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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六处第31部分阅读

苏莎吓得面色发白,扯住焦云海问道:“他,他这么做也是佛门常见的事情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第九十三章 突变(上)

    灵海上人若是有一线生机,就绝不会做这种自残骨肉的事,无奈他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惨到了极点,不但生命只在倾刻,就连功力也只有勉强提起六成。若不施展这种邪门功法,,强行聚集功力,不要说发动骷髅法宝,只怕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死不瞑目了。

    灵海上人生嚼血肉的场面固然恐怖,但若要说这就是邪法,却也不尽然。佛祖未创立佛道之前,苦修之法遍布天下。那些苦修士好像天生跟自己的肉体过不过似的,想尽办法折磨自己,用火烤,用针扎,倒吊,当真是手段繁多,花样新颖。其中有些项目光是看就能让苏莎忍不住想自然,而另外一些则因为很有娱乐性,所以被人们传承了下来,成为了具有优久历史传统的保留项目——。

    话说远了,还是回到主题吧。因为这些苦修士对身体的磨炼过于严苛,所以佛门成立之后就摒弃了这种苦修的方式,只保留下了其中视肉体为皮囊的理念。随着佛门的发展,大大小小各种流派纷纷涌现,其中又有一部分又重新拾起了这种苦修方式,认为通过这种方式能使自己忘却肉身,更好的体悟佛法。灵海上人所施展的“荼毗大法”就是从这些流派中学来的。

    原本的“荼毗大法”其实并不恐怖,它乃是佛门苦修士坐化之所使用的破身法门,讲究用自己的精血去滋润万物。施展此法的高僧通常只是让自己的血液缓缓流出,去滋润一些器皿或动植物,然后引天火焚身,以求将自己的肉身化为灰烬。那些血液里包含着高僧们毕生功力,得其滋润的法宝自然是威力大增。这也算是高僧们最后为门人弟子所做的一点贡献。

    灵海上人对这门功法只是略知一二,看过之后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本是散修,没什么门子弟子,就算是有,他也绝不会为了门下弟子就损伤自己的肉身。今日他败在云天舒的手里,连功力也凝聚不起来,才又想起了这门功法。灵海上人性命危在旦夕,自然不能如心法上所写的那样等鲜血缓缓流干,反正是拼死一搏,他索性就将自己剥皮去肉,以求能将法宝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那骷髅头被灵海上人用血肉滋润,两只黑洞洞的眼窝里竟生出了点点碧火,没有血肉的下颚也动了几动,发出了嘎嘎的声响,好像要说些什么话似的。苏莎听见这个声音就不寒而栗,操纵走鳞又向上升了几尺,生怕被灵海上人的邪术牵涉进去。

    云天舒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一来是灵海上人的“荼毗大法”的确不简单,二来则是为了表示对对手的尊重。无论灵海上人是怎么样一个人,人家都已经在拼命了,自己若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未免刻薄太甚。

    灵海上人向骷髅上连喷了三口血之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庞之上皱纹堆累,就连原本油亮光滑的顶梁门也凹陷了下去。他本来就受了重伤,又将大部分的精血吐了出去,剩余地功力已经无法阻止身体的老化。此时的灵海上人正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若不是心有不甘,只怕早已毙命了!

    灵海上人的血肉并没有浪费,骷髅头得了他血肉的滋润,骨质变得越来洁白纯净,眼窝中的碧火也越烧越旺,原本只是瞳孔大小的一点,现在已经充满了整个眼窝。两个鼻孔之间也有两团雾气,一进一出,循环往复,如同有了呼吸一般。

    灵海上人三口精血喷罢,已然是油尽灯枯,再也凝聚不起第四口精血。他拼尽最后一点功力,用二指在骷髅头上重重一捺,向云天舒一指,喝了声“去!”那骷髅头上五色光芒,好似急于上战场的勇士,“嗖”得一声向云天舒迎面打了过来。

