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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村官第14部分阅读

    遼岤d―遼岤d―百姓们听真,都察院左俭都御使翟大人今日午时将在西城菜市口审理牛大根状告礼部侍郎一案,全城百姓都可现场监审!”

    “遼岤d―遼岤d―百姓们听真,都察院左俭都御使翟大人今日午时将在西城菜市口审理牛大根状告礼部侍郎一案,全城百姓都可现场监审!”

    ……

    第二天一早,上百名衙差到处敲锣喊着同样的内容。

    “这个翟让疯了不成?好好的刑部大堂不坐偏要到菜市口审案。”窦山也觉得不可思议,昨天一退堂,他便上了折子告假,说什么不愿意作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主审了,现在一听说愣头青翟让作了主考,头疾竟然不药而愈了,心中冷笑:到底是个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本官倒看你怎么审这个案子!

    “就是说啊!听说这是愣头青向皇上提得两个条件之一,菜市口昨天已经连夜搭起了高台了。”张宝村也有些莫名其妙。

    “那另外一个条件呢?”因为窦山告假,此次刑部副主审由刑部左侍郎刘毅担任。

    “这我也不太清楚了。”张宝村也仅仅是知道了个大概。

    “公子,公子,等等我。”小萍气喘吁吁的喊道。前面永宁公主一边跑一边不断回头催促:“快点,快点,去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午时还没到,西城的菜市口连夜铸造的高台的四周已经围满了京师的百姓,三班衙役早手持威武棒站在两旁,唯独主审的三个座位还是空空的。

    高台中央竖起来的杆子显示着时间正一刻一刻的接近午时,可是主审依旧还没有见到人影。

    “都这个时候了不会不来了。”

    “就是说呢,听说愣头青翟大人可是少年得志,玩心重呢,说不定打退堂鼓了呢。”

    围观群众们等得不耐,议论纷纷。

    快来,来了,来了,午时整,自王府街上浩浩荡荡的走来一支队伍,队伍的前头竖着肃静、回避的大牌子,后面的牌子上分别写的是钦差主审、左俭都御使等字样,中间一位捧着皇帝的圣旨――正是翟让一行到了。

    围观众人慌忙让出一条道来,钦差主审翟让、副主审大理寺卿张宝村、刑部左侍郎刘毅迈着方步走到台上坐定。旁边监审官的位置空虚着,申时行还没有到。

    翟让也不管首辅还没有到,一见午时已到,惊堂木一拍:“带原告牛大根、被告礼部侍郎李万忠上堂。”早有传令官扯着嗓子喊道:“带原告牛大根、被告礼部侍郎李万忠上堂咯。”

    张宝村小声提醒道:“申首辅还没有到,是不是再等一等。”

    翟让正色道:“午时审案,是皇上下的御旨,申首辅逾时不到,下官正要上本参他!”

    张宝村没有再说,心中冷笑,这个愣头青!

    “威――武――”一见会审开始,围观的人都静了下来。

    牛大根走上台来连忙跪倒,李万忠依旧是懒洋洋的拱了拱手,态度比昨日更加的傲慢。

    “大胆李万忠,还不跪下听审!”翟让大喝一声。

    “哼!”李万忠冷笑一声:“刑部尚书尚且不敢让本官下跪,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左俭都御使也敢在此撒野!”

    “李万忠,本官的品级是没有你大,可是本官今天是奉旨办案,特请了皇上的朝冠在此,你还不下跪!”说着翟让揭开了面前的黄|色绸缎,露出万历皇帝今日早朝所戴的帽子,李万忠一见连忙跪倒口称万岁。

    张宝村与刘毅对望了一眼,终于知道了翟让向万历皇帝提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了。

    “李万忠,昨日你提供的卖身契本官已经查验,上面所印指纹的确是牛大根的无疑。”

    “那还有什么好审?!本官没有功夫赔你这个娃娃在此过家家!”李万忠近五十岁的人了,在官场打滚也颇有些年头,今日竟然被一个官职比自己小,年龄比自己儿子还小的不到二十岁的娃娃当众讯问,还要向他下跪,心中这一股火又怎能忍耐的住。

    “放肆!本官现在就告你咆哮公堂,侮辱钦差大臣!来呀,掌嘴二十!”

