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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王冠第8部分阅读

    “蜡石里裹地可不是粒铁铅子儿,我决不做这种小生意,即使用铅子把这件屋子装满了,也换不来蜡石里的东西,”灰狗张舞开手臂,声音逐渐拉高,将手指戳点着桌子沿上的两块蜡石道,“我把它们叫做戏法,能让有魔敏体质的人获得奇妙的能力,不过施法者们间还有个更正式的称呼,他们叫它零环法术。”

    “它能溶进人的肉掌,就像人喝水一样自然无害,”灰狗手上没有停下,左手捏起一块黄蜡,夹在手指窝间,又几步凑近火油盆的红焰,打亮了蜡石核心部的异物轮廓,“不过选择戏法必须慎重,这种溶合是永久的,过程也没办法反转,每只手只可能溶进一种戏法。”

    可就在维奇于不知不觉中,陷入灰狗对蜡石的描述,又心生出更多的疑问,期待后者继续解释关于戏法、零环法术的内容时,坐在方桌子边的将军插进了话,打断了灰狗断续的长述。

    “灰狗,我会花两百弗里买你的小雕像,还有一百五十弗里的魔晶石,”将军在维奇的视线上抬起右臂,指着维奇握着的锡盔鸟雕像,接着手臂便横扫向,站在屋角火油盆前的灰狗,“但你别以为我会,再掏三百五十个弗里,买你从石像鬼裆下割下来的两个蛋。”

    “我可不在乎你怎么称呼戏法,但就像我之前说过的,蔓岚将军,你一直是自以为了解施法者,”灰狗面朝着将军,扬了扬脸上混在黑肤sè里的眉毛,耸动僧侣袍下双肩的同时,抬臂朝着维奇指来,“没错,你现在就有了一个施法者。”

    “不过即便你在我这儿付了钱,给你的教子买了个玩具,”灰狗的声音陡然间升高,将身上的僧袍背对着火油盆,遮暗了整间屋子的光线,使得维奇只能看清楚对方翻动地牙齿,以及转动地眼白,让维奇莫名就感到屋子内的气氛,突然间紧张起来,“可我还是要说实话,你的教子根本就是个半调子施法者,你给他在步兵团自封的什么奇术官,再我看来就是个偏僻地儿的玩笑。”

    “嘿嘿嘿嘿嘿,灰狗,你这狗娘养的黑种,”将军站起来横臂挡住自他身后上来,手攥住剑把的号牌官,尽管高背椅子的木腿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异响,却仍盖不住将军喉咙里的高嗓,“别在我的地盘上教训我做事,否则咱们倆的生意就到此为止了。”

    随即迎着将军脸上浮起的愠sè,默不做声的灰狗重新坐回椅子上,使得屋子重在维奇的视域上复亮,又等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好吧这是我的错,蔓岚,不过我是在把你当做朋友,把你的教子看做是我的教子。”

    “你瞧瞧我手上的这个戏法,”灰狗将指捏着黄蜡的右肘撑在桌子面上,刻意压低着嗓音,传到维奇的耳朵里,声线里带着一种他说不清的神秘感,“它可是能让你的教子,成为一个真真的施法者。”

    “那它能为我教子带来什么,”将军靠回高背椅子上,压出椅榫头的吱嘎响,粗壮的手指顺过下巴上的山羊胡,“它是个什么价?”

    “生火响指,一个很特别的戏法,”灰狗用黑sè的手指,对着将军打出清脆的指骨响,接着报出个让维奇听着就发憷的价,“只要一千银弗里,即使你的教子身在暴雨里,简单的搓一搓手指,都能打出火星来。”

    “你是说这个戏法,会让我的手指变成一块打火石,”维奇才听完灰狗的介绍,只觉着说不出的神奇,不由得疑问蜡石里的异物会怎么改变他,便忍不住插口问道,“那我的手会变成什么样?”

