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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仙歌第31部分阅读

    上,尚不见浮云飘散,他已失去了踪影,皓阳离开的很干脆,或者说,离别本就是一件注定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牵挂,总有再见的时候。

    袁西望觉得,能和这样一个修行路上的高人结交、邂逅,不仅仅是缘分,更是一种荣幸、快乐,透过皓阳,他对于这个世界,似乎更加了解了一些,这种好处,并不局限在某种现实的修炼法门上面,而是他更有“兴趣”前行,更加坚定了寻求剑道的思想。

    目前,袁西望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去寒冥道解决当年的恩怨,而是回家,他应该要回家了……

    上古仙宗是灭亡了,而神州后起的仙道宗门依旧昌盛,其中以玄极宗、天雷山、寒冥道三家为首,代表了目前神州练气士的最强势力。

    “御剑飞仙”是袁西望的梦想,但也不是凭空而来,自古就有很多练气士喜欢剑器,更把自己的法宝炼制为剑的模样,从而御空飞行,玄极宗中的练气士,就几乎都喜欢剑型的法宝,可惜,他们大部分人都只把剑当作一种器具来使用,没有了解剑的内涵,实在不能称之为“懂剑”。不过,在一个充满剑的环境里,总会有少数人,是能够琢磨出剑的本质,从而真正认知它,并不单纯关注它的外在。

    慕天君,他应该是玄极宗年轻弟子中比较懂剑的人,可惜,他这份认知,对于他在宗门之内的地位,没有任何帮助作用,他和大部分人一样,根骨不佳,只能寄身外门,学不到高深法诀,成不了“仙”,不过,他依旧和普通的外门弟子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很倔强。

    “慕天君,你不去后山修筑房舍,还敢在这里闲逛?!”玄极宗越发强盛,门下弟子渐多,居住之处也就不够了,而负责修建新的房屋之事,自然落在外门弟子身上。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算是历练,但相比内门弟子的安心修炼,这依旧可以当做一种不公平的压迫。

    这个时候,慕天君本该在后山修筑房舍,但不知为何,却出现在玄极宗前山的演练场旁,这个时候,是内门弟子演练法诀之际,他悄然站在一旁看着,终于还是被一名执事发现,于是,怒声斥责。

    他说着,更随手扔来一把锋利宝剑,但从质地上就看得出,这不是凡俗手艺能够练就,是属于法宝类别了。

    慕天君看着飞来的宝剑,单手一摇,划过几道精气罡煞,就将飞剑之势阻挡推卸开来,口中轻声自语道:“把剑当箭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穿着玄极宗外门弟子的服饰,对比眼前这位执事,稍稍显得简单,白色的制式长衣,短袖无裙,这是比较便于工作的式样。可他冷峻的面孔,丝毫不为眼前这个执事所压,神情依旧傲然,站得笔直,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胆怯,是稳稳的,沉沉的。

    他看了执事一眼,口中淡淡地说道:“我原本就是来这里学习法术的,站在这里看一会儿,又有什么影响。”

    执事闻言,脸上立刻布满寒霜,他的身份何其尊贵,别说慕天君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即便内门弟子,又怎敢和他回嘴?!立刻便怒骂道:“好小子,你当自己是天王、天君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慕天君依旧是那略显冷峭的面孔,但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缓缓说道:“孔方,你无非比我大个几岁,何必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我入门之时,你也不过学道两三年,区区一个《玄天遁法》你都花了五年才练成,若非天生根骨好,凝聚精气的速度够快,你又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法相境界之前,讲究积累,着重根骨体质,根骨好了,容纳的精气便能多些,体质强,吸纳精气就快,这是天生资质的作用,然而,法相之后,若是不能堪破天地之理,吸纳再多罡煞精气也是无用。

    个人的悟性、灵慧在修炼法诀时的作用,就体现在修炼法诀的快慢,是否能更快理解各种气息的变化,不过,依旧要有足够天地精气的积累,才能运转变化,否则也是空谈。

    孔方,这位玄极宗的执事,天生根骨过人,仅仅二十多年就达到玄元境界,这在整个神州练气修道的门派中也算是超卓了,他目前达到的成就,是许多人想也不敢想的,这是他骄傲得原因,而他的身份——仙宗执事,足以让他可以居高看待慕天君,这个修为低下得外门弟子。然而,慕天君的说话,显然是否定了他骄傲得理由,于是,他更加生气,喝道:“二十年也改不掉你的烂脾气,看样子,你是硬要违背师门法令,留在此地偷学法诀了?”

