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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明第10部分阅读

    形开花炮弹。外层是生铁,爆炸药是精心制造的颗粒状黑火药,引信制造不出震动激发或定时激发的,只好采用明火引信,大部分藏在弹体中,平时用木塞塞上。使用时,拔去木塞,拉出鹅毛管引信,点燃再放入炮中压实发射。不过无论如何努力,爆炸率都不到百分之七十,臭弹很多。每发射发就要停下来一次清理炮膛中的发射药残渣,在炮身上浇水降温。即使如此,一门过关的大炮也只能用上一二百发就完蛋了。炮兵营还额外装配了两百五十只“三眼转轮短火枪”。

    四百人的辎重队,配了七百匹骡马与三百辆大车。并且管理着三百匹后备战马、枪支及配件与可以连续战斗三天的弹药与粮食。并且装备了一百只鸟枪和一百只三眼转轮短火枪,战时负责押送粮草和留守、维修保管枪支。

    一千二百人的骑兵,四百重骑,八百轻骑。重骑兵配备了最好的锁子甲与山字纹甲,轻骑只配备了胸甲和多层的丝绸内衣。全部配发了护耳头盔。重骑的武器是长枪、马刀,每人还有两只短铳,一只单眼,一只三眼。另有几只手斧或者短锤,一只圆盾。座骑都是背高超过一米四五的大马。马身要害覆有铁甲与前身覆有索子甲,经如此负重折磨的马匹寿命都比较短。

    轻骑装备的多是蒙古马,武器主要是三管骑枪与梨木杆的铁头轻矛,马刀。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有三只装药量八两五钱的炸弹。马鞍上还挂着四只短飞斧和一只小圆盾。也各有两只短铳。马的要害也披了一些皮甲和钢片。做战时每人带两匹马,轮流换乘。

    马匹有马场,冷兵器有铁匠铺,都还算好弄。只是火器和盔甲,即便是老黑的制造厂和城中的工匠开足马力,花了半年时间也不过凑了一半,只好先装备守城的精锐。张凯把这只骑兵武装到了牙齿,至于这只骑兵用来干些什么,还没想好。

    两千人的步兵半数由屯田的军士轮流充当,他们装配着步兵轻钢盔甲和圆顶钢盔,两千只鸟枪,每人三只雷震子。行军时有马车拉载,遇到伏击,马车装上钢板就成了一道车城。每辆战斗车八人,共两百五十辆各种车辆。他们平时接受了大量的各种训练。当他们成军时,艾千户才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不担心麻蛮子发疯了。”

    尽管老黑的几个铁器制造坊加班加点干了半年,也只能满足张凯一半的要求。另外一半的装备至少再要半年才能凑齐。该花钱就得花啊,咬着牙,张凯的银子流水般花了出去,连明年的分红都抵了购物款。虽然张凯很肉痛,但是要掌握这样的武装才能让他感觉到很安全。

    为了体验这种安全,几乎每周都有一天,张凯会把军队拉到城外的山头上检阅一番,做个小型的军事演习,多少遍都不厌烦.

    这日,张凯依旧把他的家当军都摆在了山头上,刘二引了一个老黑工厂里的工人,送了封信来。张凯打开一看:“哦,原来是帐单啊。”

    看着看着,张凯就有些想哭,老黑这时候都不忘记黑他一把。

    “以下各种火器物资已经供给半数,其他数量将在十月前全部交清。

    两千只一型鸟枪,外加两千只刺刀,优惠价一共十万两白银;

    五百只标准四膛线鸟枪,另五百只刺刀,放水价,五万两百银;

    一千只三管骑枪,优惠价十一万两白银;

    两千副骑兵轻钢盔甲,大优惠价十二万两白银;

    三千副步兵使用轻钢甲,特优惠价,九万两白银;

    两千五百只各式短火铳,大甩卖价,十万两白银;

    三十门各型大炮还有三千枚各型炮弹,大处分价,二十万两白银;

    三分之一寸标准口径枪弹一百万发,对折价,五万两;

    圆顶铁盔三千五百个,赔本价,三万五千两;

    以上各项军火物资总计白银八十二万五千两整,另外,备用枪支各式零件、铁铲、锄头,辎重队马车车轴,神武车车厢铁板等物资,待统计完毕再行通知。

    承蒙惠顾

    鞍山冶铁所正九品大使鞍山鸟枪火器作坊大掌柜:王守业

    大明隆庆六年二月初七”

