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钥匙,你随时可以去拿。另外呢,批发部的事情,麻烦你每天去一趟,有什么事情与王阿姨商量一下,保证批发部的正常营业。”
莫玉箫用心听着,不说话,暂时忘记了昨天的尴尬,脸红退了许多。
“我中午十二点的火车,我现在就要走了,一切事情拜托你了。”张绍智叮嘱。
想起昨晚的事情,莫玉箫心中有气,本想推辞,一时难开口,到了这个时刻,想推也不行了。抬起头,莫玉箫霎时脸又红了。
张绍智知趣,转身走了。
向几个主要的领导辞别,张绍智带着叶秀琴踏上了回家的路。
武汉距离家里也不远,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又坐了三个小时的汽车,等了两个小时,又坐了一个小时的拖拉机,再走了十多里山路,黄昏,山,越来越多,路,越来越窄,家,越来越近。
站在村子后面的小河边,叶秀琴停止前进。
“秀琴,干嘛不走了,是不是累了?”张绍智问。
叶秀琴把包放下来,坐在路旁的石头上,说:“我不累。”
“不累干嘛坐下嘛,村子就在眼前呢,天都黑了,回去休息吧。”
叶秀琴抬起头,问:“绍智哥,我去哪个家?”
我的天,去哪个家?张绍智说:“当然是去你自己家咯。”
“我爹要是知道我怀孕了,会打死我的……”叶秀琴悲观,眼泪就出来了。
张绍智放下手中的行李,挨着叶秀琴坐下,搂着她说:“秀琴,都跟你说了,事情得慢慢来,不能急的。你先回家,我呢,明天去你家看你。我这里有一千块钱,就算是给你的奖金,你拿去交给你爹,这样,你爹就不会让你下田地劳动了。你自己身上的三百块钱呢,就留下自己用。”
叶秀琴说:“我爹这个人,重男轻女的,我怕是给他钱,还要让我下地干活的。”
“要不这样好了,我明天去你家跟你爹说说,就说你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不习惯家里的艰苦劳动,过不久我还要安排你工作的。你爹得了一千块钱,我又出面说了,你爹他应该不会再让你整天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吧?”
叶秀琴深受感动,转身拥抱住张绍智,主动亲吻起来。
搅动了一会儿舌头,前面有人说话,张绍智放弃亲吻,催促叶秀琴上路。
走到分岔的路口,一边,是往张绍智的家,一边,是往里叶秀琴的家。叶秀琴又不走了。
“我先送你回家。”说着,张绍智就要走。
叶秀琴还是不走。
“咋又不走了?”张绍智笑问。
叶秀琴磨磨蹭蹭的,不说话,往张绍智身上靠近。
“秀琴,荒山野外的,又是路上,不好做的。”张绍智自作聪明理解叶秀琴的话。
叶秀琴嘤嘤哭起来。
女生真的是难缠,张绍智有点不耐烦了,说:“秀琴,你听我的话,你想,我们一路风尘仆仆,身上汗气味难闻,我回家要呆几天的,有时间我去你家找你的。”
叶秀琴见张绍智理解错误,抱紧张绍智低声说:“哥哥,你啥时候叫媒人上我家提亲……”
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走……
不知还要在错误的路上走多远,哎,过一天算一天,张绍智只有说:“回家总要呆几天的,我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这个事情呢,我会放在心上的,你别急。”
叶秀琴欣喜若狂,搂着张绍智啃过不停,小手居然去摸下面的器官。
张绍智被动接受,谁知道被叶秀琴这样一煽动,性情勃发,放下行李,纠缠起来。
“哥,我要,现在就要……”叶秀琴娇声央求。
“傻秀琴,这野外的,怎么好做的。”
叶秀琴举目张望,路边又一个茅屋,大概是用来看护瓜地的,现在瓜已经收起来了,茅屋空置。
“哥,那边有个茅屋,我们就进去哪里。”叶秀琴指出。
“那茅屋是做什么用的,里面有没有人啊?”
