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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少年天子]福雅清穿为后第2部分阅读

    何为化雪,何为作尘,不过个人所求不同罢了。

    “多日不见,嫂子竟然也开始念这些个酸溜溜的诗了。”

    娜木钟回头,说话的那人,竟是昨日外头的那个“大人”,说起来不过还是个少年,倒被小雅喊得老成了,想来她找不着妥帖的词,又是随口说的了。

    “博果尔……”娜木钟不确定地叫了一声,记忆里大大咧咧的十一阿哥,同眼前这个眼神深不见底的少年,怎么都融不到一起。

    “原来嫂子还记得我,那我昨儿个想来是认错人了,那人还真是像嫂子。”博果尔摸摸头笑了,还没说什么就被娜木钟打断了,“十一阿哥别胡说了,回头让人听见,我可是没法子做人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扰十一阿哥雅兴了。”

    说着不等博果尔再说话,就从后头绕路走了。

    小雅在后头跟的辛苦,还得告罪,“郡主息怒,全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眼拙,没认出十一阿哥来,倒让……”

    “好了……你又不是太后跟前伺候的,能瞧见谁,哪里就怪你了?不过为着两个人在那儿单单的说话不好看罢了。”娜木钟摇摇头,她进宫之后就没见过博果尔,不是一直病着么?怎么病好了跟换了个似的。如果不是两次都瞧得真切,她真的就被博果尔那个孩子气的样子给瞒过去了。

    说起来,他才是乌云珠的正牌夫君,论长相比皇帝要多几分英气,却不及皇帝儒雅。现下瞧着,他们三个的纠葛还没发作起来,再往后,自己这个“历史上”的皇后可是要小心些了。

    离着住处还有几步的时候,见到侍女小韵同小郭子正急匆匆地在往外跑,小雅忙招呼道,“你俩这是干什么呢?天塌了不成?”

    “郡主回来了就好,摄政王福晋来了,正在里头等着呢。”小韵扬着笑脸上来扶,娜木钟也由着她献殷勤,开口问道,“福晋来了多久了?”

    “刚坐下,奴婢这不赶紧和小郭子一起出来找您了。”小韵之前害怕娜木钟的爆炭脾气,有什么事都是推给小雅,自己躲得远远的,这会儿看娜木钟转了性子,又开始看不惯小雅在主子面前得宠了,心里焦急几日,好容易才等到这么一次主子面前露脸的机会。

    “嗯……我知道了。”娜木钟如何看不出她的意图,只是人情世故本就如此,犯不着为这个费心,理了理衣服进去见小玉儿了。

    小玉儿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眼角的疲态让她显得有一点憔悴,娜木钟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娜木钟见过福晋,福晋又来看我了,真好呢。”

    “别在我这儿装傻卖巧了,我可不吃你这套。”小玉儿尽管这么说,脸上还是带了一点笑意的。她对着娜木钟,多少是有一点物伤其类的感觉,又是自己的小辈,二人倒也能说说笑笑一阵子。

    “我若是有你这么个女儿该多好。”小玉儿叹道,“我不求她跟你一样漂亮聪明,只要听话就好,也好歹有人陪陪我。”

    娜木钟又替她添了一回水,劝慰道,“福晋若得空,改天我出宫去您那儿坐坐可好?老是说,老是没动弹。”

    “可不是你懒么?出宫可以,去我那儿倒没空了。”小玉儿从侍女手上接过个盒子,推到娜木钟面前,“这玛瑙串子还是当初太后给我添妆的,你留着罢,权当我一份心意,放我那儿也是积灰。”

    娜木钟不明所以,但还是收下了,只有小玉儿自己清楚,这串玛瑙曾经是大玉儿同多尔衮私情的掩饰,也是她胆大包天地把它摔在皇太极面前,痛诉这对“鸳鸯”,才导致了后来大玉儿的失宠,以及海兰珠的趁虚而入。世事难料啊,只是不知道,太后再看到这串东西,还是出现在自己儿媳妇手上,会是什么个表情,想想小玉儿就觉得很精彩。

    送走了小玉儿,娜木钟先是吩咐了小韵收拾,这才让小雅把玛瑙手串找地方去压箱底,不能弄丢,但也绝不能让它见人。

    “郡主?这么好的东西,又是摄政王福晋的一番心意……”

