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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明第13部分阅读

    。军人的心雀跃着,军人的血也都了,他们等待着一场血与火的战争,等待着一个伟大的功勋。军人们斗志昂扬,遇水搭桥,逢山开山,逢林开路,他们要杀掉所有的敌人,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他们都要杀、杀、杀,战斗、战斗,永不停止的前进、再前进!

    军队在山林中艰难的行了半月才来到乞列迷的山寨的附近。一路上为了不被意外袭扰,士兵门不论白天黑夜都打着火把,防着蚊虫。张凯在腰间也多围了条布巾,远远看去,像是个穿了条裙子的铁人压在可怜的小马背上。

    目的地到了,张凯抬头看去,那是一个靠在山崖下的用泥土墙和木栅栏围起来的小山寨。寨中炊烟渺渺,看规模,估计能有近千户人家吧。在这附近,已经算得上是大势力了。

    张凯让士兵们围住山寨,就开始叫那翻译叫门。忽然,寨上墙内站起早有戒备的上百人,人人手里拿着搭着箭的猎弓。当头的是个高鼻梁干瘦的女真老人,那老人叽哩呱啦的先问了几句。翻译道:“他问我们来做什么的,他说他是大明的乞列迷卫指挥使,请大人三思,他们的武士也不是懦夫。”看来这么大只队伍,是不可能瞒过在林间生活的猎人们的。

    张凯斩钉截铁的道:“你与他说,我来是因为他女儿的行为严重的伤害了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么和他成为亲家,要么就是仇人。”

    翻译叽哩呱啦的说完,过了一会又转过身与张凯回话道:“他说,他女儿说你很无耻,而且你已经被马蜂蛰废了,他女儿不想做活寡妇。”

    张凯气得七孔生烟大骂道:“谁说老子被蛰废了。”他跑近寨前,见那女孩正在那酋长耳边低语,见了他过来,还指着他哇哇大叫。

    张凯招手让那翻译过来,翻译在上百只利箭的瞄准下,抖着小腿极不情愿的走近张凯。士兵们对如此英勇的张大人,敬佩不已。

    张凯让翻译道:“你告诉他们我很正常,不信可以给他看看。”张凯边说边脱了布巾,除去腰间铁甲,把那未消肿的东西,对着寨子亮像,他还顺便撒了泡尿。

    却不知道身后那些士兵们的热血与激|情越发高涨起来,他们只当张凯在挑衅敌人,好激怒敌人让他们跑出土城来受死。他们为张凯这种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减少士兵伤亡的举动暗暗感动不已。

    那老人忙帮他翻译,寨上酋长看了看,又转脸想与女儿说话。却发现,女儿正张了一张短弓,眯了眼睛,瞄住张凯腰间,正要发射。酋长忙抓了箭杆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若是射伤了他,他那些部下如何肯甘休。”女儿气得扁了扁小嘴,用力把弓丢到地上,把身子转过去,不看张凯的丑态。

    张凯见寨上没什么反应,穿了裤子,冲炮兵挥了挥手,又竖了一根指头,指了指寨边的山崖挥舞了下手。那炮长心领神会,调了一门炮,对准山崖就是一炮。“轰”的一声巨响,众女真人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做响,就见山崖冒着烟塌下了一大块。又见张凯又挥了一下手,全部的士兵,一齐前进了两步,数百人一边敲打着盔甲一边齐声大喝道:“杀……。杀……。杀……。”

    震天的杀气让酋长心里立刻明白,他这个小寨子是无法与全副武装的明军抗衡,况且还有那些大炮。张凯见敌人犹豫不决,挠了挠头又让那翻译道:“他女儿若是嫁给了我,我保证她天天有糖吃。”翻译拉长了脸把这句话翻译了过去。却见那城头少女跳了起来道:“吾埋力,吾埋力。”翻译奇怪的看着张凯道:“她说嫁给你了。”

    张凯得意的开怀大笑,众士兵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被张凯用来逼婚的。

    张凯笑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他三下五除二的扯下了盔甲,拿了一包礼物,拉了翻译跑到寨门前。寨门打开,张凯只顾色迷迷的,死死的盯着那少女,直看了好一会,那翻译不耐踢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唤“大人,大人?”张凯这才醒悟,用袖子擦了擦口水,把礼物呈给了那酋长道:“岳父大人,这是小婿的聘礼。”