    “好,我就看看你的杀手锏究竟有多厉害!”云天舒不闪不避,一声大喝,挥拳向骷髅头打去。拳头之上生出一团紫气,隐隐还有雷电之声相随。

    骷髅头好像也知道云天舒这一拳的厉害,五色光芒大涨,迎面先撞上了云天舒拳头上的紫气。灵海上人花了恁大力气方才发动的骷髅果然不简单。任谁也看得出来云天舒拳头上的紫气具有雷电之威,只怕还是雷法中最上等的功法,焦云海自问自己都未必敢硬接云天舒这一拳,可那紫气碰上骷髅的五色光芒,却好像撞上了海绵,以五色光芒尽数吸纳,紫气中的雷法还未来得及发动,就被化解于无形。

    “五色光芒,你以为你是那只大鸟啊?!”云天舒嘴里念叨了两句,双掌舍什,冲入了五色光芒之中,而后掌分左右,硬生生把那无形无质的五色光芒扯出了一个大洞,显出骷髅头的本体。只听得云天舒一声大喝,从他嘴里射出一道闪电,直奔骷髅。

    骷髅头见电光射到,忽也把下颚一张,从口中吐出一朵黑莲,挡住了闪电。从骷髅的双眼之是射出两道碧火,雄雄火焰直逼云天舒的面门。这火乃是佛门舍身业火,本是佛门火化高僧遗体时所用,借以消去肉身的业力。若是沾染上生人,便会引发其心中的孽火,内外夹攻,将之烧成焦炭。这业火牵涉因果,修行者对之最是头疼,不要说人就连寻常法宝也不敢让业火碰到。

    云天舒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业火是什么东西。他还知道这舍身业火比起寻常业火更是麻烦,一旦缠上你,不把你烧个焦头烂额绝不罢休。

    “看来这灵海上人还真有点本事,不枉我跟他打了一场。”云天舒心中略一盘算,便有了主意,二次将口一张,从嘴中冒出青白蓝红赤五柄宝剑。这五柄宝剑见风即长,瞬间便长得有丈许长短,犹如五扇门板将舍身业火挡在了外面。

    “佛门慧剑!”焦云海惊叫道:“没想到真有人能练成慧剑,难道云仙长修得也是佛道吗?”后面一句话却是问苏莎的。

    苏莎耸了耸肩,道;“你别问我,我知道得东西还没你多呢,不过依我看来,就算云组长能施展佛门的功夫,这也不代表他就是佛门中人。光他那个脾气我看就与佛无缘。”

    不提二人如何议论,却说舍身业火无功,那骷髅头又起了变化,竟也变得有几丈大小,头顶黑莲,周围缠绕舍身业火,气势汹汹向得云天舒飞撞而至。云天舒那五柄慧剑,其实只是样子货,只能对付得了舍身业火,却未必经得起骷髅头这一撞。

    云天舒见骷髅头向自己撞来,不敢怠慢,忙从百宝囊内取出了那块金砖,望空一丢,不偏不倚正砸中了那骷髅的眉心。

    九十四 突变(中)

    正在观战的苏莎只来得及看见云天舒取出了金砖,然后就被焦云海拉着飞到了高空。就连在灵海上人动手时都还是一直嬉笑不止的焦云海,此时脸色坏得无以复加,一面拉着苏莎,一面向鹏化老祖和齐问风打着“快离开”的手势。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苏莎摸不着头脑,他飞得本来就不低,现在被焦云海拉着飞得更高了,从上面看下去云天舒和灵海上人就跟两只小蚂蚁差不多,眼神差点都未必看得见。苏莎忽然间有了满足感,原来俯视别人的感觉是这么爽的,他决定以后有时间多从高处看一看云天舒,好以此来平衡一下自己那倍受摧残的自尊心。

    焦云海没有回答苏莎的话,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已经根本用不着回答了。苏莎话音未落就听见了一声轰鸣,身子差点被爆发的气流冲下走鳞。低头看去只见云天舒和灵海上人所在的位置升腾起了一朵蘑菇云,附近的云朵也都变成了碧绿色,好像数颗被放大的祖母绿宝石,不过此时那柔和而浓艳的光芒并非象征幸运和平安,相反,它只代表了对生命的破坏。

