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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玄清教主第7部分阅读

    子脸色齐齐一变,想这是何等道行,何等修为,竟然可怕至斯!那青袍道者面色却是不动,昂然道:“我兄妹三人自开天后便即出世,论辈分不在任何人下。常言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三人光明正大,无愧天地,又惧她何来?”

    他顿了一顿,又道:“二弟,三妹,且随为兄外出迎客。”那两位仙道应了,并那青袍道人一道走出门来,心中却想:大哥心境,吾诚不及也!

    那三位谷主从容起身,稍理衣裳,随即步出门去。却见那谷内云霞弥漫,灵雾暗生,草木苍苍翠翠,谷口中却有十来名童子围着一位紫袍女仙,或满面好奇,或眼色惊惶,却俱一般叽叽喳喳。

    这女仙却自是那玄清道君紫玄,她一路寻机缘而来,到得这逸仙谷口。紫玄情知与自己有缘那物此刻正在谷内,而看谷外那座颇有玄妙的大阵,则更可断定此必乃神仙道场。她虽不知谷中主人为是何方神圣,却自信以自己盘古正宗、鸿钧嫡传、混元真仙的身份,圣人以下,无论何处皆是首屈一指的大神通者,故也没将此谷放在心里。

    修行到了这个境界,大神通者多傲气极盛,那盘古所化,道祖嫡传的四清真人尤是如此。

    紫玄径入阵中,恍若闲庭信步,万般阵势玄妙莫近她一丈之内。原来那布阵之人与她道行差距实在太大,再加上混元仙人的身体虽远不如圣人法体,却也多蕴天地至理乃至天道玄妙,又哪里是这阵能近身的?

    入得谷内,紫玄便为那众童子所围。此番却与天庭不同,她心知这些仙童隐居在此,又如何知道她的身份?谓不知者不罪,她又见他们虽最多只有天仙道行,却是心地纯洁,言行率真,一举一动又恍若正气浩然,自动不起怒来。

    “汝等休得失礼!”一道声音远远传来,显得不温不火,中正平和,愈显儒雅。话音未落,众童子便散立两旁,紫玄见两男一女三位大仙足不着地飘然而来,在她身前站定。紫玄见那三人修为虽然不高,却气度翩翩,逸然绝尘,看那清风傲骨,竟犹在紫霄宫内大半大修为者之上!她心下也不由得暗叹:真隐士也!

    紫玄心下赞叹,却殊不知那三位谷主心中更是震惊。那青袍道者心下稍稍一震,倒还罢了,那白衣文士与那宫装女子却看眼前天尊恍若高山仰止,渊停岳持,根本便是深不可测。他们见紫玄从容站定,眉宇间隐见傲色,整个身子却是恬淡自然,仿佛直若与天地相合,乾坤相融。这两位谷主不由得心道:这是何方大能,一身道行竟可敬可怖至斯!

    “这位道兄请了,”三位逸仙谷主终究心境修为渊深,脸上却是不动,他们打了个稽首,道:“贫道苍松道人,玄竹道人,玉梅道人见过道兄,不知道兄此来何为?”纵然眼前道君修为与自己不可同日而语,这三位道人言语间却仍是不卑不亢。

    紫玄面上不动声色,心底下没来由便是一怒。须知她何等身份,普天之下,舍却鸿钧道祖,三清道尊,任他大神通者,法力通天,见了她却也得唤一声“道兄”。而眼前三人连大罗之门也是未入,即便不三跪九叩,称那道君天尊,却又哪里有资格平辈相称?

    然也不过一瞬,那丝怒气便早不知所踪。紫玄收摄心神,想:这三人虽然修为低浅,却真真是脱尘隐士,清逸绝俗,再加上不知者不罪,我何等样人,又如何能坏他气节,以势压人?

    那白衣文士玄竹道人欲言又止,玉梅道人心下又微踌躇,那身着青袍的苍松道人一拱手,却道:“道兄贲临,幸何如之?不若随我兄妹三人入得内堂,品一杯香茗,再行论道谈玄如何?我三人避世在此,正少道友一谈也!”