    “孩子在力量的面前,你的手会变成什么样并不重要,你考虑的该是我提供给你的戏法,能让你获得什么能力,”灰狗面朝向维奇,沉下声继续解释起生火响指的作用,“在邦联的远东边境,熟练的法师甚至能用上这个戏法,驱散惧火的木jg和林怪,我要是到哪儿去,至少能把它多卖上一、两百个银弗里。”

    “也许它在其他地方管用,灰狗,但不适合鲁瑟塔半岛,”将军再响起的话,则打断了维奇对生火响指的深究,将军的口吻中带着明显的拒绝,“你怎么能想象得出,你到我这来翻一翻那对嘴唇皮子,我就会花一千弗里买块打火石,安在我教子的手掌上。”

    于是再下一刻维奇注意向灰狗,便瞧清楚灰狗脸上的神情迟疑了一下,将右手上的黄sè蜡石放回桌面,随后又犹豫的握起了另一块ru白sè的蜡石。

    “蔓岚,我几年前曾经在海岸的浅滩上,捞起过一块岩石,”灰狗说着面朝向将军,声音又缓又轻,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想中,“结果我一把它捞上甲板,所有人的武器就开始在武装带上叮当震响,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铁手在抽打它们。”

    “即使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却仍旧记得自己衣前襟上的三粒黄铜扣子,它们突然就挣断了线头飞蹿去,远落到海里头,最后我不得不命令切断捞网,才把那块古怪的岩石重推到海里去。

    维奇一听到这儿,便去瞧灰狗脸上黑沉沉的表情,有些分不清楚对方是为了推销商品,临时编了一个故事出来,还是真的有这那么回事情。

    但是他回忆自己脑袋里的知识,立刻便意识到,灰狗所说的岩石应该带有强烈的磁场,故而这种他所熟悉的内容,使得他十分留意从对方嘴里继续迸出来的话。

    “这个戏法叫奇妙手,它不只是能让你的教子,做到那块石头能做到的一切,甚至还对金属之外的任何东西有效,”灰狗的声音停至嘴边顿了一顿,长长的吸了口气才继续道,“所以奇妙手有个公道的价,蔓岚将军,一千五百银弗里。”

    “喔噢一千五百银弗里,这都足够我武装两个半旗队了,”将军咧开嘴角吐出气声,声调陡然拉高,吃惊的朝着灰狗的黑脸轻晃头,“你以为我富得像是邦联的众议院,能用五十个银弗里武装一个士兵?”

    “法术的价值可不是这样折算的,蔓岚将军,”灰狗的声音愈渐愈响,没有因将军的表情中断自己的话,甚至高压过了将军的嗓子,“想想你的教子在战场上挥一挥手,就能拍开邦联兵的短剑,再摆一摆肘子,邦联兵抛投来的标枪就偏弹出去了,奇妙手这个零环法术全能做到。”

    此时的维奇听到灰狗与将军对话到这儿,零环法术的奇异能力就勾动了他的心,特别是当他进一步联想了一番,灰狗对奇妙手施展时的洒脱描述,他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破敌冲阵的未来。

    于是他当即压住了自己的所有想法,忐忑的瞧向将军,只希望后者能够被灰狗说服,即使生火响指不合适半岛的环境,却至少能为他买下奇妙手这个戏法来。

    可他视线上的将军,只是背坐在火油盆的焰光前,左手扶着剑柄,右臂压在面前的桌子沿上,五根手指快速落在桌子面上轮响,让维奇即使看不清楚将军的眼睛,也能判断出将军的心下正踌躇难决。

    这使得维奇心中凭生出一种惧怯,害怕将军停住指节敲打后,会拒绝掉灰狗带来的所有戏法,让他失去这次就在眼前的大机会。

    因为奇妙手这个戏法着实打动了他,只要有可能的话,他甚至愿意放弃手握中的锡盔鸟雕像,来做一个交换。

    故而一种强烈的yu望驱使着维奇,几乎在失神的状态下,踱步到将军的高背椅侧,之后更是毫不顾忌,怪瞧着他的号牌官、灰狗,以及女黑人,便直挺挺的单腿跪了下去,膝盖在木地板上碰出一下脆硬的骨头响。

    “教父,”他口舌干燥中鼓足勇气喊出口,又惶恐的低头注视将军靴面上冰冷的黄铜扣,一种不知为何贯穿在他意识里的期待感,压迫得他没法顺利呼吸,仿佛有股气顶在他的喉咙口,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教…教父……教父…。”

    直到维奇突然感到将军的手掌,压上了他的头顶,五个手指深陷入了他的发间,头皮感觉到从教父指节上传下地温度,耳听见教父的轻缓声音,才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别误解我的犹豫,蔓岚·维兰,一个人只能有一种命运。”

