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我们就赚钱不到了。所以说，只有买断了，我们这个电视剧就受到法律的保护，才可以一帆风顺地赚钱。因此呢，我想买断你这个剧本。张先生以为如何？”
张绍智装出傻乎乎的模样，问：“邱导，买断是什么意思呀？”
“呵呵，买断嘛，就是说，我出钱买下你这个剧本，这个剧本只能由我拍摄，其他的人不能拍摄。”
张绍智笑说：“邱导真的要出钱卖我这个剧本？”
“怎么不是呢，张先生，你们大陆的作家，一篇小说能有多少钱？你可能也知道，作协里的作家，写一篇长篇小说，也就几千块吧？最多不超过一万。我们香港就高多了，一般就是十万块钱。这样吧，张先生，你这剧本，我就给二十万块港元，怎么样？”
生前在美国的时候，只听说写的好的一个剧本，作家足以终身生活无忧，究竟多少钱，也不是很清楚。当然，现在是1982年，自然是不能比较的，不过，既然互联网还没有发明，电视电影还是最为大众化的娱乐项目，好剧本肯定很抢手，总不至于只有二十万。可是，邱家雄这次帮助自己注册公司，也算是有感情，以后要混香港的娱乐界，泡大牌，还要依靠他的提挈。不过，也不能要加太高，不然，搞得被动。
“呵呵，邱导，这么多呀，我看剧本还没有写好，等写好了再说吧，不然，让您亏本怎么好……”
邱家雄一听，心想这个土八路不简单，急忙说：“嗨，张先生，我这个人，也是在江湖上混的，最讲究义气。我们做电视剧的，具有冒险精神和理想主义，不一定赚钱。既然我看上了你的剧本，也不在乎是不是赚钱。这样吧，再加十万，三十万，我买下你这个剧本。张先生，请你不要再推辞了。”
再要价，也不好意思，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创意，捡到的。张绍智说：“那好吧，三十万就三十万。”
邱家雄压抑着心头的狂喜，镇定说：“张先生果然爽快，够义气。难得遇到这样好的朋友，这样，我也是个豪爽的人，也不亏待你。男主角就由你出演，每集五万港元。另外，拷贝你也抽成，每个拷贝你抽成两万港元……”
哈哈，发财了。
张绍智笑说：“那怎么好意思……”
“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先生，我们在商言商，朋友归朋友，我也不能亏待你。”邱家雄满怀欢喜，“等下，我马上写合同，就签了。”
由于要张绍智配合自己进行影视事业，邱家雄不遗余力帮助张绍智操办珠海的机械公司，又是推荐优秀的管理人才，又是提供法律援助。在香港人才的帮助下，注册公司，装修厂房，招募工人，联系各个有关联的公私部门铺平道路，风风火火。有了剧本买断的钱，每天的支出也不心慌。不到半个月，公司一切准备妥当，随即进入装机调试阶段，马上就要开工了。
每天有温碧霞这样的性感女郎的陪伴，张绍智虽然忙碌辛苦，但是也是苦中有甜，精神高昂。
这天，张绍智从车间上来，满头汗水。温碧霞见了，连忙拿了毛巾帮助擦汗。
“张总，咋这样辛苦嘛，有什么事情吩咐人做就是了，哪里有老总这样亲自动手的。”温碧霞疼爱有加。
“嗨，我站在一边，不合适的时候，也要动手的，自己的公司嘛，就像自己的儿子，哪有不疼爱的。”
张绍智接过毛巾，边擦汗边说。
“张总有孩子了？”温碧霞笑问。
张绍智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说：“你看我像不像有孩子的人？”
温碧霞走进一看，笑说：“胡须都没有长硬朗，在我们香港，也就是最多大学生的样子，正处于泡妞的时期呢，还是个大孩子，哪里有孩子。恐怕还没有结婚吧？”
张绍智笑说：“你还说我是孩子，你才真的是孩子呢，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温碧霞甜蜜一笑，娇嗔说：“张总，什么孩子，我本身就是孩子；什么十四五岁，我本来就是十五岁。”