    第61章 第二次三司会审

    大刑伺候~将所有的赃官贪官全部大刑伺候~~~~~~

    “放肆!本官现在就告你咆哮公堂,侮辱钦差大臣!来呀,掌嘴二十!”

    “你敢!”李万忠眼睛瞪得跟牛蛋一样与翟让对视着。

    围观的数千百姓一时间也作声不得,谁也没有想到这露头的三司会审一上来就火药味十足。现在两厢对冲起来,真不知道翟让该怎么收场,昨天看过窦山主审的人心中哀叹,都觉得连刑部尚书都顶不住的压力,四品的左俭都御使又如何顶得住啊。

    “这个李万忠简直太嚣张了。”永宁公主紧攥粉拳,恨恨的说道。

    “翟大人,都是同朝为官还是不要搞得那么僵?”张宝村小声劝解道。

    “是啊,翟大人,这案情已经很明确了,以后和李大人也免不了碰面,留个相见的余地,要不我让李大人给你告个不是,揭过了。”刘毅担心翟让皮薄,磨不开脸,于是出主意道。衙差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表情十分的尴尬。

    翟让没有答话,而是慢慢的站了起来,神情肃穆,双手托住自己的额上忠靖冠摘了下来放与胸前。

    “本官都察院左俭都御使翟让今日奉旨主审牛大根状告礼部侍郎李万忠强抢民女一案。当本官走上这露天大堂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保住这乌纱帽,也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本官之所以要露天搭建大堂审理此案就是要将此案的审理曝于煌煌日光之下,睽睽众目之中!就是要正大光明,不留任何阴暗!”

    “官以民为本,做官如果不能为民请命那就是忘记了自己的根本!各位父老乡亲,今日翟让在此郑重承诺,一定会秉公审理此案!各位同僚――”翟让向左右拱了拱手,“今日之事如果上面降罪,自有翟让一人承担!来人,掌嘴!”

    衙差再不迟疑,上前啪啪啪狠狠打了李万忠二十个嘴巴子,打得李万忠杀猪一般的惨嚎。

    “青天大老爷啊。”牛大根跪伏在地嚎啕大哭。

    “打得好!”下面突然有人跳出来喊道,于是所有人都跟着喊:“打得好。”

    翟让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官与民的矛盾自古就有,我就不相信挑拨不起来。

    “李万忠,本官惩治你,你服是不服?”

    李万忠本想说不服,又怕他趁机再打,于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李万忠,本朝律法规定,卖身契约的签署需有第三方见证,本官问你,牛大根卖闺女的契约的签订何人见证?”

    “回大人的话,地保张三可作见证。”掌嘴二十,李万忠算是老实了,只是说话实在痛苦。

    “来人,带地保张三。”

    不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带了上来。

    “你就是地保张三?”

    “小人正是张三。”

    “张三,本官刚才的话你可听清楚了,本官问你话你直管如实讲来,如果谁敢报复与你,本官自与你做主。如果你要是隐瞒实情,颠倒是非,本官可饶你,可是如铁的律法不会饶你,同里的街坊邻居不会饶你!你可要想清楚了。”翟让说着恐吓一般指了指堂边摆放的各种刑具。

    张三被翟让一番恩威并施的话吓的神都慌了,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两股犹自战战抖动。

    “本官问你,牛大根将女儿牛小翠鬻卖给李万忠的契约可是你作的见证?!快快如实说来!”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李大人让小的来作证,小的就来了。小的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张三的脸上汗水直流,没了命的高喊道。

    “张三,你!”李万忠气得想跳起来掐死张三。

    “李万忠,你怎么解释?!”翟让一拍惊堂木,喝问道。

    “翟大人,下官佩服!”李万忠不愧是官场上打滚数十年头的老油子,深吸了一口气便恢复了冷静。“可是大人,即便是买卖契约无人见证却也证明不了下官强抢民女。”

