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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少年天子]福雅清穿为后第9部分阅读

    着了。”

    “嬷嬷也太心急了,不过一个奴才生的孩子,放在本宫这儿平白给他长身份么,到时候就是中宫养子了。端顺妃现在自己怀着龙种,自然是不适合的,石氏是汉女,太后就不会同意。也就剩了贞嫔和……罢了,要是生了个阿哥,就升了瑞嫔的分位,要是个格格,本宫养着玩儿也好。只可惜,陈贵人怎么就没信儿呢。”娜木钟长吐了一口气,“宫里头人还是太少了啊。”

    想嘉庆帝的后宫,宠冠六宫的如妃不说,几个贵人也都是会争宠的,华贵人绝色,淳贵人娇柔,便是秀女里也是群芳争艳。反而福临这里,就这么孤零零几个,要是娜木钟自己,跟那些怯生生的猫崽一样的小主一比,也是喜欢清丽的乌云珠。

    就跟女儿家要富养一样,男的更多听些红颜枯骨之事,尤其是帝王,遇着个小意温柔平头正脸的这么不管不顾地陷进去了。

    美人窝,英雄冢,天子折腰。

    看来义父的那些培养还是必要的,娜木钟想了想,扯了扯乌兰的衣服,附耳低声嘱咐了一番。

    乌兰皱眉道,“主子这万万不可,与贵太妃之事已是与虎谋皮,何苦再将把柄拱手奉上。主子记住,有皇上,您才是皇后。贵太妃如今所求,再进一步,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嬷嬷说的是,是我想少了,既然如此,再寻适合的人去做吧。”娜木钟点点头,多尔衮当日也是想着好好辅佐福临的,今日不也起了不臣之心,人心永远是得寸进尺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还有满蒙八旗在呢,贵太妃和襄郡王哪里就这么快翻天了。”娜木钟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防备着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恒的盟友,“嬷嬷要是有外头熟识的人能办这事,就紧着些。”

    乌兰提醒的很是,她总是和福临绑在一起了,没有福临,她对贵太妃来说什么都不是。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使不上力,娜木钟闭上眼往后靠,“我再睡会儿,早膳不用喊我。”

    高床暖枕,熏香淡雅,闭上眼,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

    娜木钟的腿伤养了小半个月才好转,绣杏刚能走动就要挣扎着过来伺候,被娜木钟赶回去卧床了,“你这一瘸一拐的是成心来笑话本宫是吧?仔细腿脚落了毛病,一时半刻也就算了,老有个瘸子在我面前晃悠,我可受不了。绣梅,扶你姐姐回去。”

    乌兰看缺了人手,问过娜木钟之后,提了两个宫女近身伺候,有一个便是那天不小心笑出来的小姑娘,叫桂儿,不笑还好,一笑就是俩酒窝,娜木钟直说她甜得跟桂花酱似的讨人喜欢,再有一个就是伺候过用膳的荷儿,圆乎乎的娃娃脸,跟绣梅一样是个不多话的老实人。

    这日下午,娜木钟懒懒地窝在床上,看着桂儿给她揉腿,忽然叹了口气,吓得桂儿手都抖了,“主子恕罪,桂儿哪里伺候的不好了,请主子责罚。”

    “你先要我恕你的罪,又要请我责罚你,这到底是要罚还是不罚呢?”娜木钟忍不住捏了一把桂儿的脸,“我只是从你的名字,想到一句词而已。柳三变当日写下一句,‘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竟引得金人向往,挥兵相向,不知该不该说他的诗词惊天地。”

    “桂儿不懂,只是觉得这句话里有桂儿的名字也有荷儿的名字。”桂儿没有念过书,更不懂当时金人侵宋,掳走二宗之事。

    有穿着蓝色常服的青年掀帘子走进来,“皇后该说,是金人惊天地才是。我们最终还是进关了。”

    “是啊……没有了大金,可是有大清。他们当时可能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们的后人会在这里,真正的看三秋桂子,品十里荷花。”娜木钟的语气带着无限的感慨,不知为何很大程度上满足了福临的虚荣心,只听略带慵懒的声音继续道,“皇上是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至少,是前无古人的了。笔落惊天地,诗成泣鬼神,到底只是一介书生,皇上手上的笔却是真正的经天纬地,造福万民。其实最初太白,也是想海县清一的不是么,这才是男儿之志。”

