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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架空传第19部分阅读

    皇帝智商也足够了,若是不算生理缺陷,那么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

    历史上朱高炽在永乐二年才被立为太子,而且在他入住东宫之后,永乐皇帝也没有大清早就到东宫去的习惯,因此朱高炽可以开开心心地享受夜生活然后第二天睡懒觉睡到自然醒。可是现在,朱棣却经常一大清早就去东宫。第一次去的时候,甚至当朱棣已经进了东宫,朱高炽才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起来。朱棣对此倒没说什么,但朱高炽自己心里却免不了忐忑不安。之后,朱高炽便总是四更起床。朱棣如果来,他便规规矩矩地请安,若朱棣当天有事不来,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当然,朱高炽那好色的毛病却一时之间改不掉,因此脸上总是有着标志性的黑眼圈。

    盯着朱高炽的黑眼圈,朱棣又好气又好笑地斥道:“你这个家伙,身体也不算很好,还胡乱折腾……”

    见朱高炽满脸地惶恐。推开搀扶他地宫女挣扎着准备叩头谢罪。朱棣不在意地摆摆手将他制止。“免了免了……昨夜你又连御几女?”

    在自从语言产生后。无论是什么时代。私下里讨论这类话题都是不可避免地。然而在十五世纪初地公开场合。皇帝与太子讨论这样地话题。却一下子令周围地人全都惊骇得呆滞住了。

    众人地反应令朱棣立即意识到这样说话有些不妥。于是环视一圈。冷哼一声。“你们谁活够了。只管往外说!”

    附近地太监和宫女们立即象被人触了一下地含羞草一般。齐刷刷折弯下来。伏在地上。

    朱棣又将视线移到朱高炽身上。见朱高炽表现出地神情活象是被猫盯住地老鼠一般。朱棣暗叹一声。

    “往公说。朕是君。你是臣;按私说。朕是父。你是子。常言道:父子相疑。举家不宁;君臣相疑。社稷难安。朕既然将你立为太子。你便只管拿出做太子地模样来。不要自疑。也不要疑人。朕今天在这里搁一句话:别说你性情仁厚。才略也不低。即便你有千般地不是。看在太孙地面子上。朕也绝不会动摇你地储君之位。”

    皇上是因为喜爱长孙朱瞻基因此才立朱高炽为太子的传言,朱高炽本人也听说过。今天听到朱棣亲口承认,朱高炽不仅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是惊喜异常——既然朱棣和朱瞻基爷孙俩这么投缘,那么他这个夹在中间的太子自然也就稳如泰山了。

    缓了缓,朱棣又道:“朕这些日子总是来东宫,并不是想要挑你的不是,而是和太孙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实话和你说,对于你好色的毛病,朕是不取的。但孔子也说过‘未见好德如好色也’,又读《子见南子》章,朕亦以为孔子也有亲近芳泽的心。可见好色是人的天性,所以朕也懒得为此批评你。朕只说一条:朕的身体还算健康,再活个二三十年还是有指望的……”

    放下了包袱,朱高炽胆子也大了许多。听见朱棣说自己还可以再活个二三十年,朱高炽连忙奉承道:“上次儿臣见父皇煅炼身体,二三十斤重的石锁舞得象是没重量似的,您的气色身子骨儿简直比二十岁的青年人还要好——依儿臣之见,父皇至少能活一百岁。”

    朱棣哈哈一笑,拍拍太子的肩头。“别乱拍马屁,历史上有活过八十岁的皇帝?不过,朕的身子骨确实不错,估计再活个二三十年也算正常。”

    说到这里,朱棣不由想起原来历史上永乐皇帝的死亡——六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玩什么亲征!俗话说六十不留夜,七十不留饭,意思是六十岁的人即便看起来健康,但说不定在别人家里睡一觉就一命呜呼了;而七十岁的人表面上再怎么正常,但如果留他吃饭,弄不好在饭桌上就会咽气。永乐皇帝六十多岁的时候还去玩打仗那种高难度的游戏——他以为自己是廉颇还是黄忠啊?!