    “这东西看起来就不凡,应该有些年头了,这样的老物件必定有自己的故事,还是收起来的好,若是要带这样的,找我阿爹在京城找铺子做了送来也无妨。”娜木钟合上盖子塞到小雅手上,这宫里如今谁都是不能得罪的,万一招出事来,岂不又要麻烦。

    禁不住苦笑,竟是这般步步小心啊……

    6第 6 章

    出宫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福临面对娜木钟时,偶尔的小愧疚。还有就是,病好了的博果尔开始同他们三个凑一起了。有时候是一起弄些江南的吃食,有时候是听乌云珠弹琴作诗,娜木钟大多是不参与的。

    娜木钟看着相谈甚欢的几人,用帕子遮着打了个哈欠,昨儿个赶着把手头的针线活弄完了,睡得比往常晚了一些,这会儿竟是困了。她喜静不喜欢闹,一个孟古青、一个顺治爷二人一唱一和的,吵得她脑仁疼。

    “若是乏了便回去歇着吧,我瞧着你眼下头青影都出来了,可是睡得不好?”太后察觉到娜木钟的小动作,关切地问道,“苏茉尔,一会儿喊太医去给她瞧瞧,开碗安神的药来。”

    “奴才谢太后体恤。”娜木钟借着她的话,施了一礼便退下了。

    等出了慈宁宫,娜木钟疲倦地揉了揉额角,原本她们三个格格都是要跟着太后住在慈宁宫的,不知道为什么之后都搬去了景仁宫,虽说住在一处,她也很少见到孟古青和乌云珠。还是不见的好,那个青格格也太活泼了些……

    “格格,回去么?”小雅小声问道,“还是回去等太医吧,您瞧着脸色不大好。”

    娜木钟摇摇头,“回去吧,我估摸着这会子杏花该全谢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等太医院的人来了,不外乎说些面上的话,然后开了安神茶给娜木钟,又嘱咐好好休息。苏茉尔按太后吩咐,带了药材来看望她,正巧遇着太医出去,听了个大概之后笑道,“郡主没事儿就好,太后可担心了,赶紧着让奴婢来看看。”

    “有劳苏嬷嬷跑这一趟了,小雅还不快上茶?”娜木钟倚在床上,话没说话,苏茉尔连连推辞,放下东西就要走,“太后那儿还等着奴婢伺候呢,就不讨郡主的茶喝了。”

    娜木钟知道她要回去给太后回话,也不多留,让小雅打了帘子送送,“还请苏嬷嬷替我向太后谢恩。”

    小韵看娜木钟脸上倦倦的,凑上去道,“奴婢服侍郡主歇下吧,主子也要睡得舒坦些。”

    “嗯……”娜木钟淡淡地应了一声,让小韵替她脱了外衣,又卸了头上钗环,还没来得及把头发梳顺了,就听外头太监报,“云格格、青格格来看郡主了。”

    乌云珠的名字听着风雅,偏生取前头还是后头都不好听,宫里人都乖觉的,从她小时候进宫起就喊起了云格格。刚刚才舒缓下来的头痛又开始了,为了这个娜木钟还和福临吵过架来着……

    福临从那会儿开始就是死忠的乌云珠党,学了几句诗之后就跑来跟小格格们掉书袋,“这‘云格格’三个字可比什么封号都要好听,你可不就像是白云似的么?‘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是不是这个意思?”

    乌云珠抿嘴一笑,“皇上可真会瞎编,不过是按着汉人方法随便喊的,哪里能和正经封号比,不过说到诗句,我倒是喜欢那句‘天光云影共徘徊’多一些。虽说后头是讲理的,那这一句想起来就觉得美呢。”

    已经是荣惠郡主了的娜木钟敏感地察觉到了顺治对于正统封号的不尊重,小郡主顿时觉得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冷笑道,“既然是随便喊得,怎么不叫乌格格,也不叫珠格格呢?”

    孟古青自然是要为乌云珠出头的,回嘴道,“你知道什么,乌云珠在满语里是九十的意思,乌云珠她阿玛是希望她长命百岁呢。”

    “哦?那最好你长大之后不要嫁到蒙古来。”娜木钟眼神不屑地将柔弱的乌云珠从头打量到尾,“不然你阿玛这个愿望可是达不成啦!”

