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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岑西舅(出版)第40部分阅读

    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更丢脸。

    看她这个样子,藿莛东有些无奈的叹息,“岑欢,就算我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但不论你要我帮什么忙,我都不会拒绝。”

    因他前半句话,岑欢犹如置身冰窖,通体冰凉。

    他说的对,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她不停深呼吸,强迫自己不要再往下胡思乱想,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回头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你的仁慈,我……有需要帮忙的时候……会找你的,再见。”

    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回头。

    “你是不是后悔了?”藿莛东凝着她纤细的身子忽问。

    岑欢心头一震,掩饰地轻笑,“后悔什么?”

    后悔和我分手,后悔不要我了。

    藿莛东心里这样想,却没说出来。

    “很抱歉今天扰了你的好事。其实姚小姐和你很配,她那么爱你,以前又是你女朋友,你们俩站在一起才是天生一对,真是恭喜。”

    本来就沉闷得让人窒息的空气仿佛被冻结,藿莛东微蹙着眉,神色转冷。

    “刚回国时你恭喜我和向朵怡,现在又恭喜我和姚霏,岑欢,你到底是真心恭喜我还是口是心非?”

    岑欢咬牙,“当然是真心。”

    身后的男人像是笑了下,之后没再开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让她心虚得浑身不自在,迫不及待的想逃开。

    打开车门下车,她行尸走肉般拖着沉重的双腿往院子里走。

    藿莛东隔着车窗望着月色下她瘦弱的身影,终究是控制不住心头的心疼,打开车门。

    身后脚步声传来,沉稳而有力,岑欢心口一跳,还没来得及想什么,人已经被带入一个温暖的胸怀里。

    “承认你后悔了有那么难么?只要你承认,我现在就回去摇醒姚霏让她走。”

    沉柔的声音自头顶落下,岑欢贪婪的狠吸了几口他身上散的好闻气息,然后出乎藿莛东意料之外的推开了他。

    “我说了我没后悔,我是真心恭喜你们旧情复燃。”

    她微仰头看他,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流动着璀璨着星光,“我今天会去找你,是因为关耀之带我去看了那片郁金香,我很感动你悄悄为我做的这些,所以想当面对你说声谢谢,仅此而已。”

    藿莛东望着她写满倔强的俏颜,有那么一刹那真是想掐死她。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错过这次,以后就算你后悔死,我也不会再回头。”他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神情凝重,“你确定你要放弃?”

    岑欢忽然开不了口。

    其实她是后悔的,不用等到以后,她现在就后悔死了。她想承认,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口,像是有一个声音在拼命的阻止她。

    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就算你后悔了两人又重新在一起,就算你不怪他是因为他的关系才失去了女儿,而你静下来时看到他就会想起你女儿的死,

    你们没有未来。

    不!她努力想否认心里那个声音,甚至不自觉的用力摇头。

    而她这个举动让藿莛东误以为是她拒绝自己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沉重的叹口气,抚着疼得似要裂开的额角,转身而去。

    岑欢怔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张口想喊,却久久不出声,直到藿莛东上了车动车子离开,她才如梦初醒,追出去几步,望着已经融入夜色中的车子,失控的跪倒在地,掩面失声痛哭。

    为什么要这么倔,为什么要口是心非,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

    岑欢你这个白痴、混蛋,你错过了他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以后他不会再要你,就算你后悔死,他也不会再回头……

    刚躺到床上就听到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关耀之猜到是谁,叹口气,无奈的爬起来去开门。

    “你吃什么火药了?”打开门看到脸色黑的藿莛东,关耀之讶异的挑眉,“还真吃火药了?”

    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藿莛东越过他走到客厅的小型酒柜前,开了瓶威士忌倒了满满一杯。

    “喂,你要熄火去冰箱里拿,喝烈酒只会火上浇油。”

    藿莛东不予理会,当白开水般仰头搬空。

    关耀之咂舌,过来抢下他的酒杯。

    “又被欢欢气到了?”

    “你为什么带她去那里?”藿莛东斜眼质问他,额头的青筋清晰浮现。

    “你这么晚跑来还真的是和她有关?”关耀之摇头,“我让她去看看你,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

    248重拾生活的信心(3000)

    正文]248重拾生活的信心(3ooo)

    ? 难得头痛欲裂时还能昏沉沉睡去,醒来觉自己睡在女儿的房间,藿莛东一时有些迷茫。

    从来都没像此刻这样身心疲惫过,他艰难的爬起来,揉着额走向门口。

    开门出来呼吸里钻入的食物香气滞住他的脚步,他楞了楞,随即双腿像是有自主意识的走向厨房。

    如果不是厨房里那道背对自己的纤瘦身影那一头直乌黑泛亮,藿莛东几乎要以为她是岑欢。

    他轻叹,垂眸芑。

    “你起来了?”