    慕天君的神色依旧淡然,看不出丝毫担忧,仿佛宗门的法令、规矩,完全束缚不了他,只听他又说道:“偷学?孔方,你这话说的毫无道理,我是玄极宗弟子,站在这里看人演练法诀,有什么过错?我既没有前往藏经阁偷盗典籍,何来偷学的说法?至于修筑之事,我自然会料理完成,到收工效验的时候,你可以看看我是否做了没有,而这之前,并没有硬性的规定,一定要我呆在后山,对吗?”

    这反驳之语,锋利非常,孔方听了,一时居然难以找出差错,满脸情急,说不出话来。适时,又看见了慕天君那略带讥讽的笑意,只觉被眼前这个低下之人看扁了,胸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狠厉地说道:“你居然如此狡辩!好!我乃宗门执事,有权调配十位外门弟子,如今,我就派你前往青州留守!”

    去世俗之中留守,这对于仙门弟子来说,无异于放逐,从此脱离修仙练气的行列。因为,世俗中的弟子,大多修为不高,甚至无法再有进境,只能打理一些琐事,这对于贪恋世间繁华的人或许是件好事,可要是换了慕天君这样一个宁可在演练场前“偷学”的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噩耗。

    然而,令人讶异的是,他也没有过大的反应,始终带着那一抹淡然的笑意,说道:“这件事,你确实能够做主,那么,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前往青州吧。”

    这样的反应,暂时无法评判好坏,但却让孔方出乎意料,一口怒气憋的更紧,找不到地方发泄,语结道:“你!”

    却见慕天君已转身走去,根本不理孔方,他那样子优雅无比,走过一段距离,又转身对着孔方说道:“有一天,你们会哭着求我回来。”说话这话,还不等孔方反应,就继续往前走了。

    孔方被这一下气得不轻,可惜,也不能追上去打骂,“身为执事,总不能和外门弟子一般见识,他夜郎自大,也就由得他。”孔方这样安慰着自己,怒气也渐渐消退,轻拂衣袖,走回演练场中……

    玄极宗坐落在一处云海缠绕的山脉,依旧不在神州朝廷统计的地图之内,天下间的修仙宗门也都如此,这大概是外域之地人迹罕至,又或者这些地方从远古之时就被划分为了练气士的地盘,因此,世俗间的“凡人”受到各种理由的限制,从未把外域之地归入版图。

    一般来说外门弟子都分为两部分:留守宗内;派遣世俗;

    其中留守宗门的外门弟子,也不和内门弟子居住一处,是在门派主要宫殿落座的山峰处,另外找一个偏峰,供给居住。玄极宗中这样的偏锋,名叫磨云峰,山顶之处的云雾环绕起来,像个大磨盘,峰如其名。

    慕天君也住在这里,住了二十年,比起宗门主峰,这里的房屋可以称为简陋,但说起来,算不上难住,而且,居住的条件,并不是慕天君在意的东西。现在这个时候,他屋前站满了人,粗略一数,也有一百多个,就玄极宗目前驻守宗门的外门弟子总数来说,也有五分之一。

    从这些人的神情、态度,可以看出来,他们面对慕天君,是尊敬,发自心底的尊敬。

    “站在这里的师兄弟,最少也和我慕天君相处了三年,多的十余年,承蒙各位看得起,愿意听从我慕天君的一些建议,和平相处,如今我却需要离开,无法和大家一同生活了。”

    慕天君的话才说出去,立刻引来潮水一般的回应:

    “慕师兄,你若要走,我也和你一起走!”

    “慕师兄,这玄极宗若是没了你,我也呆不下去了!”

