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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上龙床第30部分阅读


    说着,手中的鞭高高扬起。

    众人起哄声更大了,双手使劲拍打着牢笼:“打死她,打死这个小贱人!”

    又采缩了缩脖子,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在她头上的鞭子,眼睛里不是没有害怕的,但是,其实她是可以躲开的不是吗?又采的轻功放眼宫廷,都是鲜少人能敌的,让她逃出这里都不成问题。

    可是脚就是像被定住了一般,死死的贴着地面,若要追究起来,说不定,是她自己不想离开呢?其实心口那一块太痛,体表如果不痛的话,反而显得无所适从了,那种痛感快要从里面爆裂开来,她要让全身都痛,痛到麻木,反正对她来说,全身都是伤了,多一条少一条疤实在区别不大。

    就这样怔愣的着头,木然的等着鞭子落下来。

    狱卒被她盯得发毛,心口一阵阵的抽,骂骂咧咧的喊了一句:“看什么看,贱人。”一脚将她踢到墙角,“再看我先)了你的眼,看你怎么勾引男人。”

    她好像没有觉似的,又慢慢的坐了起来,蓬头垢面的样子——她是谁呢。

    狱卒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就算再坚强的汉子,瞧见要受刑了,好歹也会软化求饶吧?但是看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女疯子,旁若无人的静坐着,好似这里并不是监狱,反而是最好地屋子,而她正静静坐在里面品茶似的。

    处在嘈杂又阴暗的境里,尽管她也满身污渍,却总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她不是属于这里的人——狱卒突然有些犹豫,如果她背后有靠山,那么以后就有麻烦了。

    就这一静默地片刻。周围地人已等得不耐了:“狱长大人。你该不会想放过这个贱人吧?你要给我们一个公道地!”

    他烦躁地一转身:“喊什么喊。大人我自定夺。”

    被催得烦了。他冷冷地朝她道:“今日我打你。只是秉公办事。你须得弄清楚前因后果。万万怨不得他人。”

    她在心里微地凉凉地笑开了。她能怪谁。今日地这一切。均是她咎由自取。

    鞭子从高空狠厉地划下来。空气里都是一阵劈劈啪啪地爆裂声。狱卒挥鞭子很有讲究。他们是用最大地力。走最小地路径。往往两三鞭子就打地犯人昏死过去。

    “劈——”甩在背上。皮开肉绽。

    长长的血痕拖着一条逶迤妖冶的弧线蔓延了整个背部,皮肉混合着鲜血翻飞,血迹缓缓流了下来。

    她的背部一僵,之后很长~段时间里再也没有放松下来。

    有点疼。

    可是疼得很舒服。

    她微不可见的笑了笑,有一丝快感。

    狱卒手上的鞭子又举了起来,大概是被她脸上地奇异笑容给激怒了。他在心里认定这个女人不正常。

    就在下一鞭又要在她身上开花的时候,一只手堪堪横了过来,一把夺过鞭子,口气严厉:“大胆!”动作干脆的从腰间取过代表身份的金牌,亮在那个该死的狱卒眼前,脚狠狠的踹了他的腹部一下,口气不善,眉目纠结:“她是你能动的吗?!谁让你动她的!蠢材!”

    一只瘦骨如柴的小手覆盖在了她地手背上,她的声音虚弱:“绿腰。”绿腰动作一收,立马蹲了在了她的面前:“主子,怎么样了。”

    她抬起头,没有痛苦,反而笑了起来:“我很好。

    ”

    绿腰的眼中不可抑止的流露出暗疼,她看了一眼她背部地伤口,立马就转过眼睛,不忍再看,只不过又不解气般的在那个狱卒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监狱长躲在一边战战兢兢,聪明地没有过来。犯人们一时也话了,各自假寐着眼睛。

    又采轻轻的却又平淡地诡异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说:“绿腰,你把那个人狱卒叫起来,让他在挥我一鞭子。”

    绿腰一听到这话,彻底傻了,呆若木鸡地瞧着她,被她语句里的空洞彻底激的心底发慌。

    “主子,主子,主子你醒醒。”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喊她,一遍一遍的摇她,渴求她从她的世界里清醒。只要她肯在等几天就好了,再等几天,主子的事情也尘埃落定了,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只要再等几天啊!

