,那个手机正好就是受害人小雪的,那群疑犯在加油时摆弄手机造成了这超爆炸事故,很多市民听说后都拍手称快,说这是报应!

    而那个侥幸没在爆炸事件中炸死的疑犯,据说他当时没在车里,而是下车去付钱了,所以才逃过了一劫,他被救醒后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所以最高法院很快就开庭审理了此案。

    陆程那天也去法院旁听了,他坐在后面远远看到坐在前面的小雪妈妈的背影,这位痛失爱女的母亲正垂头哭泣,陆程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也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他不禁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疑犯今年二十六岁,叫赵小树,他虽然招认自己也曾经参与作案,但一直称自己并不是主谋而只是从犯,而其他疑犯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里面的争议就比较大了,警方也无法断定这个活着的疑犯到底是不是主谋,一时间控辨双方就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争论,最后谁也没能争出一个结果。

    最后控方说了一段极煽情的话:“这位少女只有十六岁,如花一样的年纪,她是家中的独生女,一直伶俐乖巧,品学兼优,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就是被这几个歹徒给凌辱了,她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伤害,她自杀了!是,凶手没有拿手杀她,可是,这个少女死了……”

    检查官的话还没说完,小雪的妈妈突然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一样冲到疑犯面前,抡地拳头狠狠地打在他身上,哭喊着骂道:“你这个禽兽,你这个禽兽,你还我女儿……”一旁的庭警忙拉开她,小雪妈妈又猛地推开庭警,一口咬在了那个疑犯的肩头。

    她狠狠地咬了下去,她恨不得就这样能咬死这个害死他女儿的凶手,法庭一时乱了起来,法官马上维持秩序,庭警好不容易才拉开了小雪的妈妈,小雪的妈妈嘴角还留着血迹,她怨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疑犯,突然,她看到了疑犯脖子后面的一个星形的胎记。

    小雪妈妈突然止住了哭喊声,陆程有些担心从后面走过来,想安慰小雪妈妈,可是她却呆呆地一动也不动,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个疑犯,疑犯的伤还没好,身上还缠着绷带,他此时只是怯怯地看了那位疯狂的母亲一眼,依然垂下头坐在被告席上。

    法的人,周围的人在说什么小雪妈妈已经听不到了,她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她还跟她的第一任丈夫在一起,他们住在一个穷山村里,可是他们夫妻却找到一个发家致富的好门路---做人贩子。

    小雪妈妈还记得那年,她趁一个女人不注意,偷偷地抱走了她的儿子,她抱着孩子已经走出很远很远似乎都还能听得到孩子母亲那令人心颤的哭声,可是她没有回头,她跟丈夫两人在一起开心的偷笑,因为这孩子马上就能换一大笔钱,比村里那些整年在地里干活的同村乡亲要多得多,这么好的买卖他们为什么不做?

    由于偷到的是一个男孩,小雪妈妈更高兴,她知道男孩子的价钱更高,她抱着那个哭泣的孩子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除了脖子后面有一个星形的胎记以外,其他都没问题,她于是抱着孩子坐上火车,准备把孩子卖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可是那孩子当晚就发高烧,后来哭得都没声音了,小雪妈妈当时没觉得孩子可怜,只惋惜自己的钱挣不到了,她跟丈夫一商量,直接把孩子扔到了火车站边的一个垃圾堆里,然后没管他的死活就离开了。

    算一算年纪似乎也能对得上,好像也有人跟她疑犯的经历,他是由火车站旁一个捡破烂的老婆婆养大的,长到了十多岁以后,老婆婆死了,他也就没人管了,他于是跟着那些流浪的孩子混在一起,所以才会参与这起案子。

    “难道这真是报应?”小雪妈妈用自己才能听得到声音喃喃自语道,她从前跟第一任丈夫住在村子里,很多人不耻他们的所作所为,经常有人指着他们的后背说,他们干的伤天害理的坏事,赚的是埋没良心的黑心钱,以后一定会有报应的。

    小雪妈妈听到这些话以后就跟第一任丈夫离婚了,她来到城市打工认识了第二任丈夫,这些年来她本本分分地做事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做过的事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还是没放过她呢?想到这里,小雪妈妈大声地哭了起来……

    陆程安慰一会儿小雪妈妈,然后从法庭走了出来,一个短发的少女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她叫小叶,也是来旁听审案的,她曾经也到警局作供,她就是那天在加油站职员,她是目击那场爆炸案的现场证人,也是现场唯一只受了轻伤的人。

    小叶迈着轻快地步伐往回家的小巷子里走去,小巷子里的熟人偶尔还会跟她打招呼,她总是满面笑容,声音清脆的回应他们。

    走过他们身边,小叶仍能听见他们在一旁小声议论道:“她就是叶警官的女儿,叶警官你不认识吗?就是那位一直照顾了巷尾那个残疾人的民警啊,真是个好警官啊,数十年如一日啊,这谁能做得到,可是前几年得癌症死了,也没人给他记过功,哎,谁说好人有好报啊……”

    小叶现在听到这些话只是轻轻一笑,她记得是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还心里很不平地跑去问妈妈:“妈,他们都说好人没好报,爸爸他从小就教我要做好人,可是他现在却得癌症死了,妈,是不是真的好人没好报啊!”