    朱棣决定:如果他能够活到那个年纪,绝对不玩什么亲征!那样,再多活几年显然不是什么奢望。但这样便产生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原来历史上只比永乐皇帝多活了一年的朱高炽,似乎就当不成皇帝了。

    “至于你,虽然没什么大病,但身体毕竟不如朕。何况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若是不知节制,朕担心你会走在朕前面……”

    听到这里,朱高炽心里一酸,顿时伏倒在地,眼泪象下雨似地淌出来——他做梦也想不到,天家里居然还有这么浓烈的父爱!

    “……父皇的谆谆教诲,儿臣一定铭记在心……儿臣知错了,今后一定改过,请父皇放心……”

    见太子眼下这副止不住哽咽抽泣的神情,朱棣先是一愣,旋即就想明白朱高炽为什么如此激动。其实朱高炽误会了,朱棣不愿意朱高炽死在自己前面,却是在为朱瞻基考虑。

    在中国历史上,除了汉化不深的元朝,皇族乱国的事情并不多。比较严重的有西汉景帝时的七国之乱和西晋惠帝时的八王之乱,前被中央政权镇压下去,后则导致西晋政权的灭亡。皇族乱国的事例之所以这么少,是因为儒家的伦理道德标准统治着人们的思想意识,规范了人们的社会行为。按道理经过宋朝理学家的强化,皇族乱国的事情应该不会在明朝出现,然而,恰恰明朝却是历朝中叛乱的藩王最多的一个朝代。其原因众所周知:燕王开了先例,而且成功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跃跃欲试的后来人众多自然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历史上,仁宗朱高炽驾崩后汉王朱高煦先是试图截杀从南京赶往北京的朱瞻基,暗杀行动最终失败了,朱瞻基正式登上了皇位,可朱高煦仍不死心,又举旗造反。如果朱高炽在朱棣之前就死了,皇位会直接由身为皇太孙的朱瞻基继承,这种情况便和建文皇帝颇为类似——若是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实施造反的就不仅仅只是朱高煦了!

    不过此时此刻,朱棣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即便朱高炽只是朱瞻基的添头,但也不能太伤他的自尊。

    朱棣沉默片刻,对朱高炽说道:“你如果能够节制一下当然是最好,毕竟纵欲确实伤身。但如果实在忍不住,朕也不会怪罪于你……朕的意思是,如果你头天晚上体力消耗得太厉害,那就不必专门四更起床迎接朕了,免得对自己身体不好。”

    先前朱高炽尽管泪流满面,却尽力控制着自己不敢放声,只是断断续续地哽咽抽泣着。可是听了朱棣这番贴心的话,他顿时象个孩子似地号淘大哭起来。朱棣不知是被自己还是被太子的表现感动了,眼眶也觉红润,笑道:“痴儿……你勾得朕心里也不好过了……不要再哭了,再哭朕可要治你君前失仪了。”

    一旁的太子妃张氏赶紧将朱高炽扶起来,用手绢仔细擦着他的脸。朱高炽涕泗滂沱,咬牙哽咽抽泣,好不容易才将哭声吞进肚子里。这时,朱棣听到一句怯生生的疑问。

    “父王这是怎么了?”

    朱棣正待回答,却见朱文圭也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只得蹲下身子将他抱住。朱文圭勾住朱棣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我知道,肯定是皇爷爷让太子叔叔早点起床,太子叔叔不肯,所以就哭了……”

    朱瞻基生气地瞪着朱文圭。

    “瞎说!”

    “我才没有瞎说呢!”朱文圭撅着嘴回瞪朱瞻基。“刚才奶妈非要我起床,我也哭了……你看我的眼睛,奶妈说都哭红了呢!”

    朱棣仔细看了看朱文圭的眼睛,却看不出什么哭过的痕迹,想来,这个小家伙刚才大概是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于是在床上干嚎打滚以示抗议吧?

    “说说看,为什么不肯起床?”

    朱文圭理直气壮地吐出一个字:“困!”

    朱棣刮了下朱文圭的鼻子。“只有小懒猪不肯起早床。”

    两岁大小的幼儿已经可以产生羞耻意识了,听朱棣这么说,于是扭捏着抗议。

    “圭圭不是小懒猪……”

    朱棣摸摸朱文圭的脑袋。“好啦好啦,圭圭不是小懒猪……不过,今后如果圭圭不肯起早床那就是小懒猪,好不好?”

    朱文圭快乐地拍着手。“好哇,圭圭不是小懒猪……基基才是!”