    又采~一切都浑然不~

    背后火辣辣的,没有痛感,心里一块也钝钝的,一切的感觉,一切的事

    像迟缓起来,就好像现在绿腰在对她讲话,她却要隔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接收到。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灵魂被剥离了一样。突然眼前过很多画面,无一不是她嬉笑玩闹的表情。

    猛地,最初一开始,墨然骑着紫电,那匹趾高气扬,比她还骄傲的大马,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微微一笑,刹那间,百花齐放,金光四射,自此,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人,任何事物在她的眼里都成了他的背景。

    ……

    他躺在她的床上,被捆成粽子的样子。

    ……

    他淡定自然,云淡风轻,却又一切尽在掌握时的样子。

    ……

    很多的他,突然眼前汇集,又突然如烟雾一般散去,所有美好的他,最终都化成了那个质问她为什么将鸣鸾推下去的他,那样冰冷陌生的眼神,冷到她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她慢吞吞的笑着,眼前渐模糊了。

    又是一道雷耳边炸开!

    那个曾经在崖下救过墨然的老头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笑嘻嘻的把手背身后,仍旧是一脸干练的打扮,胡子长到腰间,三个月不见,他反而显得仙风道骨了。

    三个月……

    她喃喃的念着,为什么对这个数这样敏感,三个月代表什么……

    那老头子却咧开嘴笑了一下:“小姑娘,也知道距离那日落下悬崖,已过去三个月了吗?……”顿了顿,然后又接着笑道,“那你是否还记得和老头子间的约定?”

    她的眼睛一闪,想起来了。

    那时候,老头子答应救墨然,她就必须要答应他一个条件。

    她记得那个条件是,三个月里,有三次机会问墨然是否喜欢她,倘若有一次成功,老头子便再也不会来打扰她,反之,她就必须要离开墨然,去找——九歌。

    如果不找呢?那时候她这样问老头子。

    老头子依旧笑嘻嘻的不会生气的样子:“哦?你要食言吗?”他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姑娘说话不作数的,所以我在你身上中蛊了哦,三天之内你如果不去找九歌要解药,蛊虫是会破体而出的,那时候你可就要香消玉殒了。”说罢又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原来,三个月已经到了吗?……可是她没有最后一次问墨然喜不喜欢她呢。

    绿腰一脸惊悚的盯着又采一下子高兴,一下子颓丧,一下子又懊悔不已的表情,她再一次推了推又采的身子,终于见又采缓缓转过眼睛,问她:“怎么了?”

    她一时失言,有一种颓败的感觉,这句话该换她来问的好不好,等她从懊悔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又采又恢复了木然。

    绿腰突然就害怕了,此时的又采,好像身体在,神却不在了似的,脸红的异常,眼睛亮的可怕,但是却无神。

    又采自己并没有感觉的,她唯一的感觉都只在左手的手臂上,她不用敛起衣服,都能明确的感觉到,手臂上的那根红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向食指攀爬,但是突兀的在快要达到指腹的时候停了下来。所有的感觉都变得很迟钝,但是这小虫子在体内慢慢攀爬的感觉,却显得异常明朗起来。

    她不害怕的,只是突然之间忘记了很多东西,就比如说,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来,就比如说,站在她旁边,那个吓得脸色惨白的人是谁。

    绿腰在听到又采问她是谁的时候,一下子懵了,过了很久,才傻傻的问她:“你不知是谁?”

    又采点点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呢?

    绿腰笑了:“主子你不要吓我。”

    又采不说话了。绿腰夺门而出,直奔墨然书房,恰巧遇到了精彩的一幕。

    鸣鸾披散头发,像一个疯婆子一般跪坐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是神情永远淡,但却将高贵刻进骨子里的墨然。

    此刻他冷着眉目,凉凉的讽笑:“你父皇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你一个弱质女流来当间谍?”

