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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第87部分阅读

口饮尽,然后“嗷!”一声转身冲回战场。有的人甚至将就碗底的血往脸上一抹。

    车把势神情淡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牛,从地上摸起一根棍子走到于忆身边大声喊:“将军,你这里还要人吗?”

    “回去吧,回去吧。”

    “牛死了,回去做什么。”

    “好,跟我来。”

    ……

    至于杨再兴为什么这么慢,其实他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来。虽然昨天晚上他已经找人过来在这片建筑群中开辟出一条突击用的临时通道,可怕惊动金人,通道并未完全打通。从部队的预伏阵地到金人的阵地还有三百多米。

    这一段距离虽然不长,可路上有两座宅子。这两家宅子也不知道是哪年建的,听说属于朝鲜同文馆。围墙高厚,全由粗大的青石垒成。工兵在这一个时辰中不断向前推进,一口气推倒了三道围墙这才推进到距宗翰大军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面前只有一堵围墙,高约六米,看厚度至少有四尺。

    因为怕动静太大,捧日军的士兵都潜伏在园子中的各个房间内,不敢出声,几千人挤得里面又热又闷。

    而工兵们也放下大锤,改用凿子和小榔头细细地在石头缝里掏,速度极其缓慢。

    后面的中军行辕不断有传令兵过来催促,可杨再兴也无法可想。头上房顶上尽是汴梁营的人和女真人在乱战,不断有瓦片掉下来,砸到捧日军士兵头上,可没有人敢哼一声。

    杨再兴压低声音怒道:“早知道就带梯子过来了,直接翻他娘过去。”

    身边的铁十一叹息一声:“杨将军,若带梯子过来,这么多人,一时也无法投送上战场,反将敌人惊动了,还是耐心一些吧。”

    “耐心,耐心?我怎么耐心得下去,这里可闷死我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支羽箭竟从头上的青瓦上穿了下来,直接钉在铁十一的肩膀上。铁十一疼的低哼一声,小声说:“真他妈倒霉,还没开打就先受了伤。”

    这个时候,头上传来一阵激烈的喊杀声,然后是混乱的脚步,不断有瓦片被踩碎:“杀北奴呀!”

    灰尘不断飘下,缕缕天光从破瓦的缝隙中投射而来。

    屋子里安静下来。上面的厮杀声在一声惨烈的“啊!”中结束,有人欢呼“杀死一个北奴了,冲上去,小心敌人弓手,贴上去啊!”

    纷乱的脚步逐渐跑远。

    杨再兴叹息一声,“手真痒啊,工兵还要多少时间?”

    铁十一将肩膀上箭一把折断:“估计还要半个时辰,我去看看。”

    正要起身,门开了,却见赵守真和三个鼓乐队的士兵抬着一床两弓床弩跑了进来。

    杨再兴心中大奇怪:“你来做什么,我这里可不需要鼓舞士气。”

    赵守真喘着粗气,回答道:“禀杨将军,末将有办法在最短时间内把那堵围墙给弄倒。”

    “什么,你有办法,快说!”杨再兴高兴地跳了起来。

    赵守真指着那台床子弩说:“用这射墙,几箭下去墙就垮了!”

    “妈的,我怎么没想起这一招?”杨再兴痛苦地拍了一下脑袋:“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真是个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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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四章 致仕

    城,中书省。

    靖康一年已经过去,历史的一页已经翻到靖康二年。未来的大宋将走乡何方对身陷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一片迷茫,眼前皆是铁与火、生与死、荣与衰。

    过去的这一年对宋朝的政局来说是走马灯般的一年,外有金人入寇,朝内的政局也是动荡不安。先是太上道君皇帝迫于北奴的压力退位做了甩手掌柜,然后是郓王赵楷政变,最后皇冠怎么戴到了赵桓头上。

    朝中宰相也换了一茬又一茬。最早的“六贼”蔡京、童贯等人死的死倒的倒,中枢大权落到李纲和吴敏手上。后来,因为山西战事的关系,李纲被罢免。宰相的人选又换成耿南仲和唐恪。