    最痛苦的事莫过与得了一大笔钱,然后一下子没有了。张凯又经历了这么一次痛苦的感觉。

    看着看着,张凯在后溪集团的各项红利就这么被老黑截留了,八十多万两啊,那得扣几年啊?张凯良久以后,方才清醒过来,口中只是喃喃道:“没了,全没了。”他这半年多来,全身心的,着魔似的投入到建立这只军队中,不知不觉竟花了这么多钱,整天指挥几千口子排兵布阵,建立营房,干这干那,就像是在玩一个大型的游戏一样,真是过足了将军瘾。

    又看了看布满山头的军队,张凯把帐单揉成一团,丢了开去,低声道:“管他呢。”

    他又舞了舞小旗,军队分成了两片,一片两千八百人,分成二十八个小型方阵,排成三列,一排九个,最后一个轻骑阵殿后。麻千户突然领了一阵重骑,从侧面冲了进去,把一列阵型重得七零八落。却被一阵轻骑抄了后路,又被几只鱼网兜头套了住……。

    张凯笑了笑,又从山坡上回过头来,看了看打了无数补丁新修的海城小城,那弯延的海城河,还有那一片连绵不绝,海一样的绿色庄稼,宽广得像是无边的属地,“这些都是我的。”想着,他心中只觉得无比的充实。朦胧间,似乎感觉到回到了小时候的那天夜里,他拿着手电筒,把鞋钉大头往下摆得满屋都是,那时候,张凯刚上小学,他捉了几只蚂蚱和蟋蟀,折去它们的大腿,丢到地上让它们冲鞋钉阵……,这只是赵云,这只是张飞……。哦,最后他老爸推门走了进来,一脚踩到了密密麻麻的鞋钉上,然后……。

    想着老爸打他屁股的感觉,突然眼泪充满了眼眶,张凯喃喃的说:“老爸,你现在还好吗?……原来我一直是深深敬爱着你的。”

    麻干勇虽然武勇过人,但是何时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不由对张凯佩服得五体投地,即便是从辽东总兵那里回来的,见惯了大场面的钱千户也是满心的感慨。热血在男儿的血脉间着。

    但是,若是丢了职位那不亏大了么?张凯这才想起这一节来,捶头顿足懊悔不以,他怎么可以把这么多钱堆在随时可能冲来潮水的沙滩上。朝中的高供得了门生提供的诸多线报,得出一个结论,这张凯要么就是个败家子,要么就是个别有所图的家伙。“想个法子,把他调去别的卫如何?”高供得意的想:“特林卫怎么样?没比那特林更远的地方了。”

    次日,张凯召开了海城卫全体军官扩大会议。大厅中,一百五十五名军官,按照官衔资历,整齐的排在破破烂烂大厅(海城卫的财政已经破产,没有钱修了)中。军官们经过这半年的苦练,他们感觉到他们无所畏惧,他们是大明最强的军人,精良的火器,充足大量的训练,足够的金钱后盾(张凯)让他们充满战斗的激|情、信心。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个年代的地球上确实没有那只军队在同等的数量上可以和他们正面一战。他们有信心消灭任何的敌人,他们五千人甚至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对十万土蛮发动进攻。他们有信心完成任何任务,他们满怀信心的看着他们尊敬的“金主”。这只钢铁般(至少看起来很强)的军队,正是这个有钱人一手创建起来的。他们景仰的望着这个年轻的长官,渐渐的开始感觉到有点不对头。

    那张凯瞪着血红的两只眼睛看着他们,咬牙说了这次会议的开幕词:“你们谁能告诉我,这辽东,谁最有钱?”

