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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战天下第55部分阅读

的面色有点发白,用力一拍面前的檀木几桌,厉声道:“你这个不中用的混帐东西,你要是有本事能耐宰他一个半个这样的‘废物’基因觉悟者,老子我立刻就把当家的位子传给你。”

    黎文雄一噎,转又不忿地嚷道:“我又不是那种怪物,当然没有这份本事,但是你把他升到外务总执事的位置上,成了我的叔辈先不说,现在他手握大权,以后势力一定会越来越大,到时我还怎么接管帮务当家作主?我看你简直是老糊涂了。”

    “你,畜生东西。”黎大豪被这句老糊涂冲得双手轻微地颤抖起来,怒不可遏,反手一个老大的耳括子扇了过去。

    一旁保养得相当富态,虽是徐娘半老但犹有几分风韵的黎夫人动作倒是很灵便,蓦地横到这两父子中间,挑起眉眼尖声叫道:“黎大豪你发什么失心疯?好好地说话干嘛动手打人?要是把文雄打出个三长两短来怎么办?”

    黎大豪挥出的一巴掌硬生生顿住,黎夫人牙口极为伶俐,不住气地骂将下去:“不长脑子的老东西,文雄是畜生你算什么?老娘看你确实是老糊涂了”

    在外一贯威风显赫的黎大帮主给数落呵斥得登时脸色发青,眼角微微抽搐,却是连口也不敢回,咬紧牙关将满腔的怒火忍气吞声生咽了下去。

    黎夫人叫骂了好一响才告一段落,又恨恨地道:“黎大豪,文雄哪里说错了?那个阮井现在在帮中的势力已经这么大了,你还提拔他当外务总执事,以后文雄怎么站得住脚?就算接掌你的当家位置,日后势不如人也是人家手里的一道菜,让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黎大豪,你要知道,没有我吴家你能有今天的风光神气吗?只怕当年早就象一条狗一样饿死在街上了。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那个阮井爬到文雄的头上去,这样下去越南帮早晚都会落到他的手里,你不赶快想个法子出来解决老娘跟你没完。”

    “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吗?”黎大豪一肚子的窝囊气无处可泄,亦恨恨道:“你这个宝贝儿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女人,自己不长进,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的宝贝儿子?文雄就不是你黎大豪的儿子了?”黎夫人横眉竖眼气势汹汹道:“哦,你是想把没管教好儿子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是吧?你这个做老子是干什么吃的?”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黎大豪头痛无比,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缓和声气说:“阮井的功劳摆在那里,我不提拨他就无法向帮众作出交待,让他做外务总执事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你们想想,他的位置是升上来了,但这只是稳住他的一个虚名而已,真正掌握帮里的实际权力还是得靠内务这一块,你们就不明白吗?”

    “原来老头子早有了预防措施。”黎文雄想了一想,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来。

    黎夫人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夸道:“没想到你这个老东西还有点心计,格格格格。”

    “是的,我非常明白。”书房的厚实木门突然自外被无声无息地推开,随着一个削瘦人影的悄然出现,一股阴森冰寒的狞邪气息如水一样涌进来。

    阮井黢黑的面部如铁铸一般冷漠,看不出丝毫的表情,眼球慢慢地在房中三人的身上转动,声音亦冷如幽冥中吹来的一阵彻骨阴风:“黎先生,黎夫人、黎少爷,晚上好。”

    第92章 阋墙惨剧(下)

    “阮井?”黎大豪呆了一呆,立即意识到不妥,外面的守卫和仆人怎会不经禀告就将他放进来?沉下脸喝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黎先生您说呢?”阮井扯动面皮笑了笑,笑容僵硬得就象戴了一副死人面具,说不出的怪异诡秘,让人从心里生出一股深深的寒意。

    黎大豪愈发觉得不妙,思忖着阮井是不是偷听到了自己的话,心中迅速转念,马上改颜相向,和声笑道:“你看看,来了就来了,我问这些干什么?呵呵,快进来坐,阮井啊,你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说这番话的时候,黎大豪悄悄探手到檀木几桌下摁下了警报按钮。

    阮井死鱼般的眼珠骨碌一转,却仿似未看见他的小动作,只是略略点头,又露出一个诡异之极的笑容:“黎先生,是的,我有一件很紧急的事情要告诉您黎夫人,黎少爷,对不起,没有打搅到你们吧?”

