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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天涯第52部分阅读

了身体,刻意低头看看自己,心中疑道:“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么?”

    忽然一个莫名飞行物荡开垂着的珠帘,搅碎一番风雪,带着凌厉刺耳的破空之音,直奔林晓筱脑门。

    林晓筱忽然笑了,眼中射出一道寒光,看向暗器飞来的方向,令这小小凉亭失了温度,随手拾起一个茶碗,挑起那根利器,只听得一声脆响,片刻后,亭中又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安静,令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轻烟忽起,顿时弥漫了视线,亭中一派迷茫。

    令人安心的味道,依稀带着沉迷的意味,好像就此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林晓筱忽然感觉身体一轻,被带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温暖有力的臂弯,宽阔的胸膛,耳边听得宵风熟悉的嗓音:“憋住气,这是迷迭香!”

    带着焦急的意味,林晓筱顺从地憋住呼吸,武功练到那种地步,憋口气并不算困难。

    朦胧中,她听到打斗声,却分不清方向,大概是谁要救西泽尔,和玉子墨或是李玄烨打了起来,依稀看得到一个影子,白衣黑发,剑光凌厉。

    这方凉亭终于承受不住四溢的剑气,只听得卡擦几声闷响,四根楹柱轰然倒塌,在他们真气的催动下,向四面八方爆射而出。

    宵风怀抱着林晓筱,足尖一点,跃开丈许,点在水面的枯荷叶上,身体忽又腾空而起,直看得涟漪点点,便稳稳地落在光秃秃的虬枝上,抖落了积雪。

    林晓筱看着刚刚还在饮茶赏雪的凉亭,无色珠帘没有了约束,哗啦掉落,坠入水中,埋入废墟之中,轻声脆响就好像一曲恢弘的交响曲,动人心扉。

    当尘埃落尽,视线中早已经没有了西泽尔的下落,只有无尽的飞絮尚在飘零,不问世间疾苦,不论人世沧桑,不知疲倦地下着,誓要遮掩一切罪恶。

    第二百一十三章 重伤晕倒

    第二百一十三章重伤晕倒

    玉子墨手中捏着那张纸,无意识地将它捏得皱皱巴巴,脸上的表情阴沉毒辣,好像与它有什么不可释怀的深仇。

    他站在梅树的顶端,花枝轻轻摇曳,唤醒了沉睡的白絮,簌簌地落下,目光盯着一个方向,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玉子墨,这张纸即便是拿到了,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想燕京因此变成一座死城,就不要让你身边的人轻举妄动,瘟疫的传播可是没有限制的!”

    西泽尔离开前无不得意地说着,那嘲讽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旋,任寒风肆虐,他也无法躲开。

    李玄烨很自然地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经过这场打斗,他都没有任何动容,虽然身上沾了不少灰尘,在碎玉飘零中,长发飞舞,眼神飘忽迷离,却似有深意,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赢了。

    长身玉立,他便是这个天地间的王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清池居外,大雪飘摇,时不时传出的厮杀之声,破坏了着难得的静谧,温热的血从死去的人身体里涌出,染红了整个世界。

    “撤!”

    随着一声厉喝,十余名黑衣人瞬间调转方向,朝着宫墙之外飞奔而去。

    而剩下的数人,听到玉子墨的命令,也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站在高处,可以看到宫中禁卫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分成好几路追着黑衣人的方向过去了,只剩下一地狼藉。

    林晓筱看着血色渐渐冷去,心中又是一疼,根本提不起丝毫杀心。

    明明见过那么多死人,那么多鲜血,她竟然还是无法适应杀戮,真是好笑,一个曾经征战沙场的人竟然会这么害怕死人,这算不算一种惩罚呢?

