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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六处第33部分阅读

    贫道心服口服!”

    若山道人看了看他,也笑道:“阁下才是真正的紫龙真人吧,果然比西贝货强上许多。不过经道友此等修为却藏头露尾,未免有失身份吧?”

    紫龙真人一笑,道:“贫道许云封,真人什么的乃是各位道友谬赠,在下可是愧不敢当。‘紫龙’二字更近荒谬。至于为什么我不一开始就站出来嘛,道友请看。”他向若山道人扬了扬打了补丁的衣袖道:“实在是贫道的打扮过于寒酸,恐怕站将出来有损我荀国修士的面子。倒叫若山道友见笑了,恕罪恕罪。”

    若山道人看了看许云封的道袍,忽道:“我等修行之人,虽然不救什么凡间富贵,却也不必过于苛刻自己。道友衣着不合,为何不另换一件?”

    许云封道:“非是在下过于矫情,实在是另有原因。这件道袍乃是我离家之时,我亡母亲手所织。贫道为求大道,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实乃毕生憾事,故发下大愿,今生绝不弃袍另穿别衣,也算是寄托一点哀思吧。”

    “既然如此,以道友的法力,点旧为新也不为难,何不小施手段,让此[袍焕然一新呢?”

    许云封道:“贫道初入深山之时,全无道行,只得像普通人一样挣扎求活,这一食一饮,一丝一缕,所得都甚是辛苦,由此才知世道艰难,苍生不易。想我生于帝王之家,锦衣玉食,若不经此一番磨难,怎有资格问鼎大道?这衣服上的补丁俱都是我亲手所补,若是将他们消去,岂不是连这番磨难也消去了吗?贫道倒宁愿别人嫌我寒酸,不与我来往,这样倒能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若山道人若有所悟,向许云封施了一礼道:“真人只言片语,却字字不离大道根本,贫道受教了!”

    第九十八章 分道扬镳

    许云封和若山道人之间的对话,看似寻常,实则却是互相考较道心之举,若山道人一上来就指责许云封行事鬼祟,于小事之上也藏头露尾,既而又暗示他沽名钓誉。这就好比是两记杀招,寻常修道人若是有挨了任何一记,必然从此道心有损,终生无望大道。许云封却从容应对,淡定自然,没有半分矫揉造作,反而向若山道人指出大道根本原就在一言一行,一丝一缕之间。两人虽然没有动手,若山道人却已落在了下风。

    若山向许云封行了一礼,忽又厉声问道:“许道友适才说有话要讲,却不知你要讲些什么,是想说荀国众道友来此,纯是巧合吗?”

    许云封笑道:“天下间哪有这么多巧合,我等今日到此与若山道友等一样,是有所为而来!”

    “敢问有何所为!”若山道人步步紧逼,不容许云封有丝毫喘息之机。

    “为的是保我荀国利益!”许云封直言不诲,没有半点犹豫。

    “原来如此!”若山道人冷笑道:“我还以为荀国众道友,远道来此,当真是为了铲强扶弱,主持公道,原来也不过是了自己的利益。嘿嘿,嘿嘿……”

    许云封却笑道:“若山道友为何发笑?若山道友等乌国修士为了乌国之利,不惜设下此等妙计,我荀国修士保护我荀国的利益,这又有什么不对吗?贫道倒认为这是最好的理由,也是最恰当的理由!”

    “说得好!”云天舒在云头之上道:“‘崇高理由不值一顾,自私自利天下通行’,天下间再没有比保护自己的利益更充分的理由了!无论是谁都不能不允许别人保护自己的利益吧?”