    这样的话福临在乌云珠那里听得多了,可从来没有一次像娜木钟说的这样让他觉得满足,这个永远在自己面前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带着淡淡的敬仰,说自己是经天纬地,造福万民。

    “皇上来了,坐一会儿吧,桂儿还不快伺候着。”娜木钟散着头发,幔帐半遮了她的脸,明红的纱像是彩霞衬在脸边,屋里还是舒缓的香气,福临几乎以为时间都在这间寝殿里静止了,有一个声音附在你耳边悄悄地说,“慢一点,再慢一点。”

    荷儿已经端着两碗杏仁露进来了,“奴婢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您尝尝这个,近来主子娘娘最爱喝这个不过,又滋润又香滑,老喝茶也怪没意思的。”

    娜木钟嗔了她一眼,“都是本宫惯得你们,跟万岁爷也是这么说话的么?”一边接过瓷碗,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福临道,“皇上恕罪,这丫头被臣妾宠坏了,没大没小的,您也尝尝,比奶茶还要好喝些。”

    “说起奶茶,朕喝过最好的,除了苏茉尔煮的,就是你煮的了。”

    “不过草原的粗东西,哪里比得那些江南东西细致,也是下头日子过得好了,好东西是越进越多,昨儿还说把那些个碧螺春都送去给贞嫔和恪妃了,她们喝着可合口?端顺妃怀着孩子,太医说可不敢喝茶,平日都是让伺候的煮奶子或者红枣茶,对小阿哥也好,生出来准保一身好皮肤。”娜木钟像一个知心的大姐姐,喝着东西,给福临讲着宫里的种种。

    福临心神一荡,抬手替娜木钟擦掉了唇边的一点水渍,“还跟小时候一样呢。”

    娜木钟笑了一下,那个时候喝奶茶还什么什么,她不小心被孟古青撞了一下,结果泼了自己一身,与她形成对比的,是年幼的云格格,姿态优雅地小口啜饮。

    刹那间,娜木钟原本的放松就都不见了,加深了一点笑容,她问道,“皇上怎么今天想着来坤宁宫了?”

    “皇额娘说你不小心伤了腿,让朕来看看你。”福临想到自己最初是来看皇后被罚之后的狼狈样子,结果却在皇后缓缓念出“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时候失了神。

    “那就多谢皇上了。”娜木钟大致也清楚他来干嘛,特意转了话题道,皇上日理万机,还能顾得上臣妾,臣妾惶恐。”

    福临听她说得柔顺,看她慢慢靠过来,抬头为自己擦了擦嘴角,得意地勾起嘴角,“皇上也弄到嘴边了呢。”

    她身上是隐隐的荷香,和乌云珠的茉莉花香相比,更是萦绕鼻尖,优雅大气,一头乌黑的长发跟乌云珠的不相上下,她穿着单衣,被旗装遮住的玲珑身躯一览无遗。

    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就这么看着你,勾着你,不是苍白,是健康的密色,不似乌云珠的白玉无瑕,却是多了象牙版的温润有余。如果说乌云珠是不着地气的仙女儿,那娜木钟就是活生生的妖精。

    他的皇后,在那些傲慢嚣张背后竟是如斯风情,让他移不开眼。

    “福临……”她微张檀口,杏仁的香气和他的呼吸交杂在一起,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

    “启禀皇上娘娘,贞嫔娘娘到了。”通报的是总管太监吴良辅,他有些悻悻地对着娜木钟往门口处使了个眼色。

    娜木钟微微一点头,暂且表下不提,“贞嫔妹子来了就赶紧请过来吧,杏仁还有么?再去煮一碗过来。”

    “娘娘,再要得等明天了,今日得的两碗,先前两位主子都用了。”荷儿为难地看着娜木钟。

    “那去泡杯碧螺春来,本宫吩咐一句,你们动一动是吧。”娜木钟无所谓地道,“皇上知道,我素来是个笨的,这杏仁露是小厨房独家手艺,和别处都不同,只是工艺复杂,一天才得个两碗,今天您可是把我晚间的也给喝了。”

    福临的手还覆在娜木钟的手背上,闻言笑道,“你还真是个吃独食儿的,都听好了,以后你们主子娘娘的杏仁露每天都得送一碗到朕那里,不然朕连小厨房都给你撤了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臣妾接旨。”娜木钟象征性地俯了个身,一头青丝从福临手上滑过,下头的人也会意地赶紧跪下接旨,只有刚进来的贞嫔一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最好你天天喝,只怕你受不住。

