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绍智接过存折一看,发现上面似乎是四万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柔眼睛,怀疑地问:“四万多?银行小数点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人家银行错了还不找我呀?”
“……真的是四万块钱?”张绍智睁大眼睛,“你哪里来的四万块钱呀?”
“绍智,在你面前,我也不想隐瞒了。”夏春芝镇定地说,“上次我说要贩卖钢材,你说是倒爷,犯法的,可是,我一问,贩卖都是大干部才做的到的,我还听说,犯法指的是社员群众,像这样贩卖钢材的小事情,大干部做是不犯法的……所以,我就做了……这些些钱,就是我做倒爷赚来的。以前,我怕你责怪我,一直没有跟你说,现在你有困难了,我拿出来叫给你……”
张绍智目瞪口呆……
夏春芝移动身子,靠近,笑说:“绍智,你不相信?要么我告诉你我怎么做倒爷的……”
良久,张绍智摆摆手,说:“不用解释,我相信……”
“这钱你拿去吧,我是用讨来的钱赚的,本钱是你的,赚的钱也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
我的天,“人也是你的”!
“夏老师,这个钱呢,是你赚的,我不能要的,四万块钱很多的,你拿回家就是富翁了……”
夏春芝埋头伤心之极,哭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
“夏老师,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瞧不起嘛。”女人就是奇怪,怎么心思复杂,这么脆弱。张绍智搂着夏春芝的肩膀安慰。
“你说过,我是你的老婆,可是现在把我们分开了……”
真的好笑,“夏老师,你也知道的,当时在看守所,我们是为了统一口径才假装夫妻的。你这么漂亮,能力这么强,我一直把你看成姐姐和长辈的,怎么敢于打你的主意呢。”
突然,夏春芝抬起头,抱住张绍智,嚶嘤啜泣。一边哭,一边唠叨:“还说你不是瞧不起我,我给你钱,你嫌弃我钱来的不正道……我们乡下的姑娘,让你亲了就算失身了,你现在又不要我了……”
有遭遇桃花劫了。
“夏老师,你冷静点。这个找爱人的事情是人生的大事,你要慎重考虑。我呢,年纪还小,也不懂得疼人,你跟了我会受苦的……”张绍智抚摸着夏春芝丰满的身子轻声分析。
“我已经考虑很久了,绍智,就算不要我,我也要跟着你。我知道,我在家乡的名声不好,你别听人闲言。你也知道,我一个弱女子,受到有权势人的逼迫,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在家里的时候,父母就催逼我说婆家,可是我就是没有看的上的……绍智,今生今世,只要你不嫌弃我,就算做的佣人我都肯跟着你……”
看样子是推脱不了了,张绍智说:“这件事情慢慢再说了,目前呢,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没有心思在这方面……”
夏春芝听说,却猛然楼紧张绍智的头,主动亲吻起来。
可以说,在自己接触的女生当中,没有人像夏春芝这样有女人味道,妩媚娇美,皮色鲜嫩,凹凸有致,浑身上下散发出性感的芬香,总让人想起杨贵妃。现在被她这样搂搂抱抱,香唇献吻,瞬间惹火上身,迅速性情暴涨起来。
俩人啃了许久,夏春芝脱去张绍智的上衣。
到了这个时候,张绍智也不客气,拉起夏春芝,抱起来,走进卧室。
脱了精光,俩人相拥而睡。张绍智摸遍夏春芝的身子,笑说:“夏老师,你身材真好。”
夏春芝捏着男性器官,笑说:“再怎么好,也没有你这个身材好。”
“我这个好在哪里?”
“肥,就像我家里的大肥猪。”
“你的身子也很肥哦,就像历史上有名的杨贵妃呢。”
突然,夏春芝钻进被子里,吸了一口大肥猪。
张绍智惊恐万状,缩身进去说:“夏老师,你急着要吃肥猪呀?”