    许云封看了云天舒一眼,微微一笑道:“我等虽然是为了荀国的利益而来,对东平众道友却也有好处。这件事本来就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事。贫道绝不诲言此来是了我荀国的利益,也希望东平的众道友看清眼下是什么形势,眼下我荀国的利益便是东平的利益。”

    东平众修士一时默然,都知许云封所言不虚。如今东平称得上大军压境,别的不说,单是眼前若山道人和乌国众修士这一关就极为难过。倘若当真由东平修士独斗乌国,一战下来,东平修士能活下来的只怕没有几个。不管荀国众人来意如何不善,眼下却是他们最有力的靠山,若是有这个靠山不靠,这个眼前亏就吃定了。

    “许道友说话痛快,倒很合我的脾胃。”最先说话的却是与东平关系不大的蛟老怪,他的洞府远在海外,说起话来顾虑自然少些。他道:“适才道友言道,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这害嘛,大家都心知肚明,敢问许道友,这‘利’字又做何解啊?”

    许云封道:“这位定然是海外的蛟道友了,蛟道友地处海外,逍遥自在,若说利嘛,对道友还真没什么利。若东平的众位道友都能像蛟道友一样,那我倒劝各位道友还是置身事外的好,不然兵凶战危,真要双方恶斗起来,死伤再所难免,哪又是何苦呢?这‘利’本就是从害身上来的,能保得自己的山门子弟安然无恙,这岂不就是大利?若是蛟道友还想求别的利,恕贫道实在无能为力!”他这番话说得弯弯转转,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乌国吞并西元已成定局,下一个目标定然便是东平,东平众修士除非能把各自的山门迁往海外,不然终究难免与乌国修士一战。若是他们投向荀国,以后大战发生,荀国修士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东平修士的压力自可大大减轻。这就是利,而且是天大的利!

    “许道友说笑了!”若山道人忙道:“这开疆扩土,本是俗世帝王之间的争斗,与我修士间的争斗可大大不同。我乌国修士既然能容得下西元各位道友,难道就容不下东平众修士吗?”

    “若当真容得下,适才若山道友也就不会口出要拿东平修士送大礼之语了。”许云封道:“乌国能容得下西元修士,那是因为西元乌国关系本就亲近,彼此有些情谊。东平则一向与乌国不合,若山道友真能保证也能容得下东平修士吗?”若山道友嘴髻动了动,欲待说话,许云封又道:“就算若山道友能保证,别的乌国修士也能保证吗?乌国修士为了乌国扩张费了若大的力气,我想乌国国主就算富有四海只怕也无力报答吧?难道各位道友愿意白费力气?若是不愿自然就要在别国修士身上打主意了!我想适才若山道友急于向东平同道下手也是为此吧?”

    若山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无言以对。棋高一着,缚手缚脚。若山道人面对西元修士之时从容不迫,对答如流,乃是因为一来他有定算,二来他实力稳压众人,感觉不到压力。而今碰上这位许云封,却处处落于下风。一时之间,这位乌国第一修士竟有些灰心起来。

    “没话说了吧?这就是侵略者本身所固有的弊端。”云天舒在云头之上幸灾乐祸地道:“侵略这件事本身就是获得好处,就算能忍耐一时,最终也会露出真相来的。只不过是好处大小,过不过分,对方能忍耐不能的区别罢了!”

    许云封向云天舒二次拱手道:“这位道友寥寥数语便说破了千古至理,贫道佩服之至。来日若是有暇,还请到荀国一游,贫道一定聆听教诲。”

    云天舒凝神看了看他,忽得笑道:“虽然你不是我的目标,但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有点亲切,又有点讨厌。不,我想明白了,还是讨厌得多一些。荀国我是不会去的,不过那个小子倒是会去,以后就托你多照顾了。”说着指了指苏莎。

    苏莎一愣,道:“云组长,你,你不和我一起吗?”

    云天舒暗中传音骂道:“傻小子,咱们办得事情是大海捞针,这网要是再不撒得大一点,岂不是真要找到猴年马月去了。现在有两条明显的线索,一个是荀国,一个是乌国,当然要同时下手,免得耽搁时间。你在荀国要是找到了那个孟震和,就用通讯器通知我,我找到了就通知你。”

    “可是,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您就这么放心吗?”

