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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57部分阅读

    抓住,拔出宝剑就要动手。只听得那人喊道:“太师爷,慢来慢来!”他听得,忙低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左大夫李儒。他道:“要不是你喊得快,险些儿一剑将你结果。”

    李儒忙问他与吕布究为着什么事情,这样冲突的?董卓便将以上的事情,气冲冲地说了一遍。李儒顿足道:“主公!大事去矣!为了一个貂蝉,恼了一员大将,他万一反起来,试问主公谁人能去征服他?主公这时正在招贤纳士的当儿,奉先虽有小过,主公也该稍为原谅才好呢。还有一句老实话,对太师爷说,太师得有今日,完全是谁一手造成的呢?我敢说一句,除却吕奉先,却没有第二个罢。貂蝉虽美,于主公何益?主公要是一个明白人,今天不独不能做出这一套来,而且既晓得吕奉先看中貂蝉,要想巩固他的心,不妨就将貂蝉赐给与他,还怕他不死心塌地的保护主公么?还有一个比例,就是昔日熊羽在摘缨会上,不杀戏庄姬之蒋雄,后为秦兵所困,才得其死力相救;今貂蝉不过一女子,吕布系主公一心腹猛将,以一女子失一大将,不知利害孰甚呢?”

    他这一番话,说得董卓闭口无言,停了半天,才开口向李儒问道:“依你便怎么样呢?”李儒道:“照我的愚见,莫若就此将貂蝉赐与吕布。布感主公大恩,必以死力相报哩!愚直之言,是否还请主公三思。”

    董卓点头道:“你的话,未尝不是,让我去细细地思量思量。”李儒便谢恩退出。

    董卓回到貂蝉的房中,命人将貂蝉唤来,他厉声问道:“贱人!何故与吕布私通?”貂蝉放声大哭,说道:“妾身久闻侍女们讲过,后园修葺的怎样好法,妾身成日价地闭在这房里,闷得十分难受,也是妾身一时之错,不该到后园去游览的。

    贱妾刚走到凤仪亭,迎面就碰见吕布,不想这个奴才将妾嬲住,硬行非礼,不是太师爷到来,救妾一命,那时妾身少不得要死在这匹夫的手里了。”

    卓贼道:“我现在倒有一件事和你商量,未知你肯与不肯?”貂蝉拭泪问他:“何事?”董卓道:“难得奉先看中了你,我想将你赐给与他。”貂蝉听得,大吃一惊,掩着粉颊大哭道:“贱妾已是贵人,不日将有后妃之望。今天忽然要使妾委身与下贱家奴,便是顿时死了,莫想我答应的。”

    她说罢,移动莲步走到帐帏前去,将宝剑取下,飕地出鞘,向颈上就勒。慌得董卓抢了过来,死力扳住她的粉臂,说道:“快休自寻短见,方才那几句话,本来是和你玩的,原想借此来试验试验你的心,不料心肝美人竟认真了。”他说着,从她的手中,将宝剑夺了下来。

    貂蝉哭道:“太师休要哄我,这一定是那个李儒贼子出的主意。他本与吕布是一类,他想害妾身的性命,败太师爷的声名,这个万恶的贼子,我要生食其肉,死寝其皮呢。”

    董卓道:“他无论如何说项,我怎能舍得你呢?”貂蝉道:“如今他们既然是不怀好意,料想此地也不能久居了,万一上了他们的算,便怎么好呢?”董卓忙道:“心肝!你且莫要担忧,我明天就和你一同到郿坞去同享快乐,如何?”貂蝉这才收泪拜谢。到了次日清晨,李儒便在大厅上候着董卓。

    不一会董卓来了。李儒便对他说道:“主公昨天既然答应将貂蝉赐与吕布的,今日正是黄道吉期,何不就将貂蝉赐给他,成为好事吗?”卓贼道:“我与吕布究竟有父子的关系,不便赐给与他,但是我也不去追究他昨日的错处了,你去对他可用好言劝慰。”

    李儒万不料他今天忽然变卦,便毅然说道:“主公千万不可为妇人所迷惑才好呢!”卓贼听得,不禁将脸往下一沉,冷冷地答道:“然则你的女人可肯赐给吕布么?这种不近人情的话,昨天我不过是权为应你一声,不想你竟坚执,要教我将女人送给别人。我不看平日之情,恨不将你这匹夫一刀两段,识风头,不要来缠不清,下次谁再讲出这字来,提头相见。”