    可惜此二人打理朝政没几个月,又被罢免。

    现在,庞大的宋帝国由尚书右丞、中书侍郎的何粟掌舵。

    何粟此人很有名士派头,对日常俗务丝毫不放在心上,整日只知道吟风弄月。他做这个宰相的理由非常简单----何粟不属于任何政治派别。

    大概是皇帝也被朝中和、战两派大臣吵得精神崩溃,索性弄了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政治立场的人出来做大宋公司的总经理。

    何粟上台之后基本上就是吃喝玩乐,一应大事通通不管。若他甘心做一个摆设,对国家也是一件好事,可就在金人围城期间他心血来潮,弄出个郭京事件,以至让金人攻进城来。

    按说闯出这么一个弥天大祸,换成其他人找被拿下治罪了。可事情就这么怪,宗望进城之后将朝中大臣一网打尽,枢臣中只他一人侥幸逃脱。

    何粟因为胆小,郭京出城以神兵退敌的那天留在皇城值守,运气好没被金人俘虏。

    现在。皇帝手中已经没有一个可用之人。何粟再可恶。却也不能不用。

    于是。何大人这几天就惴惴不安地坐镇中书省。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木头人一样。

    这几天金人不断进攻。皇宫中地班值武士和太监们像苍蝇一样死去。然后城中河东军、汴梁百姓又同金军反复拉锯。战况空前惨烈。

    度过最初地不安之后。何粟也麻木了:管他娘。大不了城破时大家一起当金人地奴隶好了。

    所以。今日上午。城中地宋、金两国大战根本没有惊动何粟。

    一大早。何大人就坐在中书省地部堂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外面但凡有消息传来。他也一概不理。

    不过,对于和议之事他还是很上心的,这毕竟关系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

    看了一上午书,正看得眼角满是眼屎时,有一个勾当公事来报说议和团的人进皇城来复命了。

    何粟眼皮子一跳,忙放下书,缓缓道:“去请张大人过来说话。”何粟现在是朝中唯一还在值班的枢臣,按规矩张浚面圣缴旨时应该照会。

    这是张浚在开封城破之后第二次进皇宫,前几日战死太监和士兵的尸体也送了出去,还好现在是冬天,否则还真有可能生大瘟疫。城中的官吏和士兵品级都不高,看起来很陌生。

    张浚被太上道君皇帝的懦弱憋了一肚子怒火,早就想作了。可一路上到处都在打仗,他的使团也屡屡成为金人散兵的袭击目标。随行的四个官员也被冲散了,若不是河东镇的两个书办保护,他估计也回不来。

    一路上,两个书办不断招来护卫,到最后竟凑成了一支一百人的军队。

    张浚也很吃惊地现,现在,整个开封几乎被合东镇军管了。整个城的人力、物力都归杨华调配。河东镇军事机器的高效率让张浚欣慰的同时,也让他心生戒惧。

    杨华这人看似粗鄙,其实是一个军政能人。若心向朝廷,一心为国,未必不成为国之柱石。反之……就不可想象了。

    等到了中书省,何粟已经走到门口,一把抓住张浚的手,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张大人,你可回来了。这城中乱得,别有什么好歹才好。今日一大早城就又开战,老何我一想到你们还在金人大营,就担心得坐不住。这一上午,我什么事也做不了,魂魄都好似不全了一般。”

    张浚一向看不起何粟这个尸位素餐的老朽,对他的热情毫不在意,只淡淡地说:“一路还好,城中虽乱,但我大宋子民是金人十倍,张浚何惧之有?再说了,就算张浚没于乱军之中,也算是为国、为皇上尽忠,得其所愿也。陛下现在何处,我先在你这么挂个名,这就去面圣。”