    姚霏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抑制住内心的激荡,深呼吸,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回头看来,目光盈盈,似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流转。

    早上醒来现不是睡在自己家,把她吓个半死。转头看到柜面上支着的一个相框里的小女孩,认出那是藿莛东的女儿,她才松了口气猬。

    她酒量差平时就很少喝酒,昨晚又实在太开心,忍不住喝多了,没想到醉得那么离谱,连自己怎么被他带回家的都不知道。

    她在另一个房间找到藿莛东,闻到他身上的烈酒气味,猜想他醒来头一定会很疼,所以自做主张借他家的厨房给他煮了醒酒汤和早餐。

    “谢谢你昨晚陪我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生日,我还喝得那么醉给你添麻烦,真是抱歉。”

    藿莛东蹙着眉没回她,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男式衬衫,颊边的肌肉跳了跳,终究是忍住吼她回房换下的冲动,只点点头,然后便回房了。

    姚霏在他转身时无声的长舒口气,嘴角忍不住弯起。

    她注意到他刚才看到自己穿着他的衬衫时一副立即要怒的样子,最后却还是忍住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穿他的衬衫,只是忍受不了昨晚用餐时小礼服上沾了汤渍,所以才换了他的衬衫把小礼服脱下来洗了。

    藿莛东洗完澡出来,头疼的感觉略有减轻。

    重新换了衣服走出卧室,姚霏已经把早餐端到桌上,还有一碗醒酒汤。

    藿莛东没拒绝,坐下来一言不的端过醒酒汤喝干。

    姚霏无声轻笑,暗自感叹仿佛又回到了刚开始和他交往时的情景。

    那时她每天都是5点起床,然后花一个小时的时间跑去他的住处给他做早餐。而他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的默认,最后索性给她了一份他住处的钥匙,让她可以随意出入他的住处。

    虽然后来知道他给她钥匙是厌烦每天起那么早给她开门,可那段时光却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

    “去公司还是回住处?”藿莛东放下餐具,俊容没什么表情的问她。

    “我必须先回家换套衣服才能去公司。”

    “走吧。”

    意识到他要送自己,姚霏心花怒放,换回自己的小礼服出来,而藿莛东已经走到门外。

    出来正要关门,藿莛东忽地想起什么,返回卧室去找刚才姚霏穿过的衬衫,诡异的是居然没找到。

    “我的衬衫在你包里?”

    藿莛东出来盯着她鼓起来的手提小包问。

    姚霏脸上一热,尴尬的点头解释,“我想带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

    “拿来。”

    姚霏愕然,从包里拿出卷得非常小的衬衫递过去,而藿莛东接过后走向电梯,随手将手上的衬衫扔进了电梯旁的垃圾桶里。

    姚霏目睹这一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头难受又难堪。

    他竟然因为那件衬衫她穿过就扔掉,他这是在用行动说明什么吗?

    而藿莛东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举措有何不妥,电梯开启后他走进去,根本没看姚霏是什么表情。

    直到电梯快吻合,藿莛东才出声提醒她。

    姚霏苦笑,轻咬着唇走过去。

    一路沉默,姚霏刚刚因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而滋生一丝欣喜和希望,便又被他扔衬衫的举动伤得心会意冷。

    “谢谢你送我回来。”下车后,她礼貌道谢。

    这时藿莛东的手机响起,她连等他看来和他眼神交会的那一刻都没等到,他已经动车子驾车远去。

    藿莛东透过后视镜看到仍目不转睛望着这边的姚霏,浓眉微拧了下。

    不是不知道她突然又接近自己的目的,只是他不想再沾染任何和感情有关的东西。

    能够允许她早上的行为,已经是看在导师曾经对自己有恩的情分上给予了宽容。

    敛神接听电话,那端的人立即道,“藿总,已经查到汇巨额给宽威的那个人的信息了,我们按照信息显示的资料把人找到了,是个住贫民窟的七十多岁老头。这就奇怪了,一个连自己都住贫民窟的老头他怎么可能会有一笔数额那么大的巨款,而且还汇给了宽威呢?”

    “他叫什么名字?”

    电话那端的人报出老头的名字,藿莛东神色骤变,同时一脚踩在刹车上,把车停在了路边。

    “霍总?”那边得不到回应喊了声。

    藿莛东回神,沉吟了会后开口,“给我查另一个人的资料,我现在回公司传真给你,你尽快给我答复。”

    话落挂断电话,同时动车子朝公司开去。

    清晨的风吹来,有些冷。

    岑欢窝在沙上蜷缩成一团,一手把玩着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显示的已拨电话那栏的第一个号码上。

    昨晚连拨一百零一通电话,可一直提示无人接听。

    明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明知道是后悔了,为什么还要等到一切无法收拾才想妥协。

    ——我不会再回头。

    果然。

    所以才不接电话么?

    她轻轻一笑,尔后直接将电话关机,然后扔到茶几下的一个盒子里。

    不能再这么悲伤下去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要重新扬起对生活的信心,重新开始。

    进厨房弄了早餐吃,然后回房换了套衣服出门,迈出了重新开始新生活的第一步——换手机。

    花了两个小时重新买了支手机又换了电话卡,她把新电话给丝楠,让她告诉父母,除此之外,没再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

    远离过去,才能重新开始。

    249幕后黑手(3000)

    正文]249幕后黑手(3ooo)

    ? 夕阳西下,昏暗的天光里,面容瘦削得厉害的男人躺在病床上,两眼空洞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脸色苍白得胜过那一头白。

    生不如死。

    身体每一处骨骼引的如万千虫蚁噬咬的剧痛的确让他深刻体会到这种感觉。

    而他每日忍受着这种痛苦的折磨,简直度秒如年,却偏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混蛋所赐芑!