    听自己大兄如是道,玄竹、玉梅二人也各自点头,心头虽余震惊,神情却是真挚。

    第三十一回:岁寒三友松竹梅(中)

    若在平时,紫玄自问也不是红云老祖这般人物,自不屑下交,然眼前那三位谷主何等风骨,却自不同。她正要答应,先与其结个善缘再开口相询那有缘之物,心中却是一动。紫玄也不开天眼,默运神通凝目一视下便知了那三人跟脚所在,心下不禁暗叹,大呼可惜。

    “好说,”紫玄稍措言辞,开口道:“依贫道看来,三位道友跟脚深厚,气运绵长,乃是开天辟地来第一株松树、灵竹、腊梅化形,也多先天之数,比之那五行精华亦不逊多少。以三位跟脚,此时即便不入混元,至少也是证了大罗道果的金仙,缘何……”

    照寻常修士看来,这般道破他人跟脚,着是大忌,然她自负修为高绝,又无恶意,言语间却也不自禁隐蕴几分长辈教训后辈的口吻。

    三位大仙不由得各自脸色稍变,随即回复寻常,心下却是又惊——大修为者,欲看破他们本体虽是不难,可若要辨出他们真正跟脚却是难上加难,可眼前这……饶是玄竹、玉梅二人养气功夫颇佳,此时心下也是微怒,那苍松道人终究修为精深,一摆手,道:“道兄此言差矣!于天道修行上我三人诚不如你远矣,可论他道,吾等却未必便逊你半分。

    他语气虽仍不温不火,其中自信却隐约显露,不容置疑。

    紫玄道君一愣,随即长笑道:“道友却是入歧途矣!吾等修道何来?便是为证那混元道果,欲证混元,非修天道不能也!不入天道,即为旁门,何足道哉?”

    “道兄!”玄竹、玉梅二人面微不忿,张口道:“你也忒是狂妄!殊不知大道三千,又哪是这般简单?!”苍松道人心下也是稍微不悦,从容道:“道兄,舍弟妹无礼,见笑了。然依我看来,‘道’之下,另有道万千,天道不过其一。如此这般,天道或为正统,吾等或为旁门,却皆在‘道’之下,本质并无差别!”

    “噫!”紫玄正要开口驳回,须知在她这等修天道入混元的大神通者眼里,天道便是“道”,又何他者?她随即却是心头一动,鬼使神差间便道:“三位道友既各有‘道’,可否不吝让贫道一观?也好观摩印证,论道谈玄!”

    “好说!”三位谷主俱道,心下却想:你虽道行深不可测,却也要让你看看吾逸仙道法,让你晓得天道并非唯一。

    道君身不摇,手不动,平地后掠十数丈,那众童子也各作鸟兽散在四周,满目期待、崇拜。

    那苍松道人凝步出列,伸手平地一指,地上便升起了一方数丈高下的黑玉石碑,看起来晶莹醇厚,深邃无比。道人前踏一步,伸手一招,手中便多了一枝松笔,约莫二尺许长,青芒四射,宝光辉耀,的非等闲!

    紫玄心下不禁轻呼:后天至宝!随即想想,她也是释然,眼前道人修为虽是不高,也不过是太乙金仙的道行,可他本体却是非同寻常。如此这般,以本体炼宝,自可列至宝之流。

    苍松道人脚下暗踏天罡北斗星位,右手持笔于空,三缕长须垂胸,看上去正气浩然。他运转玄功,脚下踏到了“天枢”星位,却见九天之上一道醇厚绵长的星光光晕烁华,绵延不绝划破长空而来,汇到了那杆松笔之上。苍松身子微摆,口中作歌曰:“天地玄黄化洪荒——”同时他单手握笔,虚空泼墨,一气呵成之下便在空中书下了这般七个大字。

    那七个大字一色青玄,悬立凌空,散发出点点星光,深邃朦胧。紫玄虽不精此道,却也看得出这七个字龙飞凤舞,各自浑然天成,当真是好一番泼墨狂草。饶是如此,她却也没放在心上,这字写得再好也照样悟不得天道,明不了至理,如此道行不高,大劫之下却如何能够幸免?

    道君心下暗叹:可惜如此跟脚,走错了歧路,悟上了旁门,终归是与“道”无缘!