    酋长看着张凯那笑到全部露出的两排白白的牙齿,还有那两条笑得弯成月芽的眉毛,叹了口气,随手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一盒子黄金、宝石和一盒酥糖。酋长取了一把黄金宝石放入怀中,把酥糖递给了女儿,拉了站在一旁不耐的撮着一双狼爪的张凯笑呵呵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这是我的小女儿苏娜。请你以后好好的待她,可不要欺负她啊。”

    张凯佩服老酋长这么开心的就把女儿交了出来,却不知道这小魔女已经在寨内挑起了数十起决斗,寨中勇士损伤十数人。酋长苏柟老早就拿这个宝贝女儿没办法,现在有这么一个这么有“诚意”的女婿,巴不得早点把麻烦嫁出去。

    张凯带了这女孩和十几个她的族人回到了海参威,领队的是个壮实的叫苏山的女真汉子。张凯与他们族人约定一个月后成亲,到时候他会把这周围所有山里的东海女真的头人全请来,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这女孩初离开山中,在城中好奇无比,又不会汉语,给张凯闹出了无数的麻烦。张凯看着女孩摸摸这里,揪揪那里的调皮样暗道:“又要慢慢做一次老师了,不过还好,我教育经验丰富啊,嘿嘿嘿……。”

    送女孩来的族人领队苏山道:“我们八日后,还要向天神祈福,要先回去。”张凯好奇道:“你们的天神是在那里主持的?欢迎外人参观吗?”苏山思了一下方道:“天神庙在不远的陵集山中,外人可以去,但是不可以说话。”张凯点了点头,决定和那女孩一起去看看,顺道祈了福,再培养培养感情,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与能见到的女真人表示一下自己的友好,设法博得他们的好感……。好处实在太多了,怎么可以不去?

    他就先吩咐下去,打探一下,这个天神庙的势力如何。

    萨满即女真语“巫师”的意思,萨满教即是一种原始的巫教,多信奉天神地神与萨满巫祖。

    张凯一行人打扮成寻常的女真人摸样来到了陵集山中,附近的女真人每年的春天,都会举行一个与神灵沟通的仪式。

    那天神庙是个很简陋的建筑,以木板搭造,不过三四个房间的规模,张凯看了以后觉得很扫兴,滴咕道,还没他宅子里的厕所大。

    苏娜兴致勃勃的看着聚集起来的女真人们,却发现张凯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她四处找了一下没有找到,就放弃了寻找,满不在乎的坐在族人中嚼起蜜干来。

    神庙前有一棵巨木,巨树也不晓得有多大的年纪了,传说在第一个女真人诞生与神鸟降下的果实的时候,它就在这里给女真人遮挡风雨了。

    夜幕中,天神庙前燃起数堆篝火,几处篝火堆的中间的空地上有个身着灰袍的巫师,他便是众多头人尊敬的大萨满。大萨满的头上戴着一个上部插满各色长长鸟羽的树皮面具,左手里拿着一只烧焦的树枝,他在那里拿着“树枝”在那里舞动着,口中念念有词,时而高昂的吟唱着巫语,时而画着圈子跑来跑去。篝火的周围围满了东海女真的头人与族人,他们虔诚的跪在那里双手扶在地上,由大巫师带领着向天神祈福。每年头人们都会聚集到这里祈福,顺便商议一下各族的事务与纠纷。

    苏山告诉苏娜,那只树枝是天神的雷火淬炼过的,是有着神的力量的东西。看到苏山虔诚的跪伏在地上,苏娜也跪了下来,她眨着大眼睛望着洁净的夜空,合着双手默念道:“希望我和我的孩子们都有足够的蜜糖,有御寒的衣服穿,远离疾病,天神保佑。”

    仪式开始了,大巫师的口中发出奇怪的啸声,然后他开始攀上神木,这正是与神灵勾通的一种方式,大巫师的身手矫健,几分钟后就爬上了树梢。他抓着树梢仰天大喊,众头人也仰天大喊,之后,所有在场的女真人们也仰天大喊,祈祷着天神让他们丰收。

