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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岑西舅(出版)第4部分阅读

    别说了,医生说你不能动气的,否则对病情不利。”

    “呵,他们巴不得我早死呢。我死了他们母子才可以独吞整个藿家。”

    藿莛东忍耐的紧了紧抓着文件的手,仍旧沉默着往外走去,从呆滞住的岑欢身边走过。

    医院的长廊上,岑欢笨拙的拖着撞伤的腿意图追上前头的男人。

    可惜他的步伐太快,而她的腿又受了伤,所以不一会两人便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眼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岑欢心头一慌,急忙喊出口:“小舅。”

    藿莛东的步伐一顿,又听身后传来央求的声音,“小舅,你等等我。”

    像是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望着身后的女孩儿姿势别扭的朝他走来,小脸上满满隐忍痛楚的表情。

    岑欢见他停下来等自己,心里莫名觉得欢喜,连膝盖处传来的痛意都似乎没那么明显了。

    见她走得艰难,藿莛东又返回来,把资料袋塞到她手上,然后弯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到电梯口进入电梯。

    岑欢怀抱着资料袋,眼睛却盯着头顶那张右脸颊被擦伤的脸——虽然擦伤面积不大,沁出的血色也不多,可那么帅的一张脸突然间多出这么一道难看的伤来,总是让人看着不舒服。

    可他似乎浑然不觉。

    “小舅,你的脸受伤了。”还是忍不住开口。“要不要让你朋友给你处理下伤口?”

    藿莛东垂眸望她一眼,又挪开,淡声道:“没事。”

    出了医院,找到车把岑欢放下,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进去,还没坐稳,右则脸颊突然覆上来一张柔软的面纸。

    “小舅,你,不要生大舅的气,他刚才说那些……也许不是真心的……”岑欢轻轻按着他的伤口,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却苦于一时词穷,想不到其他安慰的话语。

    藿莛东拿下她的手,视线落在前方某一处。

    引擎动后,岑欢听得耳边一个声音问:“你难道就没和他一样怀疑过?”

    她侧眸,望着那张在夜色下更显冷漠孤僻的容颜,困惑道:“怀疑什么?”

    “怀疑我不姓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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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打起来了

    正文]34打起来了

    ? 两人回到藿家,柳如岚看到藿莛东脸上的伤,远远比看到岑欢膝盖处已经变成黑紫色的淤伤更为震惊。

    “莛东,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回事?”

    藿莛东侧过头避开母亲的注视,不答反问:“爸呢?”

    “在书房,你——”话还没说完,藿莛东已经离开。

    柳如岚望着儿子冷漠的背影,目光倏地一转,落在同样望着藿莛东离开的方向楞的岑欢身上。

    “你腿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岑欢收回视线,耙了耙一头短,心里揣摩小舅去找外公做什么,却不忘回答柳如岚:“走路不小心撞到的。小舅已经带我去医院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谢谢夫人关心。”

    柳如岚微微撇了撇嘴角,话题一转:“你小舅脸上怎么伤的?”

    岑欢迟疑了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也是走路不小心撞到的。”

    柳如岚盯着岑欢的脸,柳眉微蹙,“欢欢,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岑欢叹气,听出柳如岚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说辞。而她那个敷衍的借口也的确很难让人信服。

    毕竟像小舅那样沉稳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和她一样冒失。

    可是她能怎么说?大舅和这对母子的关系已经够恶劣了,难道她还要把实情说出来火上浇油?

    “你刚才说莛东带你去医院?是静北住院的那家医院吧?”

    岑欢点头。

    “那他有没有去看静北?”

    岑欢真是要佩服柳如岚的心细如绵,连这个都能推测出来。

    正犹豫要怎么回答,却见段蘅急匆匆走来。

    “夫人,老爷和二少爷在书房吵得很厉害,都打起来了!”