    鸣鸾垂下的头一下子抬起,梨花带雨的哭泣,肩膀一颤一颤,有一股让人心疼的感觉打心底里泛了起来:“皇上,你不要听小人谗言,我不是j细。”

    “哦?”他不动声色,“这样说来,是我侮蔑你了?”

    “臣妾。”睫毛微颤,很害怕的样

    恰巧此时绿腰冲了进来,一见到这一幕便知道主子开始收网了,她再也忍不住,急急说道:“主子,既然已经用不到这个女人了,你就看快去看看又采主子吧!她快不行了!”(未完待续,) 推荐:在线看电影、电视剧、动漫就上,高清、高速、免费、无广告(云轩信誉保证) o

    第027章 墨然,你现在的样子真丑

    突然转过身来,又突然笑了一下:“什么不行了?”轻,轻的很温柔。/

    绿腰蓦地感到全身汗毛竖起,直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回答,墨然这才抬了抬眼睛,静静的问:“绿腰?”声音更轻柔了。

    她结结巴巴的回答:“又采、采主子她、她很不好……”

    “帮我看住她。”墨然急急的打开房门,脚步凌乱的走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几乎就要被门槛绊倒,他扶住门框站了一会儿,稳定了一下心神,眼睛一眯,手不自觉的握紧,抿了抿唇,像决定了什么似的,这才快速的朝着天牢走去,一眨眼就消失在绿腰的视线里。

    直到墨然已经开了很久,绿腰依旧没有回过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有一声轻笑在耳边炸开:“你们就这么肯定,我逃不走?”

    她突然惊醒,吓出了一身汗,暗自责骂自己怎么走了这么长的神,如果有人趁他不备偷袭,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强自镇定,绿抬起头,问鸣鸾:“什么意思?”

    鸣鸾依旧娇笑,脸上早没了刚才的孱弱无依的样子:“我如果说,即使你们五音十二律都在这里,也依旧拦不住我,你会怎么想?”

    从鼻子里了一声,不与作答,显然是不屑回答。鸣鸾也不着恼:“真的不信吗?”

    腰转过头。一点也不想同她进行这样白痴地对话。然而脸颊边突然起了一阵不大不小地风。凉飕飕地。她地心噗地一声。停止了跳动。然后又疯狂地跳了起来。她猛地一转身。原本鸣鸾地坐着地位置上。哪里还有她地人影。她刷地一下站了起来。眼前地窗口大开。风正从那里灌了进来。

    “又。你在看哪里?”墨然蹲在她地面前。替她顺了顺乱糟糟地头发。

    又采转了转眼珠。缓缓地把头转了过来:“然然?”有点不肯定。有点患得患失。有点害怕。有点小欣喜。

    “恩。”他点了点头。“我来晚了吗?”

    “晚?”她有点迷惑地弯了弯脑袋。“恩?”

    “没事。”他轻轻的笑了笑,又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很干,有种酸疼在心眼里开始翻滚。

    又采突然拉住了他衣服的前襟,小声的问她:“然然,师傅呢?”

    “师傅?”

    “就是茹洽啊。”

    “你想他了吗?”

    “恩?”她奇怪地皱了皱眉毛,有点不解,“师傅没有在山寨里吗?难道又出去~了……”

    他突然就有点不好的预感了:“采采,什么山寨?”

    “难道我们不是在山寨里吗?我记得我们昨天才刚刚成亲啊,然然你记性真差,,然然你为什么没有穿白衣了,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明黄地颜色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明黄|色不是只有皇上才能穿的吗,这可不行啊,然然你快点脱下来,被师傅看到会被他训地。”她说的煞有其事,很认真地样子。

    他~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又采,又采,你还记得你现在是u里吗?”

    又采轻轻挣了挣,有些疼:“然然你在犯傻吗,我们当然是在山寨里了。”

    他突然冷静下来,平静中含着探究的目光直直的定在她的身上,采采,你是为了惩罚我,所以才在装傻的吗?