“嗯,我们家乡有句俗话‘肥水不落外人田’,我看那个莫玉箫,多时就要吃你,我们是家乡人,我不让你落如外人手里。”
60、梯子
60、梯子
这个夏春芝,还真的是个女人,床上表现不同凡响,柔软如水,热情如火,让人浑身酥软、刮骨销魂。一夜辗转,犹入九天仙境,沉醉迷幻,乐而忘忧……
天块亮的时候,夏春芝主动提出离开。张绍智以为她要提出定亲的事情,正考虑支吾过去,没有想到夏春芝对于亲事只字不提,只是把存折的密码写了告诉张绍智,走了。
拿了钱,张绍智把紧要的开支支付了,着手操办超市的事情,同时,还要考虑广州、上海开饭店。
这些,一个,需要人才,一个,需要钱财。
人才难得,可是,做超市和饭店,也不需要多少人才,基本上找高中毕业生,组织起来学习培训,在国内还是吃的开的。只是钱财,还是个问题。
莫玉箫帮助找了几个高中的同学,张绍智着手组织培训班。超市吧,是个崭新的事物,自己做老师了,要说开饭店,北京的袁初梅最有经验。电话打过去,袁初梅说北京离开不了,银豆还小,有的方面经验不够,而且日常事物繁杂,银豆一个人也承当不来。
袁初梅来不了,自己的事情这么多,总不能不睡觉。张绍智跟莫玉箫和王春彩一商量,莫玉箫说:“雪彩不是在你北京的饭店里做过么?要不,叫她帮你培训行不行?”
这一说,张绍智还真的高兴,可是转眼一想还是不行:“王雪彩工作也比较忙,整天跑来跑去的,哪里有时间帮我嘛。”
王春彩说:“怎么不行,我看她也不是很忙,晚上也星期天都可以上课的。”
这么说来,只有试试了。
王雪彩的办公地点在汉口,本来是要上门找的,打电话过去,可是王雪彩说,既然大厂长要召见,自己好还是回家接见。
王雪彩还没有回来,母亲成东菊见到张绍智来了,忙乎的手忙脚乱,一再追问王春彩张绍智平时吃什么东西。
王春彩告诉说,张绍智喜欢吃辣椒。黄昏了,菜场都已经关门了,成东菊说看有没有办法弄到辣椒,就出去找。王春彩也跟着出去买其他的菜。
其时,因为成东菊要照管卖场的事情,很忙,就把自己的母亲接来看孩子,见到母女俩为了一个客人大张旗鼓置办菜肴,嘀咕说:“也不晓得节省点,崽子这么多,要用钱的处子多,厂里凑钱做房子,还冇交一半呢。”
少时,王雪彩等三母女都回家,分头忙碌,张绍智问王雪彩:“你家准备买房子了?”
“什么买房子,厂里集资建房子。”
“集资建房子一套多少钱?”
“两千一百块吧。”
“还差多少?”
“也没差多少……”说完,王雪彩就转头进了厨房。
张绍智问王冬彩,王冬彩说:“听妈妈说,还差一千多块,姐姐到处借钱,都没有钱买衣服了。”
身上只有三百块钱,只能回头再说了。
吃了饭,三个人就在房间里谈论起学习班的事情。
王雪彩说:“张厂长,依我说,你投资超市和饭店,还不如在沿海开放的地方投资建厂。”
“嗯,雪彩,你这个意见也很正确,不过呢,我想,我们国家的市场很不健全,大量的产品挤压买不出去,而且,待业的人又多,我想在流通和服务领域做条路子,培育市场,以便促进流通,增加就业。”
王雪彩笑说:“没有想到厂长大人这么又志气,忧国忧民的。”
“别把我说的那么伟大,其实呢,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发展。现在,我们国家刚刚开放,赚钱的地方很多,我是想赚点钱完成原始资本积累,以后好去国外发展呢。”
王雪彩又笑了,说:“依我说,祖国的钱好赚,就留下本国杰出的人去赚,像你这样天才的人物,还是赚外国的钱好。”
“别这么说我嘛,姐姐,别把林彪诡计用再我的身上。”
“林彪是想迷糊毛主席,我想迷糊你吗?”王雪彩笑说,“林彪说毛主席是一千年、一万年才出现的一个天才,我呢,只说你是这个时代的天才。还有,毛主席跟林彪是上下级关系,我们呢,则是朋友关系。所以说呢,我没有想再你身上使用诡计。”
“记者大人饶命……”
“我没有要你的命,我要你眼光远大些。”王雪彩继续教育,“要说没有启动资本呢,我看,你手中也赚了不少钱,等待明年承包期限到了,不说又一百万,七八十万应该有吧?我听说那些再沿海投资的香港老板,也只有几十万块钱,又很多只有十几万呢,租个厂房,弄几几十台机子,就是一个制衣厂。又的玩具厂呢,甚至没有机器设备,只有一个工作的平台,工人围在一起,就是工厂了。你还想跟我说,你没有这个条件么?”