    苍松道人再踏一步,道衣飘飘,挥洒自若,他昂然作歌曰:“星辰日月道三光——”同时洪荒星空中那天璇星光芒骤盛,一道星光挥洒而下。道人手擎后天至宝玄松笔,斜引星光,又凌空写下了这七个大字。

    如此这般,苍松道人缓缓踏罡步斗,他不住作歌吟诗,神情逐渐凝重,身周清光缭绕。九天之上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等北斗七星逐个闪亮,辉耀下道道星光,虽自璀璨绚烂,却愈显恬淡自然。道人借着漫天星辉,青光大作之下凝举玄松,笔尖连颤,便在虚空中挥洒下了五行诗句。

    天罡北斗方位已自走完,苍松道人更不停留,身形一晃,稳趋北极星位。他青袍飞掠,看将上去温文却又不羁苍松道人玄松笔上青芒大作,脚下踏到了北极星位,口中高歌曰:“因果不粘正堂堂!”道人话音未落,那北极星光芒陡盛,在无尽洪荒星空中鹤立鸡群,气势巍然。寒芒吞吐,电闪星飞,一道近丈许粗的星芒直北极星上直射而下,绵延无数万里,照到了玄松笔上,耀开万点辉芒。苍松道人动作行云流水,手握玄松,徐借星辉,又在续下了这般七个大字。

    那众童子在一旁神往不已,隐然目眩神驰,却又不甚讶,显然平素早已见过这般绝艺。

    苍松道人将身一转,道袖陡然拂出,涌出千条青光。在他神通之下,那八列合五十六个大字星光再闪,向后掠将过去,镌在了那方黑玉石碑之上。却见那碑,古朴凝然,其上诗文一首,铁划银钩,又隐隐泛着点点星辉,直是大家手段,玄妙无方。那诗曰:

    天地玄黄化洪荒,星辰日月道三光。

    清浊辟兮吾出世,阴阳分兮福寿康。

    不修法力挥雅兴,僻居逸仙笔墨香。

    丹心一片归自在,因果不粘正堂堂!

    第三十二回:岁寒三友松竹梅(下)

    那诗文已成,印石碑之上,原本对之不置于心的紫玄道君眼角却隐隐一缩,心头大动,直感不可思议。原来她在这五十六个大字上感觉到了一丝“道”的轨迹,以她的道行,她清晰地感觉到其上有股玄之又玄的奥妙,这不是“道”,又还能哪般。可紫玄却根本不能把此处的“道”与她领悟来的天道联系起来,她心底深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道”,却不是天道!

    而此时洪荒之内,人人修天道,下至仙道未成,上到道祖鸿钧,也包括紫玄这等大神通者,人人都以为天道便是唯一的“道”。如此这般,又哪容得她不惊?

    纵然如此,道君心下仍道:纵道外仍自有道,这般以为避世便能因果不粘却是天真!大劫来时,即便闭门不出,因果也是一般上门。

    “道友,”紫玄面色不改,胸中那分傲气却已自淡了许多,道:“这难道竟也是‘道’……”

    那苍松道人微笑颌首,道:“道兄所言不差,天道又哪能是唯一的‘道’?”也不容紫玄多想,道人又道:“吾三人僻居此地,除了这些童子便无他人。今朝道兄前来,我这二位弟妹却是技痒,我等各修己道,神妙不同,也正好与道兄印证一番!”

    “善,”问道途中,此番又依稀一片天地,紫玄又哪里会放过?自是应了。

    苍松话音刚落,那玄竹道人轻捋长须,步将出来,他一身洁白文士长袍,上绣修竹二三,仪态脱尘。他朝紫玄一稽首,道:“请道兄指教!”言罢他袍袖拂过,右手一张,祭起了一杆竹箫,那箫温润如玉,蕴千般好处;霞光内敛,藏万条神音,直非等闲。紫玄眼尖,认得这也是那道人以自身本体炼就的后天至宝。

    那道人抬足而行,每走一步,便向上拔了数分。他在虚空当中愈走愈高,待得旷地之中,已离地三丈有余。他御虚凌空,素袍无风自动,飘然脱俗。玄竹将那后天至宝碧竹箫凑到唇畔,呜呜咽咽便吹将起来。他一双修长的手好整以暇,修指连动,在一杆竹箫上上下翻飞,看起来不急不缓,行云流水,隐应自然之道!

    箫声悠扬,紧扣人心,那道君心下却想:难道便止如此了?

    玄竹道人凝神吹箫,呜呜咽咽,脚下却缓缓动作,凌空踏罡步斗,行的是天罡地煞那一百零八般方位。道人恍若穿花蝴蝶一般凌空虚踏,暗蕴玄机,箫声从来不断,白袍纶巾飘飞,当真是好一位神仙人物!