    段蘅所谓的打起来,实际上只是藿贤不停往地上砸东西泄情绪。书房里能砸的一些瓷器古董几乎都无法幸免。

    柳如岚打开书房门时,地上一片狼籍,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看向门口的儿子,语气责备:“莛东,你明知道你爸身体不好,就不能好言好语的说?”

    藿贤脸色铁青的瞪着儿子,突然觉得这张面孔好陌生。

    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子,但他却完全不了解这个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别人都是为了钱权名利不惜一切手段一步步艰辛的往上爬,为什么他偏偏和那些人不一样?

    “不管你愿不愿意,公司你必须接手!否则你就等着给我这把老骨头收尸!”他拽紧桌缘,放下狠话。

    藿莛东沉默的凝望他一会,转身走向门口。

    藿贤气得身体抖,顺手拿起桌面上一只烟灰缸砸过去。

    岑欢因为好奇和担心,跟着柳如岚来到书房,却只敢躲在门外偷看,此时见外公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往小舅后脑勺砸来,她心里一惊,想也不想的冲出来抱住藿莛东,利用身体冲撞过来的力量将他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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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为他担忧

    正文]35为他担忧

    ? 烟灰缸砸在门上落地,立即碎成无数玻璃片,散落一地。

    柳如岚惊呼,看着儿子被岑欢扑倒,两人的身体重重跌落在地上。

    藿莛东背部着地,无法避免的被散落一地的玻璃片扎到背部,疼痛传递到大脑,他本能的想起身,身上却还压着个人。

    他推推仍紧抱着她的岑欢,示意她起来。

    岑欢脑子还有些晕,抬眸看他时,小脸上却满是惊慌和担忧。

    “小舅,你没事吧?”

    后背疼得厉害,藿莛东却仍神色不变的摇头。

    岑欢缓缓从他身上爬起来,望着满地狼籍皱眉——藿家的男人生气时似乎特别爱砸东西。大舅是,外公也是,不知道小舅气头上是不是也这样?

    她一离开,藿莛东马上站起身,目光望向脸色仍极其难看的父亲,语气平淡:“如果您不想加大哥的死亡,以后就别在他面前提让我接手公司的事。而我的态度也很明确,我有我自己的事业,藿家的一切,我从来不稀罕。”

    语毕,他走出几人的视线。

    岑欢在他转身时瞥到他背上黏附着的玻璃碎片,脸色变了变,连忙跟上去。

    藿贤颓然跌坐在身后的软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满是愤怒和失望。

    “凡属知道我藿家的,谁不是千般奉承巴结,以能和藿家攀亲带故为荣。他倒好,像是藿家的一切会辱没他一样,恨不能连藿这个姓都改掉!”

    他气极怒骂。想不通这个儿子为什么这么排斥藿家的一切。

    自小他就把他捧在手心当成命根子一样的疼爱。只要是他给得起的,不管多贵,他从来都不皱一下眉头。他不懂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柳如岚望着震怒中的丈夫,良久才道:“你也别怪莛东,大概是静北对他说了什么。”她从岑欢挣扎犹豫的表情中猜到儿子去看了藿静北,“静北把公司看得比命还重,你下午在医院对他说那样的话,他大概是把气撒到了莛东身上。”这也就解释了儿子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如果您不想加大哥的死亡,以后就别在他面前提让我接手公司的事。

    藿贤神色一怔——难道,真是因为静北对他说了什么,他才拒绝接手公司?

    藿莛东打开卧室的门,反手关上时房门传来阻力。

    回头,见岑欢单手撑着房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望着他。

    “你的房间在楼下。”他语气无温。

    岑欢咬唇,顿了顿才说:“我看到你的背受伤了。”

    “我自己会处理。”冷漠说完,继续关门的动作,岑欢心里一急,将受伤的那条腿挤进去,藿莛东见状立即松了手上的力道,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走进去。

    岑欢轻呼口气,进来关了门。

    藿莛东背对着她脱下外套,背部那片白色的衬衫上好几处都染上了刺目的红色。

    岑欢看得心惊,不自觉走到他身后,手覆上他置于后衣领的手,按住:“你看不到伤口,还是我来帮你清理吧。”