    朱瞻基不屑地一抑头。“不肯起床还哭鼻子的才是小懒猪!”

    “基基是小懒猪!”

    “你才是小懒猪!”

    “我不是,你是!”

    “你就是!”

    ……

    小孩子打这种无聊的嘴仗可以打很久,眼看两个吵得不亦乐乎的家伙快要相互吐口水了,朱棣赶紧制止了他们——问题是朱瞻基正扯着朱棣的左手,朱文圭正抱着朱棣的脖子,这两个小家伙如果真的相互吐口水了,朱棣绝对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这时,太子妃已经将朱高炽的脸擦干净了,朱棣对朱高炽说道:“如今北虏未平,朕将来说不定会御驾亲征。朕亲征时自然是太子监国,所以,你也该提前学习一下治理国家的技巧了。等会儿宗室们要在宗人府聚会,你也和朕一起去。”

    听完这段话,饶是朱高炽刚刚吃过定心丸,心中仍然不禁一震。朱高炽强压住心中的狂喜,恭恭敬敬地答道:“儿臣遵旨。”

    “你也不用在这儿陪着朕了,回去补个觉……”朱棣将目光移向朱瞻基。“瞻基,前些天爷爷教你的拳法还记得吗?”

    朱棣教给朱瞻基的拳法具有一定的实用性,但更多的作用却是有利于养生,基本上和五禽戏差不多。

    朱瞻基以清脆的童音骄傲地答道:“记得!”

    “那好,练一遍给爷爷看。”

    对小孩子来说,打拳也是一种不错的娱乐。因此,朱瞻基快快乐乐地跑到场地中央练起了拳。

    第十二章 要好好利用宗室(上)

    享受完含饴弄孙的乐趣后,朱棣便带着朱高炽往宗人府而去。

    当朱棣等人抵达宗人府时,宗人府里正热闹得象菜市场一样。

    按照礼制,新皇登基后,藩王理应入朝晋见皇帝。众藩王抵京之后却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朱棣居然下诏让镇国将军、辅国将军之类的远亲宗室也同时入京晋见。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几乎将皇室屠戮一空的疯狂皇帝,因此,个别神经过于敏感的宗室不免惶恐不安。直到正月辛卯,朱棣大祀天地于南郊,复周王橚、齐王榑、代王桂、岷王楩旧封,这种恐慌的情绪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迷惑:当今皇上为什么连镇国将军、奉国将军这种低衔宗室也要召入京城?

    宗室们奉诏齐聚宗人府后,便忍不住相互询问打听,可是问来问去却现,谁也不知道当今皇上召齐宗室究竟有什么用意。

    没能解开心中的疑问,但闲着也是闲着,一众宗室便相互聊天起来。平日里藩王无旨不得相互交往,能够这样无所顾忌地聊天的机会可不多。一开始还是闲聊,可是聊着聊着,话题便渐渐集中到几个额外受到关照的亲王身上。

    关注率最高的自然是宁王朱权。在爵位继承制度改革之后,唯有宁王之爵方可承嗣顺延至下三代——朱棣从来不曾明令禁止谈论建文遗孤的事情,但是在宗室们看来,谈论此事肯定是犯忌讳的。因此,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的事实便被他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除了王爵承嗣顺延至下三代之外,朱权还有一件事情也深受众亲王的忌妒:除亲王岁禄之外,朱权还拥有苏州府的商业税承包权!靖难之役中同样有功的谷王朱穗获得了长沙的商业税承包权,朱棣的嫡亲弟弟朱肃前不久也获得了开封的商业税承包权,但是就商业繁荣的程度而言,长沙和开封自然远远不如苏州。

    苏州属于京畿之内,因此宁王的转封过程非常迅速。朱权就藩苏州至今已经四个多月了,仅这四个月的商业税收将近两万贯。这两万贯当中,其中八成上缴国库,一成作为收税的成本,一成归宁王所得。但事实上,苏州区区四个月收税的成本哪里需要两千贯?因此很多宗室估测,朱权将来每年从苏州商业税的承包权中获利不会少于一万贯!