    箫声之下,没来由便刮起一阵清风,随着玄竹道人脚步圆转,音韵律变,那阵风也是一道忽起忽伏,忽聚忽散,虽是起伏跌宕,却更一体浑然。不知何时,那阵清风中忽而多了许多竹叶,青翠如玉的先天竹叶微光涌动,随着和风上下起伏,好不飘然。

    道人箫音再变,脚步逐渐凝重,一百零八般天罡地煞方位已走完了近半。此时半空中那无数竹叶颜色忽变,从之前的青翠逐渐转为皓白、玄黑、湛蓝、赤红等诸般颜色。如此颜色虽变,竹叶本身那修美脱尘之致分毫不改,却更显得绚烂神秘。

    玄竹道人凌空踏步,箫音流转,衣袂飘飘,青丝飞扬之下愈显出尘。也不知何时,那漫天竹叶飘然落下,看似杂乱无章,却好像蕴含着万般玄机。不多时,箫声悠扬而止,道人也踏完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步方位,而那无数竹叶却也早铺满了方圆十数丈地。紫玄看将上去,却见那些竹叶依稀勾勒出了好一番山水,云遮雾掩,隐隐然玄奥非常,虽好似未全然成型,却也是不同等闲。

    虽知这般并不是什么混元大道,就不得什么混元道果,道君心下也不禁隐隐承认天道之外或另他道。紫玄心底深处并不以为此般乃是正途,却也不得不对玄竹借神音泼墨丹青的手段钦服不已。

    当真是:大道万千归一处,他道至极岂等闲?

    那玄竹道人伸手掐决,打出一道青光,旋即飘然落地。那道青光甫一着地,便即化纵为横,沿着地面,波纹般荡将开来。那波纹过处,竹叶痕迹纷纷不知所终,千种变化,万般颜色,尽皆凝而一处,浑然天成。此时地上,一幅长卷数十丈,尽绘苍松山水烟云,不垢尘凡,画的不是那逸仙谷又有哪般?看将上去,云封雾锁之上那地面微光流转,好若轻澜,直若镜面也似,而原本那竹叶、青草却早已不知去了哪。怎见得这画了得?有诗为证:

    仙谷流云辟尘埃,神山灵雾迎客来。

    葱葱郁郁先天草,翠翠苍苍古卉开。

    斜倚老松曰三友,轻观碧石话书才。

    瑞霭纷纷出尘处,身正哪怕影子歪?

    看那长卷,紫玄心里却又是一动。此番画中玄妙全然启动,紫玄再一次在其上感到了“道”!她确定这便是“道”的感觉,可这个“道”,并不是天道,甚也不是适才玄松道人泼墨之道。

    紫玄从不后悔己修天道,因为无论他道如何,再哪般玄妙也及不上天道之下的至高境界:混元道果。但她却隐然自嘲:吾一向以为,天道便为唯一的道,此番看来,却是……

    她大有感悟,直欲脱口而出,却好像朦朦胧胧隔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未能一言冠之,未尝通透明晰。

    那玄竹道人不卑不亢,眼中却掩不住喜色与半分傲气,他朝紫玄一稽首,退将下去。

    那玉梅道人轻移莲步,踏将上来,一身粉色宫装迎风飘展,清则而美,艳却不妖,这般款款而来,仪态大方,隐然更稍显孤傲脱尘。她朝紫玄盈盈一笑,螓首微点,眼中那丝傲色却是不改,她道:“请道兄指教!”

    “好说,”紫玄颌首道。由于同为女身,她对这玉梅道人不禁又另好感,在她看来,那道人容貌虽不若自己,却也另有一番清灵飘逸之致。

    玉梅道人施施然步到了那长卷中央,芳步移处,那若光影般的地面上便幻开点点涟漪。她伸玉指平地一点,那画轴中央便现出一个碧玉蒲团,她稍提裙摆,盘膝便坐将下来。玉梅使开法力,祭起了一具古琴,那琴不雕龙凤,却琢腊梅,式样古雅,又复清香。那具琴凌空虚悬,弦架上并无琴弦,却多玄妙。

    道人轻舒罗袖,伸出了那双宛若玉葱的纤纤素手,双手连环,虚抚琴面,好若行云流水,又似穿花蝴蝶。看着那双玉手在半空中划出浑然天成的轨迹,即便是那玄清道君,心下也是不禁神往。不过俄顷,玉梅双手舞处,渐渐生出千条雾霭,淡淡稀稀,遮着纤手倩影,蒙胧胧看不真切。

    绵绵仙雾之中不知不觉飘落下朵朵腊梅,那梅花色呈淡粉,花蕊盛开,又俱不知从何处来,随风虚落,自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