    第二十章 零环戏法:奇妙手

    020零环戏法:奇妙手

    “这里足足一百二十个特比达,蔓岚将军,如果我是孩子的教父,我会慷慨的给他买全两个戏法,”灰狗将手上鼓囊囊的小口袋,摔响在将军面前的桌沿上,维奇顺着倾倒下的袋口往里面看,入他眼的尽是些背光的硬币,叠压地凸角轮廓混在y影里头昏黄不清,“你们诺布里亚人在这块半岛上,根本用不到比银弗里大的面额。”

    “我还要为我的第九步兵团考虑地,灰狗,我需要你手上的铁剑、长矛、小麦、食盐、武装衣,可你来我这儿的目地单纯只是为赚钱,”将军将一只手探进革制的袋口,翻搅出硬币悦耳的轻鸣,再抽回来时则双指夹着一枚,维奇还从没见识过的正六棱厚边金铸币,“所以我得时刻保证口袋里,有足够的金子值得你惦记,这可是我花了大半辈子得来的道理。”

    “普赛,把这些都带出去吧,”接着将军只再用手指粗故了一下,钱袋里的金币数量,便将袋口的绳子扎绕了几个圈,反手递向自他身后上前来的号牌官时,又指着方桌子面上杂乱的摆件,“在门口多加一道岗,别让人打扰到这间屋子。”

    “遵命,将军大人。”号牌官左手接过缀重的钱袋,右肘抬平攥起拳头,在自己的武装衣上捶响了一个击胸礼,然后一并的将方桌子上的标枪、短剑、盾牌,环片甲和百夫长头盔皆夹在双腋下,踱步到了屋角撑臂推开了木门。

    随即再等着灰狗手下的女黑人,携带着装了生火响指的木盒,也跟着号牌官跨出门去,再反身掩上木门后,维奇的视线上就只剩下了,扶桌子站起来的将军,以及左手捏着ru白sè蜡石走动的灰狗了。

    “过来坐下孩子,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灰狗面朝着维奇抬平右臂,屈收着黑漆手指上的浅sè指尖示意他靠近,又点向将军才站起空出地高背椅子,“你就坐在这张椅子上,然后我们就开始。”

    维奇根本就没有多想,几步便踱近到桌子沿,顺从的坐在高背椅子上,并且他的视线始终盯着,灰狗左手指头捏拢住地蜡石。

    因为屋角上火油盆内燃烧地红焰,正不断暖映着蜡石内裹着的y影,使他的心里隐约有了某种,自己先前不曾察觉到的微妙变化。

    一方面他在惴惴不安的担心,不知道蜡石里的哪粒戏法,要如何才能溶合近他的手掌。

    可另一方面他又越发的迫不及待,仿佛每多耽搁了一刻,他便越渴望得到奇妙手所具有的力量。

    “我必须重申一下规矩孩子,保证你、你的教父、还有我,都不会被魔法的力量伤害到,”灰狗的右手在维奇的视线上翻动僧侣长袍,摸出一把细长脊的亮晃匕首,接着在一连串灵活的手指活动中,握住匕首的铜握柄,用力的朝着桌子面上不停撞嗑,“现在你可以选择用那一只手融合戏法,但是只要你将手臂摆在了桌子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抽回去了。”

    灰狗话尾的余音在维奇的耳廓里,只不过是消散了片刻,他的脑子里却已经是快转过了几个念头。

    按照之前灰狗的说法,每个魔力敏感者都可以通过在左右手上,间或融合一种戏法的力量,成为一个真真的施法者,只是这种融合的结果绝对无法反转,除了砍掉整支手外没有消除它的办法,所以选择前必须再三的谨慎。

    并且灰狗还不停的向将军和他保证,无论是生火响指还是奇妙手,在半岛外的施法者之间,乃至有传承的法师学派看来,它们都是种很抢手的戏法,尤其是威力颇大的奇妙手,就更是难得的很了。

    只要是一个能熟练控制奇妙手的施法者,即使不通过直接接触,只轻轻抬一抬掌面,就能将邦联军那样的着盔武装兵,甚至是战马一样强壮的目标击倒。

    由此一想到这儿,维奇便中断了思绪低下了头,踌躇的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两条手臂上。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个左撇子,如同他在此刻于双拳上,同时施加力量的时候,他能清楚感到右手的反应,比左手更有力、更灵活,似乎连皮肤下青sè血管里的血液,也要流动地更快一些。