    “当然不是!”小叶妈妈断然否定道:“你爸爸生病是他身体不好,可是帮助别人是他作为一名警察应该做的事,这两件事没有关系!你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小叶妈妈说不出太多的大道理,可是她始终坚信丈夫的所作所为是正确,即使邻里们的评价听起来有些让人沮丧,可是,她始终让女儿做个善良的人,像丈夫那样善良的人,也许谁也不能保佑好人一生平安,但是好人终究会问心无愧!

    小叶也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爸爸不在了以后,她总会帮着妈妈一起做家务,她已经上大学了,在课余她还会自己打工挣钱,以减轻妈妈的负担,吃完饭,她就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加油站去打工了。

    爆炸后的加油站影响到了生意,老板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小叶走过来,帮忙把广告牌摆好,她摆好后发现广告牌上面竟然插着一块巴掌大的玻璃碎片,于是对老板说道:“老板,你看,这个广告牌弄坏了!”

    老板看一眼,说道:“坏了就坏了,没关系,就凑和着摆在这里吧!”老板边说着注意到了广告牌上的玻璃碎片,他走过去拿在手里,不禁啧啧说道:“哎呀,这么大一块玻璃,要是炸到谁身上了,那可是堪比弹片啊,还好是插在广告牌上了!”

    自从那次爆炸事件过后,总有人会关切问小叶当时的情况,小叶只紧轻轻地笑了笑,其实当时她真的没什么感觉,而且她离那辆爆炸的车也比较远,爆炸声传来时她下意识地趴在了地上,所以才只受了一点轻伤。

    小叶记得当时几个年轻人驾着一辆面包车来加油,她像平常打开车子的油盖,然后替他们加油,其间面包车里有个年轻的男子掏出手机,她随口嘱咐了一句,加油的时候不要打手机,车里的人只是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

    后来收钱的时候,那几个年轻人没有油卡,只有现金,小叶只好带着其中一个人去里面交钱,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那年轻人将找给他的钱随意往牛仔裤屁股兜里一放,他没注意,钱又从兜里掉了出来。

    小叶走在他身后,见状忙叫了他一声,那人没听见,小叶追上去,低下头去捡掉在地上的钱,与此同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块巴掌大的玻璃碎片像极速旋转的弹片一样,从小叶的头顶飞过,碰地一声插在了她身后的广告牌上。

    那一刻,也许连你也看见---蝴蝶振动了翅膀……

    27只有自己知道的事

    又一个难得的休息日,陆程独自在家整理东西,没有方乐乐那个小丫头打扰他的生活还真是无趣而乏味,他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暗自叹道。

    陆程一直把这里当作临时站点,他一心想着去美国,所以他从没在乎过这间租住房,倒是许蔓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就用心地布置,那浅绿色碎花的窗帘就是她亲手装上去的,还有客厅的家具也都是她一件一件挑选回来,此时陆程才发现,那时许蔓装点并不是一个出租房,而是他们俩的家。

    当陆程紧盯着自己遥远的梦想时却忽略了自己身边的幸福,为什么领悟总在失去之后呢?看着这些陆程不免心碎神伤,许蔓,你到底怎样才愿意回到我身边来。每一次陆程在电话里的苦苦追问,许蔓从不回答,只是无声地挂断电话。

    陆程其实也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整理,现在大量的讯息都可以贮存在小小的u盘里,他跟许蔓拍过的许多照片也都存在里面,许蔓曾想打印出来,陆程一直觉得没必要,他认为照片放着放着不就旧了吗?有必要打印出来吗?