    福临被娜木钟的话气得脸都红了,怒道,“谁说了乌云珠要嫁到蒙古来!她会好好地呆在京城里当她的云格格,才不要来这里放羊牧马。”

    “原来在皇上眼里,咱们蒙古人就是放羊牧马的,您不要忘记了,您的身体里也有蒙古的一半血呢!我一会儿就去跟阿爹说,让他给我哥哥求亲,偏就要这个什么乌格格珠格格嫁到蒙古来。”说着,小郡主还横了孟古青一眼,“你喜欢给南蛮子当随从跟班是你的事,小心我告诉你叔叔,看他揍你!”

    这样的牙尖嘴利,这样的不饶人,福临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指着娜木钟的手都抖了,“你……你!你自己的封号还不是按着汉人的意思取的!说起来,荣,盛也;惠,仁也。1你哪里配的上这两个字了?”

    还是两个孩子,说不过对方,便去胡乱戳人家痛脚,那时候的娜木钟哪里听得懂这几个乱七八糟的字,但凡她那时候能接下去,皇帝便真的要丢人了。洪承畴再会教,也不能把个基础没打好的小皇帝教成状元,终归还只能装个样子。

    娜木钟听不懂,只能挑着眉继续瞪皇帝,孟古青看她词穷,忙又刺道,“娜木钟在蒙古可以安静、文静的意思,我看你阿爹的愿望才是打不成了呢。”

    记忆里孟古青的这句话,压着乌云珠的问候一起响起,娜木钟点点头,轻声道,“格格坐罢,别累着了。”

    也许是时不时地会冒出原主的一些记忆,几次之后,娜木钟便把原先那个小姑娘当成自己的妹妹在看,说她护短也好,偏颇也罢,这个任性的孩子背后的难过,让她很心疼,太傻了呢。同时,娜木钟也对于面前这个同样心直口快的青格格生了几分不快。说她仗着同乌云珠关系好放肆也未尝不可,也难怪小郡主看她不起了,偏自己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

    她心里在想事儿,眼神就有些飘忽,斜倚在床头,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嘴角还噙着浅笑,明明是盛极了的艳色,却又有着极清雅的气质,矛盾的二者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由地从心底为她的美动容,也包括了乌云珠。

    这样的气质她只在自己额娘2身上看到过,仿佛是那江南烟雨画儿里走出来的美人,自己怎么学都学不了的神髓……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骄纵的粗鲁的蒙古女孩身上看到,这根本不是短短时日能学出来的……

    娜木钟注意到乌云珠有些发热的眼神,抬头给了个笑脸,却让乌云珠瞬间白了脸,勉强笑道,“既然郡主要休息了,我也不多留了,您好好养着。”

    “可别,咱们住在一起这么多天了,还是头一回这样坐着,我没要睡,不过嫌弃累赘才脱了的。”娜木钟拢了拢头发,“云格格给我说说江南吧,我是没去过,只是向往的很呢。”

    她没去过,难不成乌云珠就去过了?况且话不投机半句多,乌云珠一个青山绿水般养出来的才女,哪能跟放羊牧马的人有共同语言,到底是拉着孟古青告辞了。

    娜木钟冷笑一声,同她的妹妹一起在笑,按着历史看,乌云珠他阿玛的愿望可真就是落空了。吴克善的倒是达成了。冷宫里的废后,多安静,多清净呢,静妃,多好的封号不是……

    注:1不知道原著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看到文言里这两个还挺萌【喂!!!!

    2我没打算黑乌云珠她妈……表示看过写她妈是江南柔弱美人的,身在江南也有江南美人死党的我,不想为了个乌云珠打翻一船人……容易让人对江南没好印象= =

    7第 7 章

    太后免了娜木钟这几日的请安,娜木钟也闲得在自己屋子里呆着,只是刺绣时间长了,不免无趣,正想着要不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忽然看到小韵手上的一件袍子,问道,“怎么把这个也拿出来了?”