    36从来没有人爱我

    正文]36从来没有人爱我

    ? 藿莛东着上身背对着岑欢坐在沙上,一言不的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岑欢小心翼翼的给他清理伤口,怕他痛,动作格外的轻柔。

    所幸隔着两层衣料,玻璃刺入得并不深。清理完所有伤口,她又给每一道伤口各贴上一个防水创可贴。等一切弄好,望着那片宽厚的背上横竖贴着的创可贴,心头忽然一阵酸楚。

    她想起在医院和在外公书房的情景,一边是责怪他吞了藿家一切的兄长,而另一边是逼着他接手藿家一切的父亲。他们一个排斥他痛恨他,另一个怨他责骂他,他被夹在中间,没有谁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

    其实,他心里是委屈和痛苦的吧?

    可他却这么安静,既不为自己解释也不和谁诉苦,大多时候都沉默以对,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仿佛冰封了所有的感情,拒绝和任何人沟通。

    望着他连坐姿都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岑欢终于忍不住开口:“小舅,我想外公他们应该都很爱你,只要你和他们沟通,任何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早已收回眺望的目光闭目假寐的藿莛东闻言睁开眼,深邃的眸底一片清冷。

    “从来没有人爱我。”

    淡淡的一句,在寂静的夜里蔓延开,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岑欢僵住,呆呆的望着藿莛东紧绷的侧颜线条,虽然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他声音里不自觉流露出的落寞却让她心抽了一下,心头莫名滋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像是心疼又像是怜惜。

    这个男人拥有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在他人眼里,他是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说从来没有人爱他。

    凝视他良久,岑欢突然情不自禁的伸手自他身后轻轻环上他的腰,脸枕着他的肩,呓语般的轻喃:“小舅,我来爱你好不好?”

    怀里的身体微微一颤,片刻的紧绷后随即拨开她的手,起身走到衣柜随意找了件衬衫穿上,然后看过来,俊颜恢复一惯的面无表情。

    “回你房间,我让厨房弄些吃的送到你房里。”

    岑欢望着他,不懂为什么在他推开她那一刻,心里竟然会滋生出一股失落,还隐隐有些难受,甚至有种被拒绝的难堪。

    她撑着沙站起来。因为坐得太久加上右腿受伤,动作变得有些迟钝,像个机器人。

    真是糟糕。瞧她刚才说了什么?

    他是她小舅,她怎么能抱着他说让她来爱他?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冒出那样离谱的一句话来?

    藿莛东看着她一点点挪向门口,走路的姿势东倒西歪,看起来很可笑。他想起她腿上的伤,却站着没动,直到她走出那扇门,他才收回视线。

    ——小舅,我来爱你好不好?

    他皱眉,随即又舒展开。

    那丫头还是个孩子,孩子说的话,他当什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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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中邪了

    正文]37中邪了

    ? 岑欢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整个人还陷入刚才那一幕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听小舅说从来没有人爱他,就好象中了邪一样觉得无比心疼。心里滋生一股冲动,克制不住的想抱他,安慰他,温暖他。

    不知道这是不是女人特有的母性感作祟,在面对弱者时总是会毫无保留的付出自己的同情心?

    小舅虽然各方面看起来都很强大,可他一个人独处时释放出的那股落寞而孤单的气息却让她觉得心酸。

    一直以为他的冷漠是天生,如今才知道他是因为缺乏亲人的关爱,内心才变得这么冷漠,才会冰封所有的感情,拒绝和别人沟通。

    她叹着气翻个身,不料碰到受伤的膝盖,疼得她叫出声。

    而这时敲门声响起。

    “外小姐,二少爷让我给你送晚饭来。”福嫂的声音清晰入耳。

    她下了床笨拙的跳着脚去开门。

    “福嫂,小舅也还没吃晚饭,你给他送了么?”她一开门便问。

    福嫂睨她一眼,不冷不热道:“二少爷出去了。”