    浓烟散去之后,场中的情形变得清晰可见。整个峡谷地形都被改变了,在爆炸的中心出现了一个深洞,洞口有二十几米,深不见底。峡谷两侧的悬崖好像被人用刀削了数尺似的,出现了明显的凹陷。就离爆炸点有数百米远的东西两侧的出口也不能幸免,树木花草被飞溅的乱飞打得东倒西歪,枝残叶落,两国的修行者虽然没有出现死伤,却也多少显得有些狼狈。事情发生的突然,有些道行低地来不及施法防护,被气流冲出了数米,现在还是一副灰头士脸地模样。

    焦云海摇头道:“灵海上人也算是修行经年的人物,怎么如此看不开?为了拉云仙长一同赴死,竟用出了如此手段,结果自己也落得了个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的下场,实实是可悲可叹!”

    苏莎觉得焦云海根本就是猫哭耗子,你是没到灵海上人那个份上,反正是一死了,当然要拼一拼了,拉一个够本,拉两个赚一个。苏莎自问,要是换成自己,用核武自爆都有可能。

    鹏化老祖和齐问风得了焦云海的提醒,提前一步飞至了高空,倒是没受爆炸的波及,此时也飞了过来。鹏化老祖乍舌道;“这灵海还真狠,要是你我对上这一招,只怕真要赔着他一起死了。好嘛,那么一个大洞,我从上面看,都看不到洞底。”他化身之一乃是大鹏金翅鸟,鹰鹏之眼力最是敏锐,他都说看不见底,那洞怕不有百丈。

    齐问风脸露沉思之色,道:“我看灵海上人之意,不止是恨云仙长一人,只怕东西两国的修行之士他都恨上了,他这一爆之力本足以波及整个峡谷,怎么只打出一个深洞?”

    “我说三位,道友,你们是不是太冷静了?云组长刚才就站在那个和尚对面,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是不是最起码也应该表示一下关心啊?”苏莎有点不满地道。他小团体的意识很浓,虽然和云天舒不是很对付,但他到底是六处的组长,是自己的上司。此次又是为了帮焦云海才出得手,现在焦云海三人却不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这让苏莎心里很不舒服。

    焦云海三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微笑。焦云海道:“苏道友,你似乎对令师长的本领并不清楚。云仙长已经修成了大罗金仙之体,虽然称不上不死不灭,天下间能伤他的东西却也不多。灵海上人这次的自爆虽然厉害,但我想绝伤不了令师长,这个大洞说不定就是云仙长的杰作。苏道友的心里真得相信云仙长经不起这一击吗?”

    “……不相信,依我看,包括我在内,六处的人想死都不太容易。”苏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尤其是这位战斗组的组长,那架势一看就是属蟑螂的,这里的人全死光了,他都未必会死。”

    “说得好,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加入六处这么些日子对六处总算有点感性认识了。”从苏莎头顶传来了云天舒那特有的懒洋洋的声音:“至于你那种惺惺作态就免了吧,我们六处是不吃这一套的。”

    四人齐齐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云天舒脚踏风火双轮,立于四人上方数米,右臂之上缠着一条红绸。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飞上去的,四人竟没有丝毫觉察。

    苏莎脸上一红,他又何尝不知道灵海上人这一下未必仍得了云天舒,但姿态总是要做一做,也好让云天舒知道自己对他,对六处是何等忠心。谁想云天舒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苏莎只好讪讪地道:“云组长说得是,是我多虑了。云组长神功盖世,又怎么样会在乎这么一点小事呢?”顺手又拍了云天舒一记马屁。

    苏莎缺少当坏人的天赋,虽然他一直努力想往坏人群里扎,却怎么也扎不去。就从拍马屁这方面来说吧,他的功力就十分浅薄。这记马屁拍得没有新意不说,还有些生硬。云天舒只是冷笑了一下,道:“这点小事?你的口气倒真不小。刚才若不是我用‘混天绫’改变了爆炸的方向,只怕在场的人早死了一多半了。所以说修行者不能乱招惹,就算他打不赢,也可以自爆跟你玩命。你这次是运气了,碰上了没有自爆本钱的问卜道人,下次和别人交手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如果不能一击必杀,就千万不要把对方逼到绝路上,要知道,当你把对方逼上绝路之时,说不定自己也已经走上了绝路。”