    大巫师突然对着天空一招手,他的身体就隐隐发起光来。

    所有的女真人都看到了,他们惊呆了,往年祈福不会如此啊,难道是?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声音,他们静静的眺望着大巫师,只有火烧暴树枝的声音偶尔响起。树梢上的大巫师的上半身缓缓俯下,他大喝道:“吾乃天神是也,你们虔诚的信奉我。在你们大难临头的时候,天神特地降临人间,给你们指点一条生路。”

    众头人大骇,磕头如捣蒜,一个年老的头人哀求道:“天神救命啊,小人等实在不知有何大难。”

    那巫师在树梢之上手舞足蹈的指着遥远的北方道:“在北方,我看到那里有一股非常贪婪的势力正在向这里扩张,几十年以后,凶狠的盗贼就将在这里把你们洗劫一空。”他话峰一转,又指着南方道:“我看到在那里,南方的女真人里将诞生一个强者,他将征服你们,奴役你们,你们的男人将跟随他的姓,女人将成为他的附庸,三百年之后,你们的后代将与他的后代一同灭亡。如果想找到生路,就去海边吧。那里有一个温和公正的圣人,他会解救你们,带领你们走出灾难,走向繁荣……。”

    夜空之上繁星点点,树梢离地有近百尺的距离,树下的众人全部听到了巫师的大喊。他们死一般的静,他们都被惊呆了,夜空之中只有大巫师的余声在山林间不停的回荡着。

    说完后,那巫师就慢慢的攀下了树木,他身上的光芒在夜风中渐渐消散。

    当他落到地上的时候,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弟子们忙上去把他扶住,一人探了探师傅的鼻息道:“大巫师神力透支过度,现在很虚弱,我们把大师扶进去休息一下吧。”

    待扶走大巫师,众头人忙围坐在一起,纷纷问道:“天神说的是真的吗?”一个道:“也许是真的,我的族人在北方部落的蒙古人那里听说那里来了凶残的罗刹人,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

    又一个道:“南方的女真看不起我们,称我们叫生女真,他们也时常袭击我们,把我们的孩子抓去做奴隶。”“……”“……”经过讨论,他们决定先去海边寻找那个萨满大神所说的圣人,了解一下他的心胸。

    苏娜突然想起一个有势力的家伙,她喃喃道:“难道那个圣人就是那个坏家伙吗?”

    大萨满的房内,众弟子退下留下他一人。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张凯。一身黑衣的张凯狐狸似的笑了笑,轻声道:“你的嗓门可真大啊,我在屋子里都听清楚了。你做得太好了,连我都以为天神说话了。”张凯取了一个沉甸甸的黑皮袋子,递给了巫师。巫师取下了面具坐了起来,他露出一副干瘦的黄脸,脸上高鼻深目,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正看着张凯。

    他看了看袋中的宝石与黄金,随手放在一边道:“你的磷粉还挺好用的,我还要一些。还有你的许诺,让我萨满教成为所有女真人唯一的神教,你不要忘记了。”张凯坐在大巫师对面,摸着无须的下巴微笑道:“我不会忘记的,只要你支持我,我就支持你,这是我们互利互惠的约定。”

    巫师立了掌道:“若违此誓,定被萨满天神惩与地狱永远受苦。”

    张凯听了此誓,心中笑得越发开心,他立刻与巫师击了掌,口中却庄重的道:“若违此誓,定被萨满天神惩与地狱永远受苦。”

    第二十七章 洞房

    萨满教是流传于亚洲北部和东北部民族中的原始信仰的总称,没有一个总的信仰标准,随着民族、部落、地域的不同而带有各自的特点,其主要信奉的神也有不同。除了主要的天神地神之外,还有许多动物神、植物神和祖先神。以拿鄂温克人(这个时期被称为“索伦”,也因为他们驯养驯鹿,故称“使鹿部”,同时也有“使犬部”等)来说,其信奉的萨满主神为“舍卧刻”神,即氏族神。除主神之外还祭祀有“舍利”神、“乌麦”神、“阿隆”神、熊神、灰鼠神等,他们将包括“舍卧刻”神在内的十一种神的偶像同装在一个皮口袋里,总称“玛鲁”神,一起供奉在萨满的家中。