    开门的声音牵引住他空洞的目光看向门口,双眼瞬间瞠到极限,而各种愤怒的情绪从那双死寂的眸子里流泻出来,仿佛要用目光杀死背光走进来的挺拔男子。

    “你似乎过得还不错。”藿莛东淡然望着因见到自己而愤怒得脸色潮红的宽威,轻轻开口,脸上的表情平静得让宽威窥不出他跑来看自己的目的。

    “我当然过得不错,因为我知道你比我过得痛苦。”他回他,声音沙哑而有气无力,甚至因强忍痛苦而有一丝颤抖猬。

    藿莛东轻轻一笑,黑眸却凛冷如寒潭。

    “你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没办法找到我女儿?”

    宽威也笑,笑得噬血,“藿莛东,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明知道你女儿死了还死不承认,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

    防若没听到他的讽刺,藿莛东继续道,“我已经让人查到是谁在幕后指使你做这一切,或者说是谁和你共同谋划了这出绑架我女儿的戏码。而答案让我很意外,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自寻死路,往刀口上撞。”

    宽威神色骤变,瞠大的眼紧盯着藿莛东,像是在审视他这番话的可信度。

    可这个男人把情绪藏得太深,他不确定他这么说是真的查到了什么还是只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我说了你女儿已经死了,没想到你不但不信还编出这样一套来欺骗自己,真是悲哀。”他转开眼,被子下的手却不自觉握拳头,而那只曾被藿莛东拿餐叉刺穿的左掌顿时因他握拳的举措疼得让他忍不住抽口冷气。

    “我查到你出狱后在意大利一直混得很不如意,所以一年前才回国混。”藿莛东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继续道,“你想报复我,可惜手头没钱没势,你很清楚凭你一人之力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找到他。凭你手上握着那个和他息息相关的秘密让他答应和你交易,由他支付给你巨款,而你则负责绑架我女儿交给他。”

    宽威被他紧迫的视线盯得浑身冷颤,却强装镇定,“一派胡言乱语,如果你真的认为有这么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去直接找他?”

    “因为我想让你更痛苦,让你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心机,往后会痛苦一辈子的是你,而我很快就能把我女儿找回来,一家团聚。”

    宽威狠吸了几口气,忽地剧咳。

    藿莛东冷眼望着他,凉薄的嘴角缓缓勾扬,绽开一抹让人心寒的冷笑。

    其实宽威说的没错,刚才那些话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就是因为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所以他才跑这一趟,希望通过宽威的反应判断自己猜测的真假。

    而从宽威瞬变的表情和飘忽闪避的眼神及说话的语气判断,他的猜测就算不是百分百正确,起码也对了百分之六十。

    现在只要确定那个和他交易的人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思忖间,宽威已经停止剧咳,粗喘着很用力的深呼吸,浑身如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你别想……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死……死心吧……”他憎恨的瞪着让他痛苦不堪的藿莛东,幻想着自己变成魔鬼让他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心虚了?害怕了?因为我出乎你意料的查到了和你交易绑架我女儿的幕后黑手?”

    “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宽威歇斯底里的怒吼,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反驳。而他越是动气,身体里流窜的那股让人欲生欲死的痛就越清晰。

    “混蛋!”他面目狰狞的咬牙怒骂。

    藿莛东却笑出声,“要不要我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证实我说的这一切并不是想试探你的猜测?”

    宽威怒视他不语,神情却忽然紧绷,而周遭突然静下来,死寂得让人心头慌。

    不可能的!他布局那么严密,他不可能查得到什么。退一万步就算他查到那笔巨额的来历,找到的也只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老头。

    他不可能知道是谁和他交易。

    宽威心思数转,脸色一点点缓和下来,心里认定藿莛东是在诈他。

    只是他刚这样想,就听见从藿莛东口中吐出一个人的名字,而他控制不住自己因愤怒而上涌至脸上的血色迅尽失,晦暗的眸子里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从他的反应中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藿莛东不动声色的轻舒了口气。

    “你在市购置了两套别墅,其中一套你打算送给和你断绝关系多年的父母,而另一套是留着准备迎娶那个跟你从意大利回国的女人。”

    看着宽威惊骇的脸,藿莛东给他最后重重的一击:“你大概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见到你的孩子出生。”

    这一击犹如万箭穿心,宽威一瞬间犹如堕入了地狱,不论是还是灵魂,都在饱受痛苦的煎熬。

    他始终是斗不过这个男人。

    本想让他生不如死,饱尝失去女儿和众判亲离的痛苦,不料到头来生不如死的却是自己,而他真如他所说,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可能见到自己的孩子。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悔恨,有些领悟,可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