    “若是没有慕师兄,那些内门弟子早就把我们当狗使了,你说一句话,我惟命是从!”

    诸如此类的说话层出不穷,而慕天君却还是带着那抹饱含深意的微笑,缓缓说道:“各位师兄弟,不必如此,我们终归屈居人下,受了人恩惠,做些事情,是应该的,不要心存抱怨。我如今虽是前往世俗,却也不是被迫离开,大家不必心存不甘。”

    这样一说,周围弟子又议论起来,而慕天君则继续道:“大家放心,总有再见之日,想必那一天,也不会遥远。”他说出这话,脸上的笑意似乎有所收敛,一种堪称“霸道、肃杀”的气息油然而生,周围的人似乎对其性格知之甚深,明白他这样的表情是下了决定,不容置疑。

    “慕师兄这样说了,还有什么好担心,我们就等着你回来!”

    “千山万水,慕师兄说句话,我爬也爬去找你!”

    ……

    话语声不绝,慕天君又笑了笑,带着几分舒心,也有某种快慰,之后,便看见夕阳西下,一个孤单的背影,缓缓朝山下走去……

    第五章 时过境迁

    与皓阳离别之后,袁西望本打算先去北海渔村,探望一下叶小荷,然而,去到那里的时候,小村早已消失无影,看了看那些破败已久的房屋,心中顿时感到唏嘘:“我走了二十年,叶老丈也不知是否健在,而这北海渔村都彻底废弃了,我又去哪里找他和小荷,造化弄人……当初的约定,居然难以兑现……”周围也没有什么战争刀兵造成的痕迹,所以大概能猜测出来,这里的人是自主迁移走了。{]毕竟二十年的时间,实在有些长久,这种渔家村落,本来就靠天吃饭,若是遇到一些天灾,也不得不迁走。

    感慨片刻,也无可奈何,只能放弃,然后收拾心情一路朝着故乡——云华镇前进,他如今修为已达法相,罡煞之力循环不息,御空疾驰,快捷无比,加上日夜不停的赶路,不过十余日就来到了云州地界,隔着云海,朝下方看去,那曲折蜿蜒的山脉走势,潮湿的气候湿度,无一不昭示着…到家了……

    近乡情怯,何况中间隔了近三十年,袁西望都不知道往昔的朋友、家人,如今是什么摸样了,甚至,是否健在?这个想法升起,他心中更是有些惧怕,然而,不得不朝着记忆中,那熟悉得道路走去。

    近了,更近了,心中的紧张之感越发浓烈,转过最后一个路口,那里应该就是云华镇的镇口了……

    往昔热闹的景象已然不在,稀稀疏疏的行人,似乎整个云华镇的人口都大减了。袁西望看得有些迷惑,就赶忙走快几步,进入镇中,行人看见他这“陌生来客”,却也不理他,自顾走开了。

    袁西望越发疑惑,心中更有种异样的感觉,急忙沿着街道,寻找他那阔别已久的家门。三转九折,应该就是到了,不,是一定到了,这地方少年之时不知走了几百几千遍,怎么可能走错!然而,当他来到自己家门前的时候,他不由大惊失色。

    这哪里还有什么袁府,原本宽阔气派的府门,早已遍布荆棘,就连府门上那个匾额也是风蚀的厉害,袁府两个大字都剩下一半,看见这个景象,袁西望心中何止是惊,简直是难以言喻的失落、黯然……

    “怎会这样,我家…怎么变成这样了……”袁西望心中顿时升起无数的猜测,是家道中落?还是遭受意外?家族根基在此,怎会不翼而飞?以袁家的财力,就算是兵荒马乱也不见得就会瓦解,况且父亲是那样精明的人,需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难倒他?

    越想就越焦急,却在这时,突然听见旁边有人说道:“你是谁,站在老子家门口干什么?”

    急忙朝声音源头看去,那是一个衣着破烂如同乞丐,满脸风霜,看起来年近五十的男子,他说话的时候,猜疑中更带着几分挑衅,仿佛这地方是属于他的。

    袁西望看清那人的样貌,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你家?”