“这个……我也又考虑的。要说呢,我国开放沿海的四个城市,都是面向外资的。再有,要搞,我想就要搞大点,玩具厂、制衣厂,都是赚我们内地廉价的劳动力的钱,利润空间小。我总在想,要是能建设一个机械加工的厂子,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王春彩高兴起来:“是啊,明天承包期限到了,我们跟美国的客户就要丢了,多么可惜……”
“这个就是机会。”王雪彩煞有介事地说,“要说,机械设备也不贵,购买几十台机器设备,租用一个厂房,就可以办起来了。”
张绍智还是表示为难:“厂房作为可以租用,恐怕一年也要几千上万块钱。工厂开张,办证、水电、招聘人员、装修、布置,总得要几万吧?目前厂子里钱是又十几万,除开急需开支的,恐怕也只有不到三万块钱,不够的。”
王春彩咕哝说:“要是下个月美金来了,怕是又三十多万,那时候就不缺钱了……可是,外贸账号还没有着落……”
“是啊,这个也是厂里亟待解决的大问题。”张绍智叹息说,“总是让别人转账也不行,迟早闹出问题来,被查出来可不是个小问题。”
王雪彩嗤笑说:“刚才我还说你是天才,原来天才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王春彩不满地说:“大姐,别这么说张哥好不好,这么困难的事情,拿了谁都是难的,你这样嗤笑人家,似乎自己能解决似的。”
王雪彩说:“在沿海以外资的名义建一个工厂,你不就是外贸的了?外资企业外汇经过我们中国,实行的都是浮动的利率,不是外贸也是外贸了。到时候,你指示美国公司把钱汇到新公司的帐上,还用转账的苦恼么?”
捷径……
王春彩兴奋不已,拍手说:“这个倒真是个好办法,张厂长,就这么办吧?”
张绍智笑说:“你这样说,就从根本上篡改我的计划,饭店和超市也不用开张了。你这个倒真像是林彪,不过他没有得逞,得逞了。——原来你是真的天才……”
王雪彩笑说:“我这个不是篡改,我是为你搭建了一个梯子……”
“天梯……”张绍智嘀咕。
王雪彩嗔说:“哪有天梯,你上天了么?人梯嘛。”
张绍智咕哝:“我又没有从你身上爬,什么人梯嘛……”
“好啦好啦,”王春彩两边一看,摆手笑说,“什么人梯天梯的,我看你们都是梯子两边的长木,我是梯子中间的短木。尽在这里嘻哈,不说正经的事情。”
接下来,三人商讨建立新工厂的事情。
初步预计,最少要十五万块钱。同时,因为对于实际情况不十分清楚,也没有实在的数据,商定先实地实地访问,拿出详细的计划书,就可以实行了。
61、山穷水尽疑无路
61、山穷水尽疑无路
银豆来信说三哥绍礼到了北京,找银豆要钱。
又是要钱,上次北京饭店被他席卷一空,影响很坏。要是不制止他的行为,自己的经济王国就要葬送在他的手里。事情非同凡响,事不宜迟,长途电话不但慢而且声音不连贯,几经周折,张绍智找到吴若普,用首长专线打了电话过去。
“他的钱就用完了?”张绍智大吃一惊。
“谁知道,反正是没有钱了,说是要钱。”银豆说,“带着一个妇女,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他要多少钱?”