    又采看着他的目光,突然苦恼的皱了眉头,颇为懊恼的低吟了句:“好痛。”

    “哪里~。”

    “左手。”她想了想,又指了指背,“那里也痛。”

    他依言先撸起了她的袖子,不看还好,一看却突然怔住了,妖冶绵长的红线蜿蜒在手臂上,拖曳出了一条华丽的痕迹,指端处,还能依稀看见小虫子带动红线艰难往上爬的样子,一点一点的蠕动,没有感觉到恶心,只有满心满肺的震惊和疼痛。

    蛊,苗疆的蛊毒,她是什么时候中的。

    脑子好像被雷劈了一下,一片一片的空白,虫子快要破体而出了,她快要死了,她快要死了……而他却连是谁下的蛊都不知道!他连谁下的蛊都不知道……

    恹恹的把头靠在肮脏的墙上,现在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什么江山,什么美人后宫,都是假的,采采要死了,突然就愤恨的用力用头撞击了墙壁!一下一下的撞着,愤恨的几乎想自尽。

    在撞到第三下的时候,有一只小手伸在他的头和墙壁之间,所以他一下子就撞在了她的手上,很沉的一声撞击声,却猛地把他从颓败中唤醒了过来,他立马捧住她有些肿了的手,急急的问她:“痛不痛,痛不痛?”然后很傻的用嘴巴在吹。

    “还好。”没说痛,但是也没有说不痛。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皱了皱眉:“然然,背。”

    他这才想起来,她说背也很疼的,正要将她的衣服解开,看看有没有受什么皮肉伤的时候,手却又顿住了,有不好的预感,

    很不好,不好到他这二十年来第一次想要逃避。

    最后他还是将衣服掀了开来,然而,他宁愿他就此瞎了眼。

    背部像是被一片黑雾缭绕似的,结成一块一块的黑气团积在她的背部,起先还是凝聚在背部中央的地方,然后却像是受到每种指挥似的,开始飞快的向四面八方散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遍布整个背部,黑烟在她的体内冲击,带动着什么东西飞快的从四肢百骸向中心涌来,每波动一次,烟雾就散开一些,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背部又恢复了正常,他却一直呆若木鸡,没了平日的自持。

    过了一会儿,手指动了动,他猛地笑了起来,笑声先是轻轻地,断断续续地,然后渐渐大了起来,汇成了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他一面狂笑,一面说:“好,九歌,你很好,很好。”

    “九歌。”又采听到这个名字,突然站了起来,“九歌在哪里。”

    墨然不笑了,拉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九歌。”

    “我们不要去找他,他是坏。”

    又采前进的步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猛地转过身,狠狠的盯着他——好像仇人。

    “九歌不是坏人。”语气不很强烈,但是却让人很轻易的从字里行间听出生死相随的意味。

    继续坚持不懈的教导:“九歌是大坏人,天底下最坏地坏人,是一个害惨我们俩的坏人。”又采却突然拿起地上躺着的鞭子,刷的甩了过来:“我说了,九歌不是坏人!”声音歇斯底里,像是在为了自己地尊严作战。

    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其实早在他看到又采背上地黑雾时,就想到了,一切都是九歌弄得鬼,一切都是,包括她中的蛊。

    天和相思,九歌引以为豪的两种毒药,被武林中人封为天下至毒的天蚕和相思啊,居然被他同时种在了又采的身上,而他,而他居然一无所知。

    他又是自嘲一笑,笑容恍惚挫败。

    他所有的骄傲,都在今天挫骨扬灰,可是老天好像偏偏还不准备放过他似地,门口又跑进来一个人,焦急的冲着他喊道:“主子,鸣鸾跑了!”

    墨然抓着又采地鞭子一松,立时,又采一鞭子挥了下来,堪堪停在他的头顶停下,又采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面前地墨然,低声叫了一声:“然然,我刚才在干什么?”

    墨然轻轻的笑,回答的话和又采问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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