“你真的只有十五岁？”张绍智颇为奇怪，“怎么不上学呢？”
温碧霞做出可怜模样，说：“家里穷咯，父母想我早点赚钱养家咯，就让我读职业学校，所以毕业这么早的。”
张绍智盯住温碧霞的胸部肉沟，笑说：“你身材这么好，气质高雅，干嘛不在影视圈里混嘛，那里赚钱不是很多吗？”
温碧霞见张绍智看自己的胸部，故意挺起胸，叹息说：“张总，你没有去过香港，就不知道香港的事情。做演员呢，确实是很赚钱的，可是，从事这项事业，一般是从艺术学校选择的，其次就是从选美比赛获胜的小姐中选择的，那里有我的份。”
“艺术学校就没有你的份，可是，选美你总可以，参加比赛嘛，比赛获胜了，就可以从影了。”
温碧霞还是叹息：“选美比赛，我年纪还小。人家参加比赛的，都是在学校里养的娇娇嫩嫩的，恐怕等到我可以比赛了，只怕成了黄脸婆了。”
张绍智安慰说：“恐怕也不是这样吧，人还是少女，怎么就变老了？”
温碧霞走近张绍智，笑说：“张总，你这个就不知道了，人虽然小，可是走进社会，心就老了。”
不等张绍智再说，温碧霞继续说：“其实呢，只要有人捧，不参加选美照样能出头的，很多香港的演员，都是这样捧出来的。”
张绍智遗憾地说：“可是我又不是导演，不能帮你……”
温碧霞眼睛一亮，笑说：“张总，你上次不是跟邱家雄导演写了一个剧本么？他不是让你出任男主角么？其实，只要你肯帮我，推荐我演女主角，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说完，温碧霞露出无限的憧憬。
“演员是导演选择的，我怎么作主的……”
温碧霞再次走近张绍智，身体紧挨上来，娇声说：“剧本是你写的，主角是你演的，到时候，邱导演要找女主角试演的，你就推荐我，就说与其他的女演员配合不来，就认定要我，那还不成了？”
古代，毛遂自荐，眼下，美女自荐了……
张绍智坐着的，手放在转椅的扶手上，其时，温碧霞的大腿就磨蹭在手背上，好不享受。就这样触摸了这个绝代美女，未来的影星，张绍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69、水来张口
69、水来张口
“呵呵，你说的倒也是真的，一个女孩子，长的在这么好，是应该表现一下，让人们享受她的艺术，获得乐趣。”张绍智用心感受温碧霞大腿散发出来的温度和质感，眼睛却望着桌子，“这次邱导看上了我的剧本，我也感到很意外，说是准备要我演男主角，现在剧本还没有最后定稿，一切还是未知数。等剧本定稿以后，挑选演员的时候，我再跟邱导推荐你。好不好？”
温碧霞心花怒放，捉着张绍智的手，喜欢不得了：“多谢张老板，我人生有望了。”
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温碧霞沉浸在无限美好的遐想之中，似乎有无数的粉丝在对着自己尖叫，大批的记者围住自己问这问那，而报纸上、电视上出现看了自己美丽动人的广告。
张绍智看见温碧霞张开嘴巴，微笑着，呆呆的，笑问：“温小姐，你在想啥子呢，那么高兴。”
“我在想你这个公司肯定是发财的。”温碧霞笑说。
“恐怕是在想你自己成为明星后的光辉形象吧？”
顿时，温碧霞从梦中惊醒，嘀咕说“张老板别笑话我嘛……”
电报又慢，到武汉，基本上就是两天。而且，电报也贵，一个字三角二分钱。长途电话就更贵，三分钟，武汉四块六角三分，北京是七块两角四分，超过三分钟，又是一个三分钟。不仅如此，因为电路忙，要等有空了，才可以接通。往往要到一个电话，首先排队等候三四个小时，轮到了，还要等接线员多次试话，层层转接，又要十多分钟。最后，拿起电话：“喂……”
里面传来嗡嗡的声音。
“喂——，你是莫玉箫吗？”
“……，你是谁呀……”一个老男人的声音！
“我是张绍智，你是谁，请你帮我叫叫莫玉箫。”