叶秀琴笑说:“没有人的,是用来看护瓜地和甘蔗的,现在都瓜都结束了,甘蔗还没有长起来呢。”
“嗯,那好吧。”
俩人进去,划亮火柴一看,人倒是没有,只是茅草铺子,怎么做事?叶秀琴正要躺上去,张绍智说:“上面那么脏,还是不要上去,就站着。”
叶秀琴从来没有听说站着做的,听了以为稀奇,站着任由张绍智摆布。张绍智把叶秀琴翻过身子,压在茅草床上,退下彼此的衣服,做了起来。
叶秀琴全神贯注沉浸在崭新的体验之中,如痴如醉,欲生欲死,情不自禁呻吟起来。
张绍智边动边叮嘱说:“秀琴,你忍着点,别做声,防止路过的人听见。”
叶秀琴听话,极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只有细微的喘息生回荡在孤寂的茅屋之中。
外面,上弦月正在爬升,天空高远而寂寥,树林里,田野间,昆虫们唱着单纯的乐曲,寻找自己的知音,招引自己的欣赏者。
世界很安静。
50、一碗半
50、一碗半
叶秀琴的个子矮,张绍智趴在上面很不自然,进出了十多次,张绍智出来了。叶秀琴以为放弃,甚为不满,把手伸到后面抓。
“来,秀琴,你到我身上来。”说着,把叶秀琴翻过来,对面搂抱着。
叶秀琴以为稀奇,吊在张绍智的脖子上,张开大腿迎合。
这样一来,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此次次触底反弹,欢快与痛楚交加,无限逍遥。
良久,俩人共入仙境。张绍智感到脖子有点痛,收拾停当,俩人上路,张绍智摸着脖子,说:“我脖子咋有点痛,我摸着似乎有掐的痕迹,是不是你掐的?”
叶秀琴害羞说:“我也不知道,只晓得自己要死了,掐住东西救命。”
张绍智笑说:“什么要死了,是要快活要命吧?”
黑夜中,视线不明,叶秀琴娇嗔说:“那么大,那么长,还快活,痛死了。”
张绍智笑说:“还说我的大,你的也不小,那地方肉很多。”
叶秀琴笑说:“不害羞。”
“羞什么嘛,都没人。”
叶秀琴陷入幸福之中,接话说:“绍智哥,说起我们女生的这个大,我想起了一个流氓的笑话。”
“什么笑话,你说来我听听。”
“你不要笑话我下流。”
“说什么话,你讲故事,其中又不是你亲身经历,我笑话你做什么。”
顿了顿,叶秀琴说:“这个笑话叫做一碗半。从前有个妇女,正在洗澡,家里着火了。于是她就赶紧跑出去灭火。很快,大火引来了很多人,有看的,有救火的。这时候,这个妇女心神定了下来,才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羞愧得很。其时,她手中有一个用来舀水灭火的饭碗,急中生智,便把碗反盖在自己的下腿那地方,可是,因为那地方大,只盖着一半。旁边的人都笑说‘你那东西真大,一碗半呢。’哥,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张绍智微笑说:“果真有那么大么?”
“只是笑话嘛,哪里有那么大的。”
张绍智调戏说:“什么时候把你的也用碗盖一下,看有没有一碗半。”
叶秀琴嗔怒:“不跟你说,捉弄我。”
回到家里,张绍智才知道已经分家了,自己跟奶奶、父母、三哥和弟妹一家,住在老屋,大哥二哥各自一家,住在新屋。
张绍智回来了,一家人自然是欢天喜地。张绍智把带回的食品拿出来,侄女和小弟张绍孝睁大的眼睛,煤油灯还要亮。
香蕉和苹果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侄女张晓芬小,一边嚷嚷着要吃,一边霸占,张绍孝手快,早已吃了起来,张晓芬霸占未成,啼哭不已。
奶奶刘春梅睡在床上,听说肋骨摔断了,请了土郎中看了,据说没有大碍,只要修养。拿着张绍智递给的香蕉,端详许久,问:“这红薯咋是黄皮的?”拿了苹果,问:“还是城市的瓜儿好,红的。”
张绍智笑着解释,觉得挺逗。
二嫂丁香叶挺着大肚子,看见水果,口里也是唾液涌动,肖金兰便拿了不少给她。
食品分发完毕,家人滋滋有味地吃着,笑着,询问张绍智在外闯荡的历程。张绍智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家人睁大眼睛静听,以为天外传音,唏嘘不已。
大家意犹未尽,还想问,却没有开口,张绍孝似乎知道家人问什么,笑说:“四哥,北京是毛主席住的地方,你看见毛主席了没有?”