    “郡主久不穿这些,奴婢想着收拾收拾,有没有要洗要晒的,过些日子天就更暖了,要穿不上了。”小韵抖抖那袍子,笑道,“奴婢记得郡主第一回来景仁宫穿得便是这件,看得人都移不开眼来了。”

    娜木钟被她一提,想起来自己好像真是没穿过蒙古装束,笑道,“你拿来我试试还能穿么,这些日子,别是胖了。”

    小韵忙碰了袍子过去,“郡主明明看着就是清瘦多了,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大上一圈半圈的呢。”

    “大了不成挂在身上了。”娜木钟看她几日伺候地殷勤,也不常常是淡淡的了,小韵说什么,也理一理。虽不比同小雅亲近,但也还算主仆和谐。

    等袍子上了身,别处还好,腰身那儿倒是真大了一圈,有些松松垮垮,小韵见了笑道,“奴婢说的没错吧,奴婢找了针线给您改改吧。”

    娜木钟摇摇头,“先不忙这个,把发髻拆了换成原先那样儿的,也相配些。”

    小韵轻手轻脚地替她松了发,细细梳理一通之后便按着那样装扮起来了,手艺很是老练,娜木钟不由疑惑道,“你倒是手很熟,我原以为你同小雅一样,满人的式样会的多一点。”

    “回郡主,奴婢之前是苏嬷嬷手底下教出来的,有时候她不得闲或是病了,便是奴婢给太后梳妆的。”

    娜木钟了然,一个连博果尔都认不出来,一个却是苏茉尔教出来的,能给太后梳头的,也难怪之前小雅只能由着小韵指使了。

    还没有梳妆停当,忽然就听到一阵子纷杂的脚步声,夹杂着喧闹的人声,娜木钟从铜镜里看到小韵转身想要呵斥,却忽然跪了下去,那处便露了明晃晃的龙袍来。

    娜木钟起身,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福临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又同你阿玛说什么了?怎么好端端地他就跑到鄂硕家去撒泼了!这会儿乌云珠的额娘进宫要接她回去了,定是你们说好了要逼走她的!”

    “奴才不明白皇上说什么。”娜木钟皱起眉,额角突突地跳了起来。

    福临用一种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娜木钟一番,开口冷笑道,“朕以为你真的改好了,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你既然喜欢蒙古袍子,又何必进这宫来。我告诉你,朕除了乌云珠谁都不会娶的!你不要以为处处学她就可以博得朕的欢心!”

    娜木钟抿了一下嘴,对于年轻帝王忽然而来的暴怒感到的只有莫名其妙,沉着脸轻声道,“皇上也是念过汉人那些书的,该知道,天地君亲师,如今是太后让奴才进宫,奴才怎么能不从。何况奴才进宫以来,不过在慈宁宫见了我阿爹一面罢了,何来说好逼走云格格一说。”

    “哼!你也知道天地君亲师,就该知道朕是那个‘君’!你和吴克善怎么没见过!那回出宫难道不是他送你回宫的?你定是因此记恨我,借题发挥!”福临此刻的样子,和幼时指着娜木钟问她哪里配的上“荣惠”这个称号的样子如出一辙,表情轻蔑,轻抖的手指透露着他的怒气。

    又抿了一下嘴,娜木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干脆就不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福临指责发泄,最后看他气急败坏地甩袖离开。

    说他是个孩子还真没说错……娜木钟拍拍已经吓呆的小韵,笑了笑,“皇上都走了,你还没恭送完?去打盆子水来,我好像又乏了,去躺一会儿再用膳吧。”

    “奴婢遵命。”小韵忙回神,给刚去传膳回来的小雅递了个眼神,二人忙不迭服侍娜木钟睡了。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阖宫里都知道皇帝为了云格格发作了荣惠郡主,苏茉尔发落了几个嚼舌头的奴才,转过头来又来劝太后,“格格您消消气,皇上年纪小不懂事……”

    “不懂事!我看他是太懂事了……”太后脸色铁青,吓得苏茉尔赶紧给她排背顺气,“格格,格格您别吓奴婢。”

    半晌,太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人大了,心也大了,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就这么钻进多尔衮的套子里了……”

    “格格……十四爷他……”

    “我怎么能不知道……他被福临伤了心了,不肯再等了,只要福临坚持要娶董鄂,便是失去了蒙八旗的支持,原本哥哥就心存芥蒂了,福临再这么一闹……瞧着娜木钟倒是真懂事了,换了从前,并不说和皇帝打起来,也得跑我这儿闹一场才算完。”太后闭上眼,靠在椅子后背上,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