“我……就是莫玉箫，你……是张厂长么？”
“是，我是张绍智，玉箫，厂子里的情况怎么样呀？”
“有点……小问题，杜节涛又在……上访……”
“你不要怕，有什么事情找王雪彩商量，找吴省长，如果有什么急事，就发电报我。饭店和批发部有没有问题？北京方面有没有问题？我不在，你要统筹处理。”
“什么？吴省长有……问题？你要……”
“不是，我是问你我们几个赚钱的地方运行是否平稳……”
“……”只有嗡嗡的声音，听不见莫玉箫的生意了。
再喂几声，还是没有听见回答。等了两分钟，后面排队的说：“你还有没有话说，没有就下来，占据茅斯不拉屎！”
话务员一副冷如冰霜的面孔，扒了交接插头，冷冷地说：“九块二毛六分。”
过了两天，银豆写信来了，说：“……开始的时候，我和袁姐姐安排三哥在厨房里调度，三哥说太脏了，要看管仓库，负责采购。三哥利用看仓库的时候，与提供商勾结，虚报了不少数量，贪污了不少钱。后来，我与袁姐商量，就把进货登记的工资分离出来，让三哥单独看管仓库，三哥有把仓库的东西偷偷拿到外面去卖钱。三哥有钱了，就嫌饭店的宿舍吵闹，逼迫我印刷厂的房子钥匙交给他睡觉。我没有给，他就到外面租房子住。一天，与房东闹矛盾，告到公安局，被当场抓住与周敏非法同居，被公安局抓去了。说是要罚款四百块钱，我不给，至今三哥还在公安局里……”
工厂开工了，各种事情成堆，张绍智忙于处理各种问题。香港方面聘请的人才，只是在出口业务上有理论和实践的能力，生产管理上，提议主管负责制，等级森严，拉开各级员工和干部的工资差距。张绍智认为，大陆人刚刚从大集体过来，崇尚平均主义，对于工资过大很不适应，因此，这个提议被否决。
另外，开始的时候，香港那边来了四个人，涵盖生产、销售、财务和技术四个层面，张绍智发现，这些人套用香港公司的模式，提出很多幼稚的操作建议，与大陆管理干部配合不来。
张绍智找到温碧霞说：“温碧霞，我有个事情与你商量。”
“什么事情？”温碧霞以为是演戏的事情，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香港招聘来的人，在诸多方面脱离了实际，与大陆管理模式冲突，引起不少干部的意见。我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而让大家合作不开心。”
温碧霞心冷一大截，说：“张总你说的是这个呀。我在香港听说，大陆人管理很落后的，你现在是与美国人做生意，如果没有熟悉国际贸易的人才，怎么吃的开嘛。”
什么什么熟悉国际贸易的人才，我不就是？张绍智笑说：“话是这么说，可是，生产方面，我们有严密的工资制度，不怕生产不出产品。可是，你知道，香港来的管理人才，我是按照香港的工资标准发工资的，而大陆呢，则是要按照大陆标准发工资的。公司高层管理，我请大陆人，每月只需要一百块钱人民币，而香港的呢，每月每人则是要四千港币，折合人民币也要一千六百人民币。我在商言商，也要考虑这个问题的。就算我不考虑，工资悬殊太大，会引起干部心里不平衡，不有利于公司的发展。”
温碧霞笑说：“老板要是这样考虑，就辞了咯，不是很简单么？不过，我想，你要是想把公司做大做强，没有人才，就发展不起来的。”
“是这样的，温小姐。”张绍智笑说，“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就目前来说，我们公司的产品单纯，管理简单，也不需要高级管理人才。再说了，香港是金融、旅游、港口、服装、玩具、电子和商业为主的社会，像这样机械生产企业，我看一不多，所以呢，人才也不会很多。因此说，等到我发展到了金融、娱乐和房产业上去，才是真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温碧霞敬佩说：“张老板，你怎么这样了解香港呀？”
“没有吃过猪婆肉，还没有见过猪婆走路的？”