    “什么?为什么问谁最有钱?”军官们纷纷不解的问道。

    “笨蛋,老子没钱了,谁有钱老子抢谁。”

    军官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局促不安的集体找了借口,三三两两请了病假退下去了。大堂很快又只剩下了张凯一个人,第一次海城卫全体军官扩大会议就这么结束了……。

    在几位千户的苦劝下,为了不把好不容易收买到的名声败坏了,张凯只好绝了做强盗的念头,心中暗道:“今年看来就只剩下手里的那五千两了,只好省着点花了。”这时候一个传令兵跑了近来道:“辽东总兵李成梁大人,击败了建州女真首领王杲。李大人令辽东各卫建造六座城堡以围剿建州女真,李大人命令海城卫指挥负责建长甸堡。”

    “什么啊?让我去盖房子?我又不是泥瓦匠。”张凯不满道,突然醒悟过来道:“盖房子?那不是要钱。”

    几位擅长土木工程的军官计算了一下,正好需要五千两银子。张凯听了,脸色又是脸开始由白变青,翻了翻白眼,口吐白沫,咕咚一声,倒地昏死了过去。

    这是军务,谁敢拖延啊。

    得令的第二日上午,张凯就发了军令,令李千户领了五百步兵三百辎重兵带了五千两银子和大批粮草先去建长甸堡。吩咐李千户,若是李总兵问起来就说他病了。张凯哭丧着脸,拿了块手帕,依依不舍的把每锭五十两的一百锭银子擦得干干净净,才让李千户一箱箱搬走。

    “王大叔啊,东西太贵了吧,生产了那么久。成本应该下来了吧?”张凯对老黑乞求道。

    “哼,那些寻常三眼铳你不要,说是还不如锤子好用,要我给你造那样精细的三眼铳。诸多火器没有你不挑剔的,这般精敲细打的,能便宜吗?光试造那些炮弹就发生了七八次爆炸,炸死炸伤十几人。火药房也走过一次水,什么都炸没了。新的枪炉要起,造那些炮管也用光了我手里的铜材,为了铸那些炮管,我至少掉了十斤肉。”说着,老黑使劲拉了拉有些松垮的肚皮又道:“这里那样不要钱啊?我的肉不要钱啊?”接着又倒苦水:“那几百只枪管,每只四根直膛线,工匠们用水车车床上那些锉刀一点点挫出来的。你又要的那么急,老家的上千工匠和这鞍山的工匠们的手上全是血泡啊。这半年来辽东产的火器全被你刮了去,李成梁那里还缺许多呢,要不,你拉回来,我卖给他?”

    见呛得张凯说不出话来,老黑继续道:“再说防锈烤蓝又是一大笔钱,你总不能都让我一个人掏腰包吧?对了,井然老弟来信求我们卖他几门大炮。不如你派人帮我送货,得了钱对半分。”

    “这……,私卖火器给出海盗,被抓到的话就死定了的。”张凯有点害怕。

    “他肯出一门青铜炮六千两,一发开花弹十两,他要二十门炮。青铜炮好铸啊,有得赚。”老黑继续诱导。

    “那才多少钱?太危险了,不干,杯水车薪。”张凯觉得钱少。

    “有十万两就不错啦,毛利足有四万多呢。”

    张凯问道:“他要那么多炮做什么?不是要大干一场吧?要说他想朝庭,他那点人和这点炮也不够啊。”和周井然联手,把整个大明据为己有吗?张凯想了想觉得风险太大,周井然虽然有点钱有几条贸易路线,不过,手下也就有那么千张吃饭的嘴。辽东有李成梁家一门悍将,麾下的军士在数字上有十多万。大同有戚继光,手下有三万精兵,广西有俞大猷,两厂总督殷正茂……,真是无数精兵强将。造反真是一点前途都没有,就暂时绝了此念。

    “井然最近添了两艘大船,添了些人手。他要和佛郎机人干一架,上次被他们抢了一批货物,还死了几十个兄弟。”老黑也很心痛,那些货物有他一半,那得多少钱啊。

    “那一艘船才能装几门啊,不够拼的。一艘船装上一二百门还差不多。”张凯又开始觉得海贼买的少了。

    “怎么能装那么多炮?”老黑当张凯吹牛。

    “一艘船两侧,一侧几层甲板,一层装上十几门。怎么会装不下?”