    娜木钟看乌云珠脸色开始泛白,这才抽回自己的手,“妹妹来了,赶紧赐坐,你们啊,一点没有眼力价,累着你们贞嫔娘娘,看本宫怎么收拾你们。”

    “臣妾给主子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乌云珠憋足力气福身下去,端的是高贵大方,端庄得体。

    “好了,这些个礼数就算了,主子爷还坐在这儿呢,我怎么好受你的礼呢。”娜木钟抬手指了指边上的绣敦,“快坐了。”

    心道这乌云珠还真把自己当福临媳妇儿了,见着皇帝皇后,只给皇后请安,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这才女的心思,真是不好猜。

    乌云珠刚才把福临眼里的惊艳触动看了个清清楚楚,好容易才把眼泪憋住了,只是眼眶还是有些红了,乌兰看着眼里就有些不顺眼了,这是来给主子娘娘请安呢,还是触霉头呢,当下笑着一语双关道,“贞嫔别担心,咱们主子娘娘只是一时没注意跌了,养几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臣妾只是担心,万一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乌云珠眼波盈盈,看过娜木被被子遮盖住的双腿,又回到福临脸上,“先头过来,端顺妃姐姐正请平安脉呢,太医说这胎坐的很稳,皇上不妨跟臣妾一起去看看小阿哥?”

    娜木钟眼神一沉,她不想留下福临,不代表有人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从她这里抢人,天天伴驾侍寝还不够么,不过一会儿功夫还敢追到坤宁宫来。

    “说起小阿哥,瑞妃的小阿哥这会儿可是该显怀了。”娜木钟趁着福临没有开口前插嘴道。

    “瑞妃?”福临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朕怎么记得只有一个瑞嫔怀着孩子?”

    “哎呦,是我说错了,我之前一直想着给瑞嫔晋位,以后生了小阿哥,阿哥脸上也好看些,他额娘也能亲自养着他。你看我想着想着,就给说错了。”

    “你啊,跟我说话也这么三心二意的,跟皇额娘说话这样颠三倒四的?左不过一个庶妃,你觉得她好,就给了吧。”福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太后那时候满宫还都是妃呢,一点虚的东西,他也无所谓。

    “我就知道皇上大方,不过就是个庶妃位,能多花你多少银子呢。”娜木钟笑着回道,“可惜太医不让我走,不然啊,我一定自己去告诉瑞嫔,也让我沾沾她的喜气。”

    乌兰接过娜木钟的话头道,“主子娘娘可是又胡说了,您是中宫皇后,六宫之首,要说,也是瑞嫔沾沾您同皇上的福气才是,怎么能倒过来呢。奴婢有一句可是赞同皇上的,您近来卧床多了,说话真是颠三倒四了。”

    福临抚掌大笑,“看看,不止是朕这么说吧。好了,你好好歇着,皇额娘还等着你尽孝呢,朕替你去看看瑞嫔。”

    娜木钟惊喜地看向福临,“真的?你真好~”

    乌云珠的脸色惨白起来,却还知道忍着,挂着笑跟着福临退下了,娜木钟看着帘子一动一动,终于忍不住拍着床笑出声来了,“嬷嬷瞧见没有?皇上一说左不过一个嫔位的时候,那位的脸色,哈哈哈……这位仙女儿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咱们除了把她供着上香,哪怕说一句话都是要得罪人家的,瞧见没有!”

    笑着笑着,又落泪了。娜木钟知道,这是前世今生一起的泪,且看着吧,还有她的好呢!

    40第 40 章

    那次福临到了坤宁宫,娜木钟虽临时起意给瑞嫔进了分位,却是忘了跟福临提狩猎的事,可气她的伤还没有养好。不过好在福临还在同简亲王筹划,如今天气正热,也不差这几日。

    这天,佟腊月递了牌子进宫,太后没见,娜木钟却是在榻上召了她一回。自从佟腊月因为娜木钟和福临赌气被嫁给博果尔之后,太后就开始不待见这个原本自己看好的姑娘了。

    佟腊月这次是独自进宫的,脸上的笑意竟然比当秀女时候还要甜,领她进来的吴良辅看得是目不转睛,又拼命掩饰。路上就教着佟腊月道,“主子娘娘身子不好,福晋多说些宫外头的趣事儿,主子娘娘保准爱听。”