    林晓筱冷笑着伸出手,碎雪落入她的掌心,立即融化成一滩雪水,冰凉的。

    洁白的雪境,鲜红的落梅,被白雪覆盖的小径若隐若现,延伸至远方。

    林晓筱一袭紫色裘衣,立于梅树下,漫天琼玉飞舞,落在她的衣襟上,轻轻回眸看着一树红梅,在雪景中傲然绽放,美得惊人,眸子不悲不喜,冷漠孤清,仿佛看不到红尘的一切,只有那梅花香雪。

    血腥之气在碎雪纷扬中逐渐淡去,林晓筱心底涌出大量的悲伤,却是漠然地在他们身侧站定,终于还是大步流星般的走了出去。

    宵风唤来自己的暗卫,暗中保护好林晓筱,他则消失在雪中,朝着西泽尔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论如何,都要拿到解药,即便她没有中那所谓的噬心花毒。

    玉子墨也是匆匆离去,开始处理宫中瘟疫之事,玉连城得了他的命令,也下去做事了。

    李玄烨一个人站在清池居里,和它的名字一样清冷,湮没在飘雪之中,一片银装素裹,白茫茫的,干净的没有丝毫杂志,然而他看见的是无尽的苍凉。

    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在这场戏里扮演着他自己,赢得漂亮,却完全输了林晓筱,再没有任何赢的可能性。

    西泽尔和玉子墨做鹬蚌相争,他没有理由不取渔翁之利,那沧州本就不属西凉地界,还回去了倒是没有多少可惜,更何况夺回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林晓筱循着积雪覆盖的小径,慢慢荡回了自己的院落,刚刚走进院子里,就看到一个绯衣女子背对着自己站着,瘦小的身影看起来那么熟悉。

    碎雪飘零,却没有丝毫影响,她像是感觉不到冷,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手执一柄孟宗竹伞,扇面积着薄薄的雪,是不是会簌簌地掉落。

    站了很久了吧?林晓筱疑惑地看着她,迟迟没有说话。

    那个女子却是察觉到她的到来,轻轻的转身,长及脚踝的裙摆曳开一璀璨的花。

    她抬起头来,林晓筱看清了她的容貌,不由的惊艳了一把,真是个漂亮的美人,妖娆而妩媚的眼神,眼角攒着一丝浅笑,眼波流转,冷漠如飞雪,是个偏冷的美人。

    惊艳过后,她忽的脑中闪过前几日大殿上的那支舞,还有那个夜晚,正是这个冷艳的美人不顾一切要杀了自己,她戒备地看着这个人,想起她的名字——汐莲。

    后退两步,神色自若。

    汐莲?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在世如莲,不染尘埃,只可惜在你身上看不到这样的气质,太过偏执冷漠,反倒失了那份淡然。

    “林晓筱,我警告你,不要这么霸占着宵风哥哥!”

    开口便是咄咄逼人的话,俨然一个正房对着一个小妾在说三道四,却是这么没技术含量的话,要么就是狐狸精,要么就是威胁,就不能创新一下么?

    林晓筱轻笑出声,对她的话浑然不放在心上,也无视了她眼中的怒色,抬眸,轻轻地瞟了她一眼,似有嘲讽。

    “你几岁呀?这种过家家一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霸占他?那又怎样,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又不是他什么人!”

    汐莲紧咬着下唇,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睛瞪着林晓筱,似乎能喷出火来,纠结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破碎的嗓音吹散在风雪里,那样苍白无力。

    “他和我是有婚约的!”

    “婚约?”

    林晓筱挑眉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晦涩,随即恢复正常,浑不在意地拍去肩头的雪花,轻柔的话语温温糯糯,却带着另一种冷意。

    “你说的婚约不过是他爹说的,他又不会履行!再说了婚约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张纸罢了,烧了就不在了!他执行任务差点死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他受伤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现在他血脉觉醒你们就想到他了?早干嘛去了!”

    她的一番抢白完全不给汐莲任何反驳的机会,宵风那个未蒙面的爹竟然敢对她下杀手,还那么公然,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么?