说起猪，温碧霞想起了自己的妈妈，笑说：“我妈妈就是在一家电子厂做事的。工资低，每月才两千多港币。爸爸是修理汽车的，整天喝酒打牌。家里的开支有大，妈妈总是唠叨日子不好过，巴望我赚钱翻身呢。”
女人就是女人，人家谈论公司人事问题，她就说家庭琐事。张绍智没有心思去拯救她的家庭，说：“好了，关于裁减高级管理的事情，我是这样想的，暂时留下负责进出口的牛根，其他的人等一个月的试用期到了，就辞退了。你认为如何？”
温碧霞盯住张绍智，担心地问：“张老板，你总不会把我也辞退了吧？”
张绍智作弄说：“你说呢？”
原来还指望跟着他混娱乐界，谁知道就要把自己赶走了。温碧霞鼻子一酸，渴望眼神哽咽说“张老板，我刚刚从学校毕业，有的业务不熟悉，你教我嘛。”
美丽女生流眼泪，张绍智怎么收的了，连忙呵护说：“怎么会辞退你嘛，你是我的左右臂，失去你，还有谁能帮助我处理日常事物？你不是说想进军香港娱乐界吗？正好，我对于香港娱乐界也不熟悉，我们两人一起进军，也好有个照顾。到了香港，我举目无亲，还想去你家落脚呢。”
温碧霞高兴地手舞足蹈，站起来倒了一碗水递，微微蹲下身子，给张绍智：“张老板，谢谢你为我铺上星光大道，我敬你一杯酒。”
张绍智伸手接水，温碧霞说：“张老板，你就把口张开咯，我喂你喝水。”
“这是什么待遇？”张绍智笑问。
“什么服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服务嘛，在我们香港，只要有钱，你去特别的酒店，就会有这样的服务。”说完，就把水倒进张绍智的口中。
张绍智嬉笑说：“还有没有其他的服务？”
温碧霞笑问：“你还想要什么服务？”
“听说香港很开放，男女关系很随便的，是不是真的？”
温碧霞翘嘴说：“这个我不知道，张老板。人家这么小，怎么知道这么多嘛。”
说完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张绍智收起嘻哈，说：“喂，温碧霞，你说我这样辞退了邱导演介绍来的人才，是不是对邱导不尊重呀？”
温碧霞认真地说：“这个倒是不会的，香港的就业机会多，人才流动很正常，调换工作也是不足为奇的。”
70、讨欢心
70、讨欢心
“嗯，这样就好，不像我们大陆，上级安置下来的人，你不给面子他就不高兴。”
“也不知道大陆怎么搞的，人情那么重，难怪那么落后。”温碧霞笑说，“我听妈妈讲一个故事，说是当年从深圳偷渡过来的大陆人，说起来生产队里的干部，个个都是咬牙切齿的。”
“也不全部是这样的，也有喜欢干部的社员吧？”
温碧霞却说：“搞不懂，政府里的上级和民间的上级也有不一样的，香港这边的政府上级，都生怕耽搁了自己的位子，人情不敢讲的。公司里呢，为了自己的公司发展，也不很讲人情的。”
“温小姐，你这个就说对了，人呢，都是为了自己的，你们政府的官员，因为职位受到选民的监督，所以就怕选民，而大陆呢，官员受到上级的委派，所以呢，就怕上级。在分工上呢，大陆工厂，干部说了算，也不是很考虑工厂赚钱不赚钱，所以帮助亲人朋友；而香港呢，因为是自己的公司，赚钱与否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和前途，就不敢让人情害了自己的事业。总之呢，都是为了自己。”
张绍智说完，想听温碧霞称赞自己思辨的严密和伟大，却发现温碧霞在看文件。
张绍智自知说教无趣，立马停止。
“张总，你说员工们反映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怎么处理呀？”温碧霞抬起头问。
“包吃包住，这个是当时吸引工人的策略，我也是征求了大陆和香港方面高级管理的意见的，现在却说伙食不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