    何粟对张浚的冷淡好象一无所知的样子,他抓住张浚的手不放,只呵呵一笑:“今日一大早,北奴猛攻皇城。皇帝陛下受了些惊,服了几粒仙丹,正在宫中行散。你现在过去不是时候,不若在中书省休息,等晚间

    见天子吧。”

    “行散,陛下服用了五石散?”张浚眉毛一跳,心中一惊。

    五石散这个方子源自魏晋,主要成分是石钟||乳|、紫石英、赤石脂、雄黄、水银等大热之物。道家修炼讲究一个以人体为丹鼎,将这些药石慢慢炼化。这些大毒之物服用之后,人变会感觉浑身冷,却不能着厚衣。当宽衣轻履奔走不息,直到将身体中的药物挥出去为止。

    而且,吃过这种药之后,人的性格会变成暴躁易怒,行事荒诞不经。

    张浚以前在典籍上也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心中颇不以为然。

    世人都说神仙好,可谁见过神仙?

    子不语怪力乱神。

    不过,皇家的事情也不是张浚可以评论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张浚就有些后悔。

    他这话刚一说出口,何粟面色立即大变,他压低声音:“张大人,你我是朝中仅存的大值守大臣,有些话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张浚见他面色郑重,心中疑惑,“谨遵何相之命,大人请。”

    进了书房,刚分主次坐好,等几个书办退下之后。何粟突然道:“张大人,北奴的事办得如何了?张大人这差使不但满城百姓看着,天子看着,全天下的人也都在看着。”

    何粟这话等于是废话,张浚不疑有他,见宰相大人过问起和议的事,忙提起精神将这两次与宗望的会谈一一禀告。

    何粟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听完张浚的叙述,良久才叹息一声:“张大人,这事还得抓紧啊。事不宜迟,必要的让步还是可以的。”

    张浚一拱手:“何相,形势对我大宋有利,依下官看来,宗望也是有意和谈的。只在割让河北的事情上与我僵持不下。如果在磨上一阵子,下官有信心让宗望接受我提出的条件:我大宋割让河间、中山,赏赐金人一定数量的犒赏钱,两国以两镇为界,结为兄弟盟好。”

    “如果这样自然是好,可是……”何粟目光有些飘忽,突然说:“你觉得和议之后,杨华会领军回太原吗?”

    “和议一旦达成,河东军将尾随礼送金军出境。到时候一到中山,河东军自从井口还镇。国家自有法度,杨华敢不回去?”张浚凛然道。

    何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转移话题:“东汉末年,大将军何进招西凉军进京诛张让等内侍,以至于断送大汉八百年国祚。我听人说,河东军强悍剽勇,与当年的西凉柔弗骑兵何异?”

    张浚心中一寒,郑重地说:“杨华乃今上一手提拔的心腹之人,圣恩高厚,行事正大光明,断不至于此。”

    “那是因为有陛下在,制得住他。”何粟淡淡一笑,又将话题茬开:“陛下龙潜之时,也曾经长期服用仙丹,继位之后,更是没有节制……昨天,陛下咳血了。据内侍们说,天子身上全是淤青,显是血脉不畅之症。”

    “啊!”张浚吓得浑身都是冷汗,手像疾一样颤个不停,他有些口吃:“陛下……陛下、下,还未立太子。”

    “天子长期服药,一心求仙问道,哪有太子?”何粟眯缝着眼睛,里面闪着一丝精光:“到时候,谁能制住杨华?”

    张浚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何粟的厉害,能够坐到大宋宰相位置上的人怎么会是笨蛋,会是一个昏聩的老人?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个政治新丁,不知不觉中,张浚觉自己已经完全被他牵着鼻子在向前走。

    他也只有默然不语了。

    “张大人。”何粟咳嗽一声。

    “何相。”张浚惊醒过来。

    何粟微微一笑:“老朽已经七十,以去日无多,倒不在乎了。只放心不下这个大宋朝,放心不下你们这班青年才俊。无论如何,何以必须在短时间内达成,河东军必须尽快还镇。杨华老呆在东京城也不是事儿。”

    张浚:“何相的意思是?”