    开玩笑,姐姐是什么人,睚眦必报,小心眼,惹我的人下场一定不会好!林晓筱心底冷哼,眼神也随之变得冷漠。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知不知道宵风哥哥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如果他没有许下那个诺言,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进来救你,你竟然还强词夺理,你知不知道,老主人若是知道了,他”

    汐莲气得脸色更加发白,论起骂人,她绝对不是林晓筱的对手,只能死咬着宵风对她的承诺,顺口一说,差点就说漏嘴了。

    她虽然及时止住了话头,但林晓筱还是听出了一时猫腻,难道宵风又遇上了什么问题么?

    “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这么吞吞吐吐的,能不能爽快点啊?真是烦人!”

    林晓筱有些不耐地冲着汐莲发火,表面上装得风平浪静,但心底早已经翻江倒海了,只差冲上去揪着汐莲问话了。

    “你很关心他么?但我偏偏不告诉你,反正你若是执意要和他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候还会连累宵风哥哥,那样我就更不会放过你了!”

    汐莲咯咯地笑了,忽而又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眼中迸出一丝恨意,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那个你的余音尚未消散,她便感觉脖子上一凉,手中一个颤抖,伞悠然划落,溅起一地雪尘。

    林晓筱玉指芊芊,此刻因为极度愤怒而暴起青筋,在雪光映照下,看得真真切切。

    “我告诉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你是宵风的人,所以我不会随意杀你,但是并不代表我没胆子杀你!”

    森寒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杀意,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杀气腾腾的时候,手指触及到的是温热的脉动,想起如果血液从经脉中喷薄而出,开出璀璨的花,心中就有种隐隐的快感。

    “反正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是个害人精!会害死很多人的!”

    汐莲依旧不知死活地说着,神色间有些恐惧,却像是笃定林晓筱不会杀她一样,有些肆无忌惮,笑容毫不掩饰,还透着些嘲讽,深深地刺痛了林晓筱的双眸。

    她狠狠地卡住汐莲的脖子,看着她因为呼吸难受而变得通红的脸,带着挣扎的痛苦,她忽然又笑了笑,松开手,将汐莲摔在一旁,便看也不看她。

    汐莲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看着林晓筱的背影之时,她无法做到无畏,眼中的恐惧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林晓筱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就像那个夜晚面对宵风一样,甚至更甚。

    “哼我告诉你,他受伤了,我养着;他死了,我陪着!现在你立马从我眼前消失!滚!”

    林晓筱背对着她,冷漠的语气生生让院子里的温度又降了不少。

    汐莲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地消失在院子里。

    林晓筱压住心头涌动的血气,极慢地走到自己的房间,房门合上,最后一丝光线收拢,她无力地靠着房门,缓缓地滑落,哇地吐出一口血,便晕死过去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再入白塔

    第二百一十四章再入白塔

    “小姐,你怎么了?”

    钗荷听得林晓筱房间里传出的闷响,便推开自己的房门来找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这些什么。

    “刚刚那个女人实在太讨厌了,我赶又赶不走,就只能任由她站在那里,还好小姐你厉害,几句话就把她赶走了!”

    她站在林晓筱房门前,推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钗荷有些慌了,用力地拍着房门。

    “小姐,你怎么把门锁上了?”

    她焦急的呼喊并没有得到回应,随即不再犹豫,用力地将门推开,却发现林晓筱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虚弱,唇角残留一点血丝,身体在不停地发抖。

    不作他想,钗荷立即扶起林晓筱,一边大喊:“流光,快点去给小姐找太医!”

    一道青色的影子在雪地里疾驰而过,钗荷手忙脚乱地将林晓筱抬到床上,一时###连连,仍然没有停下,而是很细致地为她盖好被子,做着一切对她有帮助的事情。

    太医很快就来了,身边跟着玉子墨,他看着虚弱的林晓筱,冷淡的眼神终是有些了些波动。

    不动声色,催促着太医尽快给她诊治。

    得到的结果无疑是噩耗,没有办法医治么?