    “多谢公公提点。”佟腊月对于吴良辅是感激的,她也知道选秀时候吴良辅已经很帮着自己了,可是命就是这样,何况自己现在过得很好。

    “福晋进去吧,奴才就在门口候着了,一会儿再领您出去。”吴良辅殷勤地朝着门边做了个请的动作。

    佟腊月眉角眼梢都带着些矜贵了,眼神一扫,身后的小丫鬟自然将一个装着银票的荷包塞到吴良辅手里,“公公辛苦。”

    娜木钟正无聊呢,佟腊月倒是真的给她讲了一个事,不过不是趣事“娘娘在后宫可能不清楚,皇上派了他他拉将军去荆州平乱,结果荆州的端王府全部战死,就剩了一大一小两个格格呢。大的是庶出,今年十八了,小的是嫡出,今年十三岁。”

    “都十八了还没许人家?这等三年孝期之后不就是个老姑娘了。”娜木钟有些不可置信,现在说她是个老姑娘也不为过了吧。

    “这个倒真不知道了。额娘同他们府上的继福晋早年有过一些交情,这次听说这个消息,还暗地里难过了很久。”

    “端王府为国捐躯,自然是不会委屈了这两个遗骨的。”娜木钟的脸色不太好看,“本宫有些倦了,今儿个就到这里了,人参福晋带一点回去,劝贵太妃好好养着身子,切莫太过悲伤。”

    等佟腊月出去了,娜木钟忽然咬着牙砸了手边的茶盏,“如今贵太妃尚未得势,已经拿这些事来示威了,他日襄王府真正掌权,本宫是不是该同大福晋一个下场了!”

    乌兰忙上前来劝道,“主子莫气,咱们根基浅,襄郡王又是军中之人,自然消息比咱们快,往好了想,也不正是她们给咱们送消息,咱们好提早准备么。再一个,那天您也瞧着皇上对您的态度了,奴婢觉着,您可以两手准备,若是皇上真能对您另眼相看,那……”

    “嬷嬷,我知道你的意思,容我想想。”娜木钟拉扯着手上的帕子,以福雅当日一进宫便得封贵人人人艳羡的手段,要拉拢一个福临何其容易,可是她不想。

    曾经的娜木钟,纵然是被废成静妃,仍是最高贵骄傲的,就是后来那位皇后,那位“名留青史”的皇贵妃尚不能让她低头。

    可另一边,得了福临的宠爱,生下嫡子,便是安安稳稳的一辈子……

    41第 41 章

    清荷幽香阵阵,琴音悠扬泠泠。

    娜木钟难得的没有穿旗装,反而是一袭水绿色的汉女打扮。今天她能下地走路了,闲着无事便同乌兰一起翻检了下库房,正看到了这把落霞式的古琴,形制音色都是上乘,难得起了心思,带到这水榭中来把玩。

    她的琴艺并不精通,只不过是为了风雅学过几天指法,但所谓琴到无人听时工,她心境平和,一曲流水听来也是让人淡然平静。

    福临远远听到曲调似终非终,琴声似停还响,潺潺犹如清泉沁人心脾,不由抛下小唐等人,自己循着琴音而来。

    一见汉服,便有些扫兴,以为是恪妃,却看“恪妃”听到动静一抬头,却是一张艳绝人寰的面容。

    这个人怎么能是娜木钟呢,乌黑的头发比乌云珠的还要油光水滑,鲜亮的金簪只能增添她的光彩,并不显俗气,她不像乌云珠那样刻意素净雅致,而是素净里也泛着富贵得体,透着鲜活的人气儿。

    “这个簪子好看是好看,还差一点,小唐……不用,吴良辅你去吧,去把那对东珠的流苏拿来,这才配呢。”福临看到娜木钟象牙白的手拨弄了一下耳垂上的东珠,心里顿时一紧。

    他忽然渴望瞧见这丰润的耳垂能像乌云珠害羞时一样,透出红晕,再蔓延到脸上。

    娜木钟看他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忽然觉得有点儿可笑,便这真的笑了,又拨弄了一下耳坠,“皇上看什么呢?”

    “你耳垂可真大。”

    “不好么?”

    “好好……好……宫里的老人都说,耳垂大有福气呢。”福临又要结巴了,明明是一样的人,怎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