    “有什么不放心?大不了你因公殉职嘛,还能有什么更坏的结果吗?不要紧的。”

    “我因公殉职,你当然不要紧了!”因为和灵海上人一战,苏莎对云天舒已经隐约有了丝敬意,现在只剩下恨意了!“这么无情无意的话也说得出口,好,老子就找到那个孟震和给你看看!”苏莎看起来心眼颇多,实则也是个单细胞动物,脑子一热什么都敢答应。他也不想想,荀国有许云封这样的人物在,又岂是等闲所在?凭他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不要说查寻孟震和,能活着回去就算命大了。

    云天舒和苏莎说话之时,场中的局面已经变在得明朗化了。东平修士没有再让许云封多费口舌,就选择了站在荀国一方。谁都看得出来,如今大陆各国将生大变,小国总要找一个大国依靠。东平的位置决定了,他们不是投向荀国就是倒向乌国。现在西元修士已经倒向乌国了,东平修士和西元修士之间争斗颇多,仅此一点,他们就不会选择与西元修士交好的乌国。这些修士没有一个不是见多识广,深通利害之辈,想通了此节,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若山道人率领乌国修士大举前来,本意是想一举两得,一来收服西元修士,二来将东平修士打杀大半,为以后吞并东平减少阻力。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荀国修士早有准备,等于是乌国自己把东平推到荀国的怀里,荀国不但到了好处,还落了个除强扶弱的名声。这消息要是传回乌国,乌国国主非气晕了不可。可不这么做,又能如何?荀国修士有备而来,实力不在乌国修士之下,甚至犹有过之。若是就此开战,乌国修士说不定会处于下风。若山道人心中反复衡量,终于还是决定和平收场,反正收服西元修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算是达成目的了,回去见到乌国国主总算有个交代。

    乌国修士没有动手的打算,荀国修士也不想主动挑起事端,现在场中有不下一百多名修士,气氛却变得非常和谐,仿佛双方不是严阵以待,而是友好协商一般。唯一不太和谐的就是云天舒和苏莎。云天舒让苏莎去荀国,自己却要去乌国,此举引起了许多人的疑心。云天舒却阵阵有词:“我和苏莎虽然算是同门,但各自的主张和阵营不同,选择不同又有什么奇怪的呢?适才苏莎帮东平各位道友打过一阵,这笔帐你们不会不认吧?而我呢?则替西元出过力,哪个人敢说不是?现在我们两个分道扬镳,有什么奇怪?”

    众人这才知道云天舒打从一开始就有了这个主意,竟似早就料到会发生后来之事一般。也不知是他未卜先知,还是误打误撞。众人更觉得他高深莫测,都暗中猜测他此举的真实用意。

    “你们猜吧!想破你们的脑袋也想不出我们两个是时空警察,分头行动只是为了扩大搜索范围。”苏莎看着那些低头沉思地修士,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道友为何发笑啊?难道和云道友分开,你很高兴吗?”许云封饶有兴致地问道。

    苏莎对这位云天舒都说是高手的人物不敢无礼,忙道:“没什么,只是心里忽然想起了些好笑的事情。”

    “好笑的事情?”许云封回头看了看早已和乌国修士飞远了的云天舒,忽得口气一变,显得十分亲密地道:“是与夏虫言冰一类好笑的事情吧?在你和云天舒看来,我们这些修士根本就是井底之蛙,是不是啊?”

    “岂敢岂敢!”苏莎进了六处,学问长进不少,这古语张嘴就来,“晚辈初出茅庐,要说井底之蛙,应该是我才对。”

    “苏莎你这句话就客气了。若是要被你们处里的人听见,只怕不会高兴吧?我有没有说错啊?故纸堆中熬日月,指掌之间握乾坤!六处的苏先生?”