    玉子墨呆呆地看着缩在尽杯中瑟瑟发抖的林晓筱,刚刚太医的一句话宛若平地一声雷,他再是镇定,听到林晓筱命不久矣的消息时,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她,否则,我让你满门抄斩!”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从未见过喜怒不予神色的玉子墨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如何不心惊胆战,却是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不停磕头,颤抖的嗓音将玉子墨最后的希望打破了。

    “回禀太子殿下,这位姑娘受了严重的内伤,现在伤及心肺,恕老臣才疏学浅,无法医治!”

    玉子墨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强自压下心头因为担忧而引起的强烈杀意,良久,薄唇吐出一个音节,冰冷的:“滚!”

    那名太医如蒙大赦,顾不得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门外还站着两个同样服饰的人,半白的头发乱糟糟的,都是被玉子墨折腾的。

    他们心中都是凉了半截,如果不是因为宫中瘟疫盛行,他们大概难逃这一死。

    “林晓筱,你怎么可能会死呢?你不是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你那么坏,怎么可以这么早就死呢?”

    玉子墨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林晓筱,脸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眉心却是紧皱的,好像梦到了什么很烦心的事情,但是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动容。

    他双肩轻微地颤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眸子深沉似海,倒映着那个身影,溢出悲伤,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薄唇微微翕动,说着威胁的话。

    “喂,你快点睁开眼睛啊?我告诉你,你如果再不醒过来,我就杀了宵风,不对,是将他囚禁起来,让你们两个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明知道林晓筱听不见,他还是不依不挠,似有不耐地说道:“你如果死了,我就让所有你帮助过的人给你陪葬,你不是很讨厌见血么?如果不想他们无辜死去的话,就快点醒过来!”

    钗荷立在一旁,本来整颗心都牵挂着昏迷着的林晓筱,听到玉子墨淡淡的话,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表情没有变,但眼中那丝固执和杀意,她很真切地感受到了。

    不由得更加全心全意地祈求上天,让林晓筱快点痊愈,可这是个很奢侈的愿望,她虽然不明白太医的诊断,但也知道命不久矣意味着什么。

    玉子墨淡淡地挥挥手,意在遣退她,钗荷扫了他一眼,心地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怜惜地看看林晓筱,终于还是走出去了。

    如果没有宵风,小姐应该会很喜欢玉太子吧?

    钗荷看着院中炫目的雪景,暗自猜测,然而事实本是如此,没有如果这种说法,有的人终究是爱而不得的人,再是付出,也无法得到,譬如玉子墨对于林晓筱。

    林晓筱只感觉自己身体好沉,脑袋也很沉,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像是灌了铅,支不起来,稍微动动思绪,脑海就宛若万箭齐发,疼得厉害。

    隐约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啰嗦说个不停,不是宵风温柔的嗓音,倒像是玉子墨冷得可以冻人的声音,声线凉薄,任他如何温柔,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荒凉和疏离。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我的怜惜并不能改变什么,林晓筱想起白衣祭司说的那些话,微微叹了口气,在心底这么想着。

    终于听清了玉子墨说的是什么话,她不由得怒了,好你个玉子墨,明知道我讨厌死人,竟然还妄想用他们的命来威胁我?

    “玉子墨,你混蛋!”

    玉子墨忽然听到林晓筱在骂他,竟然惊喜地看着她,以为她醒来了。

    但是来来去去,只听得林晓筱不停地重复着“玉子墨,你混蛋!”再没有其他的字眼,眼皮微动,并不迷人的睫毛闪动,忽而又恢复了原来的死寂,没有苏醒的痕迹。

    玉子墨提起的心立即坠下,坠入深深的山谷,有种隐秘而放肆的疼痛袭来。

    “林晓筱,你就这么讨厌我?连昏迷的时候也是在骂我?”

    玉子墨自嘲地笑笑,笑意凝在嘴角,莫名想起那场大火,冲天热焰宛若三千红莲,将夜空都映得发亮,灿烂一瞬,却带走了最亲之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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