“毛主席逝世了,哪里看的着?毛主席纪念堂我倒是去过一次,看见了毛主席的遗容。”
肖金兰问:“智儿,毛主席遗容是不是万寿无疆呀?”
张绍智解释说:“毛主席遗容就是毛主席逝世后的样子。”
肖金兰嘀咕说:“毛主席逝世后的样子跟我们贫下中农逝世后的样子是不是一样的……”
张绍智又解释:“毛主席也是人,我们老百姓也是人,死后都是一样的。”
肖金兰说:“以前还以为毛主席逝世了就是万寿无疆,后来才知道是死了,毛主席就是伟大,死了说是逝世了,俺们贫下中农死了就是死了。”
张绍智不想再解释。
王细莲说:“绍智,我问你一个问题。以前,我们唱歌说‘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现在毛主席死了,天安门上太阳还升不升?”
众人都睁眼等张绍智回答。
张绍智苦笑说:“二嫂,你这个问题我还真的回答不了……”
张绍义讥笑说:“还以为你读书多,原来也是孔老二,小麦也不认识的。”
张洋平权威定论:“毛主席也说过‘三天不学习,当不到刘少奇’,绍智有不知道的东西,也是自然的,你还指望他什么都知道。”
张绍孝说:“就是,四哥下次去北京,早晨站在天安门前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时候,肖金兰招呼吃饭。
每人都有礼物,张绍智趁准备吃饭的时候分发礼物,才想起了张绍礼,便问:“爹,三哥呢?”
张洋平气愤不已,一摆手,愤愤说:“别提他了,只当我没有生他,你也只当没有这么哥哥。”
张绍智不免又是劝了一番,张洋平愤恨之极,断然不听,呵斥张绍智不要再说。
吃着饭,张洋平气消了不少,问:“绍智,我问你,绍义从北京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多少钱?”
“爹,这个我倒真不清楚,三哥一段时间管理着饭店的钱,数目也没有跟我说。”
“银豆说他回来身上起码有六千块钱,可是我只看见他一千块钱。”
“爹,三哥不给也是在自家兄弟身上,千万别为了一点钱伤害了亲人的感情,我现在有钱,家里也不缺几千块钱。”
“哎——”张洋平长叹一声,“要是他知道爱惜钱,我也不说这个话,只是他太不懂事,太不成才……”
张绍智没有问,张绍孝小声说:“三哥跟一个寡妇跑了……”
肖金兰制止说:“绪守,别乱说。”
张绍智迷惑地问:“什么意思?三哥怎么这样子……”
肖金兰低声说:“五生产队有个闺女叫周敏的,在婆家挨打了,跑回娘家,你三哥就看上了。前不久,周敏的男人来要人,你三哥就带着周敏跑了……”
“跑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他身上有钱,肯定跑的远……”
张绍智担心说:“外面很复杂的,得想办法叫他回家。”
张洋平冷冷地说:“钱用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我们不用着急的。”
51、牛
51、牛
当晚,因为旅途疲劳,张绍智洗澡后就睡觉了。
次日起床,在田地间走走,呼吸新鲜的空气,遇到村子里的人,大多露出仰望的神情,笑脸相迎,仔细打量,显示出陌生而奇怪的表情;有的则是打听外面的情况,想让张绍智把自己的孩子带到外地赚钱;有的则就像没有看见,低头走过去了。
张绍智觉得纳闷,在村口走走,也是同样的情况。
路过本家四叔张德宝家,张德宝正坐在角门捡拾地上的烟头吃,看见张绍智,连忙站起来,笑说:“绍智娃儿回来了?”