    他的语气漠寒如冰,态度却仿佛平素般谦卑恭顺,但愈是如此,房中三人愈是莫名的惶悚,只觉被房间里浓烈的无形阴寒气息压迫得心跳遽然加剧。连一向嚣悍如虎的黎夫人也讷讷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更别说平时只知仗势欺人徒有虚架的黎文雄了。

    警报器摁下后毫无反应,平时贴身护卫自己的一个基因觉悟者此时丝毫不闻声息,更别谈及时出来解难了。黎大豪面色一变再变,他亦是经过不少大风大浪之辈,立时明白到眼下的形势,寒意霎时从足底直升至头顶,全身都凉得透了。

    黎大豪终究不愧为一方大豪,清楚自己的目前处境后反而镇定下来,立起身缓缓道:“阮井,想不到你的心机竟然如此深沉,能让我毫无察觉警惕,你今天既然来了,想必什么都准备好了,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

    阮井露齿狞然一笑,牙齿在灯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森森白光,后移一步,动作极是轻柔地从房外牵进一个人来:“黎先生,我特意带她来见您,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这个人却是一位高高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年轻孕妇,容颜虽俏丽,却一脸惨白,身子不住地发着抖,惊惶恐惧得象一个被押上了刑场的死囚。

    “英子。”黎大豪不禁一震,脱口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阮井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又邪诡地一笑:“黎先生,黎夫人,黎少爷,恭喜你们,黎家不久又要增添一位小少爷了。”

    黎家三人俱是一呆,茫然相顾。

    他终于要揭开一切了,英子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黎家要添一位小少爷?但是这个叫英子的孕妇不是阮井的女人吗?黎夫人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啪地重重打了黎文雄一记耳光,痛斥道:“该死的小畜生,帮里长辈的女人你也敢去玩?还弄大了肚子,小畜生,还不快给你阮井叔叔磕头认错阮井兄弟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小畜生为你出气。哦,你也不要太在意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千万别为这种小事伤了大家的感情”

    她倒也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糊涂虫,明白阮井现在是越南帮不可或缺的顶梁柱,更是杀人不眨眼的终结死神,只能笼络,不能将他激怒开罪。

    黎文雄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莫明其妙地叫屈申辩道:“不是我,我根本就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不是你?”黎夫人错愕不已,转又心中一喜,无比和蔼真诚地向阮井送上笑脸道:“阮井兄弟,你看,我们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黎夫人。”阮井也温和地说,眼神却渐转阴狞,慢慢泛起一丝赤红,望向木立一旁的黎大豪,桀桀笑了起来,笑声如厉鬼夜嚎般碜人:“要做父亲的是黎先生黎先生,怎么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您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快乐吗?”

    “他”黎夫人可笑地张大嘴,指住黎大豪哆嗦着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是啊,就是黎先生,黎夫人不相信吗?”阮井的厉笑一敛,倏又换了一种腔调,极尽温柔地说:“英子,以后你就是黎家的人了,不用再跟着我受苦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来,笑一笑,过去跟黎夫人见礼,全家好好团聚。”

    英子面如死灰,身子摇摇欲坠,越发剧烈地颤抖起来,只想冰冷可怕的地狱深渊恐怕也不及这残酷人世间的丑恶无情,恨不能立刻死去就此一了百了。

    黎大豪象一具僵尸一样杵在当地,每一寸肌肤都似失去了知觉,脑中更象在经历着一场极度狂乱的风暴,他隐隐地感到一阵可怖之极的恐惧袭上心头

    “全家大团圆,多么温馨感人的场面,真让人觉得开心啊,桀桀桀桀。”阮井桀桀狞笑不止,快意地扫视着众人,瞳孔赤色越来越深,浓烈得犹如染上了一层艳血。

    阮井的身体亦亢奋得有点发抖,全身心都沉浸在一种自虐的痛苦快感之中,仿佛看见自己背负已久,象一根根染着剧毒的钢丝一样绞缠着心脏的屈辱慢慢被抽拔出来,化为狞然吐狺的复仇之蛇,愤怒绞向面前的众人。