    “放心,会有的。”翟让微微的笑了笑,李万忠的心中猛得提了起来。

    “各位乡亲父老,大家都有父母,有儿女,如果今日跪在堂下的不是牛大根,而是换成了在场的各位,你作何感受?当你看到一个年迈的老父亲在此凄苦的呼唤被抢走的女儿的时候,你作何感受?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悲剧了!如果今日经历这个悲剧的是你们,你会怎么办?如果所有人都像今天这样沉默,不敢指正,你将作何感想?你又将陷入何等境地?!”翟让停顿了五秒,留个在场的人思考的时间,“现在本官来问,有谁可以证明李万忠强抢牛小翠?请站出来。”

    数千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做声,翟让心中也没有底,难道真的要用那一招吗?如果真的动用那一招,即便最终治得了李万忠的罪,自己也算是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见这没有人站出来指正,李万忠得意的仰天大笑,“翟让,本官看你今日怎么收这个场!本官一定要参你,参到你死!哈哈哈哈……”

    翟让心中一震发寒,难道这一次就这么败了?

    “本官始终坚信天理昭彰,正义不灭!如果本官因此获罪,甚至最终以身殉道,那也无-怨-无-悔!”翟让的声音一字一顿传出去老远。

    “翟大人真是一位壮士!”,觅春上,羽希泪中带笑:虽然他年龄不大,有些色色,有些无赖,长得也不很英俊,文采也不是特别出众,但是却无愧于一个顶天立地大丈夫!

    “哼,翟让!没有证据恕本官不奉陪了。”李万忠恶狠狠的一抱拳,便要转身离去。正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喊道:“大人,小人可以作证!”一名二十多岁的汉子大踏步走上堂来。

    “你不要命了吗?”李万忠瞪视来人。

    “李万忠,你咆哮公堂、藐视本官在先,威胁证人,妨碍司法公正在后,好大的官威啊,本官岂能饶你,来呀,掌嘴四十。”衙差领命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猛打,可怜侍郎大人嘴肿如猪,就连门牙都掉了几颗。

    “你是何人?”翟让稳稳坐下。

    “小人王四,是牛大根的街坊,当日李万忠带人抢走牛小翠之时小人在家中看得清清楚楚,那卖身契也是李万忠趁牛老爹昏厥之时按上去的。”

    “来人,签字画押。”拿到了证词,翟让心中有底了:“李万忠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还不乖乖认罪。”

    “翟大人,这王四分明是牛大根的同党,为的是构陷敲诈本官。”

    “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来人,大刑伺候!”

    第62章 着作等身

    让造成杭深线撞车事故的贪官也着作等身一下~~~~~

    “你敢!翟让,自古刑不上大夫,本官是礼部侍郎,你敢对本官行刑?”李万忠彻底是慌了神了,偏偏靠山申时行又不在场。他哪里知道申时行本来是想出翟让的丑有意晚至,但是到他真想来的时候才发现大堂已经被围个水泄不通,根本就进不去了。

    “说的也是,你不说我险些忘记了。”翟让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之间面色一边,猛得一拍惊堂木:“来人,摘掉李万忠的乌纱,剥去他的官服。”

    “大人,小人冤枉。”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多了许多喊冤之人,一个个跪在堂下控诉李万忠,有的说他鱼肉百姓,有的告他巧取豪夺,有的告他草菅人命。也有些离谱的告他偷鸡摸狗,翟让让书记官一一记录清楚。

    当然更离谱的也不是没有,比如说一位十岁的老妪告李万忠贪图她的美色,意欲强jian,当然在她的奋力反抗之下没有让李万忠得逞,保持了自己坚守了八十八年的贞洁,特别是过程描述尤其详细,听得翟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有个孩子告李万忠每天抢走他一支棒棒糖,翟让当场给他一个铜板让他去买棒棒糖吃了;还有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神神秘秘,故作忸怩的说李万忠暗恋他,每晚都偷看他洗澡,是个偷窥狂,翟让叹了一口气,让精神病院的医生把他接了回去。