    “这么晚他还出去?”岑欢诧异。

    福嫂没回她,径直走进去把餐盘里的饭菜放下,然后便离开了。

    岑欢食不知味的随便吃了几口便推开饭菜,进浴室简单梳洗后出来,从包里拿出卫凌风给她配的药就着福嫂送上来的温开水吞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里含有安定的成分,她吃完药便困得不行,只好重新爬上床,不到两分钟便沉沉入睡。

    因为腿受伤,藿贤话不准她外出,所以这几天岑欢一直乖乖呆在藿家。

    奇怪的是这几天她都没见到过小舅,也不知道是他这几天根本就没回藿家还是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总之见不着小舅这几天,她呆在藿家每天都要面对柳如岚的冰块脸和外公的黑脸,简直是度日如年。

    就像现在,外公和柳如岚不知聊到什么话题,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害她一顿饭吃得忐忑不安,难以下咽。

    所以一吃完她便早早离开,免得被外公的台风尾扫到又免不了一顿训。

    站在房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开门的动作顿了一顿,突地改变主意往楼梯口走去。

    将近凌晨时,藿莛东才驾车回到家。

    段蘅听到汽笛声早早迎出来,藿莛东把车钥匙丢给他,让他把车开入车库,自己往里面走去。

    意外的没有在客厅看到和往常一样等他回来的母亲,他松了口气,边扯松领带边往楼上走。

    快到房间时,门口一抹蜷缩着抱成一团的黑影顿住他的步伐。

    置于领口解着衬衫扭扣的手放下来,他拧眉揉着额,俯身屈指敲了敲那颗乌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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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我不是保姆

    正文]38我不是保姆

    ? 头顶传来的微痛惊醒岑欢。

    她猛然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眸底光华流动,分外迷人。

    她呼吸一窒,僵着身子有些茫然无措。

    “你怎么这么喜欢蹲在我门口?”藿莛东直起身,脱下外套搭在臂弯里,黑眸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岑欢耳根热,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耙着一头短窘迫道:“我在这等你,可等着等着睡着了。”

    藿莛东睨了眼她受伤那只膝盖,见上头虽然淤血还未散去,但她蹲那么久都不觉得痛,很显然是好得差不多了。

    “你等我做什么?”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一句,越过她走向门口,开门走进去。

    岑欢被他的问题问住,纠结许久,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在他门口蹲这么久等他是为了什么。

    见房门没关,她壮着胆子走进去。藿莛东恰好脱了衬衫从衣橱里拿睡衣,见她进来,有型的浓眉微蹙,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径直拿了睡衣往浴室走。

    岑欢揉了揉鼻头,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酒香,确定小舅今晚喝了不少酒,于是去楼下给他倒了一大杯温开水上来。

    浴室门打开,浓郁的沐浴液气息覆盖了空气中漂浮着的酒香。

    藿莛东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过一头湿漉漉的头,瞥到安静坐在沙上的人儿。那一身粉红色的无袖卡通睡裙实在幼稚得可笑,也更让他确定,这丫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房睡觉?”他走过去。

    沙一侧塌陷,岑欢意识到小舅坐在自己身边,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脸热。

    她没回他,却端过开水递过去。

    藿莛东望她一眼,停止擦拭头的动作,把毛巾随意搭在沙扶手上,接过开水仰头喝下大半。

    “小舅,你这几天都是这么晚才回家吗?”她问他,目光却盯着他喝水时因吞咽而上下耸动的喉结,不自觉跟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藿莛东哼了声,也不知道是是还是不是。

    “我要睡了。”他放下水杯开口下逐客令。

    岑欢哦了一声,站起来,像是有些不舍的慢吞吞挪向门口。

    “以后别等我,我晚上不一定回来,难道你要在门口蹲一整晚?”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

    岑欢美目一转,顿了顿才回头,望着并没看向她这边的男人,小心翼翼道:“小舅,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