    “割让两镇,默许北奴对河北的占领,犒赏金军,适当增加每年岁币。除了称臣一项,一应答应宗望。”何粟凛然道:“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和议使是杨华……”张浚突然流泪道:“我争取了这么两天,开封百姓流了那么多血,难道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猛地站起来:“何相,张浚不敢领命。”

    “张大人。”

    张浚站起身来,摘下官帽,轻轻地放在案几上:“张浚无能,不能为国家和陛下争取更多的利益,也无颜在朝为官,愿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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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五章 赐婚

    绕着一个看不见的圆心,心中的那一团火焰正腾腾而t[宋皇帝就快要燃烧了。但皮肤桑却一片冰冷,冷得像是一块坚冰。

    也只有在这不断的行走中,那团火焰才逐渐朝四肢散去,暖洋洋的感觉舒服得皇帝快要呻吟出声来。但是,他不能停,只要一停,好不容易被自己散出去的毒素就会回流心脏。

    现在,皇帝虽然走得气喘吁吁,但心情却是极好。他一边在屋里转着圈子,一边和匍匐在地上的小黄公公说话。

    “黄彦节,你说杨华对朕忠心耿耿,可有凭据?”皇帝笑眯眯地问。

    小黄公公进东京之后作为皇帝、朝廷和杨华的联络员,往来奔走于禁中、皇城和大相国寺之间,事务繁忙。

    他本就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去太原也是被宫中的大太监推出去当替死鬼。可没想到在太原呆了大半年,太原不但没陷落,河东军反越来越壮大。

    这次随杨华进京勤王,河东军已经变成支撑整个东京战事的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而往昔不为人知的黄小公公也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做为河东军的监军,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宗室王子,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黄公公。

    以前在宫中经常欺负他的大太监们见了他也是必恭必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回想起往日在宫中当太监时的辛苦,有看到今日的风光,黄小公公恍若置身于梦中。

    近来,他年纪日长,人也变得成熟的。对于善恶,其实太监们有自己的道德标准,也不那么放在心上。而且,黄小公公也是个淳朴之人,虽然得意,却不忘形,见了往日的长官也和客气。

    但是,黄公公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所有的荣耀得来自河东,他的个人命运已经深深地同杨华栓在一起了。

    所以。皇帝刚一问这个问题。黄小公公就下意识地为杨华说好话。

    黄彦节回答说:“官家以前是不是赐过杨大人一条玉带?”

    皇帝想了想。说:“是啊。第一次开封之围时。朕见他腰上地皮带都破了。便解下要带赐给了他。”

    小黄公公道:“陛下。你赐下去地玉带可把杨大人给折磨坏了?”

    皇帝大觉奇怪。忙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公公笑道:“官家。奴才去太原地时候。每日青春都见杨大人烧香跪拜那条玉带。口中还念念有词。说什么愿上天保佑吾皇万岁。保佑我大宋国运昌泰。奴才也觉得好奇。问他说。杨大人。不就是一条带子而已。怎么还拜上了。还是系在腰上要紧。

    你猜杨大人怎么回答?”

    皇帝笑吟吟地看着黄彦节:“他怎么说。”

    “杨大人说,这条玉带是陛下所赐,怎么敢系腰上。本将军是行伍出身,若不是陛下提拔,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当大头兵了。陛下就是俺的父母,父母赐的东西怎么好乱用。再说了,天子,天子,上天的儿子,那就是真神。自然要拜。”

    “哈哈。”皇帝脚步依旧不停:“这个杨华果然是个粗人,说的是什么歪理?”北宋之时,君臣之间还未像明清时那么森严,皇帝赐臣子礼物,臣子也都大方地收用,倒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杨华居然如此郑重其事,这让皇帝大为高兴。

    黄公公见皇帝开心,心中也是得意。他毕竟是小孩子,说话也口无遮拦:“官家,我看你以后也别送东西给杨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