    李儒不敢再讲,只得退了出来,仰天叹道:“我等不久皆要死在这贱人的手里了!”不表他在那里叹息,再表董卓早朝之后,回府令搬常一时百官都来送行。

    这个当儿,吕布在人群中望见貂蝉在车中,掩面痛哭。吕布觑着董卓的车仗去得远了,他便将马一带,赶到貂蝉的车仗对过,只见她粉腮泪落,伸出玉手,上一指,下一指,又朝吕布一指,最后朝自己一指。吕布看见如同万箭钻心,十分难受,又不敢近来,恐被董卓望见,只好兜马立在土岗之上揽辔痛恨不止。望着车仗越去越远,烟尘迷漫,云树参差,一转眼便不见了车仗的影子,他怅恨欲死地坐在马背上,还在伸长着脖子,遥望不瞬。

    这时候后面突然有个人将他肩头一拍,笑道:“温侯!不随太师爷一同到郡坞去,为着什么缘故,孤影单形地立在这里发愣呢?”

    吕布被他一拍,倒是一惊,连忙回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王允。吕布见是他,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司徒还问什么呢?横竖不过是为着你家女儿罢了。”

    王允道:“莫非小女到府上之后,有什么不到之处么?万一得罪了将军,千乞将军,还看老朽的薄面,总要原谅这个痴丫头一些,那么也不枉她镇日价地景仰将军的一番苦心了。”

    他说罢,吕布道:“咳!司徒!你好糊涂了,难道这事你还不晓得么?”

    王允故意惊道:“小女自被太师爷带去一月有余,至今也未曾回来过一次。有什么事情我焉能知道呢!”

    吕布道:“老实对你说罢,你们的令嫒我倒没有捞到,反被那老禽兽视为已有了。”王允忙道:“温侯!这是什么话!

    难道太师此刻还未曾替你们结过婚么?“

    吕布大声说道:“我倒没有和你们令嫒结婚,那老禽兽倒与你们令嫒成其伉俪了。”

    王允佯作大惊失色的样子,说道:“这从哪里说起,这从哪里说起!”

    他说罢,便对吕布说道:“温侯!此地非是谈话之所,请到寒舍去,再作商量。”

    吕布没精打彩地随着他复行入都。到了司徒府的门口,二人下马,一同到了大厅上落座。王允便道:“究竟是怎样的?

    请温侯再述一遍。“吕布便将凤仪亭前后细细地说了一个究竟。

    王允只是顿脚,半晌无语,又眼盯着吕布。吕布垂头丧气的也是一语不发。

    二人默默的半天,王允才开口说道:“太师滛吾女儿,夺将军妻室,这一层,诚为天下人耻笑,非耻笑太师,不过耻笑将军与老朽罢。但是老朽昏迈无能尚无足道,可惜将军盖世英雄,亦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吕布听得这话,不禁怒气冲天,拍案大叫。王允忙道:“老朽失言,死罪死罪,万望将军息怒。”吕布厉声骂道:“不将这老贼杀了,誓不为人。”

    王允听得这话,忙跑过来用手将吕布的嘴堵住,说道:“将军切不可如此任意,太师爷耳目众多,万一被他们听壁角的听了去,那时连老朽都不免要灭门九族了。”

    吕布叹道:“大丈夫岂可郁郁久居人下!”王允连忙说道:“以将军之才,实在非是董太师所可限制的。”吕布便道:“杀这个老贼,真个一些儿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有一个缘故,碍着不好动手。”王允忙问他:“是什么缘故?”吕布道:“这个老贼作此禽兽之行,论理杀之不足以偿其辜。只是他与我名义上有父子的关系,所以不能下此毒手,恐被天下后世唾骂。”王允冷笑道:“将军真糊涂极了!他姓董,你姓吕,在名义上固无父子之可言,谈到情分上,越发不堪设想了,他与你既是父子,就不应当在凤仪亭前掷戟厮拼了。”

    吕布听得这话,怒发冲冠地说道:“要不是司徒点破,我险一些儿自误。”王允听他这话,便知道他的意已坚决了,便趁机又向他说道:“将军若扶正汉室,后来这忠臣两个字,是千古不磨的;要是帮助董卓,这反贼两个字,再也逃不了的。