    “哪你刚才为什么非逼灵海上人走绝路啊?”苏莎很明智地把这句话放在了肚子,没有问出来,不然云天舒恼羞成怒,一定没他什么好果子吃。

    “是,云组长您说得对,以后我一定像云组长一样,对敌人一击必杀,对晚辈百般教诲。”苏莎这句话倒不全是在拍马屁,他的确想对后来的新人百般教诲。要是有新人落在老子手里,哼哼,老子要比云天舒他们狠十倍!

    “晚辈?你能不能有晚辈实在难说得很啊!”云天舒白了苏莎一眼,道:“好了,没功夫跟你废话,开场戏已经过了,我想东西双方也应该进入正题了吧?”

    “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进入正题?你也太过分了吧?都写了快三十章了还没有进入正题,你猪脑子啊!”苏莎也不知怎么蹦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惊慌失措地道:“云组长,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一定有人暗算我!”

    “我知道不是你说的,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说的!”云天舒第一次表现出了无奈:“可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只能怪作者。不过还好,还好,现在总算可以开始了。焦兄,你们三位是不是下定决心站在西元一方了?”

    云天舒冷不防这么一问,焦云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他看了看齐问风,又看了看鹏化老祖,齐问风一脸的淡然,鹏化老祖脸上却显得犹豫不定。焦云海叹了口气道:“我见了鬼才会站在西元一方,说实话,我一看见齐胜宝那个样子就讨厌,不过我这一生没什么朋友,要说有也就是他们两个,还得看他们的意思。”

    鹏化老祖苦笑道:“我的老巢在西元国内,更有不少徒子徒孙,许多还未能变化人形,我无论如何不能一走了之,真是连累老焦了!”

    齐问风却道:“云仙长为何忽发此问,凭云仙长刚才的神通,东平国内无人可挡,况且灵海上人已死,就算云仙长不会再出手,这场仗他们也输定了。难道齐胜宝他们还要得寸进尺不成?”

    云天舒笑而不答,只是道:“我们在上面聊了这么久,下面的人早就等着急了,有什么放还是到下面再谈吧。”率先降下了云头。焦云海等人见他故作神秘,也不好再问,跟着云天舒一起落回地面。

    云天舒云头刚刚落下,齐胜宝已经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道:“齐某何德何能竟能请得云仙长相助,有云仙长出手,何愁东平不平?”云天舒化解灵海上人自爆的手段,举重若轻,任谁也看得出他绝不止普通天仙地仙的修为。齐胜宝唯恐自己刚才话语之间有什么得罪之处,急忙猛拍马屁。至于苏莎先前帮东平国胜了一阵的事情,却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云天舒淡淡地道:“你的确既没有德也没有能,我出手一来是自己手痒,二来是看来焦道友的面上,跟你和西元没有丝毫关系,你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齐胜宝不愧是西元国修行界的领军人物,道行高低先不去说他,只是一张厚脸皮的功夫,别人便望尘莫及。若苏莎被云天舒如此奚落,就算不冲动发火,也必然被气得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而齐胜宝则面不改色,仍旧笑道:“云仙长真会说笑话,焦道友乃是我西元国的朋友,您是焦道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我西元的朋友了!”云天舒的话好似清风拂面,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东平的天一道人此时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大罗金仙一流的人物插手此事。这样的人物全修行界也不过人而已,而且全都避世不出,不要说东平和西元两国,就是整个世界闹得天翻地覆,他们也未必会理会。别一方面他对灵海上人也有些不满:自己死就好了,还非要拉着别人一起死。好在有个大罗金仙在场,不是岂不是连我也有危险?

    天一道人向前走了两步,扬声道:“齐道友,这一阵算是你们西元胜了,不知下一阵是哪位出场,就是这位云仙长吗?”打到现在,这场面西元国其实已略占上风。第一阵东平的元元死在了问卜道人手里,而问卜道人却随即败给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