“开口说要一千,我没有给,就给他一百块钱。”
六千块钱,一般拿工资的人,一年也只有四五百块钱,他本年多就用完了。看样子是个无底洞。张绍智说:“嗯,小妹,三哥这个人,不可再迁就了。给他路费叫他回家。”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三哥带来的妇女说不回去,就在我们店里做事。”
“三哥怎么说?”
“三哥也同意了。”
“记住,”张绍智叮嘱,“小妹,你与袁初梅大姐商量,安排他做适当的工作,千万别让他掌握钱……”
造船厂这边,莫玉箫全权负责,张绍智交代清楚,准备去厦门考察。
根据王雪彩的意见,自己一个人去厦门,就像无头的苍蝇,要去,也得先问问情况,最好呢,有人介绍。再说,沿海开放只对外国人开放,因此,还要找合适的外国人作为幌子。
张绍智虽然说是个博士,但是,这个时代的国内政策也不是很清楚,王雪彩这样说,深为认同。
要说找人介绍,就找副省长吴若普;找外国鬼子,除了美国鬼子白小林就没有更好的选择。
找了三次,才找到吴若普。
其时,吴若普正在看秘书写的材料,张绍智还没有开口,吴若普把材料交给张绍智,说:“小张,你是一线实践改革的人,你看看这个材料。”
张绍智拿过来一看,标题写着:“工商业改革的思考”
吴若普说:“中央要我们各省拿出一个工业改革的理论,接手工业以来,我也做了不少事情,但是,毕竟我是搞学术研究的,对于工商业改革缺乏实践经验,有的地方还不如你们这些改革家,总觉得我秘书写的这个比较空洞,缺少实践的基础,你看看,多多提出意见。”
张绍智一瞄,说:“吴省长,您老太谦虚了,我哪能提出什么意见……”
吴若普笑说:“你不能提出几点意见,还怎么在工厂里改革?你别紧张,有什么话就是说,言无不尽,闻者足戒嘛。”
嗯,也是,自己不说几句,还说没有水平。不过,这个秘书,确实比较缺乏实践的经验,很多地方是照搬中央的文件。张绍智说:“工业改革,其实就是人事改革。所有制不能变,就要在人事上打主意。干部能上能下,职工打破铁饭碗,彻底消灭大锅饭,其实最根本的办法,就是要把生产成效与收入挂钩,职务也是一样。”
吴若普点点头:“嗯,说的好,继续说。”
“承包造成短期行为,承包者借用各种优越的条件,分割了绝大部分利润,一夜暴富,造成新的不平等,引起人心浮动,社会问题接踵而至。不如制定现代的管理制度,科学管理国有企业,防止国有资本的流失……”
吴若普笑说:“小伙子,你还蛮诚实的,品德也高尚,承包确实有很多工人不满,中央也有所警觉,有的问题在改革中是难免的。你后面说的现代制度是什么样子,你再具体说说。”
张绍智正要说,秘书进来了,说是要开会。
秘书走后,吴若普说:“小张,这样,你回去写一篇文章拿我,就是阐述国家工商业改革问题。”
说完,转身就要走。
突然才想起来,笑说:“呵呵,小张,还没问你找我做什么。”
张绍智把自己想去沿海开工厂想请介绍的事情一说,吴若普说:“这个事情你有钱应该就可以去吧,我们这里也没有外国商人投资办厂,没有相关的政策,那边的政策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样吧,我跟福建省那边打电话问问,你再联系我,回头再说。”
来到美国大使馆,张绍智一说,白小林笑说:“你们的国家也真的是奇怪,外国的人可以投资,你们中国怎么不能投资。这个问题也要找我,应该找你们政府。”
张绍智无言以对。
白小林自问自答:“找政府有用吗?没有用。你们中国,国情与我们美国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