    一面是流芳千古,一面是遗臭万年。天生万物,自是难齐,好丑不过随人自取吧。今日之事,尚请将军三思。“吕布听得这番话,真个如梦方醒,赶着离席谢道:“我意已决,司徒勿疑。”

    王允道:“恐怕事未成,机先露,反招大祸。”吕布听得,飕地在腰里拔出宝剑,刺臂出血为盟。王允扑地纳头便拜,说道:“汉祚不斩,皆出于将军之赐了。但是此等密谋,有关身家性命,无论何人,不能泄露一字的。”

    吕布慌忙答拜道:“司徒放心,俺吕布一言既出,永不翻悔的。”

    二人起身。吕布便向王允道:“这事要下手,宜急不宜缓,最好在日内将这老贼结果了,好替万民早除掉了痛苦。”王允道:“将军切勿性急,这事老夫自有定夺。到了必要的时间,我总先通知你就是了。”

    吕布答道:“司徒有什么高见,不妨先说给我听听。”王允道:“卓贼此刻迁到郿坞,我想他是防人去办他的,定有准备,却再不能到郿坞去除掉他了。只好从反面想出一条调虎离山的法子,将这老贼骗到京城里面,将他杀了。岂不是千稳万妥么?”

    吕布道:“这计果然不错,但是要想出了一个什么名目来,好去骗他入都呢?”

    王允拈着胡须,沉吟了一会子,猛地对吕布道:“有了有了,何不假着万岁新愈,召他入朝,共议国事么?”吕布拍手道妙。王允又道:“但是此计虽然是好,可是还需一个能言之士,前去才行呢。”吕布道:“可不是么?谁是我们的心腹肯去呢?”

    王允又想了半天,便对吕布说道:“这人倒是个能言之士,而且卓贼平时又很相信他,只恐他不肯去。”吕布忙道:“司徒所说的,莫非是骑都尉李肃么?”王允道:“不是他,还有谁呢?”吕布道:“这人如果用到他,他一定肯去。”王允便道:“怎见得的?”吕布道:“他因为升缺的缘故,早就与老贼意见不合了,我想他一定可以帮助我们的。”王允大喜道:“既是这样,就请将军去将他请来,大家共同商量办法。”吕布道:“昔日杀丁原的,也是他的主谋。

    今天如果他肯去,没有话讲,万一他不肯前去,先将他杀去,以灭人口。“王允称是。

    随着即派人悄悄地将李肃请来。他见吕布也在这里,不禁吃了一惊,忙问道:“此刻太师爷已迁到郿坞,温侯还留在京中作甚呢?”吕布冷笑一声,说道:“骑都尉还问呢!不是你当初好说好歹说的,硬劝我将丁原杀去,何致有今日的羞辱!”

    李肃听他这话,便料他也和董卓不对了,忙道:“温侯这话,未免也太冤枉我了。想当初在丁原那里,当一个区区的主簿,如今封侯显爵,不来谢我倒也罢了,反而倒怪起我的不是来了,我真莫名其妙。还请温侯讲明,究有哪样不如意处,出入高车怒马,又是皇皇太师爷的义子,还不称心,究要怎样才满意呢?”

    吕布道:“这些话都休提了,我且问你,自古道,弃暗投明,方不失英雄的身分。昔日为你一席话,我便毅然将丁原杀了,来投董卓,满指望青史标名,荣宗耀祖,谁知这卓贼上欺天子,下压群臣,罪恶滔天,神人共愤,他这样的行为,我岂不是被他连带唾骂于后世么?”这正是:豪杰不贻千古恨,英雄只执一时迷。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五回矢橛有情帐中偎寡鹄风云变色塞外失良驹

    话说李肃听得他这番话,便道:“如将军言,当以何种手段对待呢?”吕布道:“依我愚见,现下即设计将这老贼除去。”李肃听得,忙道:“我早有此心了,无奈一木难支大厦,故迟迟至今未敢发动。将军如欲为国除害,末将当追随左右,任将军驱使,如何?”吕布大喜,便道:“都尉如肯助我一臂,这事没有不成的道理。明日你可赍着圣旨到郿坞去,伪言圣上新愈,召他进京议事,那时我们内应外合,还怕他飞上天去么?”李肃一口应承。

    到了第二天,李肃赍着圣旨,便到郿坞,见了董卓伪称天子疾病新愈,请太师入朝议事。董卓忙问:“议论什么事情?”