张绍智答应一声,笑着凑过去,递给一支恒大的香烟。
张德宝接过香烟,喜欢不得,张绍智帮他点上火,笑说:“四叔,日子过的还好么?”
张德宝猛吸香烟,陶醉状态,说:“娃儿,还是读书好,做生意好,发财了,我也沾光了。大前门的香烟,干部吃的,俺们贫下中农也吃一回了。”
“四叔,我这个香烟不是大前门的,是恒大的。”
“恒大的?”张德宝把香烟凑到眼前一看,狐疑说,“娃儿,果真是不是大前门,上面字是恒大?”
张绍智笑笑:“四叔,我骗你做什么,真的是恒大的香烟。”
张德宝笑逐颜开:“想当年,毛主席就是吃恒大的香烟,没有想到俺也吃上了。”
张绍智陪着笑笑,张德宝享受着香烟,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娃儿,听说你在北京与美国鬼子好上了?”
“四叔,美国现在跟我们国家建交了,自然也就有交往了,我在北京结识了几个美国人。”
张德宝遐想着,梦呓言语:“想当年,我在长江边防被解放军俘虏,后来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参加抗美援朝,跟美帝国主义拼死搏斗,死了多少兄弟,可……后来毛主席跟美国鬼子建交了……”
“四叔,这个是国家大事,我们不懂的。”张绍智眼看张德宝痛苦的样子,连忙安慰,“当年苏联要打我们,不找美国人和好,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嗯,娃儿,你说的也是。”张德宝叹息着,“就是搞不懂,苏联的斯大林主席是我们的后台老板,怎么说变就变了,林彪是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怎么就要往苏联跑,变成了毛主席的死对头,而那些以前与毛主席作对的人,却是一个个变成了好人……”
“呵呵,四叔,这个就更是国家大事,我们老百姓总是弄不懂的,就不要说了。”
张德宝叹息一声,突然笑了起来,说:“娃儿,你还别说美国鬼子不好,他们对待自己的兵是好的,我在汉城打仗的时候,抓获过几个美国兵,他们吃的喝的都是俺们过年的东西,什么啤酒罐头应有尽有,穿的大衣又厚又暖,每人还有一个鸭毛做的睡袋。那盛饭用的盆子雪亮雪亮的,吃饭的筷子只有一只,头上还有几个叉叉,就像俺们家里散猪粪的叉叉。”
说时,张德宝露出羡慕向往的神情。
不等张绍智说话,张德宝站起来,回屋子里去了。怎么这样突然走了,是不是老年痴呆嘛,张绍智正纳闷,张德宝却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不锈钢的吃饭的叉。
“娃儿,你看——”张德宝笑眯眯说,“这个,就是我从朝鲜战场上带回来的,美国兵的筷子。当时,我复员回家的时候,彭德怀司令员准许俺们带回小样的战利品,我就带回一个美国兵的饭缸和叉叉,饭缸在58年的时候被你婶子拿去炼钢了,只有这个叉叉我一直藏在身边。你看,都几十年了,还是这样雪亮的,要是俺们家里的锄头,买回来没有几天就生锈了。”
张绍智正要回话,慢慢就有乡亲包围了上来,张绍智发烟招呼。闲聊几句,大家说是发财的少爷回来了,纷纷要借钱帮助自己。
对于这个突然袭击,张绍智手足无措,木讷说:“各位乡亲,其实呢,我只是名声在外,其实也没有什么钱的……如果哪个叔叔爷爷有确实有困难,我也可以考虑的……”
于是,人们纷纷表示自己有这样那样的困难,要借钱。
分明是要钱,哪里是借钱嘛,张绍智笑说:“大家如果确实有困难,请等我了解一下,再考虑考虑……”
“又是调查,又是考虑,旧社会向地主借钱,也没有你这样官腔的,其实呢,就是不肯给,就像你爹一个样子,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说时,露出鄙夷的神情,纷纷离开。
出来话语:“有钱的人只有女人才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