    这样一问,那人似乎就有些心虚,咳嗽两声,依旧强硬说道:“废话,这当然是老子的家,云华镇上谁人不知?!”

    听到这话,袁西望心中不由想道:“看他样子,似乎是个乞丐,我家既然破落成这个样子,他住在里面也是情有可原,恰好可以找他问问情况。”于是,连忙开口问道:“你也莫要废话,这府邸乃是云华镇袁家所有,我只问你,为何这府邸破败至此,袁家的人又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那人仿佛吃了一惊,破口而出地说道:“你怎知……放屁,这就是老子家,从来没听过什么袁家。”

    袁西望见他似乎还是不愿意好好问答,心中焦急,更有些怒意,干脆施了一点小手段,身形一动,已然跨到那人面前,右手一拿就轻易扣住他的锁骨,沉声再问道:“此事于我关系重大,请阁下好好作答!”

    那人被一下制住,既惊且同,连连告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你有什么尽管问,小人一定认真回答!”

    于是袁西望才放下手,问道:“我先问你,袁府何以破败至此,是迁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一脸紧张,仿佛被刚才袁西望的动作吓破了胆,忙回答道:“大侠,是这样的,袁家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举家搬迁了,似乎是去做什么别的生意,这屋子也没卖,就闲着扔在那里,自然成了现在的摸样,小人无家可归,就进去借住一下,躲躲风雨,我还把里面好好打扫过,算是厚道了。”

    袁西望听到这话,就稍稍安心,神情松了松,又问道:“原来如此,那你可知道,袁家迁往何处了?”

    那人看袁西望如此着急袁家的事情,脸上略有些奇怪,但尝试了他的“手段”,也不敢多问,就回道:“据说是迁去了青州,但具体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这样一说,袁西望刚才惊惧的心情才定了下来,想了想,继续说道:“这镇上可有什么人会知道袁家的下落。”

    那人听完,立刻就说道:“大侠这就不用去问了,我从小在云华镇长大,没人比我对这个地方更熟悉,袁家的人搬迁,和他家有牵连的民户也都跟着走了,随后云州又经历了几次兵变,以前的人早就走的差不多了,如今这地头上,没几个地地道道的云华镇镇民,对袁家熟悉一点儿的,也只有我了。”

    袁西望听到这话,便多了几分奇怪之意,又对那人问道:“哦?既然如此,你为何没有离开?”

    问到这事,那人显得有些低沉落寞,轻叹一声,才说道:“哎,你以为我不想吗?想当初,我家在云华镇也算得上富有,可偏偏兵变之时,又被一群江湖人打劫,一下子就把家中财物给掳了去,我家一群亲戚朋友,也多有遭灾的,死的死,跑的跑。再经过几年的颠簸,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只好又回到这里……”

    听闻这人的遭遇,袁西望不由升起几分同情,毕竟,这也算是“老乡”了,于是就对他多关注了一些,看着那人满脸尘土,又脏又乱,身形都略显佝偻,恐怕真实年龄,比看起来还要小很多,这稍微感触,心中顿时升起异想,连忙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似是被他问惯了,随口答道:“我名叫陈官,虽不知大侠你和袁家有什么渊源,但以你年纪,绝不可能认识我的。”

    袁西望练气修行之后,早已没了衰老之态,虽然气度沉稳,但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但他又怎会不认识陈官呢?那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少年纨绔,今天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尽管袁西望当初对于陈官的作为十分不齿,更是话不投机,可见了他今天的模样,往日气愤早已烟消云散,心中更是叹息道:“沧海桑田,白驹过隙,原来是如此弄人,罢了,当初若不是你,我也许就不会走上求道之路,何况,你已饱经磨难,补偿了过往罪孽……”过了片刻,他就开口对陈官道:“你随我进来。”

    陈官不明所以,但看袁西望已经走进袁府之中,就跟了上去,绕过残破的大门,就是正院,其中栽的一棵老槐树,早已凋零,再难看见往昔繁茂。只听袁西望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