    真是不审不知道一审下一跳啊,李万忠的罪状之多,足足累晕了十位书记官。罪状叠加起来都和李万忠的身高差不多了,真是着作等身啊。

    “两位大人,今日翟让行事鲁莽,未请旨而擅对李万忠用刑,如果皇上怪罪下来自由翟让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两位大人。”看着结案的卷宗,翟让心中说不上喜悦,今天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确实犯下了很多错误,说着在卷宗的最后署上自己的名字,刚要把笔放下,就听旁边刘毅说道:“翟大人,借笔一用。”刘毅接过笔竟然再翟让名字的后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翟喜,你家老爷呢?”永宁公主带着小萍摇着折扇又晃到了翟让的府上,翟喜也是前几天刚到府上听差的,年纪也就十七八岁,像羽希姑娘说的一样很是机灵。

    “哟,是宫少爷啊,老爷正睡着呢,看这样子不睡到明天早上怕不会醒的。”

    “睡觉?这大晌午的他睡个什么觉啊?”

    “宫少爷啊,你哪里知道我家老爷啊,前天晚上看了一宿的大明律,昨天审完案子,将李万忠送进刑部大牢又紧跟着进宫面圣,回到家里已经夜了,老爷又连夜写折子,折腾到凌晨将折子递上去之后才回来睡下,都两天两夜没合眼啦。”

    永宁没有想到翟让为了审倒李万忠竟然作了那么多的工作,看他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有点难以置信。

    “小萍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永宁提着食盒便进了翟让的卧室,翟喜知道宫宁与自家老爷的关系非比寻常,也就没有阻拦。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永宁将食盒放在桌上,才发现翟让的睡觉姿势着实不雅:青色的官服都没有脱掉,只是随随便便的扯开了一些,皱巴巴的覆在身上,手中抱着一个棉花填的枕头,四腿八叉的,更恶心的是口水滴了老长。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样子的翟让,永宁反而觉得真实可爱,比他站在台上义正词严的时候还可爱。

    永宁拿出手绢给他擦去嘴角的口水,冷不防翟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吓的一呆。翟让又把一张脏脸凑过来,在永宁滑嫩的小手上蹭啊蹭的,一边蹭还一边说着梦话:“三艳儿,你的皮肤是越来越滑了,让我亲一下。”

    永宁公主听的柳眉倒竖,也不管他正自酣睡未醒,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的腰间重重的一拧。

    “啊――”翟让的惨叫升足足让翟喜做了三天的噩梦。

    “小姐,这戏文里净会胡说。”觅春中,侍女香芷愤愤不平的告诉羽希姑娘

    “戏文多嗜夸张,他们多半是将翟公子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上全无,是不是?”羽希笑着问道。那一天翟让怒审李万忠的时候,羽希姑娘站在觅春远远的看着,虽然隔得有些远,可是翟让的破锣嗓子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让羽希也听的真真切切。没过几天,心思活的戏班子便把那日的怒审添头加尾变成了一台大戏,据说火爆的很,戏园子是场场爆满,这不连香芷也忍不住的去看了一回。

    “我哪里是气的这个?翟公子这样的人物,便是再如何夸也不为过啊。可恨的是那些戏子竟然把翟公子和牛小翠搓到了一起,说翟公子见到牛小翠被礼部侍郎抢走,便动了怜香惜玉之心,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舍弃乌纱帽,丢了性命都要救心上人,最终打到了李侍郎,抱得美女归,从此翟让与牛小翠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小姐,你听听,你听听,这都是什么啊。”

    “啊?”羽希一呆,也没有想到戏文竟会编成这样,接着乐得前俯后仰,波涛汹涌,全无一丝淑女的做派。

    “小姐,你还笑啊!”香芷越发的急了。

    “香芷,依我看啊,这戏文也未见得是胡说啊。”说话的是羽希的另外一个侍女香薜,“戏文只不过是把怒审李万忠的故事和掌掴申研成的结局结合在一起罢了。”

    羽希闻言啐了一口,羞涩满面,竟没有出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