    陆程从抽屉里翻出好几个存储盘,他拿在手里看了看,由于上面没有标识,他也不记得这里到底装了什么,于是他打开电脑分别打开了几个存储盘,看到自己以前的一些资料,还有跟许蔓拍的照片,还有一个存储盘里是苏福仁曾借他看过的一些病人资料。

    苏福仁也有高级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证,他也曾帮人看过心理方面的疾病,但不曾在哪家医院挂牌就诊,由于他名气很大,一般找他咨询的也都是一些大人物,所以他的病人病历就显得很珍贵了,陆程最初跟着他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菜鸟,苏福仁在教导他方面倒毫不吝啬,会把自己病人的一些资料都给陆程看,让他跟着学习实践。

    陆程对着电脑看了看,那些病人资料里还有一些进行了催眠治疗的记录,他曾经用心地研究过这些病历,他突然想起几年前还有一个人曾经跟苏福仁发生过争执,这个人心思相当缜密,他做了催眠治疗,醒来后怀疑苏福仁做了什么手脚,放给他听的催眠治疗的那段录音与他自己所计的时间不符,少了七分钟。

    苏福仁当时的解释为,那段时间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让他听音乐,舒缓情绪,可是那人却怎么也不相信。

    陆程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病人的资料,那个人叫方志诚,当时埋写的职业为政府公务员,他由于工作压力太大,精神高度紧张,有了些抑郁症的症状所以自己找到苏福仁治疗的,陆程点开他的那段音频资料听了听,发现的确少了几分钟,一般催眠都会在催眠时马上问话,而且在问话结束后就即刻让患者醒来,怎么可能让他再听听舒缓的音乐呢?

    陆程也觉得奇怪,他重新展开整个存储盘,发现苏福仁在另一个文档里存放了那个录音,他点开来听了听,原来那个叫方志诚的人参与了一项建设工程,不知他是什么职务,在其中贪得一些脏款。在催眠的过程中他将此事讲了出来,但他着重叙述的是自己内心的感受,而不是这件事本身。

    这种事心理医师听了也会根据行业规定替病人保守秘密的,可是苏福仁那只老狐狸为什么要私下藏起来呢?难道还有个么别的用处不成?威胁别人还是敲诈别人?陆程想了想这种可能性,又径自摇了摇头。

    苏福仁那时已经是全国知名的精神专科方面的专家了,凭着他的名声他就能赚到很多钱了,断然不会做那种敲诈勒索的事。

    “方志诚!”陆程喃喃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又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原来这个人现在已经是城市规划局的局长了,难道当初这个方志诚跟苏福仁有什么利害关系吗?如今苏福仁人已经不在了,他当初到底的动机如何已经无人知晓了。

    陆程也懒得去猜了,他退出存储盘,然后顺手收进了抽屉里,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陆程按下接听键,就听到了方乐乐像小麻雀一样欢快的声音,陆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对,如今除了这个小丫头,谁还愿意烦他这个精神病院院长呢?

    “你在家啊,那我来你家好不好?我给你带上快乐全家桶来!我们一起吃!”

    陆程还没答应,那边的方乐乐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陆程拿着电话叹道:“我真的是老了啊,连反应都这么慢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陆程就听门铃声,他起身打开门,就看见方乐乐拎着一大袋快餐开心地叫道:“宅急送!请签收!”

    “进来吧!”陆程说道,每次见到充满青春活力的方乐乐,陆程不得不承认自己真已经显出老态了,虽然他才三十出头而已,他实在没有力气像她一样叫那么大声,而且叫得那么精神振奋了。

    “来来来,快来,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鸡翅!”方乐乐一进门就打开全家桶,像献宝一样捧到陆程面前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放下吧!”陆程忙招呼她坐下,方乐乐的屁股刚沾上沙发马上又跳起来叫道:“哎呀,我忘了买可乐了,怎么办?你家里有吗?要是没有我去买!”

    “哎呀,你坐会儿吧!晃得我眼得花了!”陆程起身拿起外套说道:“算了,我去买,我们楼下就有一间便利店,我去买吧!”

    说着,陆程就穿上外套向门外走去,出门前他对方乐乐说道:“好了,你就呆在这里看电视啊!遥控器在桌上!”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才刚走到电梯口的陆程一拍口袋才发现没带钱包,现在身上这件外套是早上才换的,钱包可能是放在昨天换下的外套口袋里了,他一边懊恼自己的记性不好,一边走回去。

    回到家门口陆程敲了两下门却没人应,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发现电视开着,可方乐乐那个小丫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陆程猜想她可能是上厕所去了,他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房门口刚准备推开房门,却意外地从门缝里发现方乐乐竟然在他房间里打开了电脑,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一张小脸此刻正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

    陆程一瞬间呆在了门口,他也是心思缜密,擅长分析的人,而且他是专家,那一刻他想起了这些日子跟方乐乐在一起的片断,他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把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想得太过险恶,他推开门,决定直接问她。

    听到声响的方乐乐转过头来,她本想笑着把这个尴尬的场面给圆过去,可一看到陆程严肃紧绷的脸就露出虚心的眼神,也不敢抬眼与陆程对视。

    “我会认真听你的解释,但是,我要听到真话!”陆程站在门口,声音沉静中带着一丝冷漠。

    方乐乐不好意思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