    李肃道:“太师不晓得么,当今天子见太师威德并茂,欲将位禅让于太师,所以今天着我来请太师入朝受禅的。”

    董卓大喜,便又问道:“王允意下若何?”李肃道:“天命攸归,王允当然也没有什么反对的了。”董卓至此,毫无疑惑,便命心腹爪牙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四人,调兵保护郿坞,自己大排仪仗进京。

    刚刚到了半途,所乘的四轮辇忽然折了一轮,董卓惊问李肃,这是何兆?李肃道:“这是弃旧换新,主公将乘金辇之兆也。”董卓不疑。

    又走了一程,忽听得一群村童,在草地上一齐唱着道:“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董卓又问:“何兆?”

    李肃便道:“这分明是刘世灭,董氏兴之意。”他满心欢喜。

    不多时进了城,只见百官齐具朝仪迎接董卓。到北掖门口,众武士留在门外,只有御车的二十余人,推车直入。董卓遥见王允等各执宝剑,立在午门以外,大吃一惊,忙问李肃。李肃不应,推车直进。

    王允大呼道:“反贼到此,武士何在?”两旁转出百余人,各执利刃,直扑董卓。董卓大声呼道:“吾儿奉先何在?”吕布从车后钻出,应道:“有诏讨贼。”

    手起一戟将董卓刺死。

    王允割下他的首级。吕布在怀中取出诏书,大声念道:“奉诏讨贼,其余不问。”

    将吏皆呼万岁。

    这时李儒的家将,又将李儒绑了送来。王允便命枭下首级,弃于市曹。吕布此刻无暇多计较,赶紧带兵到郿坞。李傕等早得消息,领着飞熊兵,向凉州窜去。吕布到了郿坞,先将貂蝉接了出来,然后将董卓一家杀了,剿了锱珠金帛,正要回京,不妨卓贼女婿牛辅领着一彪军杀到。吕布便使李肃迎敌。李肃领兵出阵,未上十合,招架不住,不败而回。见了吕布,陈述牛辅的厉害。吕布大怒,便将他斩首,亲自领兵出阵。谅牛辅如何是吕布的对手呢?不到三合,大大失败。

    吕布只顾引兵追赶。刚追到白屯山下,猛听得一声鼓响,一彪军从右边冲出来,为首一将正是李催。吕布慌忙迎敌,战未十合,鼓角大鸣,又是一队军从左边冲了出来,为首一将正是郭汜。吕布双战二将。大战五十余合,二将抵敌不住,却引兵向长安奔去。吕布引兵赶去,方赶过郿坞,猛听得后面金鼓大震。张济、樊稠齐领着飞熊军从后面包抄过来。这时李傕、郭汜回头又来厮拼。前后夹攻,吕布虽勇,到了此时,也没有法子抵御了。再加那些飞熊军十分骁勇,不多时,杀得吕布片甲无存。

    吕布不敢恋战,大吼一声冲出阵去,一抹地直向长安而去。

    李傕等统领十万飞熊兵,近逼京城。吕布连败数阵,心中大忧,便对王允说道:“司徒!事急了,我们只好且到别处去求救罢。”

    王允不肯。这时四门的贼兵乱搭云梯,一齐上城。吕布见王允不肯动身,他也没法,一提丝缰杀东门。投奔袁术去了。

    李傕等大队贼兵,闯进京城,将王允捉住杀了,同时遇难的官员不计其数。李、郭两贼还要提剑去杀献帝,张、樊二贼说道:“不可不可,今日杀之,天下不服,俟将诸侯赚到关内,去其羽翼,然后图之,大事可成。”李、郭两贼从议。他们又自定职衔,迫令献帝照准。献帝没法,只得唯唯从命。

    他四人得了封号,便大张声势,无所不为了。不数日,早有西凉太守马腾率子马超起兵,来京救驾。不幸贼势浩大,西凉兵竟未得胜,只得引兵退向西凉而去。

    贼兵只有一樊稠因私通马腾、韩遂,被李傕杀了,其余士卒未曾损失分毫,因此贼兵的威声越发四扬。他们镇日价j滛劫掠,百姓失望,天怨人愁。

    献帝处此恶势力的下面,真个是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幸亏杨彪、董承等暗中定了一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