    第九十九章 荀国国主(上)

    “故纸堆中熬日月,指掌之间握乾坤,这个词怎么这么熟啊?”苏莎想了足有半分钟,才想起来,这两句话就是六处的暗号嘛。现在六处的大门上还写着这两行字,苏莎加入六处的时候,斯米特还特意向他交代过,说什么你都可以忘,这两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不然以后行动的时候要是报不出六处的字号,夜慕白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苏莎根本就没把斯米特的话放在心上,在宇宙时代还会采用这种古语来表示自己身分的只有小丑一类的角色。苏莎不想当小丑,所以在他听到这两句话的第二秒钟,他就把这句话抛到了脑后,发誓永不想起。对苏莎来说,也许重新听见这两句话,比被人识破了身份更让他烦恼。

    许云封一直在等苏莎做出应有的反应,他要考较一下这位六处新进人员的能力。不管苏莎是惊慌还是镇定,是砌词掩饰还是矢口否认,是妥协谈判还是杀人灭口,都逃不脱许云封的掌握。他几乎预料到了会发生的任何情况,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苏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直站在那里发呆。

    许云封静静地等着,他倒要看看这个苏莎在耍什么把戏,终于他恍然大悟,这位苏莎什么把戏也没有,他就是在发呆,或者文雅一点来说,是在神不守舍。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六处吗?这就是那个人口中会给六处带来意想不到的变革的人吗?我是不是变傻了,竟然想在这种人身上花费时间。”许云封一时之间有了拔脚离开的冲动。他不是没有耐性的人,身为修行之士,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但面对苏莎这种耐性显得有些多余,更有些滑稽。许云封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傻等下去,别成为别人的笑柄不可。

    “苏先生,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在听见那两句话之后?”许云封再次发问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是很想听见那两句话。郑重其事的念出这样两句话实在有点傻。”苏莎喃喃自语,用这种方式进行了回答。

    许云封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这两句话不是很有彩吗?我觉得很有气势嘛!”

    “坏就坏在是您觉得很有气势!”苏莎此时完全发挥了他自来熟的特点,和许云封说起话来没有一点阻碍。“什么叫审美观,您知道吧?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审美观,当两个时代差异极大的时候,他们的审美观很可能风马年不相及,甚至背道而驰。一方认为丑的,另一方认为是美,一方认为好的,另一方则认为坏,一方认为很有型的,另一方则认为……”

    “则认为这是很让人难堪的事,苏先生应是此意吧?”许云封听得滋滋有味。

    苏莎长出一口气,轻松地道:“太好了,你可以理解真是让我太高兴了。我跟别人这么说,他们总是板起一张脸来教训我,说什么传统不可丢。我就不信那些传统是从人类出现就又有的,还不是慢慢传下来的?凭什么和后起的艺术比起来就要高人一等,动则传统,言则文化啊?要真要讲究传统,那人们一开始还光着身子跳舞呢,你们怎么现在不让跳了呢?”苏莎终于找到了知音,把自己七八年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全讲了出来。说到兴高采烈处,唾沫星子四溅也不停止,只说到口干舌躁才不得不停了下来,还满脸遗憾地道:“真是没想到能遇到许道友这样一个知音,要是有时间,我真想跟您说上三天三夜!”

    “行了,说这么多就够了。”许云封笑道:“话说到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对你说的这些事情没有任何了解,绝对不是那个穿越过的目标。你应该放心了吧?”

    苏莎脸红了,他刚才那番做作倒有七成是假的,为得就是想试探一下许云封的虚实。对方能说出六处这个名字,还知道“故纸堆中熬日月,指掌之间握乾坤”这两句话,一定大有来头。他苏莎就算是脑子里再缺根弦,总不会连这一点也想不到。他醒过神来之后,故意挑起关于审美观的话题,为的就是想看看许云封有没有这么方面的概念。如果有,那么他就算不是目标孟震和,也很有可能是另外某个穿越过来的违法者。而许云封在听他说话的时候,除了一两次皱眉思索之外,更多的时候是一脸地茫然,很明显对于这些概念和说法都是第一次听到。只要这人不是穿越者,那就一切好办,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六处,大可以后慢慢侦察。

    本来苏莎还为自己应变迅速而沾沾自喜,也不想想许云封是何等人物,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