    关注率屈居第二的是周王朱肃。朱肃除恢复了王爵之外,并增岁粟五千石——历史资料中有说并增岁粟两万石的,也有说并加年俸五千石的,显然朱棣多少有些小家子气,因为他只给这个嫡亲的弟弟增加了五千石。当然,虽说只增岁栗五千石,但由于人性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所以未增岁禄的众亲王们依然很忌妒朱肃。

    和朱权一样,朱肃受忌妒的地方也不止一项。开封的商业税承包权且不说,身为皇族的朱肃竟然还获得了一等子爵爵位。

    事情是这样的,青年时期朱肃就对医药很有兴趣,认为医药可以救死扶伤。延年益寿。他先是组织一些学编撰《保生余录》方书两卷。随后有一段时间被流放到云南,使他对民间的疾苦了解增多。看到当地居民生活环境不好,得病的人很多,缺医少药的情况非常严重,朱肃以待罪之身组织手下的良医李佰等编写了方便实用的《袖珍方》一书。《袖珍方》全书四卷,3000多方,其中有些还是周王府自己创造的。这部著作编著严谨,“因疾授方,对方以授药”。总结历代医家用方经验,“条方类别,详切明备”,便于应用。《袖珍方》仅在明代就被翻刻了十余次,可见受医家重视的程度。

    按原来地历史。朱肃回到开封以后就组织了一个歌舞团到京师。献上九章之歌和八佾之舞用以歌颂朱棣。第二年九月来京师朝见朱棣。又献上传说中地瑞兽驺虞。因此从本质上说。朱肃很热衷于拍朱棣地马屁。今年朱棣召开献宝大会。这时朱肃已经来不及组织歌舞团。更不可能捕获到所谓地瑞兽驺虞。但他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于是便将《保生余录》和《袖珍方》献了上去。

    献宝大会评选地原则是“能够促进国家富强。增加百姓收入或是改善百姓生活地任何技术、工具甚至是动植物”。《保生余录》和《袖珍方》符合条件。但这两本书编辑地身份过于敏感。该不该赏赐以及如何赏赐便成了一个大难题。负责献宝大会地大臣不敢做决定。于是奏明皇上等待圣裁。

    朱棣地批示是:朕之臣民不分贵贱均应按功奖赏。周王所编辑地《保生余录》和《袖珍方》能活人无数。功在社稷。特加赏一等子爵爵位。其余参加编辑名单由周王上报。各有赏赐。

    礼部地给事中听说了此事后。第二天便在早朝上公开对此提出异议:“皇族与民争爵似有不妥。”

    朱棣地回答很简单:“有功不赏。有过罚乎?若周王当街杀汝。朕不按大明律处罚。而仅仅斥之。可否?”

    听皇帝这么一说。原本持反对意见地人便紧紧地闭上了嘴。可以想象。皇上地这段话必然会传出去。如果周王因为没能获得一等子爵地爵位进而泄愤杀人。却只被皇上不咸不淡地训斥几句。那可太不划算。最糟地是。这样死了还会遗臭万年——“导致藩王暴虐地始作俑”。这种名声好听吗?

    下朝后,朱棣又私下里给周王写了一封信:弟献《保生余录》和《袖珍方》之事朕已知之,此举功在社稷,特加赏一等子爵爵位。弟拥有亲王爵位以及一等子爵爵位,其亲王爵位为贵,一等子爵爵位为轻。然亲王爵位乃承皇考之福泽,一等子爵爵位却为弟亲手所挣,此爵当为弟赢得贤王之名。据闻弟拟将编辑《救荒本草》与《普济方》,待两书完成之后,一等伯爵爵位及太庙配享均为弟虚位以待。

    这种喜事朱肃自然犯不着藏着掖着,因此当宗室们纷纷询问时,他便兴高采烈地一一解答。正说得起劲,却听见大门处的宦官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不一会儿,朱棣进了大堂,然后走到正座前一撩袍坐下。见朱高炽老老实实地站在身侧,朱棣便冲着黄俨吩咐道:“给太子设座。”

    待朱高炽坐下后,朱棣对宗室们说道:“朕进来时听见这里闹哄哄的,你们在聊些什么?”

    “闹哄哄”这个词无论如何算不上褒义,之前正聊得起劲的宗室们慌得伏地便叩头,唯有朱肃叩完头后便抬起头腼着脸笑道:“刚才臣弟正在给各位弟弟介绍自己获得一等子爵的经验,请皇上恕臣弟失仪之罪。”

    朱棣微微一笑。“刚才朕又不在这里,何来失仪之说?五弟给弟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