    维奇有了这番比较,就自觉着融合戏法能力的右手,也必会较左手提升他更多的自卫能力。

    故而他只是再犹豫了片刻,就做出了决定,将整条右臂背置在桌子面上,毫不在意毛刺刺的木头皮,细扎着他的皮肤又痒又痛,反倒是借助着这种刺痛感平静了下来,

    “蔓岚将军,帮我个忙,”灰狗再响起声音的时候,维奇注意到对方的右手捏上了匕首的细脊,铁尖则将蜡石抵在桌板上,左手犹如铁钎子的锤帽一样,压盖在匕首的铜柄上,“用力捶开它,但别伤着里面的戏法。”

    即刻就在维奇将自己的视线,移向蜡石的那一刻,他便瞧见了将军轮拳捶上了灰狗的手背,戏法又在随后脱蜡而出的整个过程。

    因为匕首的铁尖子只是一下,就将蜡石从顶至底切成了两半,崩飞出大量的碎蜡。

    并且在匕首细脊的晃亮中,维奇迅疾就分辨出蜡层的核心,有一粒他尾指末骨节粗长的东西,自他的面前纵升起来,快得只在他的视线上留下了一道红影。

    再下一刻就有响亮的撞击声,于他的头顶上猛炸起来,就好像是有个壮汉正站在屋子的房顶,双臂抡起一把实心的铁锤,在房板上砸进了一颗铜钉子那么剧烈,使响起的声音在封闭的屋隔墙上,来来回回的震荡了几遍。

    而且这声音又如此的突然,使得维奇下意识的就丢开了面前的碎蜡,追着轰响声抬起了脸,迎上一片袭他面颊的积年老灰。

    但是他仍旧用眯起的眼睛,瞧清楚了在屋顶的木板下,有一粒反shè着焰光的锈红sè金属块。

    它正顶着方桌子正上方的屋顶纹丝不动,携带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力量,让受力的木板发出吱呀呀的木纤韧响,使得注视它的维奇满心怪异,错生出一种上下颠倒的逆方向感。

    即便他已经在锡盔鸟雕像上,见识过一次物体摆脱重力影响的反常现象,此刻却仍禁不住要惊叹魔法的神奇,尤其是他视线上的这枚锈红sè金属,并没有接触到他自认为,能解释反常力量来源的魔晶石。

    “喔噢山神,山神在上,”将军高响起的声音里带着中转的变音,等传到维奇耳畔的时候,更已经是转过了几次调子,“这块金属竟然飞在我的头顶上。”

    “知道么蔓岚,有些法师教派会说奇妙手这个戏法,是从旧神残躯上剥离的碎片,所以它才会排斥任何东西,”灰狗怪调的诺布里亚语近入维奇的耳朵里,吐字清晰且显得沉稳,“但我有我自己的理解,我觉得这块金属的力量,来自天上那颗锈红星,所以它才总想着要飞上天空。”

    “那现在怎么办,”维奇一听到这儿已经是又幸又急,担心到手的戏法真会冲开屋顶的木板蹿上高空,便低了头看向灰狗,忍不住插话询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得靠你自己了孩子,这里谁都帮不到你,”灰狗的面颊上黑里透着光,长袖下的手臂抬指着屋顶,“用你的jg神力场去征服它,只要将它从屋顶拉到你的右掌面上,它的力量就会被你驯服,而你则会因它成为一个真真的施法者。”

    维奇的思绪几是一滞,好不容易才理解了灰狗的意思,明白对方是让他使用出jg神力场,对飞上屋顶的锈红金属粒施加最大的影响,即能得到奇妙手的力量。

    一搞清楚这个融合过程,他便没再多耽搁,立刻将脖肩上的肌肉复又紧绷起来,抬高的目光凝视向屋顶上的锈sè金属,再调动起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层层的覆盖笼罩上去。

    起初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什么动静都没有,维奇只感到后脖肌肉的僵硬,以及密闭屋子内一种令他窒息的紧张。

    就好像他视线上的那粒锈sè金属,其实是一只倒挂在屋顶上的,隐形怪物的单眸子,它也正屏住了呼吸不愿随便动弹,害怕把屋顶下的人吓跑了。

    接着锈红金属表面的一次轻微震动,就被维奇敏感难耐的jg神力场捕捉到了。

    虽然那只是一下他肉眼无法察觉的变化,但是他的脑门却犹如是,通过了一道电流那么强烈,酥麻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