    书房里一片死寂,只听到阮井满含暴戾杀意的狞笑声越来越高亢,越来越颠狂,撕心裂肺,象无数把炽热不齐的细刀子使劲地戳进众人的耳中。

    克弗契娃的身形在门外闪现,巡视一眼房内的情形,眼神变得有些怪异,冷冷地催促道:“阮井,不要磨蹭了,快点结果他们。”

    桑特亦现出身形,神情却颇是诡谲阴狞,还略带些许隐约的兴奋,阴沉地笑道:“不用急,我们有很多的时间,阮井,你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克弗契娃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撇身而去。桑特阴沉沉地冷笑一声,抱臂倚门观望。

    黎大豪神智终于恢复了清醒,急促吼叫道:“文雄,快逃。”

    很讽刺的一幕,不久前阮井这个终结死神还是越南帮引以为豪的杀人机器,终结的是对手的生命,但是现在,他却成为了自己的死神,黎大豪脑里闪过了这个念头,知道外面的守卫定然已是凶多吉少,来不及再多想,厉喝着扑向阮井,只望能阻住阮井一刻,让黎文雄得以逃脱杀身大难。

    木愣愣的黎文雄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如梦初醒,反身往窗边急急扑去。

    阮井阴恻恻一笑,脚尖疾挑,边上一张木椅若陨石般激射而出。阮井足部随又一旋,凶狠撩在扑至的黎大豪手臂上,将他一脚踢开。

    砰然一声闷响,黎文雄象被卡车迅猛撞中了一般,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狠狠撞在墙上,连半声惨叫也未发出,当场毙命。脑袋就如一枚炸开的手雷,脑浆混和血水迸裂急溅,洒满了整个房间,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沾上了几丝腥红浓稠的黏液。

    “文雄”

    没想到阮井毫无前兆地就突下煞手,爱子转眼间惨死当场,这个变故令得黎夫人呆若木鸡,好半响之后才发出一声肝胆俱裂的凄厉惨呼。

    阮井低沉嘶哑地继续狞笑着,室内迅速弥漫的浓烈血腥气息使得他的血液加速起来,双眸已然转为尽赤,暴虐充斥了全部的身心,象洪水一样急待痛痛快快地渲泄出去。

    双臂手骨尽折的黎大豪萎缩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绝望和悔恨,眼睁睁望着阮井一步步走向黎夫人。

    “呀”黎夫人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勇气,厉叫着张手恶狠狠往阮井扑来。

    阮井眼底戾气更浓更炽,却并不避让,任由疯子一样的黎夫人拼命扼住自己的咽喉,撕扯出一条条血痕来。

    阮井愉快地欣赏着黎夫人面容极度扭曲的狰狞表情,过了片刻,猝一探手,噗地插进黎夫人的一边||乳|fang,攫指残忍地一扯,猛地撕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肉团。

    “啊”黎夫人遭此重创,登时无比凄惨地嚎叫起来。

    阮井狂笑,顺手抛去手中的肉团,又即张开血糊糊的手指攫住黎夫人的另一边||乳|fang,用力一捏,指缝间登即血肉爆迸,情状之惨不堪目睹。

    黎夫人喉中喀地一声轻响,终于承受不住残暴摧残的剧烈痛楚,双眼翻白生生痛晕了过去。

    眼见如此暴虐惨状的英子双腿一软,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黎大豪目眦欲裂,眼里几乎要渗出血来,但全身的骨骼也似全都断裂了,痛得连一分气力也用不上,就算是爬起身子都无法办到。

    “你的儿子已经死了,你的老婆也快死了,你痛苦吗?伤心吗?”阮井脸上露出了令人无比心悸的恐怖微笑,侧着脑袋一声接一声,一声大过一声地问黎大豪:“你痛苦吗?你伤心吗?你痛苦吗?你伤心吗?说啊,说啊,说啊”

    “你这个畜生,你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人”黎大豪用尽全身力气咆哮起来,悲愤欲狂,只觉内腑象被捣肉机狠狠地捣击了无数下,忍不住张口狂喷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啧啧,黎先生,不要太痛苦太伤心。”阮井又转换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温和腔调:“老婆死了不要紧,随便再找一个就是了,喏,这里不就是有现成的一个吗?你瞧,英子她即温柔又体贴,可比这个又老又丑的悍妇强得多不是么?唔,儿子死了也不要紧,再生一个就是了,你再瞧,英子肚里不就也有一个现成的吗?所以,黎先生,你真的用不着伤心难过。”