    这位大萨满主要恭奉的是一只虎神,他本来是个制皮匠,业余才是萨满。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有一个女真人在向他乞福的时候,突然间犯了精神病。那个时代的人,是不理解精神病的发病原理的,都传说他被神灵附体了,很羡慕他。于是就有人以为接触了这个制皮匠就可以让神灵附体的。随着时间和有心无心的谣传,大萨满被传得越来越神奇,被许多部落的人们所敬畏。

    于是,他把自己的居所改成了巫师庙,供奉了各个部落的神,并且努力的宣传着自己的能力。逐渐的周围的部落也开始以为在他居住的地方更容易接触到神灵,几个部落就开始相约来此举行本部落萨满出师的仪式,同时也使这里的聚会成了东北萨满教最大的聚会。

    大萨满是个权欲极强的人,但世俗的权利被头人们所把持着,他无法分享也无法渗入。当张凯的探子向他伸出一根树枝的时候,他抓住了。无论是将由张凯供给他一切的花销,还是设法把分散的各部萨满总和起来由他来领导,还是将得到大明的册封,都让制皮匠非常的心动。

    从此,他们就暗地里勾结着,巫师庙对女真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很快就有几个小的部落被大的部落强迫着,当作探路石投向张凯,张凯尽可能的善待他们。这可是千金买骨收买人心的时机啊,不得不大大的出血。但是新来了一批上万人的汉人难民,使房屋资源突然变得相当紧张。不得以,张凯把刚刚完成的官邸交给难民住,他自己去军营挤挤,时而去船上蹭几天。

    为了能早日搬回去,张凯每日亲自去督促难民和军士的建房工作。时不时胡乱凑上去帮忙,又是指挥这指挥那的。面对瞎指挥的张凯,忍无可忍的何二把苏娜找来,净添乱的张凯与苏娜凑到一起,很快就对盖房子失去了兴趣,开始热衷于与苏娜手把手、身贴身的语言教育中。

    懂些汉语的苏山告诉张凯,他们部落里的女孩大都十二就结婚了。张凯撇了撇嘴道,你们部落都是古代的恋童癖。张凯似乎已经忘记他现在也可以说是其中之一,苏山表示他听不懂这么高深的汉语,张凯让他接着说。苏山说,由于苏娜又许多奇怪的爱好,部落里的男人对她又爱又怕,所以过了十五还没嫁出去,叫张凯多小心自己。张凯正在软玉温香怀抱中,色迷迷的陶醉其间,完全没有看到苏山奇怪的表情。

    很快他所期盼的婚期就要到了,张凯兴奋得满城乱跑的找新房。最后经过再三选择,张凯把何二从他的住处踢了出来,让他去军营里挤,他的家被张凯临时征用做新房了。

    何二虽然极度不满意,却也理解张凯为什么挑他的小窝。这几间小屋经过他这近年的修理装饰,那些大而笨拙的木头家具,看起来和屋子墙壁的木头纹理搭配得是那样自然和谐。

    温暖的火炕、厚厚的长绒地毯、各种皮毛缝在一起做成的床垫、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女真人自己的手工艺品与武器,这些何二苦心收集的心血结晶,使这个小木屋变得很有一种温馨的味道,住起来很舒服。

    张凯一住进去就先改建了一个壁炉,使这小屋更是温暖如春。

    何二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拿起行囊去了军营。当夜,张凯及早就从混乱的婚礼中溜了出来。从狗洞钻出的张凯看了看那些喝醉了喧闹在一起的女真人和军人、流民们,“嘿嘿……。”他得意的捂着嘴巴,鬼鬼祟祟的溜到他的新房外。两名士兵把守在院子外,其中一个年老的士兵很快就警觉了张凯的靠近,老兵持枪大喝道:“谁在那里?口号。”

    张凯先学了两声猫叫,才道:“人间最乐事。”老兵回曰:“汪汪,洞房花烛夜,来人是谁?”张凯小声道:“是我。”说罢急急走近,把手指竖在唇上叫他们不要说话。

    另外一名士兵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孩子,虽然年纪小,个子却比张凯还高些。张凯冲两名士兵道:“我先进去了,呆会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