    “那装得了那么多炮?那样的船非得定造不可,我回头和他建议下吧。如果他造了两艘那就是几百门炮了啊。现在铁器的卖得不怎么好,没你罩着,我也不敢卖给女真人。这下囤的生铁有出路啦,全拿来造炮弹。”老黑高兴得直拍桌子。

    自从大批量的用焦碳冶铁,产量大增,若是全部打成菜刀,估计够大明朝人手一把的了。可是,物流不畅,需求量却没上去,那么多铁块都放在仓库里,排着队等着生锈,老黑都快急死了。

    第十九章 想尽办法干走私

    张凯思念了一下瘪瘪的荷包,咬了咬牙道:“干了,等我回去合计一下。”张凯骑马来的,这海城卫到这鞍山冶铁所尚要骑马跑上半日。

    回到卫所,张凯叫了李千户拿了戎区图来,左思量右细看,始终觉得走私很不方便,至少要通过两个千户所的戎区,那么大量的货物很容易被发现。张凯思量着,又叫李千户拿辽东地图来,看了许久,想不出办法。

    第二日早晨,张凯又骑了马,带了几个亲兵又去了鞍山。

    傍晚方到鞍山冶铁所,老黑的四弟子林聪忙招呼他进屋坐下,林聪说老黑在炉上检验新造的炮,他这就去叫。

    张凯在屋子里转起圈来,不多时老黑来了,后边还带着一个人。张凯看到那脸上带疤的汉子吓了一跳,他挥了挥手让亲兵出去远远的护卫。

    张凯呵呵笑道:“原来是周大哥,怎么海狮上岸了?”

    来者正是周井然,井然笑了笑道:“正是来恭贺张凯兄弟高升呢。”张凯也打了个哈哈,拉了他坐下,又与老黑道:“那里很长的路,又不是我的辖区,货又多,恐怕很难办。”

    周井然按奈不住脸上的失望,老黑忙道:“不急,我们慢慢合计。”张凯从怀里取了辽东的地图打开铺在桌上叫两人过来看。老黑与周井然围过来,张凯指着海城卫到海岸边道:“这里足有一百多里地,有两个千户所,他们都不听我的。那么多货物很难能让人不知不觉的运过去,而且大炮的干系太大,恐怕收买也不管用啊。”张凯到不是不敢试,确实也没钱去贿赂了,再说那些人靠不住的。多个人知道的话,万一出了纰漏,大家全都得玩蛋。

    众人寻思了良久,一时想不起怎么办,若是零零星星的运过去,只怕不厌其烦。周井然做海贼做得时间都不够用,那里有空天天偷航进辽东半岛?这附近海运频繁,而且水军也多。

    这时候,张凯突然道:“井然兄,你平日都在那里修船?又在那里做买卖?”

    周井然笑道:“修船多是在朝鲜和日本,做买卖的话,南面去到鸡笼山、吕宋与流球附近。北面在海参威和日本诸岛贩卖货物。”

    张凯奇道:“基隆山?那不是台湾的地方吗?”

    周井然也没听出同音字的不同,他奇怪的道:“台湾是那里?那鸡笼山原名叫北港又叫东番,不叫台湾。那东番岛在福建外海,与澎湖屿相近,是个大岛。”

    张开听了“澎湖屿”又想起“基隆”暗道:“肯定是台湾啊?也许现在还不叫台湾吧。”

    张凯问道:“周大哥,那基隆山地方如何?”

    周井然见张凯好奇便来了兴致,滔滔不绝说道:“那鸡笼山,是个好地方。从福建坐船过去五更便到,海港很深,可停大船。”

    张凯忙点了点头又催他继续讲。

    “那岛上地广人稀,地多深山大泽,聚落星散。山中有十数个部落,民风彪悍,多者千人,少或五六百人。无徭赋,以子女多者为雄。虽居海中,酷畏海,不善操舟。近年来,多有临海讨生活不易之人逃到此地与土著混居。

    那些山人常日奔跑在山间,日可数百里,不让奔马。足皮厚数分,履荆棘如平地。男女椎结,裸逐无所避。女或结草裙蔽体。”

    张凯听到“民风彪悍,常日奔跑在山间,日可数百里,不让奔马。”暗想,到是上好的素质,思维单纯,可募为军士。真是干什么想到什么,此时张凯只想如何训练好士卒,如果将来上了战场,好以之保命、驱赶士兵替他取富贵。待听到“女裸逐无所避女或结草裙蔽体”不由眼中更是一片向往。

    见张凯似乎很喜欢听,周井然又道:“岛上男子喜穿耳环。成年时,手足皆刺文身为成年礼。众部落来贺。贫者无钱请客吃饭,无人祝贺,就不敢刺纹身。岛上土质甚好,但是他们不会种田。谷种落地,就不再过问,纯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