    奄奄一息的黎大豪已经无法再说话,只是无比怨毒仇恨地死盯着他。

    “嗯,不相信吗?那么,我干脆好人做到底。”阮井眼底狞戾光芒疯狂地闪烁着,反手攫住还在不住大口呕吐的英子的头发,粗暴地扯到黎大豪的面前,一把撕下英子身上的衣服,裸裎出她丰润滚圆的大肚子,轻柔地将满是污秽血糊的手放上去,小心地抚摸着,桀桀厉笑:“黎先生,您一定会相信我的,您马上就可以看见自己的新生儿子了,啧啧,父子相见啊,您一定又会开心起来的”

    英子骇得完全痴呆,只是机械地继续呕吐着。

    最可怕的预料成真,最恐怖的梦魇地狱出现,黎大豪脑中轰地一响,如有百十道雷霆在脑海里炸开,两道鲜红的血汁缓缓从眼眶里淌下。

    阮井的五指曲成勾爪,慢慢陷进英子白嫩圆润的肚皮中。

    “唔,等等。”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黎先生,我想看看,您是不是真的很开心,怎么看呢?唔,就让我来感觉一下您激动欢快的心跳吧。”

    黎大豪双目失神,亦已浑浑噩噩,无意识地看着阮井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阮井的动作忽然顿住,一双凶狞赤眸死死地盯着黎大豪的胸膛,整个人象在遽然间变成了一尊石像,再无任何生气传出。

    第93章 生俘异体(上)

    “呼哧、呼哧”

    偌大的黎宅,死寂得一如一片亘古空旷的荒原,只听得见一种极为粗浊的呼哧声,就象来自幽暗世界深处,一只遭受无比痛苦折磨的冥狱凶兽绝望到极点的濒危喘息。

    “哦,见鬼。”倚在门边观赏这惨酷一幕的桑特面上微微变了颜色,无声地诅咒起来:“该死,这怎么可能”

    “你满意了吗?”克弗契娃悄然出现在他身边,神色亦有些紧张,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希望他不会怀疑到我们什么。”

    桑特没有说话,锐利的眼神紧紧盯住房内的阮井,不放过他任何的一个细微动作。

    “呼哧、呼哧”

    阮井没有任何的动作,依然有如一尊石像般半蹲在黎大豪身前,空洞冰凉得象死人一样的目光凝固在黎大豪的胸前,凝固在心脏处那一块形状奇特的赭色胎记及两个刺青大字上,只是呼吸声越来越浊急,浊急得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喷气。

    这两个刺青大字,是阮井的||乳|名,是阮井的父亲在离开战乱的越南远赴美国时特意刺下,以便日后好父子相认的标识。

    良久,阮井动了,他慢慢拉开自己的衣领,扯下一枚已经磨得发光的钢质心型挂坠,慢慢地打开挂坠,慢慢地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正面上,一对青年男女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幸福地微笑着,而反而则写着阮井的||乳|名及一个日期

    双目神采渐渐涣散的黎大豪瞳孔蓦然一凝,直勾勾地瞪着这张照片,喉中嗬嗬急喘起来,竟然奇迹般地抬起已然断裂的手臂,一把急切地抓下照片凑到眼前。

    “”黎大豪艰难地吐出几个单音节,依稀听得出他念得是那个||乳|名,尔后缓缓将视线移到阮井脸上,眼神中满是无法形容的悲痛绝望,以及无可言喻的恐惧和惊怖

    这一刻,仿佛有一个恶魔死死地把这个空间紧攥在手心里,将它凝滞在绝对黑暗的可怖噩梦深渊之中。

    无尽的,无限的,痛苦,及绝望

    “喀。”

    黎大豪胸腔中发出一种可怕的微响,那是他终于承受不住这惨绝人寰的无情残酷,心脏被摧残得破裂的声音。

    黎大豪一时却又未死,手臂软软垂到胸前,大股的腥红血液源源不断从他口腔中喷涌而出,将手中的照片染得尽透。

    阮井的嘴中亦有浓稠的鲜红血水不断淌下,直淌到黎大豪的胸膛上,两人的血水融合在一起,渐渐将照片淹没。

    “报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